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骨科医师
番外篇 完
第六章 被揭穿的关系
阴云蔽空，雨势渐大。
餐厅的窗外，对面的街道上一对男女正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雨伞落在二人脚边却无人理睬，少男少女都沉浸在那温馨而甜蜜的氛围中……不过这美丽的画面却因为男方那不安分的双手了打折扣。
“……”我将视线从窗外移回了正前面，对面的座位上，娇小的少女正一脸凝重的望着窗外，刹那的眉毛微微的皱起，食指有些急躁的敲着桌子，像她这种平时面瘫的人来说以上的行为算是个很大的突破了。
“叫我来是看这个？”原本淡漠语气也带上了罕见的慌乱和无奈。
“没错。”我点了点头，一小时前我给刹那打了电话，让她过来车站前不远处的家庭餐厅，一起吃晚饭的同时向她提供了久违的「情报」，和「特训」时一样，还是让刹那用自己的双眼来见证最好。
“世界……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但是——”
她现在紧紧抱着的，是别人的男友。
“看起来是这样呐。”
“……”刹那沉默了，这个无言的答案很好理解，果然说上次特训只是西园寺世界一时被感情蒙蔽双眼，那这次伊藤诚他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确立了情侣关系，刹那不会也不能去阻挡西园寺世界追求幸福的权利。
“嘛，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算是西园寺世界的阶段性胜利。”
“……阶段？”
“也就是说她确实先言叶一步得到了伊藤诚，只是暂时的。”
“……”短暂的沉默后，刹那以平静，但却包含着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那我就让这个阶段性质的胜利变成全面性的胜利！”
“……呐，刹那。”
“？”
“旁敲侧击也好，让你朋友和伊藤在一块儿时，至少做好保护措施。”
“保护……啊！”明白到我话里意思的女孩，双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是你的话，一定可以让西园寺世界在不起疑的状况下，意识到「那个」的重要性。”
“……”刹那看向窗外，那里，已经不见了二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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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和加藤约会后的第二天，我向言叶说明了昨天的事情——不过隐瞒了之后和加藤的约定，嘛，我个人觉得那些内容并没有提及的必要。
“为什么要说加藤同学和我……”
“总不能对心说「那边那个人和你姐姐关系很差，今天我们要一块去玩」吧？”
“但是——”
“放心吧，言叶，加藤和心意外的合得来，相信她不会说什么。”我顿了顿，“如果再能以心为突破口，稍微改善一下你和加藤的关系——即便成不了朋友，也不错，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让你可以和更多的人自然相处吗？”
“……嗯。”言叶的回答有些勉强。
“……而且，如果某一天要是我不在了的话，那你最起码还有其他的朋——”
“诶？！”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女孩打断了，言叶突然失去了平时的温和，激动道，“朔月要离开了吗？！”
“不不不不，”我摇了摇头，“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比如说某一天我不在了，如果那个时候你的朋友还是只有我一个就麻烦了，不是吗？虽然你已经有男友了，但就像是朋友无法给予你全部一样，有些地方也是恋人无法涉及的，多一些朋友并没有坏处。”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希望朔月用离开的事情做例子。”
“……”
“那，朔月……不会离开吧？”言叶窥视着我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当然，”我笑着点了点头，“抱歉，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太好了……”看着言叶打心底里松了口气的表情，我的心里莫名的涌出了一股剧烈的罪恶感，我再一次对她撒谎了……不过不碍事，只要我一离开，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会彻底忘记「清浦朔月」的存在，对我的记忆将随着我的离开彻底消失，言叶她……不，不止言叶，刹那、伊藤诚还有西园寺世界、泽永泰介他们都会将我彻底忘掉吧。
“你的反应也太夸张了。”
“抱歉，”女孩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我……可以说一下自己对朔月的心情吗？”
“当然，”我点点头，“言叶对我的看法我当然好奇。”
“并不是看法什么的……”言叶似乎组织着说辞，接着道：“虽然朔月就在我的身边，在我孤独的时候和我聊天，在我伤心的时候鼓励我，逗我开心，就在我能够看到，触及到的地方，但偶尔，我对现在的一切会产生一种极度的不真实感……”
“……”
“总是觉得朔月离我很远……远到像是隔着两个世界的人一样……”言叶观察我的脸色，道：“我……是不是太多没有必要的顾虑了呢？”
“……言叶读过那么多小说，看来已经具备作家的基本素质了。”
“啊，请不要取笑我。”听出我在调侃自己，言叶的反驳依然十分柔和。
面对这样的她，我除了强迫自己扯起嘴角外什么都说不了。
至于加藤的事情，我能说的都已经告诉言叶了，虽然我认为加藤乙女的事情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但言叶似乎有些反常——我总觉得她看着我时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嘛,是我多心了吧。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顾虑：如果我离开的话，我在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是否还能持续下去呢？或者说就会像人们对我的记忆一样，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齐浩天曾今也提到过，如果我在这边的世界遇上生命垂危的事，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将我抽离，而那个时候School days的世界就会沿着原来的轨迹运转下去，我自问也没有信心能够在那种情况下——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依旧保持着大义凛然的样子继续留下来，即便那关系到言叶的将来也是一样，我比任何人都要痴迷于危险但却比任何人恐惧死亡。
