作者：青灯
“现在契约达成，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吧？还是说，你有别的条件？”荧正色问道。
费尽心思给谢言工作，除了她本身的职业素养使然，另外就是想给谢言展示诚意，从而得到有关神明的线索。
于她而言，如果这样就能得到答案，这可比蒙德那边要轻松多了。
派蒙眨了眨眼，飞到了荧的肩膀上，一同等待谢言的答复。
“原本是打算带你回大使馆那边，大家边吃饭边聊的，但看你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既然如此，有什么问题就在这里问吧，这样你也能放心一些。”谢言说话时来到了桌椅附近，示意荧也坐下。
老实讲，看到荧妹这么辛苦给自己打工，还一直对自己保持警惕，时不时试探两下，这种感觉还挺有意思，仿佛自己成为了主线剧情中的关键人物。
坐在他的对面，身边仅有派蒙一人，荧竟然觉得有些紧张。
这其中有谢言个人绯闻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因为荧能感觉谢言身上蕴藏着某种独特的力量，就像是...温迪那样。
但他毕竟是雷神眷属，具备神性也不奇怪，只是荧总觉得对方的目光极为深邃，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深吸口气排除杂念，荧从怀中拿出一份从蒙德那边带来的寻人启事。
她将寻人启事递给谢言，指着画像上的金发少年沉声问道：“你在稻妻见过他吗？他是我的哥哥，叫做空。”
谢言瞥了一眼，这大概是荧找人专门制作的画像，基本还原了空的相貌。
“很遗憾，我没见过他，不管是浪人武士，还是幕府军，都没有叫做空的金发少年。”谢言轻轻摇头。
尽管早已有所准备，荧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她轻咬银牙，继续追问道：“那么，雷电将军遇到过他吗？在五百年前，是否与这样的敌人...战斗过？”
涉及到神明，这个问题有些敏感，若真是神明的仇敌，谢言作为眷属定然是会站在神明那边，双方好不容易搭建的互利关系瞬间就会崩塌。
但没办法，就算是面见岩王帝君，荧也同样打算问出这个问题，毕竟按照温迪的说法，岩神、雷神都是武力极强的类型，此时荧尚未掌握多少线索，自然是要将这两位神当成重点怀疑对象。
谢言感受到了她的决意，原本打算逗她两句，现在却是不大合适，他神色肃然说道：“没有，我甚至还能告诉你，这件事和雷电将军乃至于岩王帝君都无关，七执政当时都有着更重要的任务。”
“任务？”
“这点我不能透露太多，但七执政确实跟你哥哥的失踪没什么关系。”
荧想到了温迪所说的坎瑞亚之战，心中有了些猜测。
至于谢言的情报，她相信是没什么问题的，双方可是在璃月这边签订的契约，她觉得谢言私人生活有点问题，但绝非会是那种使阴谋诡计的宵小之辈。
“好吧，那最后一个问题，谢言你觉得我可以去哪个国家寻找我哥哥的线索？”
“这个嘛，如今七执政只有风、岩仍是初代神，其他国度都或明或暗经过了神位更迭，就算是神明，也未必对500年前的事有多少了解，对于这点，也只能说每个国家走一走，多碰碰运气吧。”
谢言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璃月这边事情结束后你可以直接去须弥，正好我也要去那里，咱们可以继续合作。”
经过帝君的劝告，谢言知道自己去须弥没想象中那么简单，若敌人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这一趟也是他斩断因果宿命的旅途。
在这种情况下，同样能够聆听世界树呼唤，且具备着一定净化能力的荧妹就显得比较重要了。
荧微微颔首：“如果我去须弥，的确可以继续合作。”
看的出来，她还是带着些警惕，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谢言也不奇怪，换做是自己也不可能三言两语就相信一个陌生人，信任本就是在相处中才能建立的。
所以--
“我看旅行者刚来璃月，应该也没地方住吧？不如和我一块回大使馆？我那里还有不少空房间，就当是管员工的吃住了。”
说法是没什么问题，派蒙听到包吃包住已经飞到了谢言身边，但荧却很犹豫。
大使馆的待遇肯定比自己租旅店强，可谢言刚才还暗示要包养自己...
