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池鱼
“抱歉，我说的有点太多了，或许你还无法理解。”
瞧见他的沉默，贝纳尔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再次道歉，但是阿褪却摇了摇头：“不，我能够理解这一点....”
然后便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才再次出声道：“那么贝纳尔先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把贝纳尔也拉进来。
虽然他们的路不同，但是终点是一样的——
贝纳尔想要亵渎黄金树，亵渎黄金律法，而他想要砍树，终结轮回，二者并不发生冲突。
但是贝纳尔的回答却没有如他所愿，而是像过去那般——
“拉卡德的逝去代表着火山宅邸的落幕，所以我也该履行以前许下的约定了。”
“....这一路以来，我狩猎了不少的同胞，也抢夺了不少力量。”
“这一切都是为了对黄金树举剑相向，时机已经成熟。”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贝纳尔的脸上明显带着惭愧，但是为了自己死去的女巫而复仇，他不惜一切代价。
“对了，虽然有些冒昧，但是可以让我问你一件事吗？”
贝纳尔的话锋突然一转，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你会待在这片狭间之地，不停战斗下去吗？”
“即使黄金律法破碎到难以修复的境地，还会继续相信赐福的指引吗？”
贝纳尔的目光好似看着后辈那般，又仿佛像是在看着过去的自己。
现在的他，心中已经承认面前这位褪色者的强大，而且在他看来，也是现如今最有力成为艾尔登之王的人。
而褪色者的回答也是在他的预料之内——
“这是当然，即便艾尔登法环已经破碎到无以为复，但我仍然会遵循赐福的指引，将其彻底修复。”
阿褪的声音中透着坚定的信念。
对于他来说，修复艾尔登法环是次要的，即便是赐福的指引对他而言等同于大老婆梅琳娜的指引。
为了大老婆而奋斗，这是必然之事。
“是吗？那么....祝愿你能够成功....”
一开始贝纳尔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如鲠在喉没有说出来，最终改成了祝福之语。
并且朝向他伸出一只手。
“嗯，谢谢你，贝纳尔先生。”
他只是道了声谢，与贝纳尔的手紧紧相握。
俩人虽然在此次轮回中初次见面，但却如同多年相交的好友那般，仿佛神交已久。
无论是对褪色者而言，还是贝纳尔来说。
就在这时，楼上的寒暄也已经结束，菈雅再次来到这里说是要带领他去往新的房间。
俩人也是就此道别。
只是当他刚离开房间，贝纳尔便微微抬起头，仰望着被烛光映红的天花板，如同祷告般呢喃道：
“.....无上意志啊，仔细听好。”
“我【判律者】贝纳尔继承了挚友的遗志，决意要让你溃不成形。”
“我们不会沦为你手掌心的傀儡，你很快就能亲身领教.....”
对黄金树，对神祇，对无上意志发出痛斥之语。
走在走廊中，听力极佳的褪色者自然是听到了这些呢喃之语，但他也是失笑着摇了摇头。
仅凭贝纳尔现在所拥有的力量，别说亵渎黄金树，即便是对抗黑剑玛利喀斯都未必能有胜算。
更别提想要挑战无上意志。
连类似指头刀这般的武器都没有，估计连根毛都无法伤害。
更何况，据他所知无上意志早已抛弃了交界地，即便是菈妮使用猎杀指头刀杀害身为使者的双指，无上意志都连屁没放一个。
恐怕就算是把这整个狭间之地毁灭，无上意志都不可能再次降临。
说到底，这条扭曲的亵渎之路单纯倚靠夺取他人的力量，而拒绝倚靠法环的力量，终究只是个笑谈...