不过我的顾虑很快就打消了，被齐浩天的一个电话。
“原来如此，你还有这样的顾虑啊。”
“嗯，因为你上次的解释得很模糊啊。”
“那我来向你好好说明一下吧，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后的十天也就是一月四日便是你所在的那个世界的终结。”
“终结？”
“我说的太笼统了吧，所谓终结就是指言叶他们的故事到四号凌晨十二点宣告结束，那一刻注定着所有事情已成定局，之后如果你再离开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是说木已成舟吗？”
“话说回来，扇，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你对言叶的称呼……你叫她言叶是吗？”
“……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再直呼其名的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哼哼哼,”听到我的答复，电话那边传来了别有深意的笑声，“当初你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但现在好像总算有点身为「修正者」的自觉了。”
“别把我叫的像是躲在深山里修炼的神棍一样。”我纠正道，“我旁观者的身份还是没有变，言叶……是否插手桂言叶的事情依旧按照我的心情来，提前和你说清楚了，我无法保证School days原历史不会重演。”
“真要变成那样的话，到时候再商量对策吧，”齐浩天道。
“不是「重新再来」，而是「商量对策」啊……啊，事先声明，即便重来我也不会再协助你了。”
“放心吧，我可不会轻言放弃的。”
“嘛，确实是你的作风。”
“修正的事先说到这儿，”齐浩天说道，“我们还是谈谈你刚刚提到的和女性接触的问题吧。”
“你有什么看法？”
“你可要认真听好了，我齐浩天大人的讲座。”
“哦~~”我用毫无干劲的声音迎合了电话那端的专家。
“纵观二次元后宫史，对那些已成惯例的设定我们应该达成共识。比如，在后宫题材中虽然女性角色在人数方面不尽相同，最高甚至可以达到五位数但是最低绝对不会少于5个人，还有——”
“不不不不，那种共识我才没有——”
“扇，你太吵了！”
“……您继续。”
“嗯，”齐浩天显然对我的态度十分满意，他的声音明显激昂了不少，“这类题材中男主人公身边总会有个志趣相同的同性朋友，该名角色特点是不管相貌能力总在主角之上但是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在主角陷入困境时给予适当的帮助，School days自然也不例外，担任这个角色就是——”
“泽永泰介。”
“是的，不过相对于正统的作品，School days完全属于「另类」，于是，泽永泰介的作用就是为了将事情导向更加混乱的状况而已。”
“好像有些道理……”
“是吧？”浩天洋洋得意道，“至于你的话，我个人觉得你在无形中担起了本来属于泽永泰介的工作，你有提到和包括言叶在内的所有女性不管有过多么密切的接触，都不会引起她们的反感，是吧？”
“只要别太过分的话呐。”至于和言叶的特训我觉得已经不仅仅只是「过分」的范畴了，当然言叶性格因素也要考虑到其中……不过这件事我决定还是不告诉浩天，绝对。
“是的。”尽管知道对方看不到，我还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是我的猜想，你听听就行，我认为之所以能容忍你到那种地步并不是说她们性格宽容，而是你自身携带的属性的原因。”
“属性？”一下子就开始用匪夷所示的理论解释了啊，这家伙。
“你以为加藤乙女是什么人，她是那种你随便威胁一下就会趴到你身上的女孩吗？更别说言叶了……”说到这里齐浩天停了一下，语气转为低沉，“说到言叶，你除了牵过她的手之外，没做其他的事吧？”
“当然了！”
“那就好。简单来说，在那边，你会给别人一种犹如亲人般的亲切感，反正被亲人接触也不会产生什么抵触情绪吧? 「亲人」在人际交往中是一项特别吃香的属性，尤其是在女性圈子中优势尤为突出，但这既是一个最大便利同时也是一个最大的障碍……”
“别人对我的感情会被「亲人」这一感觉束缚，且止步于此，没办法继续上升或是变为其他感情吗？比如……爱？”
“嘛，除此之外近乎完美的属性，但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没有建立后宫的资质。”
“不，这样正好，如此一来，我以后做事就可以更加放开手脚了。”浩天的解释我觉得还是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但按照他的猜测似乎就能解释很多事情，比如夜袭刹那时她虽然生气了但也仅此而已；明明言叶有轻度的男性恐惧症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能顺利交谈……诸如此类，原本有些反常的行为都变的很好解释。
“你的理解有些偏差呐，扇。”齐浩天道，“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建立后宫的素质，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能对你抱有有别于「亲人」的好感啊，说到底那只是基础，只要在这之上努力的话，通过某种特别的契机一两个恋人还是手到擒来——”
“这样不就和没说一样嘛！”
“我也说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想，你听听就行了。”
真靠不住啊，这家伙……
“不过，”我说道，“浩天，你不觉得对我来说这个属性很讽刺吗？”
“讽——”
“明明不是「亲人」，却会对我产生「亲人」一样的感觉——”
“啊~啊~属性的话题到此为止。”浩天强硬的截断了我的话，不过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还是说说你眼睛的事吧，以下依旧是我的猜想，我觉得你眼睛的变化和言叶的黑化性质是不同，就是这样。”
“……”
“……”
“……诶，完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