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精灵女王变成了她妹妹 第152章

作者:漢唐歸來

“车长先生,经过我们刚才严厉的排查,证实你的车上并不存在可疑人物,已排除所有隐患,你们可以放心的继续前进了。”扫荡了一圈回来,民兵队长带着自己的几个狗腿子义正言辞的对身着亚麻大衣的车长陈述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什么可疑人物,可疑人物谁会坐马车啊,要说隐患,你们不就是最大的隐患么?

心里这么想,车长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一个劲儿道谢。

“嗯。”民兵队长重重的应了一声,迈着高抬腿,大摇大摆的走下马车,满载而归。

像送菩萨似的将这批难伺候的爷送走,车长抚去额前的汗,让下属继续发车。

“前面应该不会遇上检查了,各位,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马车重新发动后,车长来到车厢,对安抚受惊绕的乘客们。

“车长先生,你们来回一趟都会遇上这种盘查吗?”迪林问道。

“这只是少数情况,这次运气不好,碰上这群民兵了,雁过拔毛,怎么说都要薅我们一把。”

“那遇上正规军就不会了?”

“正规军起码懂得点规矩,而且正规巡逻队大多是收了我们的钱的,我们老板也与他们的军团长有那么些关系,他们不敢乱来。”车长解释道。

“在帝国边陲吃这口饭,没点关系可不行啊,指不定哪天就被当成邪教徒扣押了。”

“帝国认定邪教徒的标准这么随意么?”

“这位年轻人,我看你不是帝国人吧?帝国认定邪教徒的标准不能说随意,应该说是非常之严格,也正是因为太过于严格,很多本该不算邪教徒的无辜良民都被算在了邪教徒的范畴内,这也导致了这些士兵们坐地起价,选择执法。”

原来如此。

迪林懂了,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你要是不想去蹲号子,那就拿出点好处,不然给你扣个邪教徒的帽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要遇上讲理的还好,不讲理的收了你的好处,翻脸不认人,有冤屈也找不到地方说去。

依米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对人类的迷惑行为感到很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类要这样费尽千方百计的为难自己的同胞,就像她无法理解那些用异样眼光看待她的人类一样。

“前面的路就平坦多了,这些民兵只在边境地域巡逻,边陲城镇边缘的都是正规军,不担心会被勒令搜查,年轻人你们放心即可。”

如车长所说的那样,抵达帝国边陲,一路畅通无阻。

抵达终点站后,迪林与依米下了车,这次远行他没有什么行李可以带,只带了一只想杀他的金精灵萝莉。

下车迪林就目睹到了不远处飘扬着帝国飞鹰旗的城墙,这堵城墙与科尔曼城的相比,显得有些破旧且年久失修,很难想象这是大陆帝国的边陲城市。

作为边陲城镇,这里的发展程度似乎相对落后,城防的砖瓦像是一堆不知从哪拆卸下来的城墙东拼西凑而成的,像是负责城防的人丝毫不在意这堵墙的外形,只要能略作抵御来犯者就行了。

依米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这座跟一坨一样的城墙,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奇特的建筑风格。

城镇外面有几座哨塔,围绕着几座田庄,田野间可见来往的行人。

原来这附近是有人的么?

不知为何,迪林总觉得这里死气沉沉的,感觉不到什么人气,明明四周都有人。

到帝国终点站下车的乘客寥寥无几,除了几位跑商的商人以外,最后一站仍留在这车上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作为一国边陲地带,进城的人没几个,连队都不用排。

“你们,想进城?”处理完前边几名商人的入城申请,两名士兵将目光移到了迪林与依米身上,在看到依米的时候,这些士兵们的眼睛像是一匹放光的狼。

依米被这种目光弄得很不舒服,只得略微低头,不想与这些人类对上视线。

“是的,我们是科尔曼城的学生,放假来此旅游。”

“哈,旅游?”这名士兵闻言愣了一下,语气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没问题,旅游你可算是来对地方了。”卫兵有些阴阳怪气的笑道。“坩城一定会给你一个宾至如归的体验。”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简单的查看过证件以后,卫兵就放行了,这倒让迪林有些意外。

“给你们个忠告,进城之后少说话,少看不该看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别惹事儿,另外,你这马子挺招人眼球的,最好让她蒙个纱布什么的。”士兵戏谑的说道。

有这么夸张吗?

接回来依米的学生证证件,迪林看了眼,还是很好奇依米到底是怎么入学科尔曼学院的,是否有其他人或是精灵知晓她的身份。

可是这些现在她肯定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进了城,迪林打算找个旅馆先住下,可等他入城后,感受到的氛围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大街小巷没有丝毫的生机,来往的人不算少,可整条街道安静得惊人,除了脚步声以外,竟然听不到有一个人说话。

感觉,像是一群丧尸。迪林看了眼天空,还是下午,不算太晚,就是宵禁也不是这个时候。

这也太诡异了。

看着这些面容麻木的市民们,回想起科尔曼城的市容,完全就是两个模子。

科尔曼城的人口密度虽然可能没有坩城多,但生活在那里的人很正常,至少不像坩城里的这样诡谲,一句话不说,微驼着背,走路如行尸走肉,活着也只是活着。

他真的没来错地方?

