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nindex
“......”
“鹿仁，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恢复记忆是吧。帮我摆脱肉体什么的。”
“是啊，如果想要解除奇美拉在你身上留下的封印话，只能通过让你二次魔女化，才能做到呢。毕竟那个人的力量我完全无法对抗。”
“谢谢，多亏了你。这些突然回到我身上的东西，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东西，或者说想通了吧。知道了一大堆让人难以淡然面对的真相的同时，也让我看开了。果然......我还是必须要回到姐姐身边。”
并不意外这个答案，鹿仁苦笑着摇了摇头，哪怕不看她都知道对方此刻的眼神有对么坚定。
“长久到无法想象的岁月，即便几乎都是幼稚的无法长大的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环，但是终究沉淀了一些东西在我的心里。也许每一次的我都注意不到，但是站在这里能够看到过去的所有的我，知道，其实姐姐她一直都只是在宠溺我而已。”
有些事情，鹿仁本来就不想阻止，确切的说，她之所以会做着一切，除了莫个人无法违抗的命令意外，本来就是希望可以帮到奇拉美。即便她已经猜到奇拉美会原谅奇美拉，她已经知道奇拉美会和她的距离稍微远了那么一点，因为现在只有她还是个孩子了。
“出错了，做坏事了，伤心了痛苦了，没关系，姐姐一次又一次的替我任性着，让我一次又一次的重来。可能我会做的更好，可能我们根本得不到正确的结果。但是没关系，既然可以任性的重来，那就再来一次就好。姐姐给了我无数的机会，她只是出了那么一点问题，为什么我就不能也让她重来一次呢。跟不用说，其实最开始犯下错误的人就是我。”
一切的开端本来就在她身上，只不过命运的玩笑让她的姐姐替她将这条错误的路走了下去。
“所以不论是出于偿还罪孽还是什么，这次，都应该是我去为姐姐做些什么了。第三次，为了姐姐，我不求正确，只希望能够让姐姐开心，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我也无所谓吗？”
“你能让我开心啊，傻瓜。”
“哼，反正我就是个别扭的小孩子是吧。”
“......”
第六章 转变
非常罕见的，鹿仁偏过脸不说话的在生着闷气，俨然是认清了现实之后，不再保持着那种高姿态了。
“反正我就是个小孩是吧，就算占有了你的身体也占有不了你那颗大人的心是吧。”
“看着你这个霸道总裁女在那里撒娇耍赖我一点反差萌都感觉不到啊。”
“......”
“......”
魔女之间为什么总是要互相伤害呢？尤其是其中一方知道自己在言语上占便宜了之后，肯定是会被武力制服的。为什么还是不知悔改呢？
“等等，停停停！stop!说起来鹿仁，能让我看看其他的孩子们吗？你的姐妹们。”
奇拉美赶在自己的脑袋被鹿仁的连环手刀给劈成两半前，慌忙提出了自己最后的请求。
“她们......还好吗？”
“她们......”
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停了下来，面对捂住脑袋泪眼汪汪的奇拉美，鹿仁又在对方的脑袋上揉了两下，才故作轻松的回答道。
“好吗？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她们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察觉到了什么的奇拉美没有再追问，她看着鹿仁向某个方向随意的招了招手，像是示意躲在那里的什么东西出来一般。
很快，在这荒芜的原野之上，黑色的涡流凭空生成，并且逐渐在她们二人周围聚集起来，凝聚成曾经会让奇拉美恐惧不已的巨大黑色球体。无数鬼魅一般黑色身影聚集在一块的球体。
然而现在的奇拉美，只能感觉到浓得化不开的悲伤而已。
毕竟这些曾经都是她的孩子。
无论她怎么看开，亲生骨肉夭折的事实都是无法忽视。
尤其是在记忆恢复之后，每一次被死亡分开的苦痛那么的真实。只是她也看开，不能让自己被盲目的情绪吞没。
“如果说二次魔女魔女化是让我们抛弃肉体的话，我的姐妹们则是连不必要的自我意识都被强行抛弃了吧，沦为更为精纯的，纯粹为了操作法则而存在的，无意识的工具了而已。”
“那......你呢？”
“不过再怎么精粹，总会有些意识的残片留下，慢慢积累积累，一点一点的终于凑够了足以形成一个完整的意识的量，然后我这具幸运儿的身体，就被我们姐妹们的亡魂给凭依了呗。所以我才会说我是特别的，因为所有的姐妹们都在我这了。”
强撑出的微笑看起来是那么的别扭，鹿仁像是要向奇拉美炫耀自己一般，张开了双臂，等来的却是奇拉美紧紧的拥抱。
这些被剥夺了自我的亡魂，也无意识的聚集在一起涌动着，似乎是感受到了奇拉美，她们母亲的存在。竟然也本能的向着这边靠近，将她们团团围绕了起来。
密集到奇拉美以为自己再一次没黑暗给淹没了。
“这可......怎么也说不上是被小天使们包围了呢。”
奇拉美想要伸手去触碰，想要稍微和自己的孩子们靠近一点，哪怕她们都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
可是她做不到，触碰不到，感受不到。
所以她只能更加紧的抱住眼前之人。
“真要说起来的话，其实我比起奇美拉来说，更像是怪物吧，一个真正完全由尸骸拼接起来的存在呢。”
看起来无所谓的模样，但是奇拉美知道，鹿仁她说着这种话的时候究竟隐忍了多少东西。
“那真要算起来我不才是最惨的吗？我都已经被怪物给包围了，最喜欢我的，我最喜欢的两个人都是怪物什么的，你说我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啊？”
“......”
