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毕竟所谓‘怪兽’就是‘人类无论如何都无法打败’的东西。
但……就像在西幻文中研究科技，在都市文里手握魔法，在机器人动画强调坦克的优越性，在小黄油里无视所有HCG力求一命通关……杠精最爱的无非就是在正经故事里逼良为娼，然后去小黄文劝妓从良……对此阿汐也不例外。
作为一个熟练的应用多种套路的成熟键盘侠，阿汐现在真的很想知道哥斯拉这个‘怪兽’到底有多‘怪’。
而说的好听一点的话，那就是为了自己的头发，要予反文明的怪物以天罚——！！
天罚哒——！！
烦躁的抓了抓自己毛糙的头发，灰之魔女叹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在冰冷的钢铁走廊上，汐言的表情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趁着这个时候思考一下从几个月前就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吧。
终端机星系，整体事件剧情大致符合《苍蓝钢铁的芭音》剧情，至少关于纳米物质以及海雾拥有心智模型的原因这两个很关键的东西对上了。
这很好，至少在终端机内部，整个世界的‘命运’终归得到了‘收束’……灰风们也因此获益良多……有驻地、有科技、有人手、甚至还有可以定制的海雾妹子。
所以尽管觉得有些奇怪，但汐言也并没有多言……因为那样肯定很扫兴。
但第二个星系，一个披着怪兽电影皮的失落帝国生物兵器暴走事件。
汐并不想对生物兵器暴走这件事做什么评价，但‘哥斯拉’这个名字……实在是过于刻意了。
海雾是自己所知道的，哥斯拉也是自己所知道的，两者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都是动漫影视作品……通常来说自己应该判断大家穿越到了一个类似综漫世界之类的地方。
而综漫类作品通常讲究在一个世界观下的自洽……银河帝国这个设定汐觉得没啥问题，但细节上却经不起推敲。
比如海雾中人类称呼终端机伴星为‘地球’，哥斯拉这边回归的原住民民们也称呼天津神为‘地球’……如果说前者是银河帝国遗民，不朽灵能者安德瓦利的记忆，那么后者是怎么回事？
就算他们可是银河帝国亡国一万年后重新建立的人类文明，就算当年记录全面丢失，就算连带知道这颗星球真名的人全数在某个灾害中死完，就算连带着古旧遗迹全部不可考……人类重新按照DNA中的习惯称呼脚下大地为‘地球’的概率有多少？
就汐来看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再怎么三流的写手都会想办法给它改个名字……但……事实偏偏是……在银河帝国记录中名为天津神的类地行星，在这个‘地球联邦’的叙述中也是一颗‘地球’。
不是以写作为工作的人可能觉得这没有什么，但是对于曾经的写手汐来说，这种‘世界’经由人工拼接的痕迹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了。
“……所以，与其说这里是一个综漫宇宙，倒不如说这是某个‘故事’……某个以灰风……或者干脆以我为‘观察者’的故事……对吧……”
如此说着，魔女小姐带着些许疑惑的表情向前方伸手……当然，除去空气她什么都触摸不到。
灵能的天幕不会为此重建视点，毕竟天幕的视点从未从她身上离开。
魔女小姐就这么神经兮兮的凌空比划了半天，并最终无奈的选择放弃，之后女孩带着满头呆毛一蹦一跳的去找禁闭室围观这个世界的‘主角’去了。
而我该说什么好呢……Emmmm……
……
……
……
不要打破第四面墙，你这个小聪明鬼！~
……
……
……
阿拉特拉姆号的禁闭室其实就是只有一扇小地窗的杂物间，哪怕是将经由切割以金属折页固定的折叠床叠起，整个房间大小也不够人走三步的。
在原本就不注重航行体验的阿拉特拉姆号上住这种房间毫无疑问是一种折磨，但汐言找到这位春生上尉时，他正聚精会神的检查着对哥斯拉的攻击计划，仿佛外在的一切苦难都不能成为他复仇的障碍一般。
是的，复仇——
这个二十四岁的青年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儿时曾经目睹父母乘坐的巴士，在近距离被哥斯拉的吐息波及时的样子。
紧急起飞的交通艇仿佛不会飞的火鸡一样被凌空打爆，一旁距离不远的另一艘交通艇也在爆炸中脱离了轨道，径直坠毁。
爆炸的火焰和冲击覆盖了整个通勤车队，而他正好刚刚询问‘父母在哪里’……
