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里政委注视着你
斯内普稍稍别过脸，不和艾博对视。自己的学生、弟子、继承人究竟是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六年时间了，艾博甚至对自己这个可疑的食死徒都放开过大脑，请自己来查阅他的记忆，沉重的信任是很难辜负的。
第九十四章 最后一个魂器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并想以此为目标努力的话。”斯内普突然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好像自己说什么都起不到效果。
霍格沃兹总要有个校长，这一点毋庸置疑。卢修斯不想当这个见了鬼的校长，斯内普也是心知肚明。
因为卢修斯来找斯内普帮忙审稿了。
让一个本来就有权插手霍格沃兹管理的校董亲自担任校长？自己使用自己提供给霍格沃兹的加隆，并且自己完成监督？
卢修斯最开始还没想明白，等真上手干了半年，肠子都悔青了：这是自己的钱，又不是别人的，没什么好处在里面的！只有一个不负责给钱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才能左右逢源，大捞特捞。总不能自己一边给霍格沃兹钱，又一边从霍格沃兹玩贪污吧？
别的不说，单单最近一个月暑假那些繁杂的工作就透支了卢修斯所有时间。他不停向斯内普抱怨，说什么平日里总觉得教师是一个好工作，一周五天班，一年四月假，等真的来干了之后才发现，假期是给学生的，周末也是给学生的，他自己什么都没有。
对此斯内普不予置评，忙总是很忙，忙到他已经习惯了。
再忙，忙的过他身兼二职，同时担任魔药课教授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那段时间？每个年级每两个班级每周两节魔药课和两节黑魔法防御术。
斯内普一周五天时间要解决五十六节课，每天十一节他都硬啃下来了——虽然想办法整了个时间转换器。
“你要想好，如果你真的想要成为霍格沃兹的校长，那仅仅七年学业是完全不足的。”
“我明白，但这只是一个基础，教授。”艾博坚定的看向斯内普，“我已经想的很好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可能真的在这个岗位上坚持太久，他急需一个能接替他工作的人选，而我觉得我就是那个人。”
斯内普看着自己的学生，问出了一个和现在讨论的毫不相关的问题，“告诉我，斯莱特林想教会你们什么？”
“如果是分院帽唱的那些玩意的话，大概是——我能在这里交上真心的朋友。”
“那如果我告诉你，德拉科已经加入食死徒了呢？”
艾博耸然一惊，随机又放松了下来。
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不就是食死徒么？偷走魂器的雷古勒斯不也是食死徒么？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时候他加入的？”
“就在上一周，黑魔王第一个为他打上的黑魔印记，”斯内普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有些惋惜，“我一直没能见到纳西莎，她应该很伤心吧，德拉科才十七岁。”
“德拉科会加入食死徒，这件事我早有预料，这一天迟早会来的。”艾博摇了摇头说道，“德拉科是这一代纯血中最出色的少年，能和他相提并论的除了我，恐怕只有布雷斯·扎比尼。”
“他的母亲可是一只毒蜘蛛，不能真的成为一条蛇。”
布雷斯·扎比尼的母亲就是成为了九次寡妇的那位。
“教授，您觉得为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会那么喜欢我，还有哈利？”
斯内普喉头涌动，难道我对你们俩还不够好？
这句话他差点就说出来了，只是酝酿了一会后，看在还乖巧坐在那里的芙蓉份上，他忍了。“聪明的学生总是更容易得到关照，这一点在他那里特别管用，他就是喜欢有能力的人。”
“但如果除了我、哈利、德拉科、布雷斯呢？”
为什么要除了你们？斯内普想了想，“除了你们四个男生之外，还有……赫敏·格兰杰。”
“那要是算上您教导过的其他学生呢？”
斯内普果断摇头，“没有，那些都是一群蠢材，也就韦斯莱家的还说得过去，但他们心不在此，没有人选择进修魔药，倒是唐克斯还不错。”
唐克斯当然不错，想要成为傲罗，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要六七年级有资格进修一下真正的高级魔药，这对傲罗来说是一个硬性指标。
艾博自信满满，“您看，现在我们提到的学生里，德拉科和布雷斯不可能从事这个岗位，赫敏是麻瓜，哈利更不必多说，唐克斯和韦斯莱家的学生也已经有了属于他们的生活。那么，能接替这个岗位的，就只有我了。”
斯内普轻笑一声，“你倒是想的挺好。”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到未来学生的情况，在可见的至少未来十一年里，不太可能出现一个和艾博差不多的学生。
很明显，不稳定的社会对婴儿出生和教育都有相当大的影响。在伏地魔第一次肆虐的时候，大量巫师家庭逃离英国，导致斯内普接替岗位的十一年里多少显得有些青黄不接。
连教授都得一个人带七个年级了，师资力量被大幅削弱。而现在，伏地魔第二次肆虐，就算现在伏地魔马上去死，下一次婴儿潮想长大也得十一年时光。
