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谢谢，帮大忙了。”
冲田总司感激地点了点头，她看着鸢尾花军旗枪尖上斑驳的痕迹，就知道对方是一路强杀过来解救自己的。
“那个……不是我想用军旗来砸人，只是上面本来就装有枪头，这完全是神在启示我这么做的，没错！”
看到少女的目光定格在枪尖上，贞德连忙心虚地解释道，她本身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想摆脱那群恶鬼的纠缠只能开着护盾硬生生用武器砸出一条通道来。
跟病弱的某人截然相反，我们的圣女殿下可是壮得跟头牛似的，哪怕早上鏖战两场也完全不影响她现在的体力。实际上在英法百年战争中，贞德也是经常早上负伤，简单包扎后就能硬撑着在战场指挥完一整场战斗。
“你倒是别什么事都甩给神灵背锅啊……咳咳咳，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那家伙就是『上弦之壹』的黑死牟，非常难以对付。”
重新振作起来的冲田总司再次握紧手中的日轮刀，将剑尖对准静静伫立在三丈之外的鬼武士，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八成以上胜过对方的把握，但是依旧要打起精神不能疏忽大意。
“上弦之壹……我明白了，我会竭尽全力支援你的！”
圣女贞德用力地点头回应道，先前她们联手时哪怕是鬼舞辻无惨都能打得落荒而逃，现在只是面对手下败将的一个属下而已，应该能够迅速解决掉去找赖光小姐汇合。
“有趣的能力，竟然可以临时将这幅虚弱的身体增幅到这种地步，看来那位大人的心腹大患可不止一位，我也需要认真点了。”
借助“通透世界”黑死牟看穿了敌人体内肌肉结构和斗气流动的，虽然先前鬼舞辻无惨便已经共享过情报给他，但真正见到那名外国少女通过祈祷便能迅速给同伴治愈伤势甚至增幅身体能力时，不免还是感到有些惊奇。
“这是……贞德大人到我身后一些。”
看到敌人手中魔剑竟然从侧边催生出三道分支的锋刃，冲田总司随即也变得警觉起来。敌人那锻炼数百年的剑技尽管缺少一分灵性，但经过无数时间和战斗的锤炼也早已经变得炉火纯青，不容小觑。
“月之呼吸·柒之型，厄镜·月映！”
黑死牟呈扇形挥砍手中异化到第二阶段的魔剑，五道撕裂地面的冲击波径直涌向两名少女所在的方位，其中还伴随着大量不断旋转着的月刃，疯狂轰击着由鸢尾花军旗撑起的圣光护罩。
“这攻击范围足足扩大了一倍，撑不住太久，必须主动出击。”
看到逐渐产生裂纹的结界，冲田总司轻呼了一口气，随后矫捷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在没有病重的身体拖累下，她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先前的极限
第639章 黑死牟之殇，恍如昨日的微笑
“上面！月之呼吸·捌之型，月龙轮尾！”
黑死牟用自己的六只眼睛再加上集中并关闭多余的感官所形成的“通透世界”，才勉强捕捉到那一抹青色的身影，用力向前踏出一步后猛然挑出大片的剑风，无数的月刃涌向了位于半空中的少女。
“风之呼吸·柒之型，缩地·踏空！”
看着迎面而来的攻击，冲田总司并非避无可避，只要速度够快……她便能借助空气阻力和凝聚在足底的疾风让自己轻盈的身体宛若飞燕般疾行在空中。
“竟然躲过了？月之呼吸·拾肆之型，凶变·天满纤月！”
敌人能够踏空而行是让黑死牟完全始料不及的，然而这也并不能暂缓他的攻势。再次挥动着进化过的魔剑，以自身为中心向天空中释放出无数弦月形剑风试图荡平面前的一切事物，伴随其中的月刃更是封锁住了整片空间。
“太慢了！无量、无碍、无边……超越时空的桎梏，成就这无穹的一剑！无明·三段突！”
冲田总司的身影不断向前闪烁着，将誓要斩断一切的气势凝聚于刀刃之上，所有的光芒似乎全部被吸收在那一寸的剑尖之上。在黑死牟的视野内那就像是贯穿黑暗的一缕星尘，他只来得及本能地将武器架在身前，随后意识彻底陷入了虚无之中。
“呼……”
保持着斩击姿态半跪在地的冲田总司缓缓收回了手中的日轮刀，上面已经布满难以承受的裂纹，恐怕只需轻轻的碰撞便会溃散成碎片。
“干得漂亮，冲田小姐你成功砍下他的脑袋了！”
贞德连忙上前将有些脱力的少女扶起，看到上弦之壹那保持格挡姿势依旧站立着的无头尸体，兴奋地赞扬道。
“不能掉以轻心，头颅不是他致命的弱点。”
冲田总司迅速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现在又把自己的日轮刀干碎了，只能重新抽出菊一文字则宗指向黑死牟伫立在原地的无头尸身，根据御主以前留下来的情报，对方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缘一，这就是你认为能够超越我们技艺的后继者吗？”
