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心未泯啊
这些道理倒是不用布鲁斯来教，人类没有那么脆弱，不过布鲁斯的安慰却是好意。
布鲁斯笑着点点头。
而叶祖惜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发问道：“那你现在来到这里，想要见证的是什么？魔族这次的侵略背后，还有着更进一步的幕后吗？”
布鲁斯道：“第一魔王的归来。”
叶祖惜皱起眉头。
“让一个时代闻风丧胆，在那边的世界上，在各族百花齐放的情况下，将一个时代葬送，甚至连魔族自己都难逃其恐惧的存在。第一魔王之于魔族，就像是黄金王之于人类。如今的魔族想要的就是那位的归来。”布鲁斯说着，嘴角微微挑起。
“当然，如果用另一种让你更加危机感的说法描述的话——第三大灾——这样比较有直观的冲击性吧。’”
叶祖惜眉头紧皱，双手握紧。
果然啊。
地球早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注定了吗？
“如果不顺心的话，你可以揍我一顿。虽然我自己不觉得有所愧疚，但是从你们的角度，第三大灾威胁这个世界毫无疑问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在。我允许你发泄一下。”
叶祖惜盯着布鲁斯坦荡的面孔，拳头握紧又松开。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将情绪压下去：“先不说这个，继续你的讲述吧。”
布鲁斯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说，继续说道：“虽然我是不知道魔族在如今分散成十一个魔王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团结到进展这个计划，但毫无疑问，这个计划赌上了魔族的一切。不论成功与否，魔族都不会有好下场。我认为，哪怕是作为抛弃了整个族群的负心汉，我也应该过来看上一眼。”
“这样啊。”叶祖惜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视线挪向窗外。今天晚上是阴天，看不到月亮，天空阴沉沉的。
布鲁斯也安静地坐着。
两人就这样静默了许久之后，叶祖惜深吸一口气，又问道：“为什么会找上我？”
“我因为一些事情留在莉莉丝号上，那次见面是偶遇，不过你的玻片碎片是方天木直接给的，这个我看得出来，所以对你起了些兴趣。而现在，地球遭逢大难，我们姑且也算是共患难过的朋友，我觉得应该给你些情报，你可以随意转达给地球的人类，无所谓。”
布鲁斯摊开手说道。
叶祖惜点点头，思索了一下之后，他问道：“刚刚说的让我揍一顿的说法还作数吗？”
布鲁斯笑着道：“当然。”
“那你稍微忍着点。”叶祖惜默默活动着手关节站了起来。
……
第七百四十五章 一个尝试
阿隆正在和方天木联络。
“嗯，魔族终于也动身了，我就猜差不多它们也该动手了。”通讯另一头的方天木说道。
“魔族也在你的预料之中。”
“我喜欢做多手准备，原本魔族的处理很简单，在我献祭地球的时候，地球消亡之际我让魔族全部去到地球，让它们和地球一起消失。但是你阻止了我，所以现在只能和他们来硬的了。”方天木说。
“嗯，我找你想确认一件事。人魔战争，也算战争吧。”
“很敏锐啊，小阿隆，没错，人魔战争也是战争。大灾不会讲武德地一个一个来，如果不小心一点，战争狂热就会趁着这个机会渗透进入地球的战争中，到时候只会更加混乱。”方天木笑道。
“你应该有应对措施吧。”
“啊，是的，不过原本我只安排在了金色大陆，地球那边突然多出来的工作量我可要花些时间。而且在战争狂热蔓延之前，还是先想办法处理下第一魔王吧，如果那东西施展开来，地球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联络挂断，阿隆转身看向远方的茵非椤。
距离魔族全面入侵已经过去了五天。
魔族已经开始在地球上扩散了，人类各方都是不断传来噩耗，一座座城市在魔族不计后果的进攻之下沦陷。
它们的攻势堪称疯狂。
全部魔王都降临了地球，它们的加入也让局势雪上加霜。
大都的防线在这段时间里又被逼得后移了。
大都这一个战线有两位魔王，完全说明了魔族对这里的重视，不过因为久攻不下，魔族在加强攻势的同时，也对炎黄的西南部展开了入侵，战火一路蔓延。
茵非椤的根茎更加放肆地生长，汲取着这个世界在战火中丧生的人，乃至魔族本身。
“我就说，魔族已经疯了。”伊凡纳斯在高楼上看着下面的画面，再度强调。
以他的战略眼光，这几天下来跟着阿隆在大都战场这边看了几下就意识到，魔族的战略已经是不计代价了。
这规模的兵力如此无谋地投入到这个战场之中，伊凡纳斯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怎么，倒是看你有点很铁不成钢的样子。”阿隆瞥了它一眼道。
