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但就像你看见的，这些家伙都是死亡的状态……所以为什么不来问问一看就和它们是死对头的我呢？
凯尔希也是，我大概能猜到，斯卡蒂的外貌可能让你做出了一些误判……但事实上……”
思索了一下措辞，汐言偷笑着继续说到：
“你觉得她是冰雕美人，令人安心的深海战士……事实上她是个沙雕，做任务只记得去哪杀谁杀几个的，单纯的快乐虎鲸……”
“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如此说着斯卡蒂看向凯尔希似乎在寻求认同感，但看着凯尔希那打量自己的眼神，斯卡蒂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个家伙居然听懂了刚刚那家伙的话么？！
而看着斯卡蒂那如同红宝石一样毫无波澜但越看越觉得呆的眼神，凯尔希捏了捏鼻梁说到：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总之就像之前我所说的那样……这里的事情和你有关，斯卡蒂。”
“额……嗯……所以？冰川里的，是‘海嗣’？”
“‘海嗣’……嗯，算是，但又不是……就像鱼群也有血统和种族，我不知道星空的‘海嗣’是否还能被称为‘海嗣’……但如果你问的是双方种族结构以及身体构成特点是否具备‘相同要素’……那么我可以回答，是的。
汐言阁下将这些曾经凑巧遇见的敌人称之为‘虫族’，当然这不是蔑称……因为人类从未真正消灭过虫子，我想这才是汐言阁下的族群如此为它们命名的理由。
而如果你需要更加详细的证据，那么我可以给你浏览权限……你现在可以查看关于虫族和其相关的研究条目了，其保密等级……算了，你就知道除了‘深海猎人’的切确相关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就好。”
听着凯尔希的说法，被把玩着长发的斯卡蒂连忙点开了手环开始查看文档，尤其是其危险度预估方面……斯卡蒂来回看了三遍。
在确认‘营地感染威胁’应为营地的加压舱室和全封闭运行确实是‘很低’后，白发的战士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靠到了身后拿着梳子和刷子空不出手的魔女小姐怀里。
“总之……不需要杀死大家了……对吧……”
“当然，你原来在思考这么威胁的事情么？”
听着耳旁带着宠溺和苦笑的声音，斯卡蒂忽然反应了过来，在仰着头看了看魔女小姐一会后……白发的沙雕美人忽然转身抱住这个除了眼眸……外表、体质、连同身体密度怎么看都是同族的家伙。
先是抱住确认了手感，随后举起来颠了颠重量，随后将脸埋在魔女小姐的发丝间深吸一口气……
显然对方没有通常陆生种那种令人作呕的油脂味，倒是和深海猎人很相似，有着十分独特的……海水的气息？
“其实是加盐洗发水的味道啦，虽然我并不讨厌亲密接触，但你是不是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看着怀里的女孩仿佛不似生物一样毫无恐惧气息的模样，斯卡蒂的歪了歪头，随后看向喝茶不语的凯尔希：
“所以……她……是个什么东西？”
5th 寒霜凛冽的理智危机 : 第280章279 前因后果
事实证明想向斯卡蒂说明点什么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但好在虽然现在只有残骸，但作为‘灰风舰队’存在证据已经足够。
虽然看得出来斯卡蒂在得知‘海嗣’本质可能是宇宙级敌人的真相后十分消沉，但再次抬起头的深海猎人眼中的阴霾也消散了很多。
是知道了自己同样有了强大的后援？还是终于不用时刻独自承担保护世界的重担？亦或者两者皆有……总之，现在的斯卡蒂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严肃和紧张感，就连抱住魔女小姐的臂膀肌肉都柔软了下来。
“人类？这可真是狡猾的称呼……”
“毕竟在灰风身上，与其说‘我们是什么’，更重要的还是‘我们想成为什么’……我自认为是人类，所以我是人类……这其实是一个心理问题而并非生物问题。”
感受着某个小虎鲸用下巴放到自己头顶磨蹭的触感，双脚处于离地状态的阿汐看向了一旁的凯尔希：
“总之，深海猎人确保，但海嗣的问题光有斯卡蒂也解决不了什么，凯尔希你的计划是怎样？”
