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荒漠屠夫
“你们是伟大的存在，你们是......”李岚以为这个小家伙是趾高气扬起来了，需要他拍拍马屁。
“......”黑发羽辉错愕了一阵子，没好气地说道，“别来这种屁话，无敌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歌颂，我要你的真实想法！”
“愉悦犯，万恶的奴役者，不可理解的怪物，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狂魔......”既然这样，那李岚也不用，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把心里话说出来就行，“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追求什么，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次元啊。”
“你......你太过分了！”黑发羽辉这恼怒啊。
“你这马屁不听，真心话也无法接受，我也很绝望啊！”
“那你总得折中一点！这么不解风情，难怪上辈子单身！”
反正这辈子也同样单身了，李岚权当豁了出去，“管他的，你们倒是给我说说，放心，真神之间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看着这个家伙的态度，李岚也知道，或许有些东西从黑发羽辉的角度上，是很难告知他的。
“我曾经说过，我们这些真神是宇宙之间最为高等的生物，和你们不一样，处在另一个维度之上。我们所追寻的，就是至高的享受，无论是享受智慧生物的喜悦、恐惧亦或绝望。而我们真神为什么想要创造这个世界？那就是为了享受，为了一场至高无上的赌约！”
这个黑发羽辉确实提到过，但是她那个时候很明显地告知李岚了，赌约的内容她不能说。
她能够和李岚保证的一点就是，真神基本不会干涉地面上的一切，而是将现世发生过的一切，都当成真神记忆中的美妙梦境，祂们可不会抱有任何善恶观与正义观。
“这个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说你们是愉悦犯了，哎，只是你说的这个，和月光古神有什么关联？”
“有，”黑发羽辉很肯定地回应，并且还翘起了玩味的坏笑，“赌约的内容我不能说，但是，第一次赌约的结局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下。那个时候，在空间女神柯罗诺斯创造出‘魔女召唤’的这个仪式过后，所有的真神就决定让所有的上古众神全部退场，她们的厮杀，都是背后造物主教唆的结果，甚至造物主还许下了大量的承诺，只可惜最后没有一个神祇能够达成。”
善与恶？
真神的字典中没有这两个字，有的只有快感，各种各样的快感。
祂们在让自己的玩具去死的时候，就像掐死一直蝼蚁那样子，内心毫无波动。
“就算上古幸存的众神不想死，还有一道保险要处理掉她们呢，所以你放心，死是肯定死的，只是区别在于，有没有死透！”
李岚这一听，马上就明白了，这一道保险，正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六个使徒，其中第六使徒卡拉米提已经带着所有的秘密死亡，她的智慧核心就安安静静地停留在他的本命魔导书之中。
而且，如果就曾经米拉所提到的情报来看，如今这个世界诸多智慧生物能够翻身做主人，最大的原因就是这帮域外的真神刻意放任的结果。
至于黑发羽辉提到的“有没有死透”，实际上就已经在暗示李岚了。
“正常来说，像我这样子的真神，我给我的玩偶下达的命令就是绝对的。当初，我知道我保不了冥府女神这个玩具，我直接和她说你看着办，然后她就乖乖地去死了。但是这个月光古神不一样，准确地说，除了月光古神以外，这个世界恐怕还有相当多的上古众神不一样，原因只有一个，她们的背后可不是什么真神。”
而是怪物！强大到实力近乎真神的怪物！
比如成长性接近无限的下位种族怪物修格斯，无形、杀伤力连实力不济的下位真神都感到忌惮的上位种族怪物星之彩，统御无数食尸鬼的阴森寒骨之神莫尔迪基安等。祂们不同于真神，并非一开始就诞生于宇宙的起源，但是祂们也在漫长的时光中获得非凡的智慧，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恐惧之力。
相比起严格意义上的真神，这些同样参与了真神赌约的怪物愉悦者更具破坏力，更具侵略性，更具叛逆性，而作为祂们的创造物，会是怎样的德行也可想而知。
“月光古神背后的造物主正是非真神的修格斯，从我的玩偶不洁女神死前的情报来看，这个女神很有可能会是诈死。”沉默了相当久的利维坦，终于在这个时候做出补充了，并且抛出了一个重磅性的事实。
那就是这个月光古神在上古时代，通过背刺团灭了整个月亮海的众多合作神祇，就连她最忠实的走狗不洁女神都没有放过。
而神奇的是，这一场背叛居然没人察觉得到，要不是利维坦的“阿布霍斯之手”就留在现世，目睹了一场恐怖的阴谋，就连利维坦恐怕也会被蒙在鼓里。
这就耐人寻味了。
...... ...... ......
