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那么，接下来就开始作战吧，伞小队在凯雯和扫帚的带领下按照我规划的作战手册进城开始你们的任务……而我们……”
看着抬起头的斯卡蒂，汐言身下的影子忽然窜出八条锁链如毒蛇一般‘抬起头’。
“控制住幽灵鲨……”
“什么？”
看着对自己的命令第一次出现迟疑的斯卡蒂，汐言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就是将我还有崩坏信息送给海嗣的‘手段’。”
5th 寒霜凛冽的理智危机 : 第297章296 歌蕾蒂娅
汐言忽然的内鬼发言让场面十分尴尬，尤其是被布置了任务的伞小队，如果不是凯雯和扫帚催促着出发，他们或许还在想要不要摆个攻击动作活跃一下气氛。
而对于直面汐言那面无表情模样的深海猎人来说，汐言的话即醍醐灌顶又如深渊迷雾，吓了一跳的同时又两眼一黑大概就是指这种情况了。
作为被指控的对象，幽灵鲨一脸无辜，而斯卡蒂则是虽然表**茫，却依旧坚定的握住大剑挡在了自己‘最后’的同胞身前。
恐怕是在思考之前，身体就做出了选择……憨憨虎鲸的话确实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汐言并不在意。
但斯卡蒂不行……她只是和眼前浮起的贴脸对峙数秒，发现了自己在干什么的她脸上就挂满了冷汗。
和幽灵鲨这个后加入舰队的成员不同，一直作为凯尔希直属的斯卡蒂是知道那些锁链是如何轻松搅碎乌萨斯内卫的……而现在看着汐言要用那些东西去对付幽灵鲨，即便身为深海猎人，她也没有一点自信。
“等等，这一定哪里有问题！！幽灵鲨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她怎么可能是出卖我们的叛徒！”
听着斯卡蒂紧张的解释，汐言立刻就明白她肯定是想错了什么。
于是魔女小姐摇了摇头，让犹大放低姿态：
“她不是叛徒……但崩坏以及海嗣因子的进化却来自她。”
“您在说什么……蠢话……”
说着自己完全不明白意义的混乱发言，斯卡蒂紧张握紧了手中的大剑，但一旁那催促着队伍离开依旧嘻嘻哈哈打着招呼的扫帚和凯文却让她感觉自己的紧张毫无意义。
包括身后的幽灵鲨她自己都一副完全不在意的笑容，压根没有自己的小命正在受威胁的感觉……
所以怎么回事？这种只有我不行的气氛……
“我希望您能解释清楚，什么叫‘幽灵鲨是泄露崩坏适应信息的手段’……我完全听不明白。”
“……不，其实你明白的。”
“明白什么？幽灵鲨其实是海嗣么？因为她当时在场，所以催生海嗣对崩坏进行了适应变化？！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原本是如同气话一样的说法，但看着汐言沉默的样子，斯卡蒂的表情逐渐从愤怒转变为惊恐：
“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
“事情其实有些复杂……或者说不止是幽灵鲨……海嗣因子能够如此之快速的完成从丧尸到死士的转变……你的功劳也不在少数。”
握住大剑的手微微颤抖，斯卡蒂感觉此刻自己的脑浆似乎都冻结了。
看着眼前穿着单薄，以怜悯的视线看着自己的魔女小姐，斯卡蒂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幽灵鲨就算了，她曾经被俘获收到了怎样的对待我都不奇怪……但是我？我怎么可能……”
“你明白我的，斯卡蒂，灰之魔女不会说谎。”
似乎是缓和过来了，斯卡蒂的眼中虽然依旧残留的惊吓的痕迹，但她已经恢复了镇定：
“但我无法理解，Master，你必须给我更加直接的证据……我是来辅助你清理海嗣的，但你却好像对我隐藏了关键信息……而那些信息中，有你觉得是我们促使海嗣进化的关键……是么？！”
“算是吧……那是关键么？或许……但你自己也已经有所察觉才对……
“斯卡蒂，为什么海嗣总是和深海猎人针锋相对，为什么阿戈尔人总是对深海猎人忌讳如深……”
记忆中，战斗或者练习结束后，在阿戈尔的军营里，那些时刻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忽然浮现。