见着这幅景象,迪林愣了好一会儿。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就近的旅馆在哪?”迪林拦下一位路人,礼貌的询问,然而没等他问完,这位路人男子就一脸木然的绕过他走开了,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也没有看到他一样。

这座城太奇怪了。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可否问一下最近的旅馆在哪?..........”迪林又询问了一位当地居民,这位居民先生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走开。

紧接着,迪林询问了一个妇人,这位妇人带着的小孩儿活蹦乱跳挺想回答,让要开口就被这名妇人捂住嘴,匆促离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这座城的人是被下了不能说话的诅咒,开口就会死还是怎么着?

在问第七个人的时候,对方终于没有无视迪林,给了他回答,虽然同样没有说话,但至少为他指明了旅馆的方向。

这已经是这座城乐于助人的典范了。

走向先前路人所指的方向,经过一处集市,其他城市的集市从来都是热闹非凡,充斥着各类吆喝声叫卖声以及讨价还价声,这里的市场出奇的安静,摆摊的小贩明码标价,你要,你就拿钱买,不接受讨价还价,不要就走,买卖全程不跟你说一句话。

这也太反常了。

难道,这种现象与逮捕邪教徒有关?

拉着依米进了旅馆,老旧的木质柜台上,老板正扑在桌上打鼾,听到有人进店,迷迷糊糊的抬起头。

“两间房。”

老板闻言,递给两人两把写有标签的钥匙,把钱币放进柜台后,啪叽又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片刻后,想起了什么,递给迪林一张纸条。

‘本店包早餐,别惹事。’

纸条上这样写着。

迪林看着手里这张纸条,又看了看扑回桌子上补眠的胖老板,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住这间,可以吧?”

依米颔首,反正她现在是战俘,没有选择的余地,迪林让她去睡大觉她都不能有意见。

至于为什么迪林开了两间房,自然是害怕自己半夜对他不利了。

然而关于这点,依米的确是想错了,迪林之所以开两间房并不是因为害怕她晚上对自己动手,而是因为性别不同,男女授受不亲。

“不,不要!不要.........我真的不是邪教徒啊!饶命啊!”

就在迪林拉开房门的时候,楼下突然传出了一阵突兀而刺耳的声音。

迪林下楼,发现依米早就已经在那看着了,而柜台上的胖老板被这声凄厉的尖叫惊醒后,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迪林来到门边,发现几名士兵正拖行着一名女子,一路上划出了两条血痕。

她的身后,哭闹的小孩追逐在后,用着绝望无比的声音喊着‘不要带走我妈妈。’

“少啰嗦,邪教徒都是这么说的。”

“不!我真的不是邪教徒啊,拜托你们放过我吧!我的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娘........”女子苦苦哀求着这些士兵放过自己。

她凄惨的求饶没有传达给这些冷着脸的士兵,反而让长官不耐烦了,勒令自己的士兵下手对着女子一通拳打脚踢。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就这样发生在街头上,这名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女子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大脑嗡嗡作响,只能隐约听到自家孩子在哭着喊自己,双目已漆黑一片。

迪林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又看向周围的行人,他们有意无意的回避视线,或者避开这条道走。

大庭广众之下,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对手无寸铁的妇女一番毒打,还当着别人孩子的面,这是有天大的罪孽么??

“老实了?老实了就带走。”长官冷眼看着这一切,眼底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悯。

“不,不要带走我妈妈..........”小男孩儿哭泣着拽着女子的裙摆,哭着求士兵们放过他的母亲。

“讨厌的小屁孩儿,敢妨碍公务,老子连你一块儿办了!”这不仅没有引来士兵的同情,长官对着男孩怒喝道。

可是小孩子哪里懂这些?他只知道面前这个是他相依为命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死小孩儿,你给老子松开!”说着,长官一脚将抓着母亲衣角不放的小孩子狠狠踢到了一旁。

这一脚可没有收多少力,一脚将男孩踢得打了几个滚,闭过气去。

“孩子,我的孩子...........”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母亲语气虚弱,仿佛只剩下那最后一口气。

“好了,带走。”

“..........”迪林正想上前,突然发现周边的依米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去,发现她一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当街暴行的几名士兵,那双眼睛里说不清是什么感情,有怒不可遏的愤怒,还有些许掩藏起来的畏惧。

陡然之间,她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蹲着身子,咬紧了牙关。

这样的场面似乎迫使她想起了什么。

好,好疼...........

她感觉自己的视线一片通红与血腥,倒在地上的同族被一个个带走,被带去充斥着铁锈味的奇怪房间,绑在桌台上,锁住四肢。

几名看不清样貌的人在桌台上拿着钳子与解刨刀,说着什么。

怒火与悲怆从她的胸腔中涌出,依米想要上前将这些白袍人赶走,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就像是有人在后面摁住了她的脑袋,逼迫她看着这一切。

她想极尽可能地看清这些人的面目,可当她试图看清之际,她的意识就像是触碰到了一层屏障,被弹了回来。

待得她再度睁开,桌台上的白袍人已经不见了,只有桌台上绑着的那名同族还在。

那名金精灵双目涣散地盯着天花板,昔日璀璨如阳的金发散落在手术台之上,哪怕是被解开了束缚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她的腹腔已经被掏空了,其中的脏器被一一取出,如同一件件艺术展品般浸泡在防腐炼金药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