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煮皇书
老者拍了拍青年，嗤笑道：“宇智波是大忍族，自然也有大忍族的规矩，你的运气好，有北海，可以实现阶层跃迁。不过这不是你得寸进尺的理由，否则，北海也保不住你。”
“我，我知道了。”青年老老实实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老者失望之余，对他的态度也很满意。是废物了，不过至少有废物的自觉。
两个人的动静吵醒了熟睡中的小姑娘，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明亮璀璨的眼睛，低声道：“长老爷爷，是您吗？”
小姑娘的体型瘦得脱相，眼睛却十分明亮有神，看着很是怪异。
老者轻笑着凑了上去，声音却十分悲痛，“是我，清甜，你先睡吧，你的身体扛不住了。你再等等，过两天我们就到了，到时候让你哥哥给你输血，你的身体就不会有问题了。”
“哥哥？”小姑娘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神色有些疲倦，又闭上了眼睛，“哥哥他，会愿意给我输血吗？”
老者有些生气，怒道：“他必须愿意，你毕竟是他的血亲妹妹，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他要是不愿意，爷爷就打到他愿意！”
“可是，要不是我害了爸爸妈妈，哥哥就不用一个人那么累了，都是我害的，呼呼~”小姑娘一口气说了好多话，有些脱力了，匀了好一会才慢慢恢复过来，恢复之后睁开了眼睛，看着老者低声道：“长老爷爷，我想回家了。”
一旁的医疗忍者连忙检查了小姑娘的状态，把脉好一阵，脸色有些难看，朝老者摇了摇头。老者脸色阴沉，声音稍稍严厉道：“来都来了，总是要看的。你先休息吧！”
老者离开，小姑娘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不怀好意。
奶奶，我知道，我知道你在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了，不要着急。
小姑娘脑海闪过了一道模糊的人影。她从没见过他，但是她知道他一直在身边，她听到过他的哭声，在很小的时候，他还把她抱在了怀里，很温暖。
那种温暖很模糊，就像从没有过，她一直以为自己记错了，却一直牢牢地把它记在心上。有了这双吃人的眼睛后，她好像又想起来了。
他是一直念念不忘的温暖，他变了，是因为我害死了爸爸妈妈吗？
我不应该来的，如果不是我...
小姑娘的念头转得很快，念头越快身体越虚弱，没一会，小姑娘就心力耗尽，沉沉睡去。
医疗忍者低着头，朝着老者恭敬道：“她的写轮眼融合太快了，我也不清楚她还能坚持多久，不过十天半个月肯定没有问题。”
老者看了眼小姑娘，沉声道：“她很聪明，我如果对她使用预设幻术的话，她能不能坚持下来？”
“这个真不行，”医疗忍者面对老者的要求，头皮有些发麻，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她的精神在写轮眼的加持下远强于体质，一旦有幻术引起精神波动，很可能直接猝死。”
老者冷冷地看着医疗忍者。
纯粹的压力让医疗忍者弯下了腰，医疗忍者额头冒汗，咬牙道：“可以用吊命的药激发她的元气，用过之后，她就只能活三天了。”
“三天，足够了，先准备吧，到了战场大营直接动手。”
“嗨。”
一行人休整完继续上路。
与此同时，幸哉看到了高田。
本仓被北海砍掉了手臂，高田不敢搞鬼了，老老实实地见了幸哉，还准备了一盒点心，附近买的，虽然不贵，好歹是情谊。
幸哉听说了北海的大帐被四个宇智波精英上忍入侵的事情，见到高田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不过高田带着礼物，虽然便宜，好歹是一个精英上忍的诚意，幸哉勉强耐住了性子，听他讲话。
结果没听两句，幸哉后悔了。
“混账，你们随便找谁的不行，想要他，疯了吗？”幸哉暴怒，把高田的情谊砸到了他的脸上。要不是打不过，幸哉都想要给他一刀了。
高田将脸上的点心拿开，脸色不太好看，沉声道：“这是大长老的命令，我负责传递信息。幸哉长老，大长老承诺，你和胜里只要保持旁观，你在宇智波的权利会仅次于大长老，胜里会得到守护忍者的推荐名额，胜人回到村里可以成为警卫队分队队长。”
