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虽然这么说，但汐汐你只给了旅行者礼物，派蒙的礼物呢？！”
看着好像在撒娇，但实际上抿着嘴，好像随时会哭出来的派蒙，汐言拿出了装着可颂面包的纸袋将其交给派蒙。
“来，这是小派蒙的礼物哦~”
而看着派蒙抱着纸袋还垂头丧气的样子，一直很安静的贝拉也拿出了一个苹果塞给派蒙。
“派蒙……”
“贝拉？”
“路上小心，多吃一点……”
刚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幼女贝拉对于人生中第一次离别显然毫无经验，看着派蒙哭戚戚的样子，贝拉犹豫再三还是说道：
“要注意，不要被其他东西吃了……”
“都说了派蒙才不会被吃啦！人家不是食物！！”
看着小不点拎着纸袋气的虚空跺脚的模样，贝拉微微扬起嘴角，而在希儿和温蒂两人挥手告别的动作中，汐言一行果断的开始北上，只留旅行者和哽咽的派蒙在原地挥手。
看着魔女小姐即将远去的背影，空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派蒙忽然发现他好像笑了？
“空？”
“啊……没事……只是在想，这大概是最不像离别的离别……”
面对派蒙完全不懂的视线，空笑着转身继续沿着他记忆中的路线前进。
“我们都没有说‘再见’，所以，这根本不是离别。”
……
……
……
“这只是下一次相遇的铺垫。”
看着一从空身边离开，之前整个知性博学的魔女小姐顿时像撒欢的哈士奇一样原形毕露。
不用再继续用脚走路的魔女浮空着伸了个懒腰，同样一些不能出现在空眼前的神之键也解除了光学迷彩。
朴素的村姑此刻又变回了大家记忆中那个时刻闪烁着灵能光辉的灰之魔女，而在夕阳的映衬下，魔女小姐手中的天火圣裁正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其实我原本以为荧应该是以无比松散的形式经营着她的教团……我甚至有思考过那个组织是以‘粉丝俱乐部’的模式运转的松散团体。
没有科技没有方便的远程通讯，我下意识的认为深渊教团也是依靠信鸽进行信息传递，认为你们一个命令得等几天或者一个月才开始执行。
显然我错了，忽略了地脉的特殊性是我的不对……但是不管怎么说你在被温蒂救助并释放离开后冲击我方阵线，死亡后还如此大大咧咧的跟着我们……亲爱的深渊法师小朋友，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随着一道纤细的亮光，原本在深渊法师记忆中无比厚实，就连之前在深境螺旋中顶住了那可怕天灾龙卷的水元素护盾顿时被打了个对穿。
保持护盾成型的同时却受到伤害？这种诡异的情况还是它第一次见……
“怎么……会？”
“啊，看来你这是第一次见到护盾穿透词条啊……下次我可以向你介绍一下我们灰风引以为傲的主力舰虚数电弧发射器，那种武器是盾甲双穿，如果你们深渊教团向我的基地进攻足够的距离，你们或许可以得到一手体验哦~”
一边说一边用念力取走了一份深渊法师的血液，用天火圣裁的高温帮它消毒后，灰之魔女看向被压制在地面的可怜虫。
这些穿着不知是毛皮还是织物的小东西头顶有着好像兔子耳朵一样器官，纤细小巧的手足隐藏在宽大厚实的大衣下瑟瑟发抖。
脸上的面具似乎是对方最后的坚持，即使全身上下仅剩的地脉旧枝被魔女小姐抢走，它也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面具……
而见它一副认命等待回归地脉重生的样子，汐言翻看了些许天理那边混乱的文档，从中找出了有关深渊教团的部分文字。
“在天理的记录中，大约五百年前，神曾经对古国坎瑞亚进行过不公的审判……这一行为不仅仅导致了坎瑞亚的毁灭，她还将那个国度的子民化作非人的怪物，那就是被称为深渊教团的组织。
虽然在现在的冒险者手册里，冒险者们说你这样的水法师能带来的最大危害不过是诱发风湿……但……很不甘心吧。”
