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又我？行吧……主要是看你是想赏罚分明还是功过相抵，赏罚分明的话就是将预言之子公开处刑以儆效尤，回头再像索尔兹伯里那样在格洛斯特立个教堂纪念她在大灾厄中的贡献。”
“要不……还……还是换一个？”
阿尔托莉雅艰难地咽了下唾沫，她可不想成为墓碑一样的雕像在教堂里立着，而且妖精们又记不住恩惠，说不定改天就嫌她占地方给拆了。
“功过相抵就得算清楚一点了，拯救诺里奇和新达灵顿、讨伐地狱之虫、解救我们的公主殿下这算三件事，毁坏卡美洛妖精炉和内城、围攻摩根陛下算两件事。”
李唯笑眯眯地竖起食指仔细分析道，他其实没有计算双方屠杀了的圆桌军和女王卫队，反正不列颠的人类和妖精没有人杈，至于阿尔托莉雅协助美露莘和摩根互捅的一枪就两两抵消了，这时候没必要提出来搞僵气氛。
“呃……那率领圆桌军举旗反叛呢？”
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从记忆中检索过一遍，阿尔托莉雅发现最严重的谋逆罪名对方并没有分给自己，有点担心诺克纳瑞娅会背锅。
“圆桌军是奥伯龙组建的，算他头上。”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假寐片刻之后，摩根睁开双眼将目光投向少女惶恐不安中带着警惕的脸上，如果真打算惩处她，这小姑娘说不定当场就敢和自己动起手来。
第938章 针锋相对，再次激化的内部冲突
“欸？还有奖赏吗！？该不会实现我的愿望后就要押上刑场处死了吧？”
阿尔托莉雅先是一愣，随后习惯性地脱口而出补了句垃圾话，听得在座想替她求情的众人都头冒冷汗。
“你说呢？”
摩根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尽管眼前少女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位骑士王高度重叠，但对方跳脱的性格还是让她从那不属于自己的宿怨中清醒过来。
“对不起！我不调皮了！那个女王陛下……这个奖赏能不能换成释免我同伴们的过错，蕾缇希娅的、诺克纳瑞娅的、阿比的，还有加雷斯和帕西瓦尔的……呃，这会不会太多了点？”
光速道歉的阿尔托莉雅开始掰着手指计算自己的同犯，但越说到后面越是心慌，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期望摩根能够宽宏大量放他们一回，虽说对方跟仁慈从来就沾不上边。
“其它人我可以答应，但帕西瓦尔必须绞刑。”
斜靠在主座上的摩根用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扶手，思考片刻后给出自己的回答。蕾缇希娅和阿比两人都是她曾经的好友，一个是利维坦的学生，另一个则相当于女儿，怎么也得给丈夫些面子。而且在当时卡美洛王庭的战斗中她已经留了手，否则被碎尸万段就算有阿瓦隆也救不回来。
至于诺克纳瑞娅就更简单了，对方能将北方妖精发展得可以威胁到卡美洛的程度全部是摩根纵容的结果，看在麦布女王的份上怎么也不可能对她动武，更何况诺克纳瑞娅如今已经彻底失去了力量和记忆。
“为什么？是因为伍德沃斯的原因吗？”
听到摩根前半段话时阿尔托莉雅还松了一口气，但得知帕西瓦尔无法被释免后顿时态度又变得尖锐了起来，那个仅有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没多久能活了，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之后她想给对方一个安稳的结局。
“虽然排热大公犯下不少过错，但他再怎么样也是击杀莫斯之王拯救过不列颠的勇者，绝不是区区一个人类能够侮辱的。”
摩根态度同样坚决，她的意志绝不会因为怜悯这种可笑的东西而动摇，伍德沃斯和巴格斯特的忠诚是维持她对不列颠统治的基石，替他复仇是作为君主应尽之责。
“可他也是有苦衷的，如果不是你命令兰斯洛特屠杀镜之氏族，从一开始帕西瓦尔就不会加入圆桌军！也不会因为使用了选定之枪生命极速衰竭！”
阿尔托莉雅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女王的双眸，一字一顿数落着她的过错，争锋相对的压抑气氛让其它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插嘴，一提到这种底线问题少女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多少有点救世主的样子了。
