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谁知道巴德尔会突发奇想跑到米德加尔特去，又在北海那里闹了这么大的事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根本来不及沟通，他便被那个早就将他视为眼中钉的义兄弟扔进了所谓的流放之地中。
“当我从那个世界中出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这未尝不是件一好事。”
迎着洛基的那番感慨，乌特加德幽幽的说道。
“如果你还在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来。”
那巨人虚影就这么环抱着自己的双臂，那仿佛洞悉人心的视线莫名让人难受。
那并不是什么感叹，而是一种对事实的陈述。
只是，这种事情却未免太露骨。
当他真正摆在台面上时，哪怕洛基脸皮再厚却也产生了本能的反感。
但不等他开口，却对上了乌特加德那冰冷到了极点的目光。
那种冰冷直接将他的一切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难以开口再讲些什么。
“你不用讲些什么，洛基，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
“当你知道了艾格瑟的存在后，你会选择救我么？”
第三十三章:归还
没有在第一时间内给出回应，洛基只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到了这个地步，他展现出的那种‘安静’本身就算是将他的心情彻底出卖了。
“你犹豫了。”
看着洛基如今那紧闭眼睛的模样，乌特加德只是冷笑着。
但是，巨人却也没有得寸进尺。
牢牢把握着那道界线、卡着那个度量，乌特加德最终只是闭上了嘴，那凝结起的火雾虚影也缓缓消散、重新融入到了那已经现身的魔剑中去了。
至于洛基，他在乌特加德的那一声声质问中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此刻，诡计之神的脑海之中只徘徊着那独一无二的问题：“当你知道了艾格瑟的存在后，你会选择救我么？”
而原本应当巧言善辩的他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感受到的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助与不安。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出选择，甚至在这一时刻，乌特加德那冷笑的面容依然烙印在他的头脑中挥之不去。
必须得给出一个答案了，不得不给出一个答案！
但越是这么想，洛基心底便越是没谱。
最终，停留在他头脑之中的只有那个一直潜藏在他心底的名字：
古尔薇格……
“薇……”
无论是小名还是全称，如今的洛基就连完整念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捂着自己的心脏，他忍不住弯下腰来。
那种模样甚至都让游乐忍不住他上前来。
游侠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到了这种时候，他这个外人胡乱掺和反而要出事。
什么意见、什么建议，这些根本都是不必要的东西。
洛基其实早就有答案了，只是碍于各种问题，他没有办法去直面这种东西。
“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讲啊。”
就这么长舒了一口气后，洛基重新正式向了那柄明显排斥他的魔剑。
他并没有再‘自不量力’的去触碰那与他无关的东西，只是看着它。
“也许，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可能仅仅是一个念头就会导致让你毁灭的结果也说不定……”
“所以说就是这样……”
“但是，这种实情也说不准，也许比起你，我更在乎她的想法也说不定。”
不等乌特加德在那边继续冷嘲热讽些什么，洛基又以一种平静到了极点的口吻补充着自己的想法。
“你可以将这看作是一种辩解或者开脱，我不在乎这点。”
当洛基说到这个份上的时候，乌特加德也不再言语。
“其实对我们来讲，或许现在的展开已经算是相对比较缓和的了，你活了下来，而我也不用再顾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
他看上去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话语到了最后一刻却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算了，也没有什么。”
洛基低声轻叹。
“现在，还是将你尽快送还回去比较好，省的我这边夜长梦多。”
重新扫视了一圈几乎看腻了的风景，洛基缓步走向了那栋位于平原中心的花园小屋，而那柄魔剑则悬浮在他的身后。
注视着这一幕，游乐也无奈叹气：“这种事情……可不像是在运送啊。”
说到底，如果仅仅是为了确保魔剑的自身安全的话，那么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乌特加德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就能控制这柄魔剑——那毕竟就是他的灵魂，整把魔剑都是围绕着他的灵魂构筑而成。
但是，洛基却执意上门，而他的那种心情，游乐多少都能体会得到一点。
“真是麻烦……”
在他这个外人看来就是这样。
要说洛基不抱有什么念想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切都只看那个女人了。
“艾格瑟啊……”
念着这个名字，洛基只是朝着缓缓那紧闭的房门缓缓伸手。
想要敲门，但在此之前，那扇巨大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居高临下，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虽然对可以自由控制自己体格的巨人来讲，身高本身并不能作为衡量的标准，但数米的体格仍然对不到两米的洛基形成了天然的压制。
只不过，洛基自己也并不在意所谓的高低之分。
他只是抬头注视着那个女人，一言不发。
她们并不像……
是的，就这么一眼望上去，洛基轻而易举的就能从面容和气质上找出许多不同之处。
她更有书生气一些，她更神秘一些。
不同于如今展现出的那种和小姑娘一样的天真，她总是带着神秘又恬静的笑容。
华纳神族的女巫古尔薇格，她与面前这个约顿族的女人一点都不像。
只是，洛基却偏偏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冥冥之中的感应好像撕开了外在的一切，将他指引向了那种本质。
“那个……请问您是什么人？”
另一边，艾格瑟则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番提问直接让洛基从漫长如深渊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我……我是中庭至高王的信使。”
“中庭之王……”
艾格瑟显然还没有从那称呼中回过神来。
但是，当反应过来后，她的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
“霍德……但他已经消失二十年了，你现在过来是因为……”
“他回来了，我来替他来还一件东西。”
而不等他有什么动作，那柄初火魔剑便主动飘了过来，接着，巨人的虚影缓缓浮现。
“是我，我回来了！”
乌特加德的声音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响了起来，但没过多久，他又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后脑。
“只不过，现在如你所见，我好像也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拥抱什么的，我现在……”
“没关系，没关系。”
只是捂着嘴，艾格瑟缓缓摇头。
然后，她笑了出来。
“你能回来就好，仅仅是二十年而已，这点时间我还等得起……那个，谢谢你。”
说到这里，她又将目光投向了门口的位置。
她想要向那个‘使者’说一声谢谢，但却发现他的身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消失了。
“走了么？”
“走了就好，反正那个家伙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终究和你有点关系，就不要这么说别人吧。”
唐突从艾格瑟那里听到了这番话后，乌特加德面容上的不屑消失了，剩下的仅仅是一抹惊愕。
“……你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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