黑死牟……继国岩胜突然回想起曾经自己与弟弟讨论过没有人能够学会他们呼吸法的事情，他那时目空一切地认为只有自己这个世代是特别的，没有人再能达到这种境界。
但那时缘一只是欣然地笑着，认为他们不过是漫长历史中微不足道的灰尘，往后会有无数更加具有才华更加努力锤炼自身技艺的后继者将彻底超越他们。
“为什么……想象到这样的未来你还能笑得出？我光是想到自己会输，就激愤得不能自已。我已经不会再输了……即便脖颈被斩断，只要身体还没有被摧毁，我就还不会死！”
“复……复活了！？”
贞德看着黑死牟脖子上的断口出竟然又长出一颗脑袋，有些诧异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对方与先前的形象有所不同，显得极为丑陋不堪。
狰狞外翻的利齿占据了大半张脸，与原先的六只血眸可以说硬生生堆挤在一起，额头、肩膀和后背都长出了大量不规则的倒刺，与先前相比几乎已经看不出人形来。
“黑死牟的恢复速度远没有鬼舞辻无惨快，趁机砸碎他！”
冲田总司见状立刻再次挥刀上前，但是正当她准备将敌人大卸八块时，对方的身体上就好像装满了陷阱般突然弹射出密密麻麻长满眼睛的魔剑，更诡异的是它们竟然还能自动释放剑气，逼得少女也只能无奈后退。
“何等丑陋……这是武士应有的姿态吗？”
从菊一文字则宗泉水般清澈的剑身上看到自己的倒影，黑死牟突然回想起童年时他与缘一说起成为日本第一武士的梦想。
话说……经历了数百年的岁月流逝，他早已经模糊了曾经的父母、妻女的记忆，但为什么还是会经常想起自己恨之入骨的孪生弟弟？只有他的脸鲜明如初……真是奇怪，难道是不甘心输给了他吗？
“喝啊！”
贞德见同伴近不了身，于是助跑两步再次将鸢尾花军旗当成标枪投掷了出去，毫无阻碍地贯穿了敌人的身体将他插在了地上，随后圣光结界再次绽放……
砰——
庞大的力量从黑死牟的体内炸开，直接将他撕成了漫天散落的碎片，然而并没有血雨倾盆的盛况出现，取而代之只是一些不起眼的灰烬。
“呃……你这宝具还能这么用的？”
冲田大小姐诧异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这位圣女殿下主要还是擅长支援和保护呢，没想到发起狠来这么猛？
“那是蕾缇希娅记忆中的用法啦，好像是Master教导卫宫同学如何在敌人体内释放固有结界时，她旁边偷学到的。”
贞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这宝具似乎不应该这么用的，不过既然能够对敌人造成杀伤，那么肯定便是神的启示，自己只是顺势而为……没错，就是这样。
“还没有完……应该还能再生，我还……没有输……”
黑死牟挣扎着让自己仅剩的残躯重新再生，但那如同被白蚁腐蚀得千疮百孔的朽木般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做出回应，开始化作细碎的灰烬不断崩溃。
“多么悲哀啊……兄长大人。”
恍惚间黑死牟仿佛看到了垂垂老矣的弟弟对着自己落泪的面容，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的场景。
啊啊……我苟活了数百年的时光，不惜化作只能以人为食的丑陋怪物，只是因为不想输……想要变得更强吗？不是的，我只是想要成为你啊……缘一。
到最后我也没能得到任何东西，舍弃了家族……舍弃了妻儿，甚至连人类的身份和武士的尊严都被我舍弃了，做到如此地步还是不行……吗？
“彻底死了，没有继续再复活的迹象。”
冲田总司用剑尖拨动了几下地面的灰烬，终于是松了口气。相比起鬼舞辻无惨滴血重生的恐怖能力，这位上弦之壹还是比较好对付的，再生过一次头颅之后身体就会变得脆弱不堪。
“那我们赶紧去找赖光小姐吧，既然鬼舞辻无惨没在这边，会不会出现在她那里？得立刻前往支援才行。”
贞德有些担心地握紧了手中的鸢尾花军旗，她在先前就听到无限城中响起那标志性的雷鸣声，显然源赖光很她们一样正在激战之中。
“嗯，我们走！
第640章 北落师门，最后的大决战
“真是跟只拍不死的蟑螂一样，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受死吗？”
保持着高速移动的鬼舞辻无惨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挥出着手中的刺鞭抽向前方一个劲逃跑的李唯，他足足追击这家伙有大半的时辰了，每次就总是差那么点距离，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钓着自己。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你的速度相比起力量来说确实逊色不少，既然要拖延时间，自然就只剩下遛狗这一种方式了。”