听着魔女小姐的问题，凯尔希用翠色的眼眸意外的看了看被吸的某人，似乎很惊讶她还记得正事的样子：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虫族孢子的扩散，冰原的低气压气团毫无疑问会将其扩散到世界各地……海嗣对于这种‘同族’的尸体有着病态的收集欲望，海洋中姑且不论，现在孢子在大地扩散，那么海里的怪物们……”
“它们会追着孢子来到陆地上。”
抱着魔女小姐，深海猎人如此做出判断。
对此凯尔希理智的点头……在那轻巧的动作背后，是数千公里海岸线以及伊比利亚沿海城市将变成海嗣猎食场的可怕未来。
“虽然我很想说虫族在没有建立其相关处理设施的前提下，本身的变异适应能力是有极限的……生物酸、生物电、可以快速适应各种攻击的身体……那种还局限于物质层面的东西对于灰风来说不值一提……但，对泰拉人来说，海嗣……海洋本身就是天灾。
和它们对抗的只有‘大静谧’前的阿戈尔……但现在就连技术力最强的阿戈尔也断绝了一切联系……目前作为海嗣防线的是……”
“伊比利亚……他们在‘大静谧’时期收留了大量逃脱的阿戈尔人，并得到了很多阿戈尔技术……其中包括部分用于对抗海嗣的‘深海猎人’制作方法……不过，指望伊比利亚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大静谧’？”
“不止……大静谧是个时间点的称呼，那是阿戈尔主力舰队失联的代称……据我所知阿戈尔在那个时间前发动了一次对海嗣的大规模进攻……而其结果……我可以接续说么？”
看向神情哀伤的斯卡蒂，在确认白发少女那微乎其微的点头动作后，凯尔希叹了口气继续说到：
“其结果就是，作为主力的‘深海猎人’全军覆没……辅助部队，包括阿戈尔引以为豪的黄金舰队和水下城市统统失去了联系……这就是‘大静谧’。”
替那个空不出手的魔女小姐读完手头的资料，凯尔希看向悲伤的斯卡蒂：
“但大静谧之后，海嗣的目击报告也开始急剧减少，那些怪物居然会被伊比利亚审判庭压制住了实在是令人费解……你们在大静谧战斗中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
“……”
“呵，你说你无所不知来着……”
看着显然还有些记仇的斯卡蒂，凯尔希表情毫无变化。
而在发现眼前的大猫猫一点后不好玩，还不如怀里的魔女小姐有意思后，斯卡蒂叹了口气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哀伤表情：
“我们……杀掉了海嗣的‘神’……”
看着魔女小姐那迷茫的表情，凯尔希补充了一句：
“大概就类似您之于我们的概念……但如果是海嗣的话……”
“杀死了主脑么……了不起。”
看着怀中女孩那毫不犹豫的肯定了自己和无数同伴们献祭生命获得的成绩，斯卡蒂哽咽了两下，用力抱住了怀中的女孩。
阿汐好像听见了自己的骨骼发出了些许不妙的声音。
“咳咳……总之，海嗣的由来我大概知道了……接下来我会着重处理这些事情，斯卡蒂你就暂时放下保安部的工作留在我身边。”
“嗯，我明白了。”
“然后，凯尔希……麻烦你尽管处理这些事……”
看着自己手环上收到的表格，翠色猫猫点开文件扫视些许，随后猛地抬起头：
“……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想要行英雄之事，冒险总归是无法避免的。”
拍了拍斯卡蒂的手腕，在小虎鲸不舍的松开手后，魔女小姐轻巧的落在雪地上，没有踩出哪怕一点痕迹。
“我本身想着用发展去对付一切发展带来的问题……但现在的事实是，你们还没有成长到舰队应有的程度，却得开始面对舰队曾经的敌人……没办法，这样就只能让我上了。”
“联系伊比利亚与蕾姆必拓坚壁清野空出道路减少伤亡我可以理解，联系乌萨斯，配合战术核弹轰炸工业区迫使其投降也没问题……但是公开和斯卡蒂一同出现在卡兹戴尔布置对海嗣的作战区域……您是想成为诱饵么？我不同意！！”
凯尔希这出乎意料的强烈反应让魔女小姐稍稍有些惊讶，但看着大猫猫眼中那近乎于‘委屈’的视线，汐言忽然想到……虽然资料中语焉不详，但凯尔希曾经的友人，那位‘白王’似乎也是将自己作为诱饵，才最终身死，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而凯尔希那带着些许破音的‘不同意’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虽然罗德岛的大部队不在这里，但因为凯尔希的反常表现，已经有不少人在看向这里了。