“呵……我的气量还没有小到因为艾因赛尔的一段预言就把她灭族。”
原本摩根是不屑于解释这种事情的，但就连挚友特特罗特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这就不得不说清楚了，而她会释免加雷斯的原因也同样于此。
就像是经常纵容玛丽安的无礼甚至是叛逆一样，对于镜之氏族的灭亡摩根也有着没尽到君主之责的愧疚，要知道六千多年前雨之氏族尚且存在，自己还无忧无虑生活在奥克尼的时候，正是对方冒着被灭族的风险将乐园妖精的消息隐藏了下来。
“不是你下令的？难道是欧若拉？可她为什么……根本没有理由啊，不对，就是因为没理由才可能是她做的，该死……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方向了。”
理清前因后果的阿尔托莉雅原本寸步不让的气势顿时颓萎了下来，搞半天自己又弄错了对象，摩根这也太能背锅了，或者说欧若拉嘴里就没半句真话，更离谱的是她对自己的说辞都深信不疑，妖精眼很难辨别出真假。
“那个……母亲大人，伍德沃斯是我处死的，在牙之氏族战败后我解决了重伤逃窜的他。”
此时芭万希也弱弱地举手解释道，她并没有把同谋的李唯供出来，打算仗着母亲对自己的宠爱硬担下这份罪责，大不了就是被禁足个几百年。
“利维坦，给我一个解释。”
摩根闻言并没有责怪女儿，而是偏头看向一旁抱着阿比吃瓜看戏的李唯，她可不相信芭万希做出那种事情对方会不知道，这多半就是某人故意怂恿的。
“因为曼彻斯特援军被拦截的缘故，伍德沃斯那时候的状态很不对劲，可能是以为你要将牙之氏族舍弃的原因吧，全身开始有莫斯化的迹象，为了防止排热大公的传承就此中断，所以干脆杀掉了。”
早有准备的李唯给出一份无懈可击的回答，妖精一旦莫斯化就无法再产生次代，连同他的目标、外貌、名字、记忆都会彻底消失在不列颠这片土地上，如果换成摩根站在同样的位置也会做出如此选择。
当然……李唯肯定绝口不提他察觉在到欧若拉阴谋后顺水推舟的一系列操作，将伍德沃斯硬生生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这件事只要自己不主动提出，没有人会察觉到他如此隐蔽的手段。
“没错没错，而且伍德沃斯和欧若拉走得太近！呃……我的意思是他对母亲大人的忠诚毋庸置疑，但说到底还是一条蠢狗，很容易被欧若拉那种女人蛊惑利用了。”
“……这件事就此揭过，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这一笔烂账算得摩根头疼，但既然帕西瓦尔并非杀害伍德沃斯的凶手，她也就没必要对方偿命了，说到底那也是自己钦定的知更鸟大赛冠军，继承了选定之枪的无垢之人。
“呼……感谢陛下仁慈！”
成功让全员免得一死的阿尔托莉雅终于是放下压在心头的巨石，之前被带到会客厅时她还惴惴不安生怕被清算，随时警惕着可能发生的战斗，但好在一切能圆满落幕，事后得好好跟大家道谢才行。
“利维坦，索尔兹伯里的情况如何？”
解决完内部矛盾，摩根清冷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肃杀之色，所有事件的始作俑者全部指向了欧若拉，上次她搞得自己如此狼狈还是在女王历前的伦迪尼姆调停式，这回绝对不会再那么轻易饶过那女人。
第939章 尘埃落定，返回迦勒底与婚礼庆典
“索尔兹伯里……那边的情况就有些一言难尽了，先是王之氏族在大圣堂发动了对诺克纳瑞娅的叛乱，欧若拉的人类卫兵也卷入其中。后面驻扎在城外的北方妖精攻破了城墙，导致大灾厄爆发时莫斯群涌入，四方势力互相绞杀成一团。”
“可以说那里现如今已经没有幸存任何生命了，而欧若拉将一切搅成浆糊后，却成功借助了前妖精骑士兰斯洛特的力量逃至泛人类史，目前去向不明。”
李唯耸了耸肩向众人说明了索尔兹伯里的情况，至于欧若拉和美露莘的踪迹他当然再清楚不过，这也是高扬斯卡娅没有前来格洛斯特汇合的缘故，那只兔子可是有自由穿梭特异点的能力，不出意外的她们已经抵达北美地区了。
“欧若拉……那烂透了的渣女！绝对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我要专门在卧室里建一个监牢，每天折磨她听着她的悲鸣声入睡！”