看着没有继续发抖，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面具的深渊法师，汐言继续说道：
“祖国的毁灭仿佛是一瞬之间，为了抵御神明所造的武器可以在今日继续运转，但是却无法对你的族人生存起到任何帮助……因为你们已经不是人类，被化作怪物的你们只能在毁灭的国土苟延残喘……真可怜。”
“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什么要让我回想起那种事情……为什么……”
看着即使被天火圣裁挂起来也没流一滴眼泪的小法师回想起祖国的毁灭无比哽咽的模样，汐言皱起了眉头：
“哭？哭有什么用？眼泪？眼泪有什么用？能淹死天理么？看来所谓深渊教团也就如此了……”
“你——！！”
眼见对方终于敢直视自己，魔女小姐一把掐着小东西的脖子将其拎到了自己面前：
“我大概知道坎瑞亚被毁灭的原因……虽然我并不关心这种事，但天理确实有说她曾经警告过你们公主殿下。
然而到底是什么蒙蔽了你们的眼睛，让你们有了‘向着星辰与深渊’的不切实际？
自身向地狱行军毫不自知不是你们的错，但曾经干着埋葬世界的活现在还不断的去裹挟无辜生命……这样的举动让我对你们仅剩的同情也烟消云散。
所谓‘怪物’从来都不是单指外貌，心灵的堕落比什么都无可救药。
我在抵达深渊时已经放过你们一回，但如果你们还继续想当怪物的话，那么等待你们的将是我方军团的围剿。
听好了，相比于你们刚刚离开的亡国王子，你们那位公主殿下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在挑战她身为人类的底线。
我不管她是被‘磨损’至此还是信了崩坏的邪，告诉她，人只能是目的，不能是手段……如果她觉得已经失去的不如现在存在的，那么灰之魔女将成为她永远的梦魇。
现在，记住这把剑……”
随着双枪变为华丽的大剑，在深渊法师小小的眼眸中，明亮的光辉此刻烧尽了它眼中的一切阴暗。
“天火·劫灭——！”
4th 群星闪耀的银河铁道 : 第164章163 未有之梦
‘向着星辰与深渊’，这是在提瓦特冒险家协会中仿佛作为口号的一句话。
他们称自己‘上至星天，下达九渊’，实际上好像从‘找猫咪’到‘探索秘境’都在其工作范围内。
以他们自己看来，仰望星空，凝视深渊，都要脚踏实地……这是他们为自己座右铭做出的解释。
如此乍听起来，这不过是一句用于鞭策自我的鼓励，或许还带有一些冒险者特有的浪漫情怀。
然而提瓦特本身的星空是‘虚假’的假象，至于深渊则更是脚下地脉底层乃至高轨道空间宇宙区域的统称。
以灰之魔女的角度看，这句话完全可以统一理解为想要向真正的星空迈进，去探索那真正处于高天之上的深渊。
就和冒险家工会那浪漫主义的自我鞭策一样，通过联系现实那句口号变成了更加明确的目的——离开名为提瓦特的方舟，向真正的宇宙前进。
听起来似乎挺好的是么？
如果天幕宇宙不是恶魔遍地，提瓦特世界栖息于漆黑的暗处，只能凭借死寂的地表隐藏自己以求生存的话……那么魔女小姐或许会称赞一下这个世界的进取心。
然而光靠冒险家无法探索危险的宇宙，事实上仅仅是路过被命名为‘烬寂海’的岩浆火山灰沉淀区就要了绝大部分探险者的小命……
试图研究科技的古国因为可能招来崩坏而被天理以‘僭越’之名抹除裁剪，自名为璃月的国度诞生至今三千七百年来，提瓦特绝大部分地区依旧只是个类似地球文艺复兴时代的农业社会。
而随着坎瑞亚遗民们完全遗失了自己的文明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至此……再无人关心星辰与深渊的真相。
异动的森林昏暗湿冷，随着阳光落入地平线，魔女小姐手中的火焰大剑就是这里唯一的光。
看着那个深渊水法师化作地脉的记忆消失不见，只留下了自己手中这来自深邃地底的脆弱枯枝……即使饱经岁月，也能从斑驳的树皮下，看出尚未散尽的力量。
