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r.Kostein
“布瑞埃特博士在集训结束后，对我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尤其是问了很多关于我所做过的怪梦的事情。他似乎很期望从我口中问出些什么新情报来……难道我被选中的原因和那些被加密的记忆有关系？谁知道呢。”
……
“星期四。”
“今天我们终于开始学习正式的法术与招式了。我们三位地球学生学习的每一本功法的标题都像是普通的学科教科书，跟气运之子们学习的那种名字满溢着起点风的功法完全不同。下午我们两拨人进行了对抗赛，结果与过程往往都相当诡异：虽然在比斗前期我能够占据优势，但是一旦气运之子们落入了看似败局已定的状态，他们的实力就会发生不正常的增长，从而轻松地反败为胜。”
“在一场比斗中，我用两枚手榴弹正面击中了一名气运之子。在没有布瑞埃特博士从旁保护的情况下，足以达到致死量的伤害非但没有为我带来胜利，反而让那个气运之子莫名其妙地激发出了某种天赋……”
“……该说不愧是气运之子吗，他们简直就是不可战胜的。”
“布瑞埃特博士鼓励我们不要灰心：因为败给气运之子才是正常状况。我们三个人没有被单方面碾压，足以说明我们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劲，学习效果也相当扎实了。”
……
“星期五。”
“尽管到目前为止，这种货真价实的‘填鸭式’学习法，我也只经历过五天时间，但是我敢肯定，这五天时间内我学到了以往的两个月都学不到的知识量。我似乎非常适应这种直接往大脑内输入信息的教学方式，基本上可以做到现灌现会。不过，博士说，只有简单的基础知识才能够用这种方式来学习。如果想要进一步提升水平，就非得在大量的实践操作与经验总结中获取新知才行。”
“我发现，研究各类法宝与设备似乎并不像我想象得那么枯燥。也许是因为掌握了大量知识的关系，现在我做起这类事情来已经有了几分行云流水的感觉。对于现代文明而言，生产力比战斗力更为重要，因此这绝对是个好迹象。像这样再过两个月，我一定会变得焕然一新的吧。”
“博士似乎变得稍微不那么在意我所做的梦了，而我自己也再也没有接收到那些古怪记忆的内容。”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而且是十月一日。所以我似乎可以好好‘放松’两天了。”
江靖华关掉了手机，把它插回口袋，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现在的江靖华的家里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不可燃垃圾堆：餐厅内，饭桌旁的墙角附近像是堆垃圾一样堆满了成箱成箱的各类部件以及包在袋子里的各类金属以及非金属材料，电脑桌与书架间的空隙内硬生生地塞进了一个用来存放各类天材地宝（主要来源于基金会方面的生物实验室）的玻璃柜子，房间内已经一周没有仔细打扫过，地上积了不少灰不说，就连空气中也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微妙的有机质气味以及硝烟味。
原本江靖华家里就不大，在添设了许多和集训有关的，由校方提供的设备之后，更是显得逼仄不堪。
然而，虽然这里乍一看就像是个不修边幅的理工男的宿舍，但是如果细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里其实更像是穷凶极恶的暴恐分子的窝点。改造过的AR-15，AK-74乃至于喷吐灵能的“G-12K‘蓝鸟’手枪”以及各式各样的弹药整整齐齐地摆在某个凌乱的墙角，火箭弹、震荡刀以及枪头处能够激发出上千度高温的长矛像是杂货一样堆在柜子旁。身为世界暗部一份子的江靖华，现在已经获得了来自联合国与基金会的直接授权，拥有合法持有以及使用各类在凡人眼里算是致命武器乃至于神兵利器的玩意儿的权利……毕竟万一哪天东京爆发生化危机之类的事故，他江靖华搞不好还能为人类文明流点儿血。
望着周围陈设的无数大杀器，江靖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已经没有理由再把自己称作是一个“普通人”了。
开玩笑！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用一枚灵能驱动的单兵导弹炸毁了一辆用于当靶子的中型坦克！哪个普通人能干得出这种事情来？
其实他早该意识到的：同时具有中国穿越者和日本高中生两大身份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庸庸碌碌度过一生的可能性。
自己的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呢？
啊
第81节 第八十一章 标题又被穗乃果吞了
星期六的早晨。
集训会给人类的大脑带来不小的疲劳感和一定的损害，因此按照校方的规定，集训生在假期内应该严格控制高强度的脑活动以及法术的使用。因此，现在的江靖华也乐于按照规定行事，像现在这样在不带脑子的情况下，在东京的街头到处乱晃。
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夏季的最后一丝残余力量也已经被清除出境，发出虚张声势的耀眼光彩的太阳已经彻底失去了让人出一头一脑汗的能力。