一说起泼自己母亲脏水的元凶，芭万希就恨得直咬牙，但很遗憾泛人类史不是她能够触及的地方，追杀到那边根本不现实，更何况有兰斯洛特护着对方，以地平线之龙的速度就连大型仪式魔术都追不上。
“说起来我们每个人都跟她有一笔账没算清楚呢，利维坦你有办法追踪到她的位置吗？我不相信以你这么小心眼的人没有留后手。”
玛丽安十分狐疑地看向李唯询问道，身为与对方计划接触最多的合作伙伴，她可太清楚这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说得好像我这么绅士的人会在她身上装什么东西似的，很遗憾我现在也没办法找到欧若拉在哪，想必她现在还和以前那样过着高高在上万人瞩目的生活呢。”
风之妖精的改造手术是由李唯亲自操刀，他几乎是把对方拆了重组一遍，无论是内里或者本质都完全与原来截然不同，不用多久对方就会绝望地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真相。
“欧若拉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段落，接下来重心先放回到重建妖精国的事情上，利维坦你之后是什么打算？”
敲定了大致的事项后，摩根用指尖轻敲击着扶手将目光偏向一侧的魔术师，他是自己用特殊手段强留下来的，但如今双方地位调转，主动权就重新来到了李唯的手上。
“应该是要先带蕾缇希娅和阿比回趟迦勒底，虽说特异点和泛人类史的时间流速不太一样，但在这边逗留太久的话后院容易着火。”
“嗯？难不成你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妻子？你应该给她们每人发一封休书。”
摩根闻言疑惑地轻蹙起眉头，她可不喜欢被李唯将自己和其它女人列在同等的地位上。
“饶了我吧，我会被撕碎的……”
虽说李唯也没和谁确定夫妻关系，但实际上那是“多方势力”相互制衡达成的一致意见，要知道亚述女帝和第六天魔王可都不是好对付的情敌，更别说他还总喜欢招惹那些性格过于独特的女人。
“不要嘛达令，留下来陪我们怎么样？没有你抱着我晚上可是会睡不着的，作为奖励人家可以穿上最妖艳的高跟鞋夹住你的腰哦~”
“唔……你不是总想着到外面世界吗？借此机会一起去逛逛怎么样？”
被拉着手臂撒娇的李唯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提出了一个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拒绝的建议。
“真的可以吗！？母亲大人……能不能让我跟着达令去外面世界？那里肯定有很多重来没有见识过的新奇的东西，对了对了……还有那些像魔法一样华丽的高跟鞋和礼服！”
芭万希闻言双眼顿时绽放出希冀的光芒，她以前也只是通过李唯讲述的故事才知道人类社会的纸醉金迷，早就恨不得能生出翅膀飞出去亲眼看看能够发明出高跟鞋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样。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监工的任务？在卡美洛建成之前不许离开。”
“母亲大人怎么这样……可恶，我绝对会好好督促他们三个月内完工！不……一个月我都忍不了，剥夺全部休息时间哪怕没日没夜也要那群杂鱼把卡美洛以最快的时间建完！”
“所以还有谁想一起的吗？”
看到摩根母女两人的互动后李唯也是轻轻一笑，随即环顾四周询问女士们有没有前去外面世界游玩的打算。
“我就算了吧……现在正处于赎罪服刑期间，还有很多收尾的事情要做。”
“泛人类史……全部由人类构成的社会，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且诺克纳瑞娅现在还需要人照顾。”
巴格斯特虽说有点心动，但一想到自己还有罪名在身也只好放弃，至于阿尔托莉雅的原因就更简单了，拥有妖精眼的她在不列颠都活得很艰难，别说是更加复杂黑暗的人类社会了，说不定短短几分钟内就会被四周汹涌的恶意所淹没。
“真可怜哦利维坦，居然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接受你的邀请。”
“那么天使般的特特罗特大人愿不愿意给点面子？”
“噫……受不了你这家伙，说话好肉麻。不过泛人类史的话应该有很多未出嫁的少女吧，等忙完手上的工作就去你那边看看。”