“没，没有。一个愚蠢的种族，没有什么好值得留念的。”伊凡纳斯身躯一阵颤抖，语气却是没有话语那么强硬。
飞机呼啸的声音从远处的空中传来，紧接着便是爆炸声打响了今日的攻防。
阿隆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之后，道：“看来要差不多了。”
“你说什么？”
“那株植物结果，应该就在今天。”
“啊……啊？！”阿隆的语气太过和谐随意，伊凡纳斯甚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之后直接叫了起来。
“因为魔族很激进呢，那些不计代价打下来的土地，或许过不了几天就会因为种种原因被人类轻易地夺回，但它们并不在乎。”阿隆一手叉腰，放松着身体，语气也依旧悠然。
但是这种轻松写意之下，伊凡纳斯可以感受到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阿隆抬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弯曲成圈，放在一只眼睛前方，看着远处的战场。
“今天的战场，目前为止，一个魔王都没有登场。”
伊凡纳斯身上已经满是冷汗流淌而下。
“快带我走！”伊凡纳斯伸手抓住了阿隆的衣角。
堂堂魔王做出了如此小孩子的姿态，足以见到伊凡纳斯内心的恐惧。
“五天了，我一直没有把你带离大都，这意思难道不是很明显了吗？”阿隆和善地笑着。
“你要置这具身体于不顾吗？拿一个小孩子的性命当诱饵？！”伊凡纳斯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说出了站在人类角度听起来如此正义的话语。
虽然只是单纯为了自己罢了。
阿隆随意地从伊凡纳斯身边漫步走过：“结果论和过程论，是两个侧重点不同的说法。有些人喜欢给自己标注立场，给自己打上合适的标签。不过我是无所谓的，很难有一种说法能全面地概括某些事物、概念。”
“你到底想说什么？！”伊凡纳斯猛地转过身。
“实用主义，知道吗？”而阿隆恰好俯下身，但依旧以比它现在这具身体高一些的位置俯视着它。
“无关乎脆弱的道德，有些事情，只要去做，那就一定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至于其中的过程，自然有我的力量去保证其万无一失。这就是我的自信，我从小到大培养起来的自信。”
阿隆的声音宛若恶魔的低语。
以一般地球人的视角来看，大概完全分不清谁才是“人类”，谁才是“魔族”。
说完，阿隆直起身，转身看向身后：“那么，你有什么看法呢？混乱魔王小姐？”
伊凡纳斯眼睛猛地睁大。
黑白相间的女子，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魔界阴影中的女王！
卢米娜！
“诱饵……”卢米娜那轻柔得甚至让人感觉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念道。
唰唰唰！
数道身影包围了这里。
不过这些人阿隆一眼扫过，都没什么兴趣。
龙套魔王罢了。
换稍微好一点的说法，也不过是十一只珍惜生物。
原本是一只，被他弄成了两只，现在都分裂成十一只了。
要不是有正事要做，他对于这些珍奇动物还能分裂多少次还是有些兴趣的。
十个身影包围了一大一小两个人，伊凡纳斯很从心地抱住了阿隆的大腿。
从画面上看没什么问题，一个小孩子抱住了在场唯一的依靠而已。
“人类，你是？”
“不要在意，一个路过的法师罢了，你们魔族知道吗？法师如今在地球作为一个研究性质大于作战性质的职业，往往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阿隆又开始胡言乱语，但是没有魔敢轻举妄动。
“所以我就是想来验证一下我的猜想的。”
一个魔王眉头皱起：“不知所谓，你到底想说什么？”
伊凡纳斯撇了这位昔日同事一眼。
呵，这个问法很像是几个专场后就会死的龙套啊。
啊？他刚刚也这么问了？他好歹让阿隆记住了他的名字好吧！
“我想试试漩涡的重量。”阿隆的眼神也有些阴沉了下来，原本轻松的氛围也变得沉重。
……
“如果我在第一魔王归来前强行将十一个魔王全部杀死，然后用我的力量让王座彻底封存起来，那能阻止第三大灾的再临吗？”阿隆在不久前，与方天木的谈话中问道。
“不同事物之间的漩涡组成了物质界的命运。”而方天木在听到这个说法之后，却是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而作为被世界选出作为世界五大灾难的象征，将会是这个世界最沉重的漩涡，也是最为坚不可摧的‘命运’。
“以你现在的状态，即使是用那同级大灾的漩涡去尝试碾碎它，大概也是不可能成功的吧。”
“哦。”
“哈哈，小阿隆是不是不太服气啊？”
“凡事，还得是试过才知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