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2nd 巨兽践踏的钢之大地 : 第65章065 不会就是不会
星门，由旧银河帝国遗留，名为‘银河网道’的系统。
凭借人力完成黑洞都做不到的‘撕裂空间’这一伟业，以神乎其神的技术在宇宙天文尺度的距离中架设‘高速公路’，让适宜星球之间超越光速以及距离的限制相互联系。
如果说灰风们拼凑出的‘纳米科技’让灰风们成为了依靠几种超光速手段成为了‘徒步旅行者’，那‘银河网道’就是当之无愧的国家高速铁路。
技术以及规模的差距造就了投送量以及运输效率上的区别。
就像汐言根本想不出‘撕裂空间’是个什么鬼形容，在经历过自家‘经济型’高纬度超光速旅行后，再看银河网道那纯引力撕裂空间并同时链接宇宙不同两个端点的技术描述，感觉就像是一个开着游艇渡海旅游的死库水美少女忽然看见一个草裙土著拿着一把黑曜石刀一下劈开了大海一样。
然而事实上灰风与银河网道的技术力差距只会比阿汐的奇妙形容更大，相比还在主要使用冷聚变反应炉，材料学到常温简并态差不多就是理解极限的灰风……银河网道的建造毫无疑问有着目前在灰风中还是假说的‘暗物质’帮助，否则双方在‘空间’的概念解释上就会存在差异。
这涉及到对于世界模型的基本理解，双方如果无法就‘空间’这个概念达成共识，汐言就无法理解目前自己面前这不依靠虚数空间和高维干涉，以纯三次元力量在星门中‘撕裂’的实质与真实。
毕竟要一个只会一加一等于二的傻汐汐去修依靠一加一等于三建造起来的星门那不是扯淡么？
“小翅膀我要死了……”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你可是灰之魔女。】
“K6已经牺牲了，我现在觉得……天旋地转……”
【去试图理解自己完全没法理解的东西确实会这样，但你其实也不需要理解的吧，直接按照维修手册上的东西挨个调试如何？】
“不行……我发现灵能这个东西……和数学有点像……”
拽着为了感受灵能跟着自己跑来星门，结果看着说明书自己反而先昏过去的K6小腿，汐言擦了擦脸上从眼角和嘴角一起飙出来的拟态血液。
“所谓心胜于物与自己的想法无关，它所关系的是你的‘本质’。
表面的‘啊，我dei到了’这样的自我欺骗对于灵能的增幅没有任何作用，只有自己坚信不疑的东西才会受‘心胜于物’的加持拥有‘超凡’特性……”
【嗯……意思就是老婆会抛弃你，战友会背叛你，但是灵能不会……不会就是不会这样的意思？
擦擦脸，你现在看着感觉像是满开绝唱一起开似得，不过是修理一个星门不要搞得像是交代遗言样的好么？】
“就算你这么说……”
拿出手帕擦了擦脸，早在终端机就习惯了每天飙血的幼儿园汐轻轻用脚尖点了点强行触碰灵能结果倒在地上说胡话的K6。
做出大概没救了的判断后，汐言看了看眼前虽然物理层面的故障已经全部排除，但是现在能量输出还全部是零的控制面板头疼不已。
“好吧，不得不承认……我觉得我需要一点场外协助……”
【嗯，缄默者已经开着MAVE去接K6了，我这边继续看看怎么处理一下这个闪电风暴，星门带宽占用份额先转让给你，你和那个海雾魔女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吧。】
挥手向带着红色安全帽，站在古战场研究哥斯拉发电厂的小翅膀告别，随着自身可用带宽的增长，原本只能用来水群发表情包都嫌浪费流量的带宽猛然增长到三倍。
汐言点开了安德瓦利的可视通讯：
“哟~”
【……汐言你生女儿了？】
……
气急败坏的解释身高缩水原因中.jpg
……
【唔……事情我大概了解了……】
虽然轻描淡写的说着这种台词，但从屏幕上安德瓦利那怀疑的表情看，汐言仿佛看见了对方那‘哥斯拉也能打死人？’的疑惑。
【简单的说，在处理了害兽之后，你发现无法展开天津神星门……这样？】
“嗯，有办法么？这东西超出了我的理解，我的灵能似乎在维修手册的第一步就卡主了。”
看着漂浮在空中的萝莉不耐烦的晃着小脚丫的模样，安德瓦利那边重新查看了一遍终端机的报告书。
【其实从资料上看，星门的完整度很不错，应该可以直接启动……现在启动不了排除设备问题，那就只可能是内部卡主的那个三级奇点的干扰了。】
“那是个什么玩意？基多拉么？”
【嗯……我记得好像是模仿以太巨龙特别养殖出来的泰坦生物吧……至于你们想怎么称呼请随意……嗯，确实是内部载荷超载导致的安全模式锁死，你只要把那个……基多拉弄出来，然后再重启系统就可以启动星门了。】
“啊？但是把基多拉弄出来我得先启动星门啊……”
【那你就先启动星门呗。】
“启动星门我需要把基多拉弄出来？”
【是的。】
“但是我就是因为基多拉在星门里面所以我才启动不了星门啊！”
【因为你要先把基多拉弄出来。】
“但是我不开启星门就没办法把基多拉弄出来！！”
【那你去启动星门啊？！】
“我……草……这道理没法讲了……”
看着发泄一般将脚边的K6小粉毛一把丢出控制室的暴躁汐，安德瓦利看向汐言的眼神越来越像是看弱智的表情。