特特罗特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作为新娘守护者的她当然是想去外面世界大展身手一番，但自己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工作？是有人找哈贝喵定制婚纱吗？”
原本坐在李唯腿上自顾自玩着小熊布偶的阿比突然抬头问道，她和纺纱妖精的关系非常要好，如果对方能来迦勒底陪自己玩那再好不过了。
“没错！梣总算开窍了一回，让我帮忙制作一件婚礼庆典用的纯白婚纱哦。”
特特罗特点了点头露出猫咪般的笑容，她从妖精历那会就在撮合摩根和利维坦，可历经两千四百年他们才确定了更像是契约的关系，只能说女王陛下的性格实在太别扭了。
“欸欸欸欸欸——！？”
第940章 哈贝喵的背刺与某日的秘密交易
“很奇怪吗？我和利维坦只是口头上订婚，准备在卡美洛重建完成后的第一次摩根祭上举办婚礼仪式，算作纪念度过大灾厄成功延续妖精国的庆典了。”
发现众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摩根有些困惑，但还是按捺住心中的异样感解释道。尽管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里接受了关于婚姻的常识，但『妖妃』摩根可不是什么正常女人，恐怕在她的认知中这更像是种缔结亲密盟约的方式。
“那一起带上我……唔唔唔……巴格斯特你干什么！想死是吧！？”
高举着右手正准备掺和一脚的芭万希被巴格斯特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强行中断了少女那过于大胆的想法，虽说没有道德观念的妖精们估计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她们好歹还顶着圆桌骑士的名号……等等，崔斯坦卿是不是说过“妻子是妻子，恋人是恋人”之类的渣男语录？
“既然如此，特特罗特、芭万希你们等这边的事情忙一段落之后就去把利维坦从迦勒底给我带回来。”
“哼哼……包在我身上！”
特特罗特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口向摩根保证道，话虽如此实际上她心里已经开始打起另外的算盘，既然是婚礼庆典自然是新人越多越好，蕾缇希娅就不错，嗯……还有阿比、芭万希和巴格斯特，而且泛人类史那边肯定还有不少可爱的女孩子。
全部一股脑地塞进同一场婚礼，那场面绝对幸福得要死。至于利维坦会不会被刀？这关她什么事？自己是新娘守护者又不是渣男守护者。很好，就这么办了，接下来要加把劲赶工才行。
“老师，怎么样了？阿尔托莉雅和诺克纳瑞娅她们没事吧？”
在会客厅走廊外看到众人散场的蕾缇希娅立刻迎了上来，连忙向自己老师询问有关好友的情况，虽然她已经拜托了特特罗特帮忙求情，但现在的摩根性格实在太过阴晴不定。
“放心吧，还在里面好好的。进去跟朋友打一声招呼吧，然后收拾下行李，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李唯拍了拍学生的肩膀交代道，他这次的特异点之旅收获满满，最重要是获得了鹿角神科尔努诺斯的神核，所以急着回到迦勒底清点战利品，而且在不列颠这边电子产品无法使用，他还有一堆手稿等着上色呢。
“嗯，谢谢老师！对了，那个……老师，我背后的令咒纹章好像出了点问题，您能不能晚上抽空帮我调整一下……在回去迦勒底之前。”
蕾缇希娅面红耳赤地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李唯的眼睛，一旦返回泛人类史圣女殿下就会从自己体内苏醒，所以这是她最后能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了，尽管贞德其实表示过她并不介意，但有第三人旁观甚至加入总觉得太害羞了。
“说来这几个月好像都是阿尔托莉雅在帮你充能？她那蹩脚的魔术水平可别把『神明裁决』给弄坏了，纹起来好麻烦的。”
李唯倒也没想那么多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而这个过于随意的举动直接导致当晚一系列的混乱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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