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这让无比熟悉他的上茶伙计略感新奇，没想到稳重如山的这位也会有如此反应。
“真少见，钟离先生这是新茶不适口么？”
“……不，只是……略感疲惫……”
面无表情的看向天空，儒雅俊秀的男性眼中有出现了些许迷茫。
“或许，是该歇息了。”
“但是钟离先生，这才刚早上啊？！”
“无妨。”
“诶？不是……那啥……您的账单？”
“送往生堂。”
看着逐步远去的背影，茶馆伙计眨巴着眼睛无奈叹息。
在璃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早已是尘世的规矩，而活在现今的人，又怎会不懂得世间真理呢？
怕不是只有帝君老人家才知道这位先生到底是不染凡尘，亦或者踏步云上。
然而，这和一个茶馆伙计显然没有什么关系。
4th 群星闪耀的银河铁道 : 第159章158 毁灭你，与你何干？
【世界的原初，遥远时空的故事里，巨人盘古的血液化作江河，普鲁沙的身体被切割滋养了宇宙众生，依米尔的脑髓成为天空云海。】
这是那片黑曜石安全区中镌刻的文字，使用灵能翻译后的文本。
一份十分标准的‘神灵创世’传说，不知是否和灵能转译有关……灰之魔女在观看那片碑文时，总觉得是三台巨大的星球改造舰进行环境改造施工时的样貌。
如此具体的画面让让自己的学生们不断讨论提瓦特传说中巨人名讳与地球神话传说的巧合时，汐言反而有些兴趣缺缺。
灰风远超常规文明的技术储备让灰之魔女难以将注意力投入到对神话传说的解读中去……毕竟故事中对于神明的刻画有些故弄玄虚，而且以技术标准为讨论，那三艘不知是实际存在还是自己妄想出来的改造舰也并没有使用什么高水平的改造手段。
‘盘古’号运来了液态水，‘普鲁沙’下降到了地面成为了殖民地，最后‘依米尔’的大气改造逐渐为这个世界带来了蓝天**……这种以动植物和藻类为主要改造方法十分简易，且作为地球化手段成本低廉，算是灰风给予终端机殖民者们的同款改造方式。
身为灰风的汐言无法对此心生敬畏，用戏谑的说法说是科学杀死了异世界的神恐怕并无不妥。
相比起那苍白单调的文字，或许那金色地脉中的灵能实质更能引起汐言的注意。
而就在阿汐研究摩拉，试图将其固定成金条进行物理性质测试时，符华带着其他人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遗迹边缘。
“老师，遗迹的文字和画面记录遗迹传递给舰船进行深度解析，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
“翻译出的文本有对现状有帮助的内容么？”
摇了摇头，蓝灰色的长发随着女孩的动作在这个平均气温两百度以上的空间里轻轻摇摆。
“根据碳十四测定，这里的遗迹存在时间恐怕超过三万年，能够保存到现在完全靠的是稀薄空气遗迹上方熔岩层的保护。
同时根据温蒂的说辞遗迹外界充斥的气体成分调查，这里应该存在，或者说曾经存在以化石燃料或者类似东西进行工业革命的文明……但事实就摆在我们眼前，这里的地表就是一片废墟。
深渊的崩坏能在不断被地表转化为热能加热表层地壳，这让这颗孤星不至于死于缺少恒星光照。
而为了隔离地表崩坏能热能转化的恐怖环境，将文明建立于地下也复合老师您看见的景象……这可能是个堡垒世界，恐怕地心才是名为‘提瓦特’的真实。”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进去。”
看着眼前地脉涌动的裂隙，汐言甩掉手上的熔融金属，其中蕴含的灵能记忆大半都是数十万年漆黑一片的正常行星矿物，灰之魔女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而在通过声呐以及灵能占卜确认下方裂隙根本没有适合人类大小的事物通过的大小后，汐言叹了口气。
“现在看来想真正进入‘提瓦特’，恐怕还得稍稍暴力一点才行……祈，放下引力索，使用小型钻探方案……够我们人过去就行。”
【了解，引力索数量一投下开始，钻探洞口为圆形，直径设定为三米……施工时周边可能出现剧烈地质现象，这是正常情况。】