今天的江靖华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身黑：黑色的兜帽夹克衫，黑色的裤子以及黑色的运动鞋。毕竟黑色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黑色，虽然看似平淡无奇，却是所有其他颜色的集大成者；黑色，一直以来都与人类最为古老也最为生动的情绪——恐惧，相联系在一起。因此一直以来，深色调的颜色，尤其是黑色本身都被视为是强权与未知的象征。黑色意味着碾碎一切的力量，意味着冷酷与秩序，意味着集体主义与牺牲精神，以及宏大与神秘。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执行部啦FBI啦军情六处啦神盾局啦之类的部门的特派员穿的都是黑色制服？你让他们把衣服全都换成粉红色还带草绿色斑点的款式试试？
江靖华从不相信单纯的爱与理想能够解决问题：今天的人类之所以能够远离战争，并不是因为那些反战组织与民主人士的奔走呼号，而是因为相互依存的现代经济体制、恐怖的核威慑以及基金会这一全人类最大的暴力组织的监督。
很多时候，和别人讲道理需要的不是比别人更为正确的道理，而是比别人更大的拳头。
毕竟谁能打包票，说自己一定就比别人更正确？
不知怎么搞的，想着这些东西的江靖华又一次不知不觉地晃到了秋叶原附近。
……
说真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幅景象居然会在一条电器街上出现：那摩肩接踵的人群简直像是春节期间北京的火车站一样夸张！
穿着各式各样的五颜六色的服装的女孩们在人群之中像沟鼠般灵活地穿行着，手上厚度堪比一本长篇小说的传单往往在几分钟内就能发完；鼎沸的人声和大屏幕上播放的各类宣传影片的声音相映成趣，现在这条电器街给人的感觉简直像是菜市场一样喧闹。
难道学园偶像在日本的流行程度已经高到了这种地步？
哦不对。江靖华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十月一日开始举办的并非只是Lovelive，还有秋季的Comic Market来着。现在到秋叶原来的死宅们未必是为了给偶像捧场，事实上更有可能是来买本子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种遍布成人内容的展会跟自己关系也不大就是了。虽然[数据删除]在日本是合法的，但是对此也就理所当然地存在严格的监管。网络传播暂且不论，那种光明正大地把未成年人放进线下的那种场所的事情，在今天的日本显然不可能发生。
那么，就在别的地方稍微逛逛吧。
前世在中国有过不少人挤人经历的江靖华并没有觉得眼前的场景有多么招人烦。事实上，跟国庆长假期间的长城比起来，现在这里的状况简直可以算是门可罗雀。
“嗡——”
手机在口袋内发出了振动。虽然江靖华并没有关掉铃声，但是在现在这个状况下铃声根本听不见。
“喂？”江靖华打开免提，问道。
“诶诶，那个。”电话另一头的是高坂穗乃果，“往前走大约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怎么了？”
“让你走，你走就是了啦！”
江靖华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向前走了几步。
“好的，现在请右转！”
江靖华照着她的话向右转身。现在他看见的是一扇紧闭的玻璃门，门后还有一面乳白色的卷帘门。门把手上挂着“非常抱歉！今天休息一天！”的心形标志，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人在里头的样子。
不过，虽然卷帘门被关上了，但是卷帘门附近的窗户却并没有被挡住。江靖华可以看见里头的景象……似乎有点儿眼熟？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卷帘门，突然被某人猛地拉了上去。
“锵锵！”门后站着的，是一如既往地带着甜美微笑的高坂穗乃果，“Surprise！”
光是看到高坂穗乃果，并不足以让江靖华的思维像现在这样进入暂时宕机的状态。造成这一点的罪魁祸首，实际上是她现在所穿的服装。
漆黑的底色，纯白的花边，带着强烈哥特式色彩的设计……
不错，现在的高坂穗乃果正穿着女仆装，站在江靖华的面前。
江靖华突然想起这是个什么地方了：那是南琴梨之前打工的咖啡厅，而现在穗乃果身上的这套制服和南琴梨的一模一样。
要说这种裹得很严实的服装到底为什么会有如此摄人心魄的魅力，江靖华可以找出一大堆论据来进行论证：从这套服装的样式所具有的纯粹的美学特征与视觉冲击力，到男性所固有的征服欲、控制欲、对秩序与统一的渴望以及物化女性的倾向等等等等，让他胡扯出一篇两千字的论文来都没问题。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胡扯这些东西的能力。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出神。
他上回看到活生生的女仆是在几星期前，和南琴梨在店里意外相遇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和μ’s的大家根本连熟人都算不上。
但是现在，在和众人一块在异位面度过了一段时间后，不管她们本人是怎么想的，现在的江靖华已经毫无疑问地把她们当做是重要的朋友来看待了。