谈了好一阵子，最后黑发羽辉没有任何的表态，反倒是气定神闲地拉着金发羽辉玩起了中国象棋。
“仆人，该了解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还那么担心干嘛？管她月光古神是死是活，反正委托都接下来了，再不济你不是还有那三个后辈？将她们当成炮灰谢谢，来吧，彻底展露出你的人面兽心，让我见识见识人性的卑劣，这才是我期待的，哈哈！”
不行，李岚一开始还想寄希望在这个家伙身上就是一个傻子。
“你不懂得享受哇，这是不行滴！享受活着的快乐，也享受死亡时的痛苦，享受被逼到绝路的恐惧，这才是最高的体验！”
“我又不是什么自虐狂。”李岚内心难受哇，好不容易阴谋论了一番，结果这两个古老的造物主就这种摸鱼的表情？就没有半点斗志吗？
“总而言之，别想太多，你那个世界不是有句话来着，叫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黑发羽辉又嘟哝了几声，“不过，你说的诅咒确实是个问题，等她们醒来我就勉为其难地出手吧，只不过是她们的灵魂掺杂了少许月光古神的灵魂碎片罢了，这点小事随随便便都能搞定。”
实际上，黑发羽辉确实隐瞒了很多的事实，其中的一个事实甚至她自己都感到忌惮。
一个是，魔女召唤确实能够确定了，魔女的身体与上古的众神类似，直接称之为“神”也不为过。另一个是，上古所有得知过魔女召唤的神明，怕是都知道魔女究竟是什么，指不定当时就已经有神明在考虑如何夺舍这些魔女的身体了，甚至还有部分神明直接给自己的信徒下了遗嘱。
之所以只敢给自己的信徒下遗嘱，下完之后必须赴死，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这是造物主的命令。
造物主要她们死，她们就必须得死，无论用什么方式死去都好。
只要能够在那个时代响应造物主的号令退场，等风波过去，她们若是想要再次复活，陷入沉睡的造物主们也懒得去理会太多。
“不过，卡莲·艾尔芙这个魔女还真是有趣呢，其他的魔女都已经多多少少出现了神明应有的姿态，就他，这种肉体稳定得吓人，”暗中思忖了一会，黑发羽辉又在内心猜测道，“也许是‘人性’占于上风，当个人的意志压倒了疯狂与恐惧，他就会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以后怕是很难再有进一步的变强可能了。”
人性以及神性，处在对立面！
有那么一瞬间，黑发羽辉甚至产生了帮这个魔女抹除掉所有“人性”的想法，当终究还是打消了，“要是这样，就和其他玩具没什么两样了，而且我还在期望他能够带我前往那个世界，疯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凑合下去得了。”
该办的早就帮了，至于其他的魔女，在黑发羽辉的心目中并不重要。
当然，即便她想给予其他魔女真神加护，就从今天以及上一次她们被“神性”所支配，产生严重变异的情况来看，怕是会出事。
眼见黑发羽辉不再吱声，也少有地懒得朝他讨要报酬了，李岚摇了摇头，没有强求，将视线转移到了利维坦的身上。
结果，这个家伙当场泪眼汪汪了起来，“抱歉，抱歉，仆人，我......我很弱！请不要......”
你还能再怂一点？
李岚很想说，你是真神啊，你摆出这中可怜巴巴的委屈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救了！指望不了！”李岚的内心发出了无力的感慨，但是口头上总得表示一下，“没事，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是好奇，本命魔导书中显示你的等级已经上了十一级了，可为啥没有解锁新的天赋？”
“我......我还没选择......”
表面上是畏畏缩缩，跟个怂逼一样，实际上利维坦的内心不知道又多乐，“好！好！好！太棒了！这种体验！”
被莎布·尼古拉丝坑进现世，成为一个无力的阶下囚，现在又开启了一段崭新的人生，这种被囚禁的绝佳体验，快让利维坦嗨上天了。
而眼下利维坦所苦恼的是什么，就是天赋上的选择呀。
由于她已经取代了李岚原先的从者，继承了原先从者的所有能力，所以当她的魔导书等级提升之后，她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诸多的信息选项，只是她没有第一时间进行选择， 所以才会导致升级过后没有出现任何新天赋。
眼下她所苦恼的就是这一点了，她在考虑着要往那个方向进行选择。
“水元素绝对掌控，高级不死，还有怪力，这三个天赋应该足够用了，目前我最大的麻烦，是不会走路呀，可是给我的信息当中，又没有相关的选项，这该如何是好？我能不能借用想象力，用本能来操纵或者增加新的天赋信息？”
沉默中的利维坦捣鼓了好一阵子，表情突然产生了变化，那是一种极为得意的笑意。
“......”李岚无语了数秒，“我都怀疑这个家伙会不会和莎布一样，什么都喜欢装，用颜艺来欺骗我......”
