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盟
这让海拉有点发懵。
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原本应该把握的“尺度”也一下子没把握好，不过有意思的是，往常她的尺度如果探深了的话，会直接读取到他人一部分记忆。
而对这个人偶似乎不行，最大限度也就只停留在读取当前想法了。
“是因为人偶特殊吗？还是因为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方法？”
原本司游产生的兴趣，现在愈发浓厚了。
……
“这么长时间没洗澡，突然洗一下真是舒服！”
波顿一边摇着胳膊一边回到了前台的大厅，不止是洗澡带来的舒服，一直处于消失状态的胳膊再次归来的感觉着实让人迷醉不已。
就在不久前，他偶尔还得在半夜饱尝疼痛的折磨，那是幻肢痛，但这里的人并不理解，有这么一种说法，是“人被神创造出来，人的身体也是神的所有物，所以当人损害自己的身体便会遭到神的惩罚。”
波顿一直觉得自己在受“神罚”之苦。
“老实说，波顿大叔，你以后洗澡该洗勤快点了……”
唐恩跟在后面走了出来，他们的身上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用料虽然不算很好，但至少比他们原来身上的要强。
“那一桶水都变成灰色的了……”
“臭小子！”波顿顿时一瞪眼：“别以为你现在变老了翅膀就硬了！”
“但洗澡这事……”
两人正待争吵，突然只听见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嘘”声，宛若在耳边，又好似在四面八方。
“见鬼，我大概是太累了，竟然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人在叫我小声点……”
唐恩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你别说，我也听到了。”
波顿可不会觉得这个是幻听，他警惕的看向四周，很快就在窗台下朦胧的月色中看到了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海拉。
唐恩也随后发现了大厅内不知何时多出来了一个人。
静谧的外表与女仆装，端庄的坐姿，让唐恩觉得眼前之人比他现在的上司更像是一具人偶。
“这是……”
“你们都在这里杵着干嘛呢？”
司游一边用毛巾拧着头发一边从另一侧走过来，盔甲就放浴室门外了，阿谢尔说一会玛姬会帮他清理干净上面的血迹、污渍，现在他穿着一身深色的粗布衣服，虽然是男装，但对他来说反而合心意。
“团长，这里多出了一个人……”
唐恩指着海拉说道。
“多了一个人？”
司游将毛巾往脖子上一搭，顺着唐恩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而海拉的视线也跟着看过来，两者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这是哪里来的人偶？”
司游的第一反应跟唐恩差不多。
海拉看见司游出现，便也不再坐着，站起身来，微微鞠躬：“心灵魔女海拉向您问好，团长大人。”
熟悉的声音。
“海拉……你是刚才在我脑子里的家伙？”
“如果让您感觉不快，我向您道歉。”
说着，海拉又是鞠躬道。
“没关系，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司游双手撑着腰，有着脑子里的防火墙，随便别人怎么造，只要他不自己作死就行了。
当然，如果说对面连防火墙一起造了，那指望他也没什么用，司游对此看得很开。
“所以，你就是阿谢尔所说的能够附魔的人才？”
“虽然我没有附魔过，但是绝大部分的古代符文我都认识，也知道如何附魔。”
“那就够了。”
熟能生巧，无非就是多练几次，至于材料什么的，那就只能交给这里的土财主阿谢尔想办法了。
“顺带一提，这孩子还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玛姬悄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楼梯口，带着慵懒的笑容对着唐恩一行微微勾了勾手指：“来吧，绅士们，或许你们的肚子已经饿了？”
“当然，女士！”
唐恩刚想回应，便被波顿一把按住，抢答了。
“还有乔休尔呢？”
唐恩只得关心一下一直没跟上来的乔休尔。
“刚才我看见阿谢尔殿下找他有什么事？”
“哼哼……”玛姬看着突然就没了声的二人，不由得捂嘴轻笑：“不用担心，你们的餐点都是单独的，可以先吃，跟我来。”
说完，便上了二楼。
司游看着有点手足无措的二人，便直接吩咐道：“你们先去吧，不用等我们，我和海拉有点事商量。”
“那我们先去了，团长。”
“去吧去吧！”
司游挥着手，赶着两个大男人像赶小鸡一样。大厅瞬间就只剩下了司游和海拉二人了。
“不知道团长大人是想和我谈什么呢？”
“你在紧张？”
司游看着海拉微微互相搅动的手指，对方的情绪有些奇怪。
“抱歉，团长大人，我第一次像这样，完全看不透一个人的心思去与对方说话……”
“这会让你感觉不舒服吗？”
“不会。”海拉摇了摇头：“我其实一直很期待这样，只是……只是我有点不知道如何应对。”
“放轻松。”
司游走到海拉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也坐，坐下来，谈点正事，很快就会习惯的。”
“好的。”
海拉依言坐下，微微有些拘谨的模样让司游感觉就像是他前世第一次去公司参加面试。
“刚才玛姬说，你能过目不忘？”
“我擅长记忆，这或许与我的能力有关。”
海拉咬着嘴唇，她说话的口音其实有些奇怪，与脑海里听到的不同，很多走音走调的现象，在司游看来就像是老外再说中文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她不常开口？司游猜测道。
“那你看到过的古代符文，基本都能记住吗？”
“都能。”
“那好！”
司游一拍大腿，顿时露出了手背上的符文以及胸口的符文，一个来源于曾经赛琳娜夫人的“有意为之”，一个来源于唐恩的“无意之举”。
“这两个，你认识吗？”
第四卷 黄昏之卷 : 第606章第一百七十九章 前夜
司游胸口的符文原本是血红色，后来变成了银白色，直到现在再次变成血红色。
这其中的差异，司游本人其实并不知晓。
因为他不会闲着没事把自己胸口扒开来看。
借着带着点微红的诡异月光，司游身上的符文就显得更加妖艳了，而海拉的目光也被其牢牢的吸引。
“手背上的我没有见过，虽然有点眼熟……但胸口上的我见过，是一种生命分流契约，算是教会记载比较详细的古代符文了。”
“分流……”
司游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这是他早就知晓的，之前赛琳娜已经与他解释过了。
问题在于，唐恩被抽走了生命力，这究竟是意味着什么呢？唐恩激活了两个符文？还是说激活了其中的一个，但是两个都有着吸取生命力的作用。
“唐恩的手上也有一个与我手上一样的，就是那个红发的大叔，他本来是个小伙子。”
司游伸着手说道：“他手背上的符文就像是我这个的镜像版本，两个合起来应该可以拼凑成一块整块的。”
“镜像？”
海拉陷入了沉思，她尝试着将司游手背上的符文从脑海里补完，一个大致的模样缓缓成型，然后逐渐在与印象中的记录所重合。
“是一种消耗型的契约，它会以某种代价来运行，具体的记录，我就不知道了。”
海拉微微鞠躬道：“有些稀奇的东西在书上也没有很详细的解释，亦或者，是我所看得书还不够多，没有帮上您的忙非常抱歉……”
“不，已经够好了。”
消耗型契约吗？司游大致从字面的意思可以去理解，但出于谨慎，司游还是问道：“所谓的消耗型契约，是如何运作的？”
“您看这里。”
海拉道了一声“失礼了”，便轻轻拉起了司游印有符文的手，青葱般的食指在符文上的道道上轻轻划过。
“您看，每一道构成符文的线条都是单独的，没有连接，每当契约生效一次，这些符文就会少一条线，直至所有的消耗完毕。”
令咒？
真就令咒了呗？司游的脑门上挂下几条黑线，这些古代符文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么，海拉，代价是什么呢？”
“他已经支付了不是吗？接近一半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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