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注视着这种东西，海姆达尔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捂着自己的额头，紧咬牙关。
“那到底算是什么啊，那种东西真的是布拉基吗，怎么会这样。”
第一百零一章:维德佛尔尼尔
破晓守护者海姆达尔。
作为彩虹桥的守桥人、作为本该镇守阿斯加德第一道防线的神明，作为扬波之女的‘孩子’，他拥有着整个九界之中都排的上号的感知能力。
也就只有端坐于至高王座上的众神之王能在视觉与听觉上与他一较高下。
平时，他经常利用这样的能力去探知周边的状况。
注视着约顿海姆、监视着米德加尔特。
但现在，海姆达尔也终于体会到了这份与世界息息相关的感知力所带来的负面效果。
“布拉基……”
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兄弟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怪物，身体内又有着无数声音在咆哮。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容器，他的灵魂也不断接纳着那些凡人的意志与人生。
布拉基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这点海姆达尔已经不清楚了，他只知道作为旁观者的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承受这些。
“咕……”
“好了，海姆达尔，不愿意看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了。”
“父王……”
就在海姆达尔觉得自己的头脑与精神都要被那种回荡的哀嚎污染时，父王的呼唤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他从那种迷茫的深渊中生拖硬拽了出来。
“呼。”
强迫自己的目光从那聚合体身上挪开后，海姆达尔这才忍不住看向金宫的方向。
但不等他重新聚精会神，便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父王的气息。
定睛一看，身着战甲的独眼老者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
“父王，布拉基他……”
“嗯，我知道，现在我正要去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奥丁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父王，布拉基他已经……”
“这些都会改变，我答应你们，一切都会得到改变。”
奥丁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
“无论是我还是维达尔、亦或是你能够回到过去，这一切都能得到改变、”
“……会改变的，是么。”
“是的。”
“我明白了。”
重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海姆达尔的神情也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那么，我也该出发了，父王。”
“记得小心一些，无论是我还是维达尔他们都会尽可能的为你提供掩护的。”
“……”
海姆达尔直接朝着一辆战车奔去，那曾经是太阳女神的战车，上边搭载着一块专门用来隔热的特殊盾牌：斯瓦林。
但在驾驭起那辆太阳战车之前，海姆达尔的头脑之中却又突然浮现出了自己兄弟的神情。
之前父王似乎也提到了……
“维达尔。”
他不由看向了远方。
在那里，森林之神只是沉默着，但他此刻的眼神却再也没有了什么生机，就好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海姆达尔能够察觉到，此刻的维达尔应当是变强了，他身上的自然与生命的气息比曾经的更加浓厚。
当布拉基的力量传递给他后，那分裂的自然生命之力也就此补全。
虽说气息内敛，但他毫无疑问比曾经更强。
但即便是这样又如何？
也许从理智上考虑，现在确实还能看到胜利的可能性。
但现在又如何呢？
“偏偏闹到了这样的地步，这场所谓的末日之战，真的是从头到尾都没感觉顺畅过。”
没有什么热血、没有什么视死如归，当布拉基都变成那副怪物的模样时，海姆达尔只感觉到一阵麻木。
“只希望计划能够成功吧。”
不由的，他重新将目光放回到了那灵魂的聚合体之上。
刹那间，那种几乎要击溃他理智的那种哀鸣又开始回荡起来，而眼里那糅杂的灵魂在海姆达尔看来比世间的任何造物都要可怕。
仅仅是看上那么一眼，他都要感觉自己的理智要崩溃了。
强迫自己将目光挪开后，他又注视起了自己的父亲。
此刻，奥丁也正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做着收尾工作。
众神之王的身躯缓缓漂浮到了那巨大怪物身前，而那中央的面容——那张属于诗歌之神的脸似乎有所颤动。
他虽然仍然紧闭着眼睛，但那庞大的身躯之中仍然传出了那磕磕绊绊的疑惑呼唤：“父王？”
听到那声音的时刻，奥丁稳固的身躯突然一颤。
不知不觉中，神王那伸出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孩子。”
他轻声呼唤着，但那血肉怪物却已经没有了声音。
它仍然活着，奥丁能清晰感受到这一点，但最后，它却已经失去了称呼别人的能力。
“我……饿。”
叹息着，奥丁褪下了自己一直披着的鹰羽披肩，将它盖在了那怪物的身上。
披肩很小、肉球怪物却格外庞大。
但就在接触的那一刻，鹰羽披肩却唐突变得庞大起来，它直接将整个肉球盖住。
无论是那属于不同灵魂的面容、肢体还是其他，这些全都被遮掩住了。
下一刻，飞鹰的羽毛不断膨胀、最后就像是被锤炸的祈求那样爆开。
‘哗啦啦’
鹰羽飞扬，怪物消失，停留在原地的只有一只看似俊朗、实则污秽不堪的巨鹰。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维德佛尔尼尔，是那狂暴的飓风！”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那巨鹰只是张开了自己的双翼。
紧接着，一阵鹰唳回荡在了天空之下。
它回荡于神域的天空之下，回荡在毁灭的黄昏之中。
“他们在哀嚎。”
聆听着那回响之音，霍德平静的说道。
“我能够听到那种声音，他们正逐渐失去自我、无数种意识交织在一起，仿佛要争夺着主动权。”
站在他的身边，恶魔之女也叹息了一声：“这就是最为原始、最本能的生存欲望……不过却是有着一份意志。”
说到这里，黛德丽的神情也有些复杂。
“但可惜的是，这份意志如今摆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别说他是敌人了，更重要的是，这是牺牲了无数人才得到的结果。
“那些追随神明到了最后的崇拜者，最终却沦落到灵魂泯灭的下场，我看了都为他们觉得可怜。”
“……”
没有正面回应什么，那中庭之王只是无声摇头。
“其实，也是我将他们逼迫到这一步的。”
“霍德……”
黛德丽神情微变。
但不等恶魔之女再说什么，漆黑的邪龙之影便冲天而起。
霍德随意挥剑，那凝实的黑暗之影喷吐着漆黑的火焰。
黑火降临了……
第一百零二章:生命之毒
几乎没有任何的前兆，当那混杂着灵魂嚎叫的鹰唳响彻之时，龙啸也回荡在了神域的天空之下。
紧接着，那漆黑的邪龙之影便喷吐出暗黑的烈火，火焰直接朝着那虬结扭曲的树林翻涌而去。
见着这一幕，巨人王们则下达了命令：“全员退避！”
没有任何的反对，更没有什么轻视，那些原先还席地而坐的巨人们直接站起身来，哪怕是如小山一般的巨人也正快速后退。
和巨人王本身的威信与话语权什么的无关，更重要的是，这些闲散惯了的巨人从那团黑火中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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