斯卡蒂有些难过的眯起眼睛：
“别说了……”
“为什么你没有母亲，为什么你的姐妹在战斗后总是会被阿戈尔警卫以奇怪的理由带走……”
“快停下不要再说了！！”
“答案只有一个……”
“我们才不是什么海嗣！我们是猎人！！”
以极高的声音打断了汐言的名场景再现，而看着已经全身冷汗沾湿衣物显得我见犹怜的斯卡蒂，魔女小姐摇了摇头：
“你看，没有证据证明的话，斯卡蒂你是如何都不会相信……我明白，我理解，毕竟我已经看见了，你死不承认，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冷静……接受不了那就先怀疑吧。但我得强调你还是你，你也只是你。你还能唱歌，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继续陪着你，想要跳舞还是怎样都随便……接下来的话你们听着就好，至少先听我如何处理深海猎人好么？至少请相信我……相信我不会辜负友人。”
说着，伸手招呼了一下拿着武器乖巧等待的幽灵鲨，修女小姐见状上前两步离开斯卡蒂的保护。
“扫帚和凯文很强，她们一起行动我很放心，切片标本的事情就交给她们……而我们，按照一开始的预定，我们要去处理上岸的海嗣，以及它们所引发的问题。”
“但……你说海嗣因为我们而强化……”
“是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你们和我一起待了很久……会不自觉适应……啊，你不喜欢我这样说……所以讲解过程就略过吧。
“但是斯卡蒂，我在过去应该说过，深海猎人并非只剩下你一个，在那位援军抵达前，我们要先处理你们对抗死士化海嗣处于下风的问题。”
看着汐言再次让锁链扬起，但仔细看完全不是准备攻击的模样，斯卡蒂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完全误会了。
“所以……你并不是要攻击幽灵鲨……”
“嗯，我要将你们进行强化……海嗣得到了崩坏的力量，但猎人依旧原地踏步，甚至还变弱了不少……这不行……所以与之相应，我要给予你们‘圣痕’。”
剧烈的崩坏能凝聚让整个营地散发着令人不安的玫紫色光芒，如同雾气一样的能量开始从犹大的锁链上蔓延而出。
红黑与蓝白……汐言依靠希儿的量子属性，依托Dr.Mei储存在自己这里的资料制作的两套强化圣痕。
“这是用于对抗崩坏的力量，同样也代表着世界之外的枷锁……这是为了善而犯下的罪，接受这样力量的你们必须知罪而行善，去为了驱散罪恶与纷争而战斗吧……如此一来这份力量的代价也总算有了报偿。”
这次没有拒绝锁链的触碰，斯卡蒂感受着自己后背上弥漫而出的力量和同样忽然精神起来的幽灵鲨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那上前一步的动作，显然是相信了魔女小姐的说辞。
“适应了崩坏，将其化作自身养料的力量，不仅仅是身体机能本身的强化，还包括运用崩坏能进行物理现象的操控……但我想那种事情对你们来说太复杂了，于是这套圣痕的效果很简答，那就是强化你们的物理攻击能力。
“其中有着很多基因裁剪技术应用这里略过不谈……如果硬要名字的话……是啊，就称呼它们为‘彼岸双生’和‘幻海梦蝶’吧……
“这是我的两个学生所穿着的两套装备的名字……而你们的圣痕，也来自她。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们会见面的。”
一边说，另一边汐言伸手召唤出摩拉，液态的黄金覆盖上了猎人们的武器。
接下来是强化武器。
摩拉是黄金，但黄金不是摩拉。这种带有浓烈‘神血’意味的灵能材料是‘契约’的实体显现。
它们铸造的武器会响应使用者的信念。
‘使命’与‘契约’则是让它们引起灵能共鸣的关键……这对于从诞生开始就带着浓重‘使命’的深海猎人来说实在是再适合不过。
而没一会斯卡蒂就发现她手中的大剑完全变换了一个形态。
金与深褐如同晶格一般自然延展，形成了看起来似武器但更像是什么发光矿物的东西……说起来有些失礼，这东西看起来像是并联的一排发光二极管。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到底还算不算是‘剑’。