抬手用犹格索托斯之拳轰碎眼前突然升起的阁楼，李唯在逃跑过程中经常会被这种鸣女故意扭曲的建筑物所阻碍，有时对方还颠倒重力的方向，使得他必须时刻集中注意力并及时优化自身的逃跑路线。
但李唯也并非只是被动地防御，他也时不时会用重力法术（Grasp of Cthulhu）拖延身后鬼舞辻无惨的追杀。
在对方刚适应数十倍于原来的重力之后就突然撤销掉，如此反反复复搞得敌人不厌其烦，当然……代价就是手臂上作为魔力储备的令咒此时已经消耗掉大半了。
“拖延时间？你该不会等着自己的同伴来解救你吧？她们这时候恐怕都自身难……”
“牛王召雷·天网恢恢——！！！”
没等鬼舞辻无惨把话说完，骤然狂袭而来的雷霆就像是狠狠抽了脸上的一巴掌，但他这时候也来不及咒骂了，如果被这条雷光蹭到，哪怕不死估计也得当场脱层皮。
高速狂奔的他一时间也刹不住脚步，只能利用背部的九根管鞭灵敏地扎入天花板并向上拉扯，险而又险地躲开了源赖光这蓄力的一击。
被紫色雷霆涌过的空气中还残留着让皮肤发麻的静电，使得鬼舞辻无惨原本就十分凝重的脸色更加阴翳了下来。
“御主大人！你没事吧？能再见到你妈妈实在是太高兴了，那个女人没把你怎么样吧？她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我绝对不会饶恕她的！”
情绪激动的源赖光一把将李唯抱在怀中，使劲将对方的脑袋往丰盈香软的胸部里闷，她没想到自己被传送到这种鬼地方之后竟然还能碰见心心念念的御主。
“好了好了，也就半天没见面而已，快把我放开。”
推了推源赖光纤细紧实的腰肢，李唯终于从窒息地狱中解脱了出来，自己别没被鬼舞辻无惨杀掉反倒是让同伴给闷死了。
“真是一帮排不上用场的废物……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赢得了我吗？鸣女，将无关人等驱逐出无限城。”
感知到自己新选出的十二鬼月竟然已经全军覆没，就连实力仅次于他的黑死牟也彻底没了生机，鬼舞辻无惨怒极反笑。随即命令下属将其它人全部传送回原来的位置，仅剩可以作为人质的利维坦。
“我们到东京了。”
“去皇居。”
源赖光和李唯对视了一眼，在肃杀的琵琶声响起之时只来得及交换彼此最关键的信息，随后便无奈地被鸣女的血鬼术强制分离了。
“现在，没有人会再来妨碍我们。”
鬼舞辻无惨捂着脖颈向后用力地扭动了一圈，他这次不再打算劝说对方加入自己，而是准备直接往李唯体内注入鬼血，迫使其成为自己的奴仆。
那几个棘手的女人称眼前的男人为御主，这个身份恐怕对她们而言非常重要。在投鼠忌器之下，说不定就会被他用单独拖进无限城这种方式分别击破。
“那可真是太棒了，我还在担心蕾缇希娅她们留在这里等会被误伤到了呢。”
然而李唯完全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神情，反而露出一种让人内心发寒的莫名的笑意。
“嗯？”
鬼舞辻无惨不由自主地紧皱起眉头，生性谨慎的他多少产生了些疑虑，难道对方准备了什么杀手锏不成？
“今晚可真是个晴朗的夜晚，星空想必格外璀璨和美丽，对了……你喜欢南鱼座吗？”
李唯完美展现了他一贯前言不搭后调的说话方式，压根没有打算跟对方解释清楚的想法。
“你到底什么意思？”
情绪渐渐有些急躁的鬼舞辻无惨甩出刺鞭抽向眼前不缓不慢的男人，他隐约察觉到如果不及时制止对方的话，或许会有某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北落师门在日本最佳的观测时间是十一月份，现在十二月也还是能看到这颗异常明亮的一等星，嘛……不过现在位于无限城之中没能看到有些遗憾，但不妨碍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铭刻在魔术礼装上的奥西里斯之砂在主人遭遇攻击时自动触发，撑起一片持续时间有限但足够强力的防御结界，使得李唯在刺鞭的攻击下依旧能够安然无恙地举行仪式。
“呵……故弄玄虚，你认为自己能挡住我多少次的攻击？”
鬼舞辻无惨咬牙全力催动着背部加上大腿处一共十七条管鞭同时袭向李唯，密集地落在已经开始出现裂纹的结界上，用不了几个呼吸便能突破对方的防御。
“一小会就够了，现在是晚上九时四十五分，北落师门升上地平线，至于火种……就用这个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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