鹿仁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对奇拉美那傻乎乎的笑容产生抵抗力了，只好认命的苦笑起来。
在“孩子们”的簇拥之下，奇拉美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着，希望可以试着去听到孩子们的声音。
低吟，细语，也许在这些看起来可怖的亡魂之间还残留有更多的思恋吧，所以她们才会这样聚集在此久久不曾散去，所以她们才会拼了命的也想要凑出一个个体来到她的身边，代替已经回不来的她们，去和她在一起。
所以她现在才要尽可能的珍惜这个独一无二的孩子。
“错误已经发生，悲剧已经酿成，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带着所有人的份。”
“是，妈妈。”
不管怎么说，监狱的现实部分并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好地方，所以思来想去，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心情着想，奇拉美还是带着鹿仁回到了“新世界”中。
在之前的梦魇中，奇美拉已经将极地监狱的部分操作权限移交给了奇拉美，但是那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确切的说还都是集中在了幻境的部分上。
也就是说，奇拉美基本上已经可以随意的操控幻境中的一切，但是除此以外，她恐怕也只能让极地监狱开开灯开开门了。
轻松明亮的景色再一次降临奇拉美的周围，她拉着鹿仁在街边随意找了一家冷饮店坐了下来，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鹿仁，你真的不知道监狱的其他部分都有些什么吗？”
“很显然，我并不知道。”
“可是，你不是......那个什么相当于这整个监狱的控制器了吗？奇美拉没有把权限开放给我，我不知道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不知道？”
然而鹿仁依旧回答的非常干脆，就好像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我们是相当于控制中枢不假，但是奇美拉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她完全就是把我们封装在黑盒里面来执行操作的，甚至我还一度失去记忆忘记了自己的本体，天天和你过混在一起，甚至还一起猜测极地监狱是什么东西的你忘了？要是我真的完全了解极地监狱的全部情况，你觉得我还会和你讨论那些东西吗？虽然我也没猜错就是了。”
“额......好吧，好像是这样。”
“再说，如果我真的有极地监狱的全部权限，我第一个要做的事情肯定就是把奇美拉给关在外面不让她进来了。”
“......”
奇拉美只能尴尬的笑一笑，表示自己无言以对。
“但是这样一来，极地监狱对我而言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呀，除了能够调节一下时间流速让我有余裕去思考办法。”
“也是，幻境在整个极地监狱系统里面只占到了不足三分之一的比重，剩下的部分对我而言都是一片未知。说不定它还真的隐藏有什么特别的功能，不过奇拉美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去救奇美拉啊。”
不自觉握紧的手让捧着的茶杯有一丝颤抖。
“虽然我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现在被人类控制着的神权机关抓走了奇美拉，而且最后的时刻也说了什么要魔女审判。如果不是监狱内外现在时间流速差异巨大，而且我也知道不能傻乎乎的什么准备都不做的冲出去嚷着救人，我现在恐怕根本没有心情悠闲的坐在这里吧。”
“那可真是非常抱歉了，姐，恐怕这次我帮不上什么忙，除了帮你看家以外。”
鹿仁一副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去救奇美拉的事情。
“我并没有觉得你有表现出歉意哦。”
“那是当然的，你知道我和奇美拉之间的关系从来就说不上好，尤其是那千百次被杀害的记忆都回来了之后，我能平静的和你讨论她的事情已经算是我的极限了。”
“抱歉......”
“没关系，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
知道这个问题根本不可能说清楚的奇拉美只是捏了捏鹿仁的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如果是你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倒不是不可以和你一起想办法弄清楚这极地监狱的结构，如果你求我的话。”
“是是是，算我求你的行不行，我聪明的乖女儿。”
奇拉美也没有戳穿对方的坦率，笑着挤进对方的怀里做出一副讨好的样子，而鹿仁也只能别过脸去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表情。
“哎~如果极地监狱真的能有什么隐藏设备就好了。”
良久，奇拉美靠在鹿仁的怀里长叹了一口气。
“那个叫神权机关的东西，虽然最初是我作死弄出来的，但是我根本除了第一个魔女之核以外，根本就没有开发出多少东西啊。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类究竟又开发到了哪一步，那压倒性的力量我实在是无法抗衡。”
“毕竟是当初人类打败魔女用的最终兵器了，恐怕只有全盛时期的奇美拉才可以勉强对抗吧。”
“可是现在，如果我真的想要救回奇美拉的话，就不得不正面对上神权机关，说实话，我觉得正常手段根本就没有希望。除非能借助极地监狱的力量用一些特殊的方法。”
“奇美拉不可能对神权机关没有想法，哪怕是为了你，她恐怕都会不遗余力的寻找对抗神权机关的方法。而现在最有可能的的确就是这个极地监狱了。”
“讽刺的是，按照我记忆里的情况来看，神权机关几乎可以算是最古魔女的创造者。虽然魔女的力量强大无比，但是这还是相当于造物与造物主之间的对抗不是吗？怎么想似乎都毫无赢面啊。”
“我们要做的事情几乎相当于去弑神不是吗？”
“恩，形象的说法。”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你这是在自......”
“这种时候你就不能说些鼓励我的话嘛？”
微微一昂头，奇拉美用自己的脑袋顶住了鹿仁的下巴，阻止了对方继续说风凉话的行为。而鹿仁毫不客气的抓住破绽伸手捏住奇拉美的脸颊揉了起来。
奇拉美倒是没有反抗，反而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在鹿仁的怀里彻底放松下来。
“以前，我就经常这样躺在姐姐怀里，甚至那个时候的她也会这样揉着我的脸。”
“我小的时候也曾经这么躺在你的怀里过呢。”
“是啊，呵呵，不过现在好像反过来了，又变成总是我躺在你怀里了呢。”
“谁让你那么喜欢撒娇，明明都是个当妈妈的人了。”
“哎~谁让你个子比我还高啊，我抱不动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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