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在东瀛当密教教主 第48章

作者:镜宇

“我的父亲,最近的状态如何?你们有小心对待他吧?”朝仓微眯双眸,声音中却有一丝险恶的气息。

“我们万死不敢怠慢使徒大人,每个月我们都会定期举行献祭满足使徒大人的渴求,使徒大人目前的状态相当稳定!”坂田真司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么,今天就能准备那个仪式,唤醒父亲了吧?”朝仓由纪虽然是在提问,但是这个问题显然容不得任何拒绝。

“御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黑泽,看清楚了,这支舞应当是每个教团的御子都会跳的,礼赞黑日的舞蹈,名为海门之舞,以后你迟早也要一起跳的。”

朝仓往自己的脸上戴上了半张淡金色的华丽面具,面具的顶端缠绕着一圈暗金色的花环,给人无比威严而高贵的印象,就像是一位属于皇者的面具,只露出下半张精致的面孔,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

朝仓由纪一个人朝着大海的方向走去,一座高大的祭台已经被搭起,祭台顶端被立起一座奇特的尖塔,木质尖塔上刻满奇特的铭文,铭文在日光下仿佛折射出离奇的光辉,尖塔的最高处,则是一面被雕琢成太阳形状的黑色圆镜,圆镜内似乎燃烧着火光。

一排排的黑日教徒,举起纹有奇怪花纹的黑色经幡,经幡之上都是仿佛在嘲笑他人的黑色太阳人脸,只是这一次黑色的太阳人脸居然流出了血泪,他们异口同声唱起古奥的咒文,不断用经幡的底座敲击着大地。

朝仓面朝着深海,唱起优雅而诡魅的歌谣,仿佛远古的海妖趴在岩壁之上对着往来的水手唱出蛊惑的歌,她的声线空灵清澈,内里却空无一物:

“我梦见三千海里的土地,其名为‘门’。”

她左手持着一把金银相间的小圆扇,右手则摇晃着无比精美的神乐铃,伴随着歌声,她跳起礼神的祭典之舞,华服流转,其上万象森罗尽皆显现。

“在那片肥沃的土壤之上,我腰间配着短剑,跳起神圣的舞蹈。”

阳炎也随着她的舞步一同旋转,扭曲了空间,凭空燃烧的是无形的火焰,火焰纠缠旋转,变成了连接天空的火龙卷,半透明的质地,又像是一道通往天宇的阶梯。

“在花团簇拥的宝座里端坐着的是,烈日下燃烧的阳炎之王。”

ps,《原神》玩了玩,不行,真的不行,米哈游那么多预算就做出这么个玩意?除了肝还是肝,基本看不到什么创新,还是崩坏三那一套。手游不手游端游不端游,抄塞尔达也就抄个皮毛,既然只有氪金才能变强,那么我还在开放世界里有任何探索收集的动力吗?满地图都是毫无卵用的垃圾,开了一堆宝箱里面也全是垃圾,真正强力的东西全在商城和卡池里,那这开放世界有任何意义?感觉氪金抽卡和开放世界元素,在本质上基本就是冲突的,米哈游这个游戏的定位从一开始就有问题。

第92节 第九十二章 使徒化龙隐于云端

“我用鲜血,将它染红,这是鲜美的酒汁,”戴着金色面具的朝仓在高台之上翩然起舞,踏着奇妙歌声的韵律,无形的阳炎黑质在与她一同舞动,阳炎凝结成一根根半透明的刀刃,朝仓娇嫩的肌肤被割出了无数伤口,她的血液不计成本地溅满那身华美的和服,将阳之御子的和服一般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猩红。

然而富有动态美的华服之上,万千图纹流转,阳光更加明媚,瀚海涛涛,仿佛内里真的有一个活着的世界正在运行。

伴随着朝仓的舞步,确实正有一个不可思议的领域1正在缓缓展开,将一切都笼罩其内,在这个类似虚假历史的领域之内,不属于常世也不被幽境接纳的某个存在才能展现出他真实的形体。

她在以自身的血液作为祭品,呼唤着大海中的某物。

正常人承受这种失血量,恐怕早就要当场横死,但是不死性丝毫不弱于黑泽静稀的朝仓由纪,居然还能以越来越快的步伐舞动,舞步变换,让人觉得她仿佛踏着刀刃在跳着一支垂死之舞。

“繁花伴着精湛的舞步纷纷坠落,千百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沐浴着甘甜鲜血的朝仓,嘴角却露出甜美的笑容,她的身后,如血的残阳将万事万物都蒙上一层暗红色的主调。

朝仓的血液,沿着高台上早就修好的血槽,一路向下流动,血液在残阳的光芒照耀之下,仿佛也燃烧起了一团团无形的火焰,一条条燃烧的火之丝线,这些燃烧的血液汇聚成江海,注入逐渐沸腾起来的深海。

“血液沸腾着,在上升的火与水之间。”

数十个模糊的人影,在朝仓身后渐次出现,随着朝仓的血液不断流失,不断有人影悄无声息地朝着大海跪倒,随后溃散为阳光之下的泡沫。

黑泽静稀不由地猜测,这些影子,是否也是朝仓的暗影奴仆?朝仓为什么能拥有这么多暗影奴仆?她是拥有什么操控黑质灵体的特殊技巧吗?凭什么自己只能同时拥有四个暗影奴仆?

