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策划工种中，有门槛，能随着时间提升价值，含金量高的工种是数值和关卡。
而业界中能升成主策或者制作人的游戏工种，以数值和系统最多——他们往往是对游戏核心最了解的一批人。
文案升成制作人少，而且大部分文案升成制作人做出来的游戏，往往头重脚轻。
外表精美，内在不稳而冗杂。
白未然想帮着果果以后也能领项目，但果果并不领这个情。
谁爱领项目自己领去，她又不想在一线城市里待下来，收入买个鸡儿房，薅秃了头发往上爬，她只想趁好时机多卖几年青春。
哪天待不了，公司优化她了，她拿着自己饱饱的小荷包回老家，老家房价便宜，她回自家住，再自购买套房来收租，在家抱着笔记本码点喜欢的内容。
钱不用多，每天青菜面条配老干妈，奢侈点给自己多个鸡蛋火腿肠午餐肉。
到时再养条狗，叫小果果。
果果想到这里，乐的嘴角一咧。
她环顾四周，看见胜男带着董正渊和李良也在听讲，她一看，更乐了，用手肘戳一戳白未然，让他跟着看向董正渊。
今天这是外国讲师，中文算溜，但一些工作简报流程和课程词汇中不时出现外文。
白未然，果果，水平摆在那，那点外文毫无交流障碍。
董正渊混子一个，公司草创期进来的，能力全是海，一看就知道他没听懂，抓耳挠腮，但又很怕别人发现自己没听懂，心虚得很，表情一下出神，一下左顾右盼，一下假装专心频频点头赞成，戏太多了，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白未然和果果四目相对，露出个心知肚明的坏笑。
李良注意到了，往他们这里瞥一眼。
眼看没其他人注意，白未然趁机朝老朋友友善眨眼。
但李良的回应是——反派装到底，冷酷抬起手推了推金丝眼镜，皮笑肉不笑，高冷而鄙视的别过头。
果果小声嘀咕。
“这真是该拿个影帝，好大儿，你这朋友可能选错人生方向了。”
白未然笑着点头。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了，白未然和果果收拾东西正要走，发现董正渊、胜男和李良三人正好在门前聊天，双方碰个正着。
也不是凑巧，胜男是刻意在门口等白未然和果果的，笑的春光灿烂。
“未然，你来得正好，我正称赞李良呢！”
“这次的周年庆活动，他办得很好，拉新幅度与老玩家回流是两年来最高，带动了整个运营组的流水上涨。”
白未然挑了挑眉。
周年庆通常是一个游戏整年度最大的活动，给予最多资源，投注最高的期待。
一般由项目里主策、制作人亲自管，再不济也是项目里有年资的老策划负责。
李良不是项目里有年资的老策划，跟胜男之前也没有私交，竟然能让制作人越过其他人把周年庆托付给他？
这其中有多少本事和心思，白未然想想都叹服。
一阵子不见，老朋友在一票皇亲国戚打压下，生存能力更顽强的上了一层楼。
社畜的人生，不能多说，说多了全是泪。
董正渊笑容里带着一丝阴沉，也假惺惺的笑。
“是啊，未然，你那组里不是一直说缺个有经验的策划？当初怎么不找李良呢？他不但数值做得好，其他能力——哎，都跟你不相伯仲啊！这么说你不介意吧？你别介意，我这人说话比较直。”
果果在旁边全程观看，看董正渊和胜男一搭一唱，而李良在中间演高冷反派，她想笑又不敢笑，不能出卖卧底
她憋得脸色有点红，努力瞪大眼，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是，我之前就没想到找他，太可惜了。”白未然温和附和。
“不过现在都进了世乐，以后还是同事，也不是没有合作机会。”
李良慢吞吞的低头。
他身高其实和白未然差不多，但高傲冷漠的气质和始终仰着下巴的人设，硬生生给人一种他高出白未然的错觉来。
“是没想到，还是没想找？”
语气轻慢的想让人往他脸上来一拳。
“在前公司你也说过合作，结果没成你就走了，希望这次不要又是空口白话——”
白未然是真的说过这话的。
他要离职时李良也非常的沉痛。
同一句话，换了个人设和语气，效果截然不同。
只让人觉得李良在白未然被人被迫辞退的伤口上反复摩擦。
白未然只能忍着笑。
他想到娜娜骂了他一整晚演技僵硬。
他要是有李良两成的功力，也不至于把自己尬住一晚上。