看着汐言挥舞起亮度超高的烈焰魔剑开始指挥从天而降的荧光绳索接入地面，伴随着和通知一样的剧烈的地震以及数十米高的地表熔岩海啸，在引力锁扣的锚定拉扯下，一块圆筒状的黑曜石地壳被像是抽抽屉一样被从地表抽离。
按照常理，这样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没有任何支撑必然会在自重和周边挤压下垮塌变形，但在终焉律者的引力操作能力下，这条从地脉中贯穿数百公里长度的隧道很快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内部令人不安的紫色光辉在内部隐隐闪烁。
而就在孩子们探头探脑的向地心深处凝视时，汐言看着挂在空中的底层结构不由得咂舌：
“呵……多层液态与气态灵能缓冲，加上完全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正晶格岩层……中间甚至还有一层崩坏能间隙……然后目前挖到的则是灵能衰变层，崩坏能和地脉在这里相互影响稀释，结构到有点像灵能天幕到崩坏世界之间的‘深渊’。
用混乱的高纬度能量释放尽可能减少三维实体的影响……不错的设计，这么说下面应该就是提瓦特的外围了……说起来奥托给的观测资料中，提瓦特本身外围这片空间叫做什么？”
对于汐言的疑惑，缄默的副官很快将文本发送到了阿汐眼前，而看着那两个字，汐言只觉得时运不济。
“……深渊……好吧，你也是深渊。”
伸手扇了扇地壳摩擦折裂以及地脉泄露所散发的奇怪味道，汐言看了一眼那漆黑的裂隙，随即对身后的同伴们比划了个大拇指。
“下面大概就能看见本地人了，不过外围深渊嘛，大概也不是什么安稳的区域，做好战斗准备吧。”
眼见大家郑重点头表示明白后，汐言比划了个OK的动作，随后直接后退一步整个人面朝上坠落。
在眼见所有人都跟着自己下来后，灰之魔女通知了舰船封堵外壳。
随着身后赤红的灼热光辉消失，不断坠落的众人眼前就只剩下不断闪烁的诡异灵能光芒。
燃烧的火焰、流动的风、肆虐的闪电、凝固的黄金……分部不均的数种能量不断抵抗着外围混乱灵能的入侵。
就像符华猜测的那样，这颗熔岩星球是一座要塞……特殊的改造设计让其使用厚重的地壳与元素灵能隔绝了宇宙中弥漫的混乱与崩坏，那么只要能够保持内部虚数内能的相对稳定，这里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天幕乌托邦。
灰风们依靠月光王座与终焉律者平衡控制了随着文明进步而弥漫的虚数内能，而提瓦特是如何做到控制虚数内能的呢？
汐言看着坠落沿途破败的建筑心中已然有了些许猜测……这片方舟，恐怕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祥和。
毕竟……控制虚数内能的方式除了支配还有另一种方式……比如，从文明的源头将其彻底掐断。
不允许文明进步，逼迫人们永远处于农耕时代，永远只满足基础物质需求的乌托邦。
但即使如此，环绕的灵能依旧会给予内部予以渗透，即使隔绝了‘科技’，灵能予以的‘超凡’依旧会让生命觉醒出应有的张力。
汐言并不想对这个世界的现状过多评判，不管怎样它始终是跳出了树与海的侵蚀，并成功将自己隐藏在‘恶魔’视线外的‘成功者’。
或许这是被逼无奈的选择，或许这就是他们所认为的‘天理循环’。
但，不知道将世界维护成如此现状的人是否想过……
当真正的强大破开那伪装的外壳，当真正的力量祛除那虚伪的荣光，当残酷的真实撕碎虚伪的繁荣，当被祂隐藏的危险出现在祂想保护的一切前……没有‘文明’与以抗争，祂要如何保证这个世界的存亡？
现在……火海翻腾，大地碎裂，深渊中满是绝望的唱响……
此为，终焉降临。
……
……
……
降落在和深渊同样混乱的维度空间遗迹内，大家首先看见了又是一片巨大的遗迹群。
【相传通往天空岛之人,在神之眼中——在幻视中,看到的天梯也是如此螺旋的形态。】
【我们走向宇宙,或者下到深渊并没有差别,因为都是未知的漆黑。】
【由早已覆灭的远古文明,修建的巨大地下古都。而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而修建,如今已经不可知。】