哦，马上就要到九月份了，算上怀孕的时间，下一次婴儿潮要等到十二年后。
这可是十二年啊！十二年前斯内普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现在他马上就要四十了。
至于历任学生到底是为什么总是学不会，斯内普最开始也在扪心自问这是自己教的差还是学生素质差？自己真的有用心教导学生么？
最终得到的结果总是这一届学生不行，斯内普从不藏私。只要有人肯学，他就一定会教。现在学生素质确实逐步提高，艾博这一届学生更是优秀，可眼看着他们要毕业了，伏地魔卷土重来。
所以问题就出在生源上，以哈利和纳威为代表的这一代学生从小童年就生活在伏地魔的阴影里，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或者遇难者家庭，这让他们的服从性有一点点欠缺。
或者说，他们的家庭对食死徒危害进行了反复灌输，对斯莱特林进行了妖魔化，导致他们对自己拥有百分之百的警惕心，连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知识也不怎么敢相信了。
还好在这一届学生里出现了一个艾博·史塔克。他的作为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他从不撒谎，不骄傲，不自满，不因取得某些成就就变得目中无人，他对任何人都是以一个平等的态度来对待，而且对于某些人，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比如自己，比如费尔奇，比如幽灵们，可怜的老费尔奇一生中可能只在艾博身上体会到了什么叫尊重。哦，还有一个人，可能是邓布利多。但把艾博和邓布利多相提并论的时候，就意味着艾博已经有了能够和这位世界第一白魔法师和有史以来最伟大校长一较高下的资格。
艾博和邓布利多的确是一样的，任何学院都不会对艾博有偏见，正如他们不对邓布利多有偏见一样。
“好吧，我承认，你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斯内普又一次打量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但最好的不是唯一的，我完全可以重新转去教他们魔药，让另一个人来黑魔法防御课，所以，你假设的理由不存在。”
芙蓉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打断了她的话，“叫我——西弗勒斯。你当然应该称呼我的名字，不用如此恭谨。你们已经结婚了，我也不可能再称呼你德拉库尔小姐，不是么？”
“好的，西弗勒斯先生，”芙蓉心花怒放，“所以，你认为艾博最好不要在七年级回到霍格沃兹，是这样的么？”
“……是的。”
“可艾博还能去哪里？”
这个问题，斯内普答不上来。
霍格沃兹并不安全，斯内普本能的想让艾博原理这里，他想要保护好艾博。但至于要把艾博放到哪里才足够安全，他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如果艾博不在霍格沃兹的话，西弗勒斯先生，他应该作些什么？去想办法破坏那个秘密？这似乎更加危险。”
“破坏……秘密？”斯内普扭头盯着艾博，“你知道他还有多少次额外的机会么？”
“最多三次，”艾博坚定的说，“剩下的机会不多了，哈利、蛇、冠冕，他不会有——”
“错，大错特错，你根本不明白，”斯内普猛地站了起来，他在这间不大的房子里踱步，他想把他所探知到的一切都告诉艾博，但又害怕艾博过于鲁莽，“霍格沃兹去年就被他渗透了，你知道么？我不让你继续在霍格沃兹就读，是因为他已经在那里了！”
芙蓉没反应过来，“您说的，是谁？”
“当然是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艾博轻声说道，“但如果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呢？”
斯内普狐疑的看着艾博，“你知道？”
“我猜——是虫尾巴，对吧？”
轻飘飘的一个名字，却带来了非同凡响的效果。
虫尾巴，疑点重重，从头到尾所有伏地魔有机会出现的场合里都有他！
一年级时，伏地魔用奇诺做了实验，证明一条残破的灵魂是完全可以寄宿在别人体内的。
二年级时，蛇怪和笔记本，还有所谓能让灵魂变得‘凝固’的魔药。
三年级时，表面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毫无疑问，在虫尾巴和伏地魔逃出霍格沃兹后，他们一直在一起，并且迎回了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里飘荡的伏地魔最大的一颗灵魂。
四年级时，艾博差点被掏空血与灵魂，流淌的血液里混合着从空气中汲取的伏地魔的碎渣，制造出了纳吉亚。
五年级时，虫尾巴先偷走了水晶球，然后伏地魔自己偷了第二次，但被邓布利多斩杀——这里就引申出了一个问题，虫尾巴凭什么能偷走那个水晶球？艾博事后求证过，预言球只有当事人才能拿到手，虫尾巴是怎么的手的？
六年级时，自己算是暗杀了亚克斯利，然后让一个战斗力更弱小的虫尾巴来填补他留下的空缺？那时候虫尾巴连魔杖都被剥夺了，他怎么才能得到这个职位？
甚至三强争霸赛的时候，哈利完成了和虫尾巴的灵魂上的沟通。一个蹑手蹑脚的家伙在穿过森林企图靠近霍格沃兹，那个人有很大概率就是虫尾巴，甚至还有哈利父母死亡当晚，属于一只老鼠的视角。那个老鼠只能是虫尾巴，但哈利又怎么得到的虫尾巴的记忆？