‘算了，大使馆还有稻妻的外交使团，住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荧思忖道。
只要自己不趴，谢言也拿她没办法。
至于璃月之后的下一个国度，她其实已经决定了是须弥，毕竟如果不去稻妻，须弥本就是最佳的路线。
.......
虽是确定了武器店的位置，但想要正式营业还得去八门申请经营许可证，只是这时候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谢言也只能明天再弄。
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份去办这种小证件当场就能解决，倒也不算什么难题，而本月的营业额也不用担心，有阿晴这位富婆在，一把剑不够，多卖几...几件就行了。
文明你我他！
确实如荧所想，用投影的武器去开武器店简直就是抢钱，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是系统故意给他开放的赚钱方式，算是照顾零氪玩家的体验。
在稻妻众人“奉行大人又找了个美少女”的敬佩眼神中，谢言带着荧妹和派蒙回到了大使馆。
只是和荧所想的不同，谢言并没有对她怎样的打算，在吃饭后就匆匆离去。
因为--
“既然事情做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做个小实验吧。”
抬头望向天幕，这时明月高悬，繁星点缀其中，这天衡山上的风景似乎显得更加秀丽。
谢言于水潭边盘膝而坐，在这悠闲的环境中很快便安定了心神，再次听见了那若隐若现的呼唤。
“问题的根源其实在世界树本身，如帝君所说，谢家和草神一样有着守护世界树的使命，但陷入到如今恶性循环的局面，肯定是出了差错...按理说，谢家应该是像大慈树王那样有消除污染的办法，否则像现在这样岂不是白白添乱？”
“也就是说，家族石碑传下的方法有问题，这才导致了他们的失败...既然如此，那就换个思路，我不去碰魔神权能知识，只要借助这种联系找到大慈树王就行。”
任务森罗万象之力也提示的很明显，大慈树王、小吉祥草王，两者都具备让他成就轮回眼的能力。
呃，就是不知道方法是不是所谓的“阴阳合一”。
如果是大慈树王，谢言还是比较乐意的。
18 大慈树王?
不是说纳西妲不行，相反，正是因为太刑了。
可以的话，谢言还是想从大慈树王身上找办法，如果她要来个“老树盘根”，谢言必定欣然接受。
不过他也清楚，如果世界树的情况真的那么糟糕，大慈树王的状态肯定很差，能说上两句话他都很满意了，就是希望对方能给力一些，告知他破局和开启轮回眼的办法，光是现在这样单向通讯是行不通的。
按谢言的理解，轮回眼就是操控世界树的权限，毕竟世界树=神树嘛，谢家明显是“世界树保安”，还是人在塔在的那种，不要求对线单杀，但至少要能做到塔下战神吧？
家族石碑上的方法应当是谢家先祖在须弥成就魔神之躯时得到的，以那时的时间线看，说不定就是大慈树王给的，可却悄无声息被给修改了内容。
也难怪谢家那么多前辈先祖都被坑了，就连帝君也是后来才察觉到不对劲。
“帝君临走前嘱咐我多思考观察...那么，就用这次实验来验证一下想法吧，如果能知道石碑被改了什么内容就更好了。”
帝君的暗示很明显了，今晚随便弄，有问题他兜着，谢言本身又有阿瓦隆在手，没必要再畏首畏尾，来到天衡山是因为担心污染像上次那样传递到房间影响其他人。
谢言再次放开心灵，意识循着无形中的联系再次蔓延出去。
仿佛时空穿梭的撕裂感袭来，但谢言已经有些适应，他甚至能大概感知到，这其实是意识顺着地脉往世界树而去。
似乎是过了一秒，又似乎是过了一个小时，谢言再次听到了上次传来的那个声音。
“释放...吸收...森罗万象...”