为此汐言不得不摆了摆手让其他人先远离这里，随后摸了摸凯尔希那激动到毛都炸开的猫耳。
“冷静一点……虽然我经常说我是人类，但我毕竟不是什么普通人啊……放心，我不会死的。”
“……不行就是不行，请好好想想您对于我们来说有着怎样重要的意义……拯救他人，对抗苦难，这是罗德岛的信条，但罗德岛……哪怕是巴别塔也都不会以自毁为前提去做什么。
您有想过万一……哪怕真的出现了那种万一，我们那些将未来都赌在你身上的人要怎么办？！
麻烦你好好想想，从很早之前开始你的命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东西了！！”
“嗯，我知道。”
看着凯尔希越是愤怒，魔女小姐的笑容反而越是灿烂的模样，没觉得汐言的计划有什么问题的斯卡蒂疑惑的歪了歪头：
“诱饵作战……确实是深海猎人经常使用的战术……而且我觉得汐言话没说完，凯尔希你是不是有哪里的理解出了偏差？”
“偏差……按照她的做法，她会将卡兹戴尔……泰拉大陆唯一拥有半岛地形的荒地迎来海嗣的大规模入侵……那不是一个军团或者两个军团能处理的东西……显然我们现在赖以生存的领袖还没领会到虫族孢子会让所有的海嗣倾巢而出的事实。”
听着凯尔希显然还在气头上的话，斯卡蒂转头看向沉迷撸猫的汐言：
“所以，你是怎么计划的？如果真的只是去等死那我就不去了……”
“我像是那种人么……而且我不是让凯尔希去联系其他国家了嘛……说到底还是你们讲海嗣想的太无序了一点……它们好歹也是一种文明……讲道理在我这边虫子的好感度比喰煞要高的啊。”
“难道你还想去和……虫族讲道理？”
看着连斯卡蒂都露出惊恐的表情，知道自己再不解释怕不是先得被自己人扬一顿的汐言连忙摆手解释道：
“道理什么的，总归是建立在自身实力上的……而现在我们的观念差别是，你们认为我们将面对的是无差别前进的野兽大军……但事实上，虫子是个精打细算的种族……那种闻到味道就像是发情了一样冲向雪原的场景是不会出现的。
如果它们真的是这种头脑简单的生物，泰拉早就变成海嗣的地盘，而海嗣恐怕早已死于族群的无序扩张了，哪里还会安分的呆在海里呢……
斯卡蒂你应该最有体会的才对，海嗣会对猎人的血感到狂热……但你见过它们真的像野兽一样咬着你不放的么？”
看着斯卡蒂点着嘴唇思考的模样，汐言看向皱着眉头的凯尔希：
“所以大家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我要做的是‘建交’，不是‘灭绝’……海嗣在陆地也不是瞎子，它们是有组织有规则的‘大群’。
联系沿海国家警戒是为了防止意外，而公开露面则是为了给海嗣引路……它们的生命形态和陆生种不同，直接遇上毫无疑问会出大问题。
整个泰拉，除了瑞鹤应该就只有我能以‘平等’的地位让它们坐下来听我说话，而其他的国家……就看纯血阿戈尔人对陆生种的态度，大概也能想到海嗣对陆生种的态度吧。”
“这种事……你又怎么确认它们会按照你的想法行动……万一……万一海嗣在察觉虫子孢子后真的以‘入侵’的形式进入陆地……”
“那种时候……就是我……以及我所支持建立的‘国防军’展现存在意义的时候……你不会真的以为虫子能够凭借碳基外壳承受核弹和电磁炮只当无事发生吧？
当然，保险起见，联系沿途那些可能会被当口粮吃掉的国家，让它们把路让出来……虫子的孢子中肯定记录了关于我，关于灰风的事情……那些海嗣肯定会来找我，所以别莫名其妙的送去给人家当了口粮。”
说到这里，眼看凯尔希还想说些什么。
汐言大概能猜到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沿途的国家……无论是炎国、东国、卡兹戴尔、蕾姆必拓、伊比利亚……其中不乏泰拉强国与大国。
指望那些国家听从一个营地的指挥显然是脑壳子进水才会有的想法……但看着魔女小姐面带笑容，双手相扣的祈祷模样……凯尔希那焦躁的心情仿佛也被治愈了一般。
“劝解说到底只是劝解，建议零售价也制止不了空气显卡的现状，我只希望他们能吃到食物，而不是被食物吃掉。”
虽然夹着凯尔希和斯卡蒂听不懂的梗，但联系后半句，想到虫族那些尸体在灰风的科技树上处于一个什么地位，两人最终只是相互对视，并承认了汐言的安排。
毕竟过于担忧自己无能为力的部分，那就只是干着急了……何必呢。
在最后确认了一些细节之后，凯尔希唉声叹气的开始按照汐言的要求联系那些多少会听自己说话的人……至于斯卡蒂，她暂时就跟着魔女小姐行动了。
随后，汐言找到了自己在泰拉遇见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