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哈,三红无双暗杀者 第538章

作者:梦醒天绝

“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在带上女士手表的过程中,格蕾顺便扫了眼表盘。

“该出发去师父那里了,否则那个熬夜打游戏的家伙估计上课又会着急忙慌地迟到吧……”

“嘻嘻,小格蕾要出门了吗?果然又是要去你那个废宅师父那里吧?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个小童养媳,每天要做的事都是围着那个家伙转,好似他离了你就完全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一样……”

格蕾沉默了一瞬,但她实在是没办法反驳亚德对师父的诋毁,因为它描述的确实是事实。

“我不是童养媳,我只是在履行一名弟子应尽的职责罢了,只是照顾日常起居而已。”

少女边说着,边将槛牢提在了手里,顺便对胡言乱语的亚德处以了晕头晃脑之刑。

“啊啊啊啊啊,别摇啦!要吐了!格蕾,你不能老是这样对我——!!”

伴随着亚德的悲鸣,带上兜帽的格蕾踏出房门,在应付完热情的宿舍管理员克里希后离开了宿舍。

清晨的伦敦看上去灰蒙蒙的,虽然空气已经比十几年前好了许多,但还是比不得格蕾曾所在的乡下。

此外,街上还弥漫着一股油腻的炸鱼和薯条味,混合着双层巴士排放的废气,以及汽车行人的喧闹,共同构成了大都市特有的味道——忙碌的味道。

尽管已经在伦敦生活了将近半年,但格蕾还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更谈不上喜欢。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人太多了,密集拥挤的人群是格蕾在乡下时无论如何也无法看到和想象的景象。

看着打工人们如沙丁鱼般硬挤上公车,格蕾甚至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难以想象那种陌生人紧贴在一起的场面,所以她从来没有尝试过在这个时间段乘车,宁愿靠自己的双脚走着抵达目的地。

格蕾低垂着头,黑色的兜帽将她天生丽质的面容隐藏了起来,在伦敦的街道上像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泰晤士河静静流淌着,海港上依稀能眺望到轮船庞大的形体,而朝阳已经在伦敦桥之后遥遥升起。

走过伊丽莎白二世建造的现代伦敦桥,格蕾轻车熟路地转进了某个街区,喧闹的氛围立刻消散不见。

无形的结界将世俗的纷扰全部屏蔽在了外面,而里面则是属于神秘的世界,犹如传说中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唯有与神秘界相关的人才能无碍地踏入其中,其余人都会下意识地远离回避。

师父居住的公寓就处在结界的范围之内,是一栋屋龄保守估计超过一百年的老房子,红色的砖墙和烟囱遍布着令人担心的裂隙,风吹过时砖瓦碎片甚至会哗哗地掉落,就算是突然倒塌了也不会奇怪。

推开玄关的大门,踏上大厅中央难走的螺旋楼梯,格蕾来到了二楼某个房间门前,轻轻敲响门扉。

‘哒哒哒’的叩门声回荡在走廊内,亭亭玉立的少女矗立在门前静待着。

第七百一十八章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可惜,房间内寂静一片,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像是这里根本没有人居住一样。

对此,格蕾早就习以为常,熟练地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间,像是回家一样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黑暗,紧拉着的窗帘屏蔽拒绝了光明的入侵,唯有昏暗的电脑屏幕时不时还闪烁下亮光。

书籍在地板上散落的到处都是,让摸黑行走的少女不得不谨慎地注意脚下,以免踩到不该踩的东西。

格蕾径直走到窗前,撕开窗帘的封印将光芒释放了进来,蒙白的晨光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杂乱的小屋。

室内的装潢是典型的的廉价公寓,虽然颇为宽敞,但杂乱无章的程度严重糟蹋了面积,除了格蕾早就注意到的书籍外,地上还零落着写满文字的纸张,没吃完的食品也被装在袋子里随手丢在了一边。

经过了一晚上?亦或是一天,还是两天的发酵后,屋内污浊糟糕的空气质量让少女不禁推开了窗户。

尽管伦敦的空气质量也很糟,但比起屋内的生化武器却清新了不少,果然事物之间最怕的就是对比。

明明两天前才刚收拾整洁的,格蕾在心里如此想着,根本无法理解为何仅过了两天屋子就变成了这样。

好吧,这种场景在过去的半年中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了,就连一向言辞犀利的亚德都吐槽累了。

师父说不希望周末的独处时光受到干扰,但少女实在是不懂,对方到底在房间里是如何度过假日的。

总不能是在研究‘如何让房间变乱’的魔术吧?