“不敢保证什么，人生易变，但我会努力待到和你合作的那天。”他回应，话中有话。
董正渊看果果脸色涨红，也高兴起来。
他早就看这个文案不顺眼，成天对着自己垂头丧气，仿佛自己给她受了什么委屈一样，给她提要求，她又是一脸——【求求领导再想一想这个要求，这个很不合理，文案没有这么搞得，原画要生气了】。
果果自制力没有白未然好，心思率直，虽然嘴上不说，但消极反抗的态度还是写在脸上的。
董正渊虽然专业能力拉胯，但他有一种小人式的奸猾聪明，苍蝇对腐烂食品的味道是最敏感的，嗡嗡而来。
果果以前三番两次消极反抗，拉白未然来当说客，看在他眼里就是刺头。
就更想狠狠的整治她。
说好了下午三点给反馈，他能拖，就硬拖，说没空看，让果果一直在公司等他等到了晚上十点，果果受不住要走了，董正渊立刻站起来了，随便的说两个模棱两可的感受，要求果果改到深夜。
“我觉得哪里不对？你也知道吧？”
“这个水平很一般，我之前说可以？那我现在觉得不行，精品要精益求精，再重新来吧。”
如果不是白未然今年升了制作人，踹了董正渊，维护了组内和平，果果说不定就活不过明年了，也要面临被人软性逼退的后果。
特别白未然上位后立刻拔擢果果，两人互为依靠，项目蒸蒸日上。
董正渊现在看果果就跟看白未然一样讨厌，果果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小人得意轻狂，就容易口嗨起来。
“要不把李良给你吧？”
此话一出，胜男和李良同时皱眉看他。
白未然和果果则睁圆眼。
胜男：我是制作人还你是制作人？我没说可以的事情你先提，你谁？
李良：我的目标可不是白未然的位置。
白未然：白费我一番心血，不过送回来也不错。
果果：卧槽，秀智商下限啊！
董正渊不知道四人心中各异，继续洋洋得意。
“哈哈，不过给你也不敢要吧？”
白未然觉得这笨.逼说下去言多必失，还没得以为把李良塞进自己组里可以添堵，建议胜男把人塞过来，那可坏了李良的人生规划，他赶紧笑了笑，顺坡下驴。
“说的没错。”
“李良来我这太浪费了，他有大用，还是留在运营组里好。”
董正渊甚至没接住这个顺坡，洋洋得意。
“确实，你那项目连流水都没有，无法自力更生，能给他发多少奖金？”
“这次周年庆，看看流水，咱项目奖金肯定杠杠的，未然，你要多加把劲啊！要知道以前组里我是最看好你的，你那么聪明，大家也都说你聪明，你可不能辜负大家的信任——”
白未然注意到胜男又皱起眉头了。
奖金发多少，绩效打多高，那都是制作人决定的。
董正渊属实是忘形过头。
白未然从来不关心人私事，但他突然很想知道今年胜男会给董正渊打个什么绩效了，那肯定是一大乐事。
成年人的对弈，不在嘴皮子上，在实打实的利益上。
五人各怀心思，各自皮笑肉不笑的告别。
擦肩而过，李良抬眼看了白未然一眼，眼里难得带笑。
××
白未然回到工位上，点开企业微信新消息。
【阿超super烧：未然哥未然哥未然哥，你看见没有，咱公司新出的那个虚拟主播形象，真好看——我看一上午了。】
【阿超super烧：﹝视频﹞】
【阿超super烧：我还听说这是有真人形象的，真人还是个游戏直播主。】
【阿超super烧：未然哥你快看啊！！我们公司终于出了能打的虚拟主播了，我哭了，我哭了——】
白未然不由得笑。
没想到阿超还是个不明显的虚拟主播爱好者。
他一看那视频封面，点着鼠标的手停住了。
白发红瞳的萝莉少女，一脸废宅闭眼睡在一团软绵绵的沙发上。
旁的少女抱着的是布偶娃娃，鲜花蕾丝，她抱着一柄被小鸭绒被裹住的长柴刀，粉色小鸭映着冰冷柴刀，软萌萌中，泛出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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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长．强．猛．大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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