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的看着家人死去更加无助，与之相比或许不知道父母所在位置的话或许他的痛苦也不至于如此强烈。
恐惧、不甘……以及强烈的憎恨。
仿佛可以听得到舰桥侦察机穿回来的怪兽嘶吼，黑发的青年双眼视线越过透明的计划书投影看向小小地板窗外的‘地球’。
“你在那里……你还在那里对吧？！”
看着这个‘主角’的背影，汐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太喜欢这种类型……或者说她不太适应这种强烈情感的冲击。
虽然过去一直向往着故事中的传奇，但汐言的一生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平平无奇’。
平平无奇的女孩有着平平无奇泯然大众的处事理论，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要走极端。
相较于仇恨本身，汐言更关心‘怪兽’背后的真相。
已经过了中二年龄的少女对于眼前青年的深仇大恨心中没有半点波动，当然也还不至于笑出来……那也太过于不礼貌了。
少女只是默念着自己的处事规则：
不要用满腔的愤怒和眼泪结束，要凝视真实直到最后，重要的是永远记住真实，这才是拯救希望的稳固的根基。
至于这个已经计划着如何杀死怪兽，将复仇作为人生目标的家伙显然不适合拿来当合作者……就汐对他目前的评判，春生上尉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拿来当做牵制灵能邪教徒的道具了。
至于其他的，好像完全指望不上的样子……汐言从他背后探出小脑袋，偷偷的把他那份对哥斯拉专用作战方案下载下来后，灰之魔女直接决定溜之大吉。
这艘船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仿佛回光返照的人类，狂热赛博爱好者毕鲁萨鲁多，仿佛有灵能但是完全没有任何应用迹象……如果不是自己有行动记录汐甚至会以为自己之前看见的是错觉的艾克西夫宗教。
汐不由得开始换位思考，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你才会手头空闲不去水群呢。
很忙的时候？
不不不，哪怕很忙但水群这种事总能找到时间的……灵能网络这种东西时时刻刻都热热闹闹才是正常，而不说话的唯一理由恐怕只有……大家都知道这个网络中有想举报涩图的家伙……
“被发现了？”
感受着禁闭室门外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艾克西夫们，灰之魔女虽然稍有惊讶，但回想自己好像确实没怎么隐藏过自己，而且自己也确实没什么好隐藏的……
到是这群人，好像舰内记录从来没有说过艾克西夫拥有心灵感应能力这回事。
一开始灰之魔女还以为这种避而不谈是对于宗教人士的优待，现在看来恐怕是他们从种族合作到现在都没有外泄过他们有灵能的事实……哪怕仅仅是心灵感应都从来没在‘外界’展露过。
那么，现在要怎么做？
目前来说灰之魔女似乎并没有什么暴露自身的必要，新生代人类沉醉于复仇的怒火整体费拉不堪，矮人和精灵走了两个相反的极端而且各怀心思。
指望他们能像终端机星系的人类那样摒弃前嫌携手共进大概只是单纯的白日梦……倒不是说没有办法，只是在没有展露灰风的科技优势以及绝对的压倒性武力优势前，指望有什么发言权显然不符实际。
自己需要一个可以放开手脚展示武力的环境，最好还得有个能把这群人胖揍一顿的靶子……等他们挨了打，知道了疼，之后自然会向强者靠拢。
嗯……感觉稍微有些卑鄙？
但除了催眠之类的强硬思想干涉，汐好像真的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了。
就目前环境来说，会把这群人胖揍一顿的靶子到是现成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汐不确定自己完全不插手到时候会死多少人……
阿拉特拉姆号移民船一开始搭载了五千人，中途因为旅行过于辛苦的关系，有一批人坚持不下去或是自杀或是疯掉被处理，而之后又因为补给问题又被迫放弃了一批老人……如果汐言没记错的话，二十年前带着春生登上前往阿拉特拉姆号的老人就是被如此放弃的。
显然他是将这件事也记恨到哥斯拉身上去了……不仅仅是这件事……航行中的不幸，船只中的痛苦，宇宙的死寂和危险，抵达E星团后发现不适宜人类生存随后又不得不返回地球的无奈……人类至今所遭受的一切苦难，似乎都成为了具象化的‘怪兽’。