比起上次，声音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但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仿佛置身于没有方向概念的虚无空间之中。
那种与魔神怨念类似的气息隐隐弥漫，察觉到谢言的存在后，这些邪祟力量仿佛收到了什么指令，化作漆黑的雾气疯狂朝着谢言围拢过来。
谢言没有理会，这次他感觉意识还能继续往深处蔓延，这是血脉的独特能力加上魔神的灵魂本质才能做到的事，相当于是加强版的管理员权限。
意识再次向着深处蔓延，耳边温柔空灵的女声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似乎已经近在咫尺。
终于--
咔嚓。
似乎突破了空间的阻碍，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
放眼望去，这里是一处空旷的地下空洞，脚边是深不可见底的悬崖，周围虽有花草树木，但与空间最中央那颗自深渊升起的参天巨树相比，顿时便黯然失色。
“这就是...世界树？”
很难用语言去形容世界树给人的震撼，粉金色的巨树仿佛顶天立地，粗壮的根须盘结于蜿蜒的山石之上，似乎与这地下空洞连接为一体，每一片树叶都散发着浩瀚伟大的神圣力量，仿佛蕴藏着神明领域的法则。
这并非谢言妄想，他曾经就体验过神明的权能，此时便感受到了浩瀚如海的神性，若是能将意识探入其中与其共鸣，没准还真能得到神明的知识。
但谢言知道这样的下场八成是会被撑爆，而且他也没多少时间了。
这片空间极为奇特，谢言明明只是部分意识降临，但却凝聚出了和现实别无二致的身体，但大概是因为距离须弥太远，谢言能感觉到身体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
这也正常，那些须弥的学者费劲千辛万苦还得用各种道具都不一定能连接世界树，谢言却是在璃月就上了号，就算有管理员权限也没那么容易。
没有犹豫，谢言只是看了一眼世界树后便收回视线，快速向世界树的方向奔跑，他已经能隐约感觉到一种源自灵魂的共鸣感。
大慈树王就在那里？
即便还未曾见面，但血脉中的那份悸动绝不会错。
然而--
与刚才穿越空间时一致，甚至在程度上浓厚数倍的负面能量如同喷泉般忽然从世界树之下喷涌而出，谢言注意到，世界树根须那一处部位已经出现了大量黑色的斑点。
漆黑的怨念光柱直冲天际，不详的黑色云雾笼罩了这片空间的顶端。
下一秒，黑色的雾气又迅速在世界树的树冠上方凝聚出宛如麒麟形状的狰狞巨兽，其遮天蔽日的魔神身躯上还有无数黑色火焰缭绕。
说是说麒麟，但也只是外貌相似，其内在已经完全被污染和邪祟所填充，从瑞兽变为了邪兽，只是与其那泛着黑红色光芒的巨大瞳孔对视，谢言不用看系统面板都能感觉到污染度在急剧上升。
“竟已成长至此...”
谢言的脚步忽然顿住，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那盘旋于整个空洞上方的邪化麒麟。
噼里啪啦的灼烧声响起，之前被谢言视作蕴藏神明力量的世界树枝叶竟然被这黑色的火焰给点燃了。
尽管灼烧的速度很慢，但这意味着这黑色的火焰同样踏入了神的领域。
黑色火焰的实质并非是单纯的污染，也不像是谢言印象中的天照，而是一种不输于【地平线】的强大权能，那是空与海的尽头，是熔尽一切的洪炉。
但无论如何，这已经不是他以自身力量能够战胜的敌人了。
三百米？四百米？还是更高？
面对那盘旋天际，仿佛能焚毁万物的麒麟魔神，谢言根本无从下手。
没错，到了这时谢言也明白了，对方就是帝君所提到的先祖谢炎，而此时，禁忌的力量让他补全了最后的魔神灵魂。
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难怪世界树的情况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但是...他当初应该提前能预见到这种情况啊，为什么会从千年前第一次污染拖延到坎瑞亚之战都不去找大慈树王帮忙？’
‘不，我明白了，当时大慈树王已经因为赤王的事情变成了孩童，他应该是在等对方恢复，但没想到坎瑞亚会发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