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至少在这一刻，就连最基本的安慰都不能做。
而在打定了主意后，这位医疗女神就这样站立在一边，完全降低了自己的存在。
至于维达尔，此刻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眼眸之中接连闪过愤怒、憎恶，体内沸腾着的战斗之血直接将他的情绪推向了极端。
埃尔能看得到，维达尔的眼眸就像是他的父亲、他的兄弟那样翻涌起嗜血的猩红。
如果他真的控制不住、甚至想要将这份怨恨发泄在面前的那个病号身上的话，她大概是会出手的。
只是，维达尔没有那么做。
或许是那堪称漫长的、与森林中的动物们为伴的经历拯救了他。
他没有被那种愤怒与憎恶吞噬，眼眸中那猩红的癫狂也逐渐衰退了下去。
他控制住了！
最终，那种理智的清明重新占据了上风，而维达尔就像是好不容易浮上水面、接触到了新鲜空气的溺水者那样大口呼吸着。
他的呼吸无比粗重，而那强壮的身躯也颤抖着。
这一刻，没有人开口说话，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而在好一会儿后，他终于开口了：“她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只不过，这话一出，就连维达尔自己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情绪失控之下，他好像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失去了。
就这么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维达尔继续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总之，告诉我全部的状况……”
“嗯……”
就这样，从作为病号的瓦利那里，维达尔得到了一些具体的情报。
比如说铁森林中爆发的战斗。
根据瓦利所说，格莉德听从了她的爱人、也是维达尔他们的父亲奥丁的请求协助暗杀活动。
依照他们的计划，他们是想要利用铁森林那独特的地势对那个男人展开伏击，为此，他们还特地制定计划让那贤者落单，完全分离。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都败了，而到了后来，瓦利自己甚至什么都没有找到。
格莉德就仿佛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样。
而对维达尔而言，瓦利的这番话语表达出的信息其实只有一个。
“我的母亲死无全尸……是么？”
迎着瓦利那疲惫的目光，维达尔开口问道。
“……”
而这种回答真的太勉强人了，对作为亲身经历者的瓦利而言，这更是难以脱口而出的耻辱。
一时间，房间之内徘徊着的只有一种诡异的沉默。
瓦利看上去仍然十分疲惫、昏昏欲睡，而维达尔则因愤怒而颤抖。
见到这一幕后，埃尔终于忍不住出声：“维达尔……”
“我知道。”
只是，不等这位医疗女神开口，维达尔便开口打断了她。
“我不会在这里多打扰什么，你好好休息吧。”
深深望了瓦利一眼后，维达尔便朝着门外走去。
一时间，房间内又只剩下瓦利这个病号与埃尔这位医疗女神。
“能自己喝药么？”
“能……”
稍稍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瓦利尽可能的让自己坐起身来。
“只是我现在想要安静一会儿……”
“嗯，好，那我也不打扰你了。”
看上去似乎根本没有多思虑什么，埃尔便朝着门外走去。
但没等她夺走两步，瓦利又叫住了她。
“等等！”
这番话似乎耗费了他极大的气力，他那原本相对平稳的呼吸又开始变得短促虚弱起来。
“我……我还有话要说。”
“什么？”
“替我向维达尔……还有布拉基吧，应该是这名字，能替我向他们道歉么？”
瓦利低声说道。
“现在，我没有脸面去见他们……”
“……嗯，我会的。”
盯着那疲倦的游侠看了好一会儿后，埃尔就此点头。
“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
“嗯？”
“格莉德她真的已经死了？”
就在那一刻，瓦利原本疲惫的内心瞬间浮现出一抹警惕。
他不知道为什么埃尔会如此询问，但他却还是低下了头。
用疲惫来伪装自己的那份震惊，他深深吸了口气。
“……说实话，我其实不知道，因为我并没有见证过战斗的发展，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格莉德就不见了，我想她应该是去世了才是。”
“也是，如果格莉德真的还活着，维达尔不会表现出那样的态度。”
从瓦利那边得到了答案后，埃尔的神情也没有多少变化。
她仅仅是如此说道。
“我的问题结束了，你好好休息吧，记得把床头柜那碗药喝了，它能帮助你补充你缺失的营养。”
然后，埃尔就此离去。
此刻，房间之中只剩下了瓦利一人。
他只是半闭着眼睛，环视着那对自己而言显得无比陌生的环境。
“应该没有人发现才是……”
是的，瓦利可以确信这一点。
要说为什么的话，除去他中毒这件事以外，他由头到尾都没有撒谎。
战斗是真的、格莉德死亡也是真的，只是他本身刻意忽略了‘时间’的要素。
那场战斗的具体时间如今已经没有人能证实，再结合他身上受到的伤害，那便会将终神的认知导向另一个方向。
是的，自己理论上来讲应该算是安全了。
只是，瓦利仍然止不住自身的思虑。
维达尔还好说，他的一切恶意都源自他的那种不安与愤怒，母亲的逝去一定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但问题在于另一人！
埃尔。
那个医疗女神。
说实话，瓦利对她的了解并不多，最多只停留在‘天后的侍女’这一层身份上。
而她的行为很明显是无比反常的。
“为什么要那么问？”
埃尔……
那些话，她明明可以不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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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午安_(:з」∠)_
该睡午觉嘞
第九十五章:意外到来的雷霆
而另一边，埃尔可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无论是维达尔的想法、还是瓦利的那些小心思，这些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那一件事：
格莉德死了。
如果是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上，她虽然不至于缺德到笑出来，但也不会感觉到悲伤。
死了才好。
倒不如说，连同某个老东西一起死了才好。
这倒不是说她骨子里有多激进极端，只是因为那些遭遇与经历，天后身边的侍女早已对那众神之王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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