其实,比起刚来的时候,师父的生活习惯已经变好了不少。

最起码,他同意让格蕾帮忙收拾整理房间了,间歇性地过上了不睡在杂物堆里的生活。

要知道,在格蕾第一次自告奋勇地提出要帮忙做家务时,少女的请求可是遭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绝呢。

明明在外面的时候,师父一直保持着高雅得体的仪容仪表,但私底下却是一副邋里邋遢的糟糕样子。

老实说,格蕾在第一次目睹到如此反差的景象时内心是幻灭的,连带破碎的还有师父微不足道的威严。

莱妮丝小姐曾说,她是师父所收的第一个帮忙打理家务的弟子,是重要的最终防线什么的。

虽然格蕾到现在也没太弄懂莱妮丝话里的意思,但她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师父这个废宅的。

格蕾四处看了看,最后终于在堆满了不明书籍的办公桌上找到了自己仍然在呼呼大睡的废宅师父。

读作韦伯·维尔维特,写作埃尔梅罗二世的男人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黑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身上,口水沾湿了桌子上已经写了一半的文件,眉头紧蹙,脸上带着年轻人不该有的沧桑和疲惫。

“是由于处理魔眼收集列车事件而耽搁堆积下来的工作吗?”

格蕾扫了眼摊在桌上的各式文件,上面写满了她不懂的魔术术语,以及只听过名字的时钟塔部门。

“看来是又通宵熬夜赶工作进度了啊,甚至连饭有没有准时吃也不知道,身体会坏掉的啊。”

经过将近半年时间的跟随,格蕾也算是基本弄懂了自家师父的情况,也包括他为何会这么拼命。

一切的根源都是由于师父的恩师肯尼斯老师死了,据说是在几年前死于暗杀,凶手至今都还没找到。

那是一个震惊了整座时钟塔的大案,毕竟肯尼斯老师可是埃尔梅罗家的当主,是十二君主之一。

其本人堪称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摘得了色位的魔术阶位,甚至有晋升最高冠位的可能,在做研究的同时也没放弃磨练魔术师的战斗能力,随身还装备有名为‘月灵髓液’的危险魔术礼装。

而这样的人物,竟然被发现死在了时钟塔内自己的研究室里,同时被发现的还有他的妻子索拉女士。

两者的遗体上都只存在一处伤口,是精准的一击毙命,看上去像是枪伤,却没找到子弹的留存。

现场没有留下有关行凶者的任何线索,时钟塔内外也没有遭受入侵的痕迹,仿佛是幽灵做下了一切。

因此,怀疑犯案者来自时钟塔内部就成了唯一合理的推测,但让人感到可悲的是同样没找到任何证据。

在肯尼斯遇害之前,时钟塔的权力阶层确实发生了一些小变动,但那是君主们共同做出的决定,肯尼斯在那次事件里不但没有任何罪过,反而有着极大的功劳,更没有触碰到其余各家的基本利益。

因此,整个时钟塔内有能力、有胆量对肯尼斯发起暗杀的派系和势力都没有明显的作案动机。

尽管肯尼斯所在的埃尔梅罗派系被他经营的日趋庞大,但搞暗杀不是时钟塔的行事方式。

尤其还是在时钟塔内搞暗杀,这种撕破脸的手段只会彻底破坏维持了千多年的潜规则。

事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但埃尔梅罗派系因肯尼斯身死而遭受的打击才刚刚开始。

君主们趁埃尔梅罗派系群龙无首之际出手侵吞,将肯尼斯庞大的政治遗产分割殆尽。

更糟糕的是,埃尔梅罗家的源流刻印也由于行凶者独特的暗杀手法而损坏严重,从肯尼斯遗骸上被抢险式挽救回来的刻印只剩下了不到两三成,哪怕是交由调律师精心修复也少说需要三代人的付出。