【我忽然发现……灰之魔女小姐，你似乎对于自己的能力依旧没有了解，我可以打听一下你是怎么打败那个害兽的么？】
“你说哥斯拉？我找了堆人类遗民造出来的纳米机械……”
【嗯嗯……】
“我把它重新利用了起来……”
【嗯嗯……】
“在地面造了个强化散热管线的脊峰舰首和一个基数的粒子光矛。”
【嗯……嗯？】
看着一如既往穿着维多利亚风格长裙的金发魔女露出‘你怎么回事？’的疑惑表情，缩水汐好像依旧没有察觉到问题所在，女孩晃着她那修复好，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的灰发歪着头问到：
“怎么了嘛？”
【你……造个战列舰轴炮，去打陆地巨像？】
“啊？有什么问题么？”
【一个不朽级灵能者，从觉醒时就拥有见习魔女干涉力的人……对着一头野兽，拿出了一门粒子光矛？】
好像是气笑了，现在安德瓦利看汐言的视线有点可怕。
【我先确认一下，你现在没法启动星门，也没法把基多拉从星门里踹出来……至少你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我可以？”
【当然可以，这对于一位……哪怕是见习魔女也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修理手册灵能共振与世界投影干涉部分，你操作一下我看看？】
……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汐言，又表演了一次七窍流血的绝唱颜。
一边重新拿一块手帕擦脸，汐言现在看安德瓦利的视线突出了一个可怜汐汐。
【……我大概明白了。】
“你又明白了？”
【你压根就不觉得自己能够替代空间撕裂装置放出内容物，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着友人那一本正经的分析，汐言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人类是不可能撕裂空间的，这和人类不能不依靠设备飞行是一个道理。”
【……那你平时是怎么飞的？】
“磁悬浮啊。”
【？？？？】
“当然高速飞行的话可以将灵能护盾塑型成复合空气动力学的形状就可以了……怎么，安德瓦利你不是这么飞的么？”
【飞行这种事不应该和走路一样简单么？就像不开星门为航道进行灵能转移和载荷疏通一样……这两种事情本质上应该没有区别才对。】
对于安德瓦利那理所当然一样的语气，汐言回想了一下刚刚仿佛全身血液逆流一样的痛苦感觉，连着笑容都扭曲起来：
“你说这个谁懂啊——！”
【……毕竟汐只是个半路出家的见习，是我要求太高了吧……】
“你先别慌叹气，现在这里怎么办？你用我们的超空间传送过来一趟？”
【目前灰风并没有足够的火力去应对奇点级宇宙生物的袭击……如果我过来解放基多拉，那终端机就危险了。】
“……不能直接把它释放到天津神星系你直接手起刀落么？”
【很遗憾我并没有支持奇点级实体在世界实体化的灵能……撕裂空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啊？你也做不到啊……”
眼见友人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无所不能，汐的心态也恢复平和。
显然星门的技术即使在灵能者眼中也十分特殊，还是以水为宇宙比喻。如果灵能跃迁可以看做从水球的一头直接扎入，潜水直接抵达目标点……那星门就是直接拿刀把这个水球一刀劈成了两半且依旧保持球的形状，突出的就是一个离谱。
而就安德瓦利坦言她才能压制基多拉的破坏力，显然疏通星门航道的工作就只能由汐言这个独苗灵能者去做。
“听起来简直像是被喊去通马桶……”
【你想这么理解也可以……毕竟帮你收拾那坨屎的终究是我……还是说要我通知那些人类让他们暂缓殖民船的建造呢？】
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汐言疑惑的看着另一只手心中耀眼的淡蓝色灵能光敷衍的说道：
“啊，他们造了多少？”
【人联二十二艘，地联十二艘，联合十八艘，不算已经在舾装的部分……目前已经有五十二艘殖民船随时可以带着人民前往新家园。
另外，他们仿造你们战机制造的宇宙战机也开始了试飞，这一批的孩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有上进心呢。】
“我到是希望他们能悠着点，一直强绷着社会跟随灰风的脚步，万一绷不住了肯定会出大问题。”
【这种事他们看的比你清楚，而问题是他们明知道如此，依旧选择了这条路。】
明明是好像什么都不关心的平淡语气，但汐言依旧可以从安德瓦利的话语中感受到了紧追身后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