类似的东西深境螺旋已经积攒出了很多，样本也都早借虚数空间转运至圣芙蕾雅。
提瓦特这边丘丘人可以用最为原始的方式调动这名为地脉，囊括于深渊，实质上是天幕的力量……那么这些素材也能开启圣芙蕾雅对于‘灵能’的研究大门，毫无疑问K6那个麻瓜已经在开始狂喜了。
但对于汐言这样的灵能者来说，对方拿着地脉枝条，在基本没有系统了解的情况下就能随意施法的模样何尝不像是看见了一群年幼的孩子各个全副武装，甚至手里拿的还不是什么弹弓石子而是他喵的原子安妮。
显然在这个灵能天幕的影响下，人人都可以变成核弹的大环境让那位公主殿下有了‘向着星辰与深渊’可能，但这种将全世界的安危全不放在心上的做法已然让灰之魔女的耐心下降了一大截。
提瓦特深渊的时间法则对于灰风来说是势在必得的宝物，就算需要支付相当的代价，只要能确保深渊内正在建设的前进基地能正常运行那么灰风说不定对这个世界的忍耐力会出奇的高。
灰风的生产力可以满足人民的一切需求、享受、荣耀乃至实现人生价值的舞台这些我们都可以给你。
但做到这一切的前提是一个稳定的提瓦特……汐言不想在众人面对菌菇威胁的同时还要在天幕开启第二战场。
“希望深渊法师能够记住我说的那些东西……如果荧可以认识到她所做的是多么令人深恶痛绝的事，那么一切都还有的谈。”
“……但是，从天理那边的资料看，丘丘人的理智以及智能相比坎瑞亚国度时期已经基本降低到了原始人的程度……也就只有它们的语言还留存着些许‘文明’的痕迹……
就算那位公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真的对自己的国民拥有控制力么？”
“这个应该不用担心，深渊法师作为底层执行者可以通过语言与丘丘人进行基本的沟通，而除去它们……能够进入深渊教团的存在毫无疑问都保留着大部分知性……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他们的思考模式。”
叹了口气，魔女小姐看着手中飘飞着火苗的劫灭大剑眼神复杂：
“天理为了世界的安全毁灭了坎瑞亚，现在坎瑞亚的遗孤以绝对正当的名义向天理发起了复仇……国破家亡，这是多么正确的战争，但对灰风来说确实个绝对的坏消息……”
“因为现在维护世界的是我们，我们现在就是‘天理’。”
耸肩承认温蒂的说法，汐言笑着将手中的大剑拆成了双枪收回。
“我现在只希望我的猜测正确……提瓦特真的就是Mei当年只有草案的‘方舟计划’，而荧和空就是融合战士中负责寻找新家园的负责人。
那么就算如同符华一样，他们被广阔的时间稀释了记忆，但唯独劫灭大剑一定能成为唤醒她记忆的关键点。”
看着魔女小姐叉着腰一副计划通的模样，穿着天命新发放制作的制服，温蒂无奈的说道：
“那你直接拿着劫灭大剑去给空看不就好了？”
“但是空的记忆比荧还混沌啊……毕竟我不能指望一个刚睡醒三个月还失去力量的人能有什么清醒的认知。
而一个完全不同规则的世界对于灰风来说本身就是限制……深渊那边姑且靠着宇宙实体勉强可以在地壳内安装引力子系统进行重力操控预设大型船台。
但是提瓦特内侧法则已然完全不同，我甚至怀疑在提瓦特内部微观粒子运动规律是否还遵循量子力学。
名为地脉的星球灵能系统造就了我们眼前的一切……而在搞清楚这个东西之前，我觉得最好不要在提瓦特使用原子能及其以上粒子谱系能量……”
“明白，希儿会发通知给大家的。”
看着身穿白裙的少女熟练的拿出日记本记录自己的命令，魔女小姐撑着脸颊思考片刻，随后拿出有自己半人高的大煮锅。
来个五十人份的奶油松茸浓汤，加上重新回热的面包这就是今日的晚餐。
灰风已经向深渊的主事者展现了实力，讲述了道理……至于对方听与不听，以及后续那管来自深渊法师的血液能否挽救已经毁灭的文明。
那就是未来才能知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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