“哼，”幸哉冷哼一声，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高田，不屑道：“空口白牙说得再好听也没用，我幸哉的权利保证来自于我的部将，而不是他刹那的承诺。有北海、英纲、胜里和清歌在，老夫的权利自然不逊于刹那。你们现在拿着权利诱饵来要老夫自折臂膀，未免可笑。混蛋，当老夫白痴啊？”
幸哉看小丑的眼神刺痛了高田，但是高田不敢出手。幸哉说得没错，有北海、英纲、胜里和清歌在，谁要动幸哉，那就是找死。
高田虽然是精英上忍，实力比幸哉要强大，但是一直在刹那身边当差，和幸哉这种领兵在外征战的将领相比，气势输了太多。
看着幸哉的样子，高田心知如果没有重大利益，他不可能被自己说动了。高田干脆翻了底牌，拿出了一张卷轴递给了幸哉，“这是刹那长老要我交给你的，他说如果你愿意保持旁观，后续还有一张卷轴会在当天交到你手上，你如果不愿意，这张卷轴也当送你了。”
“哼。”幸哉冷哼一声，倒是没有拒绝，直接拿起了卷轴。虽然自己不可能答应，但是可以看看刹那的底牌。自己几乎有了宇智波家族的最高权限，他实在不懂刹那有什么可以诱惑自己的。
“嗯？！”
幸哉看了没一会，猛地抬头看向了高田，脸色惊疑不定。
“这怎么可能，这是真...”幸哉瞳孔紧缩，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卷轴，好一会才缓了过来，“这件事，老夫再考虑考虑。”
“可以，”高田一口应下，“不过你最好注意，大长老过两天就到了，我们的准备很充分，就算没有你也一样，希望你不要选错。对了，大长老说，你还欠他两条命，别忘了。”
“哼。”
高田走后，幸哉陷入了迟疑。
自己欠刹那的太多了，不管是当年忍界一战的救命之恩，还是体内鲜活的器官，都不是一般的人情债。以刹那的实力和性格，想赖账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给出了这种东西，对清歌是势在必得了。
相对来说，清歌毕竟只是胜里的好友，没有实质的东西维持，这个友情随着时间流逝，其中的真挚能剩下多少？瑠夏和胜人的事没成，这份情谊到底是太有限了。
现在的关键是，一旦自己背弃清歌，北海会怎么看自己，胜里又会怎么看自己？
出卖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一旦自己出卖了清歌，北海肯定会防备自己。
胜里当年就为了那个少年闹了一次，现在要再来一次吗？就算再来一次，还有机会做成吗？当年就失败了，现在胜里手持鬼国，接过了自己的部将，就算想来也不容易啊。
幸哉抓着卷轴，脸色阴晴不定。
第120章 心血来潮
满是白色的灵堂里，两只单薄的棺材寂静地摆放中央，棺材一端的“奠”字深沉可怖。一个小姑娘跪在右侧，左手边，两个眼眶没有眼珠，空洞洞的像深渊一样，眼眶周围满是血色。
她“看”了过来，嘴巴张了张，好像在说什么，含糊不清。
哥哥，我怕~
清歌猛然惊醒，两眼猩红一片，三勾玉急速转动，在黑暗中烨烨生辉。
是梦。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清歌上一世总会做梦，梦到父母刚出事的那会，那时候小小个的妹妹和自己在灵堂守孝，早熟懂事的妹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软弱无助，让不懂事的清歌一夜间长大成人。
那是最艰难的一段岁月，那段岁月总让人以为要熬不过了。但是日子就是这样，当它没办法再下坠的时候，再难熬也就那样熬过来了。
小妹是清歌唯一的亲人，也是坚强的唯一理由。
人活着，足够分量的理由，一个就够了。
这个身体也有一个妹妹，但是【妹妹】，除了血缘，还有一起经历的事情，它们化作了记忆的年轮、感情的骨架。这个身体的妹妹没有一起经历过那些事情，怎么可能和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
我终究是失去你了。
清歌抱紧了芽依，将头埋了进去。
我还没有无敌，我不能矫情，我没有时间矫情！这个梦明明是上辈子的，这辈子修炼了，连梦都不怎么做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
清歌眼神幽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清歌找到幸哉询问原身妹妹的事情。前身对妹妹不好，清歌不想暴露这点。不过想想都这么久了，幸哉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幸哉见清歌问起妹妹，果然没有惊讶，不过脸色看着有些迟疑。
