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威严
随口吐槽，将零沉默掉之后，苏恩曦又感叹道。
“我算是知道老板为什么会把三无妞安排在苏墨身边了，看来他终于察觉到以前的教育方针有问题，终于明白该怎么养女儿了！”
虽然外表和身体都完全是十三四岁的萝莉，但如果探究心理年龄的话，零其实——嗯，也是萝莉。
从黑天鹅港逃出来的时候，零就是十三四岁的萝莉了。
然而，在路鸣泽以往工具人思维的培养下，零过分压抑自己以前的性情，按照路鸣泽的要求将自己培养成了一柄尖刀利刃。
以至于在这十几年来，她的心理年龄并没有太大成长。
路鸣泽告诉了她世界的残酷，让她用冰雪和实力武装好自己，却没意识到在她冰雪覆盖的海面下，依旧是一颗稚嫩的心。
当然，就算稚嫩，拥有者足够阅历的零也不会像绘梨衣一样天真，她在心灵上也武装了同样的盔甲，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她的内心，更别说伤害她。
可是，人不可能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这本是不可持续的状态，零却坚持了十几年。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她们曾担心过零的状态，也曾和路鸣泽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却并未得到结果。
路鸣泽当时的意思是，先考虑活下去，再考虑其他。
显然，他有着极强的危机感，对未来有着极强的忧虑，所以才特意特化零的实力，就像是时日无多的父母不惜用鞭子抽打孩子，也要让她学会独立生活的技巧。
不过现在，自从遇到了苏墨之后，路鸣泽似乎就改变了以往的方针，不像以前那么心急。
而零也在苏墨和夏弥的感染下改变了不少，被压抑的性情逐渐鲜活了起来。
“是啊，在喜欢的人面前，女孩子自动就会开始成长。”
酒德麻衣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点了点头，然后猜测到。
“说不定老板以前也知道，只是找不到值得托付的人，毕竟放养也是要讲究条件。”
听到两人的对话，注意到两人言语间近乎默认的态度，零微微皱眉。
“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喜欢、我没有喜欢谁……”
她试图改变两人这无稽的看法。
然而，交谈中的两人直接无视了她这不干不脆的否认。
“啊对对对！你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萝莉杀手，一点都不嘴硬！”
苏恩曦随口敷衍了她一下，然后露出沉思的表情。
“说起来……恋情这东西真的这么有用么？我是不是也该找个人成长一下，不然我岂不是成了我们奶妈团最菜的一个了？”
“有没有可能，你本来就是我们当中最菜的一个？”
酒德麻衣调笑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恩曦据理力争。
看着两人开始打闹起来，一旁如同人偶一般端正坐着的零悄悄按住胸口，露出怔然的表情。
喜欢？
她不是不知男女之事的绘梨衣，不至于连这个词汇的意思都不了解。
也并不是迟钝到除非表白，否则不承认对应情感存在的笨蛋。
可一直以来，她的确一直无意识回避着这方面的思考。
只要有利用价值，就能够活下去，喜欢讨厌什么的并不重要，所以她从未试图整理过自己的思绪。
之前苏墨曾鼓励她对绘梨衣说过类似的话，但在逼自己说出来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习惯。
直到今天，许久没见的两个同伴这么信誓旦旦地确认了自己身上的改变。
零才终于意识，或者说不得不让自己意识到这方面的事情。
而和大部分少女不一样的是，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零并不感到羞涩，也没有觉得需要有面红耳赤之类的不必要的反应。
她脑海中思考的第一件事情，是——喜欢的定义是什么？
没有具体的定义，还有适用范围，那讨论就无从说起。
第502章 突然的任务结束，苏墨是夏弥党？
关于喜欢的定义什么的，在这次的讨论中自然是无疾而终。
倒不是苏恩曦和酒德麻衣不愿意帮自己的小姐妹解决情感问题，而是零这个闷葫芦根本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毕竟，在两人对自己抱有偏见和误解的情况下，主动问出这个问题，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么？