因此，现在的他所受到的冲击和之前相比，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靖华君你怎么啦？”穗乃果问，“干嘛一直盯着我不放啊？很吓人来着。”
“啊……啊，对不起，我，那个……”江靖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嗯，我知道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啦。”穗乃果把江靖华拉进了咖啡厅之后，就再次把门帘放了下来，“很可爱对吧？”
“那……那肯定的。”江靖华说，“对了，你……也来这里打工了？就是说，琴梨被你发现了？”
“不是‘你’，是‘你们’哦。”穗乃果指向咖啡厅的另一侧。
江靖华发现，其余的八人居然也都聚集到了这里。
“啊，啊哈哈……”同样穿着女仆装的南琴梨很勉强地打起了招呼，“你，你好啊靖华君。”
“咱们啊，昨天刚刚从异位面回来呢。”希说，“根据绘里亲的主意，我们决定要以这间咖啡馆为据点，展开宣传活动。所以呢，今天趁着临时休业的时间，我们大家就打算到这里来好好练习一下在咖啡厅打工的技能。”
啊
第82节 第八十二章 江靖华论偶像
话说回来，靠在女仆咖啡厅打工作为宣传，从而吸引死宅什么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和江靖华自己似乎是想到一起去了。
“本来我们只打算在这里稍微练习一下打工的技巧，但是既然碰巧通过窗户看到你了，所以就顺便拉你过来谈些关于宣传的事情好了。”穗乃果笑着说。
……这街上人那么多，居然还能一眼看到我这种人。
“虽然在音乐本身上你可能帮不上忙……”西木野真姬直言不讳，“但是对于如何做好宣传和运营之类的工作方面，你应该会有不少不错的思路的吧？”
“那还真是承蒙您夸奖。”江靖华笑了笑，“正好，就算你们这回没遇上我，我早晚也要和你们谈这事的。”
这时，咖啡厅的店长走了出来，在问明情况之后，就很大方地让江靖华留在店里和众人细细相谈。
咖啡厅内根本没有能供十个人同时就座的桌子，因此他们就找了一张四人桌，然后分成两组，一组五人，各占了半边。
“在具体谈论我的计划之前，我首先想要问各位一个问题。”江靖华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你们认为，偶像到底是什么东西？”
“偶像当然就是能为大家带来笑容的人了啦！”穗乃果笑逐颜开。
“偶像啊……偶像，是闪耀又可爱的，招人喜欢的，能吸引眼球的……”小泉花阳两眼放光，由于激动而有些口吃。
“偶像的话，应该算是流行歌手的一种？”绘里沉思着。
大家都七嘴八舌起来，各自抛出了自己心目中对于偶像的定义。
“咳咳。”江靖华清了清嗓子，“我并不敢自称为偶像业界的权威，实际上我只是一个估计连票友都算不上的人物。所以呢，我所能给出的，关于‘偶像’的定义，也只不过是我的个人理解。在我看来呢，偶像，实际上就是‘受到崇拜的人’。”
九人均作出了洗耳恭听状。
“请注意我的说法：我刚刚所说的，是‘受到崇拜’的人，而非‘因为具有某些超凡的素质而受到崇拜’的人。”江靖华竖起一根手指，“在文明尚未发展繁荣的原始时代，部落人们所崇拜的那些偶像并非真的有呼风唤雨之能，事实上它们只不过是一堆普普通通的泥胎，但是因为它们‘受到了崇拜’，所以就能够被称作‘偶像’。”
“音乐家们为社会提供的产品是音乐，作家们为社会提供的产品是小说，动画制作人提供的则是动画，但是偶像，偶像为社会所提供的‘产品’，就是她们本身。”
“无论是你们的歌曲还是舞蹈，都只不过是‘你们’这个存在的其中一个侧面。作为偶像的你们要向社会提供的并非只是这一个侧面，而是你们的全部……或者说，你们的全部当中的那些比较光鲜亮丽的部分。”
江靖华说着说着，眼神变得逐渐阴冷了起来。双手放在了桌上，十指叠扣，整体的气质都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而我之前所提到的那些‘比较光鲜亮丽’的部分，如果用正式一点的说法来表示的话，那就是所谓的‘人设’。偶像为社会所提供的，就是她们的‘人设’。无论是歌曲还是舞蹈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归根结底，其实都只是‘人设’的其中一个侧面，虽然是一个最为关键的侧面。”
“区分一个成功的歌手和一个成功的偶像的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她们的成功究竟是来源于她们的歌曲还是来源于她们的整体人设。”
“我明白了……”西木野真姬点了点头，“所以，你才打算利用ACG……不，倒不如说是利用一个‘文学化’的，‘抽象’的，‘理想’的形象，来塑造出我们九个人的‘人设’？”
“是的，我的目的正是如此！”江靖华站起身来，“各位，你们和市面上的那些学园偶像相比，有着三个决定性的优势：其一，你们所表演的歌曲，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高中生的水平。事实上，以我低微的鉴赏水平来看，你们的歌曲足以和业界的专业流水线歌曲相媲美。”
“但是，更加重要的一点，则是你们的个性，即使是在完全不经过夸张的情况下，其鲜明程度也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江靖华猛拍桌子，“更何况，你们甚至还有一张和轻小说封面折叠彩页几乎别无二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