这一切都连接在虫尾巴身上，令人不得不警惕这个看起来胆小懦弱又无能的鼠辈。
“以前我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件奇妙的事情，教授。”艾博也站了起来，有条不紊的说，“曾经，霍格沃兹里的一位幽灵对我有相当的吸引力，那就是桃金娘。我一度怀疑过自己，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位早已死去的幽灵。”
芙蓉有些小紧张。
“但等到三年级的时候，这种感觉又逐渐消失了，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我的灵魂和肉体出现了一些缝隙，而奇诺身上碎裂的那些东西填补了它，于是最终有了蛇。”
斯内普静静聆听自己学生的分析，看艾博把那一点一点的蛛丝马迹拼合。
“然后再结合奇诺的后脑勺，还有最近才重新发现的原属于洛哈特的笔记本，这让我得到了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想法：如果魂器占据了一具活人的身体，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相信洛哈特一定是死了，但在他临死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被操纵，对吧？”
“是的……就是这样。”斯内普点了点头，“而现在，你在怀疑虫尾巴。”
“是的，我在怀疑虫尾巴。您也知道，在二年级时，我给神秘人打下手制造的那种魔药，它的分量少了很多很多。我所喝下去的只有一点点就容纳了奇诺死后的碎片，而在那时候另外一位可以喝下那些魔药的虫尾巴呢？他能容纳多少？而且马上博金就死了，他有没有可能完成了什么邪恶魔法，又转移了一部分把虫尾巴做成全新的魂器呢？”
“很有可能。”
“而且他对于虫尾巴简直称得上是宽纵和喜怒无常，从最信赖的仆人，到被收缴魔杖，再到霍格沃兹做一个可有可无的麻瓜研究教授，这让我产生了一个相当疯狂的想法。”艾博两只手背在身后，看向斯内普，“他在保护他，而且希望二人尽可能不要被联想到一起。”
第九十五章
虫尾巴对伏地魔的帮助无与伦比。
从某种意义上说，害死伏地魔的是他，拯救伏地魔的还是他。
“虫尾巴……当初我还在霍格沃兹就读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出了名的马屁精。”斯内普脸上流露出的嫌恶毫不掩饰，就好像他一直不觉得詹姆是什么好人一样。
‘好人’这个形容很难有一个准确的标准，当然了，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什么好人。
“教授，虫尾巴曾经和现在变化很大么？”
“非常巨大。”斯内普说道，“在霍格沃兹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可怜虫，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巴结波特，去捧那个富二代的臭脚，还以此为乐，自己以为自己终于混进了他们的社交中去。”
“但很明显，詹姆只把小天狼星当成对等的存在，他无休无止的炫耀自己，炫耀自己的魁地奇技术，炫耀自己的飞行技巧和考试成就，只有在小天狼星面前才会停止炫耀，那些东西小天狼星也拥有——所以，可怜的虫尾巴，等他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背叛了。”
“那，卢平呢？”
“你觉得呢？”斯内普闷哼一声，“他们敢泄露卢平是狼人的信息，想骗我去和一个狼人打一架。我不管他们一直怎么帮助卢平，但在那个时刻，他们根本没在乎过如果我被传染成狼人，卢平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一个会伤人的狼人前途注定渺茫。”
上一代人的仇怨，对此艾博只能聆听，幸好和斯内普有直接矛盾的詹姆已经死了，剩下的卢平和小天狼星……谁在乎呢？他们在这件事情里只占据了配角地位。
“所以，教授，当初您也相信虫尾巴被小天狼星杀死这件事么？”
“嗯，小天狼星是波特的挚友，如果小天狼星选择报仇，那么一切都很正常，虫尾巴只剩下一根手指也很正常。”斯内普确信小天狼星是做得出杀人这种事的，“在你二年级的时候，你告诉我虫尾巴还活着，甚至复活了他……我很惊讶，以至于我无法理解。”
“我也还记得那时候，邓布利多给我的茶水里下了点吐真剂。”
“你应该理解，”斯内普郑重的说，“这件事情必须要弄得清清楚楚。”
当然，艾博当然理解，在小天狼星逃跑后没几天，小天狼星也就出来了，当初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必须有一个结果。
“那么，教授，我们应该怎么对付他？”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一个蹩脚的虫尾巴，而是那个人。”斯内普有一点点焦躁，他完全不想让艾博来趟这趟浑水，“我要警告你，这和你以前解决的那些蹩脚的巫师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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