至于幽灵鲨……她现在正看着手上变成‘枪’的圆锯一脸呆滞。
嗯，枪……长枪……虽然同样是长柄武器，但这个应该是戳人用的……并不是幽灵鲨所习惯的圆锯。
“金璋皇极，靖祛妖魔奸佞……如果条件允许，接下来应该让你们彻底摆脱‘深海猎人’的宿命……但是现在不行，设备和环境都不达标，而且幽灵鲨现在能够健康的行动也算是托了这个体质的福……所以，对‘人’的部分进行强化……也算是达到目的了吧。”
“我听不懂……汐言，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就像你说的，你不会对朋友动手……没错吧。”
“我言而有信。”
看着汐言笑着叉起腰的动作，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感受到任何恶意的斯卡蒂总算是放下了最开始的戒备。
但放松下来想要收起武器的时候，斯卡蒂忽然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把‘无工之剑’比自己原本的大剑要长，同时还宽了不少……原本的武器盒似乎装不下它。
同样的问题在修女小姐身上也出现了，或者说幽灵鲨无措的拿着贯虹之槊不断用求助的视线看过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话说……鲨鱼的武器……是不是变……不好用了？”
“如果你是说使用方式，那确实有着很大改变……毕竟我对于复杂的机械结构没辙。我的工科并不算好，相比于需要精密计算的内容，我更加注重材料本质的应用……
“幽灵鲨你不用担心，你就……嗯，看见人照着呼过去就行了。”
眼见魔女小姐开始用极为外行的手法教幽灵鲨什么叫‘轮起来砸’，这种景象就连斯卡蒂也不由得嘴角抽搐憋笑连连……魔女小姐说过她不擅近战，这确实不是假话。
“说起来，幽灵鲨的队长似乎就是用的这种武器……是叫槊对吧……如果她还在的话……”
“诶？你还记得我？”
没有脚步，忽然出现的声音吓的斯卡蒂握紧了背后的大剑，而紧接着是狂喜，那个声音，斯卡蒂听过。
“你是——”
爆炸的声响遮掩了斯卡蒂面色微红的感叹，席卷的暴风让猎人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白色的长发与如出一辙的红眼，阿戈尔防水布料一体成型印压制造的斗篷和猎人皮帽组成了最重要的深海猎人要素。
黑色的长靴、黑色的手套，白色蕾丝制造的领巾稍稍有些破损，白色的猎装穿在斗篷下更加衬托出了来者的白皙皮肤。
玫红色的军团长印依旧与细链点缀着用于隔绝血液的披风，阿戈尔技术执政官、荣誉军团长，阿戈尔军事团体“深海猎人”总战争设计师之一，歌蕾蒂娅，应凯尔希的邀请前来。
看了看系统时间，汐言露出些许笑容。
“时间正好……欢迎，歌蕾蒂娅。”
“……客套就省略吧，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虽然上次我看见你是在罗德岛的视频中。”
“是的，这么说的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你……而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
“这么信我？我知道这也是你信任凯尔希的缘故，但我得提醒你，我不值得信任。
“不过我们至少有一个目的是相同的：阻止此处一些无谓蠢事的发生。”
看着自己的同族一来就在和魔女小姐讲谜语，斯卡蒂有好多话想要和歌蕾蒂娅说，但没等斯卡蒂找到机会开口，歌蕾蒂娅直接走向了幽灵鲨。
“真是可怜，被陆生种如此折磨……那么，我要行动了？”
看着汐言那请便的摆手，斯卡蒂惊讶的发现歌蕾蒂娅只是瞟了一眼自己，随后抄起幽灵鲨直接以公主抱的姿态将其抱起，一个跳跃站到了远处的旗杆上。
“歌蕾蒂娅？”
“你还认识我，这很好……但你那副软弱的表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