自认为莫得感情，只是一个任务执行机器的她，自然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一个多小时后，零终于从奶妈团的茶话会中脱身而出。
她连忙前去给芬里厄倒上狗粮，而后又去拿猫粮。
回来的时候，发现芬里厄委委屈屈蹲在一旁，他的狗粮盆被一旁的暹罗猫姐姐给占了。
身为次代种龙类，居然被猫抢了食物，丢人程度真是不亚于某人。
好在对于猫咪来说，猫粮比狗粮更具诱惑力，在猫粮放出来后，暹罗猫姐姐优雅的走了过来，将狗粮盆重新让给了芬里厄，芬里厄也丝毫不介意，吭哧吭哧继续吃了起来。
处理完猫猫狗狗后，零看了看时间，该叫其他人起床了。
按照往日习惯，她决定先叫夏弥，毕竟就她最能赖床。
不过，她的脚步却略过了夏弥的房间，不做丝毫停留，直接来到了苏墨的房间。
“叩叩！”
稍微敲门两下，一如往常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之内，少女的衣物散落在床边，薄毯遮住了她白瓷一般的肌肤，只露出白里透红的脸颊，在清浅的呼吸声中少女睫毛微颤，但还是安心的继续睡了下去。
想来她潜意识中已经意识到有人接近，只是因为察觉到是零的气息，所以没有设防。
这一点倒是和苏墨很像。
“喜欢……”
看着夏弥毫无防备的睡颜，零不由自主想起了之前她们讨论的问题。
注视了三十秒后，零得出了结论。
“……我喜欢夏弥。”
这里的喜欢当然不是恋情意义上的喜欢，而是单纯说的个人感官。
虽然说，夏弥的确经常欺负她，捉弄她的手法像是小学生一般拙劣，她对夏弥的很多行为也的确有一些不满，但不满归不满，她的确并不讨厌夏弥。
在苏墨的帮助下，她知道夏弥并没有恶意，而且实际上也没有对她进行什么损害，真的嫌她麻烦的时候还能让苏墨出手制止，夏弥的心思正如她所说，的确是挺喜欢自己的，只是不太会坦率的表达而已。
之前和苏恩曦她们讨论的时候，薯片妞曾兴致勃勃地对现状进行分析，并对零的恋情表达了不太看好的态度。
她说零的确足够可爱，外貌性格也在苏墨的好球区内，单独的话赢面不低，可问题是她来得太晚了。
根据苏恩曦的观察和分析，苏墨现在完全是夏弥党，如果没有出现失忆之类的常见狗血剧情，他不可能放弃夏弥，更不要说两人现在已经搞到一起了，更是不可能被拆散。
说这话的时候，苏恩曦还同情的拍了拍零的脑袋，似乎是想要安慰这个小姐妹。
对于寻常女孩来说，这的确是十分值得遗憾的事情，如果两人没在一起，那一切还有可能，如果两人已经在一起，那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当时的零对于这个安慰表示相当平静，苏恩曦以为她是在硬撑，其实她没有。
作为从小生活在黑天鹅港，和正常世界秩序相隔绝的孩子，零很多想法和普通人并不一样。
比如说，她的确是并不特别在意两人是否搞在一起这种事情。
苏恩曦之所以会有如此误会，是因为她不知道，夏弥能和苏墨搞在一起，本就是零一手推动的结果。
要不是零适时曝光了苏墨的秘密，将录音交给夏弥，估计夏弥也不会主动到那种程度。
以两人别扭的性格，估计还能磨上个半年，才能修成正果。
单就这件事情上，让夏弥感谢她一辈子都不为过。
而她之所以会突然促成这件事，倒也不是突发奇想。
零在面对自己情绪的时候，一直都是压抑不在意的态度，但她对别人的情绪比较敏锐。
那天晚上，绘梨衣一进门，她就意识到背后肯定有人在撺掇，立即就察觉到了诺诺的心思。
对于有人喜欢苏墨这件事，她并不意外，屠龙三杰在卡塞尔学院里面的崇拜者简直不要太多。
不过，像诺诺这么认真的确实没几个，而以当时的情况考虑，她和夏弥都不能待在苏墨身边，只留下绘梨衣和诺诺。
绘梨衣倒没什么，重点是诺诺，虽说她并不认为诺诺会成功，却也不觉得应该放任诺诺趁机偷家。
正巧当时夏弥拉着绘梨衣调查以前的事，她也就顺水推舟，让夏弥鼓起勇气，办掉了苏墨。
至于当晚听墙角的事情，现在放到一边不谈，她的大脑已经将这段记忆特别封存了起来。
总之，作为幕后推手的她，的确不在意这件事。
无论她喜不喜欢苏墨，都不会拆散他和夏弥，也不觉得夏弥小姐会是她的阻碍。
“唔～零妈妈？”
在零思忖过后，直接摇醒了夏弥，夏弥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少女，然后转过身来趴在床上。
“腿有点酸……再让我睡五分钟！”
“……”
你们昨天又做了什么啊！
零扫了一眼凌乱的地面，看到夏弥的确醒不来的样子，没有继续叫，而是叹了一口气道。
“好，我半小时后叫你，到时候别赖床了！”
她本来就预留了半小时的误差时间，所以夏弥不会错过午饭。
“嗯！谢谢零妈妈！第二喜欢你了！”
听到零这么说，少女开心的转回来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将毯子拉过头顶再次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