除非，能够强大到睥睨法环，睥睨黄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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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树散发的光辉逐渐暗淡，交界地进入了夜晚。
火山宅邸二楼的客房内，褪色者躺在床铺上静静的聆听着外面熔岩河中泛起气泡的声响。
由于他讨伐了【噬神大蛇】的缘故，此时墙壁内侧已经没有蛇鳞摩擦与嘶鸣。
然而即便这样，今夜他也无法入眠。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菈妮、梅琳娜和他被安排在一个房间。
菈妮坐在靠近窗边的椅子上，就着下方岩浆映照的红光翻阅着书本，下方的两只手更是抱着那个神祇婴儿。
而梅琳娜也是没有入睡的意思，孤零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着窗外静静发呆，也不知道她的小木鱼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很好奇，塔妮丝这么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还能来个一王二后，大被同眠？
即便梅琳娜同意，以菈妮的小脾气都能活寡了他。
至于阿史米和提妈？
她们俩在楼上的交谈结束之后，便回到了他的体内。
“唉，真是个无法安眠的夜晚啊....”
躺在床上的褪色者如是想到。
174.再次蒙羞魔女之名
“呐，菈妮，今天你和塔妮丝都聊了些什么啊。”
躺在床铺上辗转反侧，感到无聊的褪色者突然向二老婆搭话。
“没什么，只是和塔妮丝夫人稍微聊一聊过去的事，聊一聊关于二哥拉卡德的事。”
坐在垫了三本书的威严上的菈妮将书本合上放到一边，转过头注视着他。
“关于这些事，我的王，你应该很清楚吧？”
“嗯。”
双手垫在头下的他注视着天花板的同时点了点。
这些事，他确实曾经听塔妮丝说过。
在当年艾尔登法环破碎，女王玛丽卡销声匿迹之时，拥有法环碎片的君王们纷纷陷入窘境——
被迫抢夺彼此分得的力量。
有些人为了在这场纷争中胜出，成为艾尔登之王；有些人则是想要苟活下去，只是不想成为战争中的牺牲品。
对此，在与菈妮交谈之后的拉卡德非常气愤，无法接受如此肤浅的行为。
从那时起，他便立下誓言——
“既然黄金树，也就是神祇有意践踏我们。
那么即便要犯下叛律的亵渎之举，我们也要揭竿而起，维护尊严。”
这句话不仅成为了火山官邸的全员共识，更是表露出【司法官】拉卡德的决心。
甚至还有不少人前来此处，追随拉卡德，共同犯下亵渎之罪，向黄金树、向那些神祇们高举叛律旗帜。
在此之后，拉卡德找到了虚弱的大蛇，将己身与法环碎片共同献祭给这条远古大蛇，妄图将其吞噬。
但是，他失败了。
他小瞧了这条远古大蛇，虽然残留意识，但已经以大蛇为主体。
就此，更是让火山官邸的追随者们心寒，死在与蒙葛特战争中的亡魂终究不肯离去，始终停留在战场之上。
这便是他所了解的一切。
“那么我的王，你知道塔妮丝要解散火山官邸的事吗？”
这时，菈妮又投出一个劲爆的消息。
但是并未出现她想象中那种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水花波纹的场景。
如同被吞噬了一般，褪色者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平静。
“这一点我自然知晓，过去的轮回中我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说到这，他的脸上不由勾起一抹可悲的笑容。
在这数百次的轮回走来，他就像塔罗牌中的愚者那般，没有过去，一切皆为空白。
因此，不是任何人的他，成为了任何人——
【暗月伴侣】、【判律者】、【血指】、【祭典英雄】、【艾尔登之王】、【暴虐的君王】、【愚王】....
各种的称呼，各样的经历，他全都体验过。
但是菈妮瞧见他那副平淡的模样，仿佛赌气似的，丢出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那么，你知道菈雅被塔妮丝托付给我们了吗？”
“哦？你说真的？”
这条消息终于让他这潭古井无波的湖水溅起些许波纹，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塔妮丝这家伙到底想要干嘛？”
在过去，他也只是经历过塔妮丝将菈雅托付给他的情况，而且在最后菈雅也是选择外出旅行，再也没有见过。
他轻轻摩挲着下巴，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旋即又向菈妮问道：“菈妮，你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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