仿佛打倒它就能重新夺回人类的荣光，至少对于春生来说似乎是这样……但，门外那些收敛着灵能的‘精灵’又是什么呢？
暗处的力量只有暗处之人才能对抗……就像某个老爹说过的，只有魔法才能对抗魔法。
虽然灵能并不是那种科技无解的东西，但汐言很喜欢这种说法，于是对于禁闭室门外的敲门声，灰之魔女选择静观其变。
……
“谁？”
“我……梅德菲斯。”
“梅德菲斯？船务会议结束的这么早么？他们怎么说？那个家伙还在地球么？”
面对黑发青年有些莽撞一窝蜂的扒到装甲门上的动作，带着平静而温柔笑容的长耳金发精灵不动声色的从探视窗口扫视了一下房间内，随后继续说道：
“这个先放下，春生……你这边是只有你一个人，等下一定要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被派遣到攻击小队么？那我到是求之不得。”
看着有些兴奋过度的春生，将金色长发挽成一个竖长发髻的梅德菲斯无奈的笑了笑：
“目前舰桥正在对探查结果进行对比，损管小队发现了446舱室外出现了人为破坏的痕迹……虽然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真的有人从外部入侵到了船内，我目前还没有权限放你出来，春生你自己小心。”
见友人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黑发的青年神色也严肃起来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点头后探视窗关闭，禁闭室马上就又变成了一个只有地球能提供光源的地方。
坐回到自己展开的折板床上，春生苦笑着说道：
“从外部入侵到船内……这种什么都没有的船有什么好入侵的……真的有这种笨蛋么？”
“是啊，连水都是不知道惨了什么奇怪的味道，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喝冷却剂……”
听着身边同样满是嫌弃的声音，春生刚想点头同意，但青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供给部而是在他妈的禁闭室，而且自己的床不一直是叠起来的么？什么时候给放下来的？！
看着对方仿佛弹射起步一样从自己身边弹开，拿着装有配给饮用水纸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十分苦恼的汐言将手中拆开舔了一下的盒装水递向满脸见了鬼表情的春生上尉。
“呐，还是你喝吧……说到底是你的东西吧……”
“好的，那么就由我……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而且你的衣服……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禁闭室里？！”
看着满脸难以置信表情的春生，灰之魔女飘在半空中伸了个懒腰，满是呆毛的齐肩短发让女孩看起来懒懒散散的没有丝毫威慑力。
“嘛，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为了避免浪费，汐言将手中的盒装水塞到对方手里，随后晃着手指笑嘻嘻的说道：
“显然，我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笨蛋啊~”
对于魔女小姐插科打诨，已经二十四岁的青年相对应的反应只是做出了一个格斗技起手式：
“请回答我的问题，这里可是禁闭室，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发现的……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被陆战队包围吧。”
看着主角小朋友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灰之魔女苦恼的摸了摸脸颊：
“阿拉拉……蒙混过关好像不太行了诶……好吧，那么就稍微认真的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伴随着一声脆响，三把长剑顿时架在了春生的肩头，之前还觉得自己可以制服对方的上尉先生整个人的身体猛地僵硬起来。
而在他对面，是摸出扫把，在狭小禁闭室尽可能飘的高一点，找了个让上尉先生可以仰视自己的角度，随后魔女小姐微微躬身以表敬意。
“如你所见，我是魔女……灰之魔女，汐言……”
“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