曾经在十二君主家系中仅次于三大贵族、排名第四的埃尔梅罗一下子就跌到了垫底的第十二名。

关键时刻,若非做为弟子的韦伯站出来力挽狂澜,保不准埃尔梅罗已经被除名了。

最后,韦伯更是主动与埃尔梅罗家达成了协议,在年幼的家主成年之前代为承担君主的职责。

据说,当他第一次以埃尔梅罗二世的身份参与君主决议,就对其他十一家的掌舵者撂下了狠话。

“直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老师的死究竟是这么回事……但是!不论是外面谁干的,还是在座的各位其中某一个、甚至几个干的,我埃尔梅罗二世都会把事件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为老师报仇雪恨!”

第七百一十九章 师徒与主仆迥然的早晨

面对埃尔梅罗二世初来乍到的发言,在场的君主们全都沉默以对。

不知道他们是真得问心无愧,还是觉得韦伯的威胁和实力过于弱小不值一提。

据当时在场的莱妮丝小姐描述,师父敲桌宣言的样子像是个昂扬的斗士,难得有些帅气。

最开始的时候,格蕾实在有些想象不到那是个什么样子,但现在的话,心里应该大体有些感觉了。

在那之后,韦伯向挚友梅尔文借钱买下了恩师的讲室,更凭借多年担任肯尼斯助理的见闻整理出了对方全部的魔术成果,汇编成了魔导书《Lord·肯尼斯祕术大全》。

总之,埃尔梅罗二世此生有两件必须做成的事情——再见一面征服王和手刃害死肯尼斯的仇敌。

对于一个三流魔术师而言,这两个目标都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但埃尔梅罗二世觉得自己有办法。

只不过,他必须为此付出更多倍的时间和努力,但再苦再累也熄灭不了他心里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和肯尼斯之间的羁绊不单单只是师徒,更是曾在第四次圣杯战争时并肩作战过的患难之友。

更何况,若非有肯尼斯的谅解和庇护,光凭逃学和偷导师圣遗物这两件事就足够韦伯死了。

尽管有心让师父再睡一会儿,但时间却不会为此停下自己匆匆的脚步,再不起来上课就要迟到了。

“师父,师父,醒醒啊。”

格蕾探手轻轻推了几下埃尔梅罗二世的肩膀,但只得到了几句梦话般模糊不清的喃喃回应。

没办法,格蕾只好去洗漱间取来了打湿的擦脸毛巾,老旧公寓的水管里流出的自来水冰凉得刺骨。

娇小的少女将埃尔梅罗二世扶了起来,让对方高大的身躯仰靠在椅子上,然后用冰水毛巾用力擦了擦对方眼歪口斜的痴呆睡脸,初春时节的冰水有着极佳的清醒作用,令韦伯像炸毛的猫般打了个哆嗦。

“啊呀——!”

伴随着一声惊呼,韦伯从格蕾施加的酷刑里挣脱了出来,大脑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哎,格蕾……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这种方式叫我起床啊。”

“可这是效果最佳、最省时省力的办法啊……”

格蕾小声念叨着,缩在兜帽下的样子像是可爱的小仓鼠。

“啊哈哈哈,都有美少女叫你起床了还有什么不满的,难不成你想要的是什么奇怪的叫醒服务吗?”

亚德的毒舌吐槽虽迟但到,然后等待它的就是格蕾的左颠右晃,及时制止了它的胡言乱语。

“都怪莱妮丝把你教坏了,我明明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埃尔梅罗二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为没能早点阻止自己乖巧的弟子和小恶魔义妹见面而懊悔。

格蕾默不作声地站着,因为这个办法确实是出自莱妮丝小姐的建议,所以老实巴交的她无法做出反驳。

“算了,毛巾给我。”

埃尔梅罗二世伸出了手,而格蕾也将毛巾递了过去。

“哦呼!”韦伯强忍着冰凉擦了脸,将熬夜工作的颓唐一扫而空。

在打理完仪容仪表和个人卫生后,埃尔梅罗二世恢复了精明强干的模样。

他边将挂在衣架上的西服穿到了身上,边向格蕾征询起了意见。

“早餐吃三明治怎么样?炸鱼薯条太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