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而看清楚那身形后，赫尔薇一怔。
“洁希德……”
第五十五章:斯露德一败涂地
就这样，无论是黑风还是雷霆都伴随着奥丁的离去彻底终结，这场连对峙都算不上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而且，风暴女神输得一败涂地，好像根本没有任何周转回旋的余地。
终究不是所有的女武神都愿意追随她就此置身事外……
她本想劝说那些女孩、那些姐妹追随自己，保护好那些生活在神域中的一些无辜者就好。
但是，她的神王爷爷只是随意的挥挥手，就带走了绝大部分的姐妹。
没有什么强行控制、更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有姐妹只是见到那漆黑的渡鸦之身影愿意跟着离去的。
重新深呼吸乐一口气后，斯露德扫视着剩下的那些姐妹。
原先那数以万计的女武神们此刻却只剩下了那不足一万的人数。
只不过，即便她们没有跟随着离开，但面容上却也写满了迷茫。
这就是众神之王具备的威望与信仰，这就是阿萨神族千万年以来积累下的底蕴。
虽说细究下来理由其实很多：
比如说信仰——真的有人在这种时候依然愿意相信那众神之王。
又比如说毫无退路——本身就与那人间的贤者、如今的中庭之王敌对，她不管怎么样都能选择神王所在之处。
但不管怎么样，这都证明了一点：
与神王相比，自己这个‘女武神统领’其实什么都不是。
女武神内部看起来好像是她的一言堂，但她这个女武神统领不也是神王赋予的职责么？
即便她出身神域，但成为女武神也不过短短数十年的时光罢了，而无论是出身背景还是如今的地位，这些本质都不是依靠自己打拼得到的，更不是所谓的努力的结果。
姐妹们之所以愿意听从她的命令，只因为一件事：“终究还是因为我是阿萨神族的女神，而阿萨神族是围绕着我的爷爷建立起来的族群。”
这种事情她其实早就心知肚明了，从布伦希尔德被封印开始便有所怀疑、再到希恩达尔高峰那被完全点破、脸皮都被撕去的震惊，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地位究竟怎么来的。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仍然希望能有更多的人选择追随自己。
那个家伙不值得信任！
哪怕奥丁是她的爷爷，她也想要这么说。
曾经从天后哪里听闻的那些事实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一点，而父亲的死更是让她抛却了心底存在着的最后一丝幻想。
但是，回过神来后，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样的余力。
明明身处在这阿斯加德之中，明明这里应当是自己的家乡、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对这里感觉到熟悉与安心。
那灰蒙蒙的天空透露着陌生、而那些子民、自己的部下所投来的那种期待指引的茫然目光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们都愿意追随我么？”
调整着呼吸，斯露德低声询问道。
“你们都愿意相信我么？”
一番询问下来，女武神们下意识面面相觑。
但是，她们却没有直接给出一个正面的应答，仍然茫然无措的留在原地。
最后，还是赫尔薇她们站了出来。
“请带领我们，殿下。”
她们的声音并不大，但就像是一柄锋锐的刀刃，以言语的力量直接破开了原本阻塞着的一些东西。
逐渐的，女武神们原先的那种慌乱感似乎也消失了。
从赫尔薇与洁萝露尔她们开始，声音逐渐汇聚成了一片空白。
“请带领我们！”
注视着下方那重新团结起来的女武神们，家庭与奉献的女神——格芙琼只是默默环抱起了双臂。
“看起来已经不用我们做些什么了。”
“是啊。”
疾风女神盖娜也回应道。
“不过我们好歹也得露个面，告诉她们应该做些什么。”
“那么等一会儿就过去吧。”
对视了一眼后，两位女神等待着。
在斯露德号令她们暂且退下后，她们很快便从天而降。
与奥丁那简单粗暴的登场不同，当她们张开那宽大的双翼时，女武神们只觉得一阵莫名的舒适与柔和。
好像如微风拂面，令人忍不住闭上双眼。
而当她们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便见到两位与她们女武神无比相似的存在出现了。
“你们来了……”
“嗯，我们来了。”
迎着斯露德那复杂的目光，格芙琼只是点着头。
“总得商量一下接下来得做些什么才行。”
“我们准备召集力量平原上的子民，争取让他们疏散，然后……”
“然后？”
见到斯露德接下来还有话要说，格芙琼一愣。
“然后我会带人去其他地方，看看还有没有人需要帮助……总有人不愿意参加这场战争、也不愿意被卷入到这灾祸之中。”
“你想要保护他们？”
“是的……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斯露德声音轻柔，但面容上的神色却透露着一抹坚毅。
但是，这也并非全部。
斯露德现在的表情很复杂，格芙琼甚至感觉自己能轻易透过这种情绪窥探到她那茫然的内心。
她确实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她对此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计划与目标。
但除此以外，她整个人、整个内心都在迷茫。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暂且就那么多吧。”
“如果心情实在没办法平静下来，你可以将这些工作交给我们，正好修芬她们最近也在她们宫殿里的人，我们最近还有几位姐妹也出现了，她们也可以帮忙。”
“那如果将工作拜托给你们，我又该做些什么呢？”
这问题一出，双方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不知不觉之中，斯露德只觉得格芙琼的视线有些灼烫，与此同时，那种莫名的滚烫正诱导着她朝着某个方向去想。
“也许你该休息一会儿，离开神域去其他地方看看，比如说，去找……”
“不要！”
猛然间，斯露德大声喊了出来。
神情有些失态，但回过神来后，风暴女神却突然意识到格芙琼的话根本没说完整。
“我都没有说究竟要找什么人，何必否认的如此干脆……”
“但现在除了他之外，我还能找谁？”
“那你怎么想？”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斯露德低声说着。
“我当初所坚持的、我当初的那些选择，现在看起来就是个笑话……我整个人都是一个笑话。”
就像是倾诉，又像是在卑微的祈求。
斯露德原本应当挺拔的姿态透露着瘦小的意味与脆弱。
“我不希望用这种姿态去面对他。”
“……”
见到她这样，格芙琼与盖娜都欲言又止。
但在对视了一眼后，那些劝说与宽慰只是化作一抹无奈的叹息。
“总之，等会儿盖娜会去给下边送一份情报，我们想让他尽可能的让战场远离天后的领土……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么？”
“……没有。”
一开始，斯露德确实有些意动，但最后却仍然摇起了头。
“又何必如此倔强？”
“……这不是倔强。”
沉默了片刻后，斯露德摇了摇头。
她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但眼眶之中却浮现出一抹晶莹。
“我没有办法再要求他做些什么，我……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第五十六章:中庭变化
米德加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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