清歌不由警铃大作。
迟疑，为什么迟疑？
“你奶奶已经去了，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我本来想找个好点的时机告诉你的，没想到你现在问了。不过你别担心，你的妹妹被大长老刹那收养了...据说大长老还给她做了眼睛移植手术，是一双三勾玉写轮眼、”
清歌猛地握紧了长剑天宗，两只眼睛不自觉地一片猩红，三枚黑色勾玉在猩红之中转动，摇曳着强大而纯粹的杀意。
“三勾玉，你说，刹那给她移植了三勾玉写轮眼？！”
清歌的话一字一字地蹦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强大的杀意。这股杀意不仅来自于清歌，还来自于莫名的战栗。
清歌的手在抖，想要拔出天宗，想要砍了刹那。体术宗师以后，清歌将身体练成了从心自如的一个点，身体玄关以下的每一处都能随心而动。手抖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幸哉头皮一紧，差点顺着战场应激反应拔刀，幸好忍了下来。小崽子果然很敏锐，但刹那是老狐狸了，他不可能输的！
幸哉脑中千回百转，嘴上缓缓道：“刹那在半年前给你妹妹移植了眼睛，他这两天就要来木叶大营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他是一只很深沉的老狐狸，我和他相交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看透过他。”
清歌眯了眯眼睛，干脆闭上了眼睛，默默计算。半年前就移植了三勾玉写轮眼，强大的精神摧压身体，她的身体怕是已经积重难返了吧。就算现在找到了，挖掉那双眼睛，顶多就是苟延残喘。
刹那，你该死啊！
清歌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红晕，眼神却一片清明，平静道：“幸哉爷爷，我想找个任务，像上次一样出去半年。”
幸哉不由暗叹。清歌之前的反应说明他清楚给一个普通人换上三勾玉的下场，看他的样子恨不得生吞了刹那，可是下一秒就恢复了镇定，不仅没有和刹那硬碰的想法，甚至没有试探刹那的用意，直接跑了。
这是何其坚忍的性子，简直是可怕。
天分高绝，心思坚忍，这样的人，说不定真的可以压下刹那。
幸哉脸上绽放了淡淡的笑意，心中做出了选择，轻笑道：“我原来还担心你非要和他碰一下，那我就只能对不起你，对不起胜里了。宇智波是千年大忍族，刹那掌握着足够的底蕴，哪怕想要制服北海都未必不能。你能避退，这很好。去吧，芽依是药香的后人，也是北海的徒弟，只要你不回来，她不会有事的。”
“多谢幸哉爷爷。”
清歌恭敬告退，走出了幸哉大帐，走了很远才放松下来，眼神晦暗。幸哉说他只能对不起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早就知道了，早就在准备了？是刹那的人找他了吗，他在暗示什么，北海？！
清歌不自觉地握紧了天宗。如果先手偷袭，自己可以靠着仙法或者古武体术给北海致命一击。如果北海有准备，自己绝对打不过他。
而且他还有那么多部将。
不对，北海那样的人不可能，不能慌，要冷静。
清歌定了定神，慢慢走到了纲手的营帐。
芽依正在这里和纲手学习。
“...人身的细胞太小，又受到了生命规整的制约，按理说是不可能产生自我意志的。但是某些细胞承载了特殊的力量，那种力量会让它们在服从规整之余，拥有类似细菌的意志。如果规整的力量不匹配或者不是足够强大，很有可能被反噬...”
清歌早上请了个小假，纲手这会讲到了一半，也不管他，继续讲着。
清歌安安静静地坐到了芽依身旁。
等到纲手讲完离去，芽依看向了清歌。
芽依很聪明也很敏锐，是个好姑娘。
清歌忽然间不那么后悔了。
“什么，可是刹那为什么要那么做？”芽依不是蠢人，不是骤然听闻刹那给清甜换眼的事情，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以他大长老的实力，如果是要针对清歌，完全可以做到更隐蔽。给清甜换三勾玉写轮眼，这种方式既明显又粗糙，他到底是图啥呢？
清歌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管他有什么想法，总之对我是有恶意的。他现在要过来，对我绝不会是好事。我准备继续出去躲。北海已经接受了现实，你不会有事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