【其结构被分为连结世界的「深境回廊」与通往未知的「渊月螺旋」,故此统称为「深境螺旋」。据说，其中埋葬着早已被这个世界遗忘的秘密与宝藏……】
【觊觎着其中宝藏与知识的人与魔物，占据了这座螺旋塔。战胜各层各关的挑战,剿灭其中的敌人，赢得‘渊星’,就能获得隐藏在其中的，某种伟大意志的嘉许吧……】
“所以，你就是那个‘伟大意志’？”
只是翻译几句话的时间，随后庞大的存在感就占据了一行人的身后。
看着眼前和西琳的空之律者形态有着相当相似度的白发少女，灰之魔女依旧带着无所谓的笑容。
探索深渊层的建筑大家得知了自己所在位置是名为‘深境螺旋’的第十二层，原本游戏中的此处不过是类似‘爬塔’机制的游玩……‘渊星’也不过是完成游戏挑战的证明。
但是在这片实质化的深渊区域，灰之魔女抛洒着手中十二颗‘渊星’，感受着其中类似月光王座对崩坏能一样的灵能压制力，于此做出了判断。
“整片深境螺旋高塔作为仪式场地，为了完成制造由灵能意志……生灵情感所填充的灵能压制结晶。
以荣耀和嘉奖为诱惑吸引世界中的冒险者为这个装置进行充能确实是不错的提案……但，我唯一的疑惑是……为什么这个一个可以将意念实质化的装置，会出现在这种仿佛数五百年无人维护的地方呢？”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外乡人……出现在这里，明白‘渊星’的作用，还能理解‘深境螺旋’的作用……是坎瑞亚的遗民么？”
“不，硬要说的话我们是来自银河帝国的摄影爱好者……啊，已经听不进了么。”
眼见眼前白发女性眼中金色的光辉愈加鲜艳，两旁异于亚空之门的空间异常展开十字星样的高纬度干涉，汐言叹息着拉了一下头顶的魔女帽。
眼前这幅基于当地文明展开的虚数坐标，毫无疑问是对方身为本世界‘空之律者’的证明。
“你们不应去触碰禁忌，僭越之人，消失吧……”
在鲜红色的亚空物质扑向魔女小姐一行前，同样的蓝色亚空之门在众人身前展开，空间的碰撞挤压让双方看向对方的眼神都随着引力畸变破碎变形。
一直站在汐言身后的西琳显然有些愤怒，已然不需要武器的她甚至拔出了自己的配枪：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问题？开口三句话没说完就是要人去死？！”
“这是触碰禁忌者的唯一下场……”
“明明我们初来乍到连所谓禁忌是什么都不知道？！”
“无碍，无知才是汝等应有的样貌。”
听着对方那一直高高在上的语气，西琳啧了一声后压低了声线：
“虽然我大概能理解，对于天幕中的茫茫众生，无知者才更安全……但是……肆意剥夺他人的生命，那么你也一定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了吧？！”
伴随着西琳愤怒的质问，三片光翼于肩头展开，散开的麻花辫随着亚空之矛的扭曲穿透了红色的空间障壁。
在极为短暂的愣神后，‘天理维系者’带着诧异的表情开始了与异世界自己的同位体开始战斗。
空间滑流加速与空间撕裂系统对于眼下的二人系出同源，只是瞬间两人就在加速的蓝移光辉中交错而过。
在汐言等人的眼中，天空中红与蓝轨迹以不断的Z字交错而过，两种不同文明挂靠的虚数空间带来了不同的亚空之门，随着双方同时在这片遗迹开启，整片深渊的空气瞬间填满了如同爆炸一样的撕裂声。
仿佛在水中倒入燃料，黑色的天空顿时被红与蓝侵染，在双色的融合过程中，红色的亚空触手与蓝色的亚空之矛将暴风席卷的天空切割成了一片一片的区域。
两个都不关心‘深境螺旋’的家伙任由高纬度能量肆意泄露……没等多久，原本就无比黑暗的天空就因为高温和雷暴出现了巨大龙卷风的雏形。
在地面，众人只能依靠不断撕裂的云卷和巨量能量释放的轰鸣与闪光分辨天上那两人的战斗情况。
“西琳似乎可以压着对方打诶……毕竟同等级实战经验肯定是我方占优……理所当然。”
看着汐言那好像看热闹，实际上是一个灰风群大家都在看热闹的模样，符华扶着脑侧拟态羽渡尘无奈的说道：
“但，老师……我们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因为口角原因起冲突是不是不太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