正当他抛弃了诸多复杂的心思，打算就此离开的时候，利维坦接下来的动作让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利维坦居然将她那条长尾脱了下来？李岚没看错，真的是脱了下来，就像脱掉了一条裤子那般，露出了修长而洁白的美腿，而那条破布一样的长尾被她甩了几下，化作一个墨绿色的手环，套上了右手。
他不动声色地敞开了本命魔导书，却见“生命创造者”的界面当中，从者利维坦的天赋信息里多出了两条古怪的天赋，一条是魔导书五级之后解锁的“可拆卸便携式鱼尾”，另一条是魔导书十级过后解锁的“绝对治愈能力”。
我的天，这么给力的初始天赋，然后领悟多了一条没太大卵用的？并且都已经有“高级不死”这个强到爆炸的防御系天赋了，后面还搞了个画蛇添足的“绝对治愈能力”？
就像原本一个人都已经拿了一个一人高的盾牌了，右手理应装备一把拥有强大攻击能力的长剑，但她觉得还不够给力，就把长剑抛弃了，装备多一个盾牌那样子，强烈的违和感。
“......”李岚张了张口，但是看着这个家伙那傻笑的表情，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现在的心情，就和曾经玩过的某个古董回合制游戏一样，好不容易得到一只攻击型神兽，结果这只神兽后续领悟了好几个防御技能，活生生地养废了。
很微妙，真的很微妙。
“算了，”不想计较那么多，不然人生会很不开心，李岚从本命魔导书的储物空间中翻了一阵子，“利维坦，安全裤，穿上。”
“莎布，你先跟我过去解决一下他们的诅咒问题。”
“可是......”
“别可是了，你这个懒惰的混账！”
尼玛，还以为身边多了两条大腿，没想到跟养了两只懒猫没两样，李岚就差给她们铲屎了。
第45章 来自前辈的告诫
黑发羽辉的手脚很快，李岚都看不清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地将那只纤细之手抚过薇尔莉特以及索菲亚的额头，随后融合在她们体内的寄生型诅咒就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啧，这口感还真是有点恶心，就像是烂了一万年的咸鱼干一样。”
黑发羽辉嘟哝着，用了一个完全听不懂的比喻，随后反身打算离开，“那我先回去玩咯？”
李岚闻言罢了罢手，也不着急，直接在这房间中先找了张椅子先行坐下。
“前辈，索菲亚她们......”
尹安妮忧心忡忡，这两个同伙的情况还真是吓到她了，现在只要她们不醒过来，她就一刻都不会安心。
“没事咯，坐一会吧，等她们醒来。”
事到如今，过多的苛责也没有什么意义，最为重要的是，告诉她们未来应该怎么做。
时日还很长，这个仪式仍旧在继续，如果是为了她们好的话，总得给机会让她们历练。
这就是李岚的想法，想想穿越到这个世界都已经两年了，他所经历过的战斗对比这三个魔女又是何等之多？这远远不是这三个魔女所能够比拟的，眼下只能相信这一场持续不知道多久的厮杀，能够为她们带来改变吧。
“对了，前辈，关于索菲亚她们之前的样子，您知道是什么情况？”
尹安妮因为索菲亚以及薇尔莉特的变异，很快就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踏入这个月光古神的圣堂时的情况。
那个时候她也是被一股绝望与疯狂所支配，差点无法自拔，最后也是罗门·海德拉前辈及时出手，将她们从狂乱中拉了回来。
虽说对于当时的记忆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尹安妮还是隐隐约约有着一股印象，当初的她应该就和薇尔莉特以及索菲亚一样，身体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变异。
这种变异，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安。
“神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样的一种状态被称之为‘神化’，”李岚想了想，没有过多的隐瞒，反正早晚都得让这些魔女们知道的，他当下就将自己的判断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关于神化，我的情报并不是很多，我现在能够对你们说的就是，魔女的身体蕴含着秘密，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这么说吧，所有的上古众神，本体都不会是你们想象中的美少女，而是怪物一样的状态。从某种程度上说，魔女也是如此，我们的体内蕴含着另外的一个名为‘怪物’的自我。一旦魔女陷入了疯狂，丧失身为人类的意志，也会变成刚刚索薇娅以及薇尔莉特的这样子。”
听着李岚的这些话语，尹安妮的脸色越来越差，最终像是难以接受那样耸拉着脑袋，无比沮丧。
“还记得我的那个仇敌吧？安·格纳斯，他的真实姿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恐怖，我曾说过，他吞噬了很多的魔女， 可以吸收任何魔女的魔导书职业以及能力。不仅如此，他很有可能是少有的，在变异之后还能够保持神智的魔女。对于安·格纳斯，我仅仅知道，他曾得到过古神的神格。”
“嗯，或许你可以这样子理解，魔女变异后的姿态，就是没有神格的上古之神，区别在于没有任何理智罢了。而你之前的那些同伙，加入了他的麾下，未来如果想要取回自己原先世界的身体，估计也必须用到上古之神的神格才行。”
具体会是怎样，李岚并不清楚，他只坚持一点，从两年前就一直坚持到今天的一点，那就是他认为自己是个人类，在这个前提上，他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力量而抛弃自我。
所以他这辈子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踏上曾经安·格纳斯的道路，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可是前辈，如果未来我们也会多次变成这样的一种状态的话，如果......”尹安妮的声音很失落，“如果那个时候，您没有跟在我们身边......那我们需要怎么办？”
她本能地感到恐惧，她已经隐隐约约地猜测到，索菲亚以及薇尔莉特今天的这种状态似乎是难以逆转的，也就说，如果未来与罗门前辈分道扬镳的话，一旦陷入这种变异状态岂不是必死无疑？
“力量，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用意志，用信念。”
这就是李岚的答案，如果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能够掌控身体的力量，那还要努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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