朝仓由于在祭典中不断献出鲜血,所以她也正在抽取暗影奴仆的生命力,开始再生?

朝仓的动作越来越慢,时间仿佛都随着她的舞蹈一并变慢了下来,半跪屈膝,一半的身体依然娇嫩欲滴,沐浴在阳光中仿佛临世的圣子,但她另一半的身躯却随着大量失血正在枯萎糜烂,变得焦黑如老妪,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

死亡与重生的意象几乎同时出现在朝仓身上,让她比起人类,更像是某种宗教壁画一般的存在,所有的黑日教徒都用无比狂热的目光看着朝仓。

“赞美黑日!赞美阳炎的御子!赞美至高的阳炎之王!”诸多黑日教徒们,包括坂田真司和黑崎十兵卫,一排排朝着朝仓顶礼膜拜,现场越发的迷狂喧闹。

黑泽静稀和中村雪濑,鹤立鸡群地站在众多狂热的黑日教徒之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黑泽静稀迟疑了片刻,这情况她是不是也该和大家一起跪下膜拜一下所谓的阳炎之王?要不然会不会太不合群?

就在黑泽静稀准备也勉强跪一跪的时候,中村雪濑却拉住了她,摇一摇头:“圣女,不,阴之御子大人,我们不用跪拜阳炎之王。”

“为什么?大家不是都跪了吗?”黑泽静稀迷惑地问。

“有些时候真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怀疑,您到底是不是教团的圣女……”中村雪濑有些无语地说,“不过我已经是您的暗影奴仆,您有什么疑问我都会无条件地对您解释。”

“您已经是预备的阴之御子,阴之御子和阳之御子是平等的,阳之御子展现的神迹我们只需要表示尊重即可,贸然跪拜,反倒是对于阴之黑质的冒犯。”

“等等,阳之御子供奉了一位阳炎之王,那么我以后作为阴之御子,是不是也要供奉什么东西?”黑泽静稀愣了愣。

“没错,教团内将那位使徒称为阴神之王,如果您真的成为了阴之御子,迟早会负责与那位大人沟通的,教团现在非常需要阴神之王的力量。”中村雪濑笃定地说。

黑泽静稀又懵了,铃木学姐,您可没说过阴之御子还有这种职责呀?她本来以为阴之御子是个只有特权而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闲散职位呢?

虽然已经是第四阶级的她大概流再多血也死不掉,但是这绝对很疼很疼吧?不是每个人都像朝仓那样可以面不改色地流出几个人分量的血液还依然若无其事地微笑起舞啊!

“在火焰中呼唤的人声……您听到了吗?”朝仓声音有些嘶哑的吟唱着,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像是垂死的天鹅,阳之御子已经完全变成了血人,她一步步从高台走下,朝着大海的方向摇摇晃晃地行走着,她在身后留下一串燃烧的血脚印。

沸腾而奔涌的大海底层,一团团臃肿的黑质终于纷纷扬扬地涌现,就像是从污泥之中要展开花朵。

确实有一朵朵奇特的花在海面纷纷绽放,黑泽静稀惊愕地看着无比超现实的一幕发生,无数朵由黑质凝聚成的莲花,肆意怒放在惊涛骇浪之中,沐浴在残阳仿佛滴血的光芒照耀之下,居然会让人感受到一股镇定而宁静的“神性”。

朝仓停下了舞步,双手抱在胸前,做出祈祷的姿态,朝着大海的方向缓缓跪下,嘴角露出甜蜜而幸福的笑容,她的身后,无数阳炎凝聚的黑质人影,与她一同跪下:

“永恒的齿轮开始旋转,祭品……苏醒了。”她声音极轻地说,这句话仿佛刚刚吐出口,就会被淹没在海浪的狂澜之中。

随着她最后的歌颂,深海之底,万千怒放的莲花之间,巨大如一座移动小岛的身影,赫然升起,周身缠绕着无数海藻、珊瑚以及各种水生动物的残骸,成吨的海浪在他的身上流淌而下,名为阳炎之王的黑日使徒,终于在阳光下展露出他不可思议的伟大形体。

然后黑色的火焰燃烧起来,洗涤殆尽一切污秽,展露出真身,法相庄严。

黑色的巨人,身高接近六十米,背生八臂,面部戴着一张与朝仓的面具相似的暗金色莲花状面具,黑色的液体构成了他的全身,始终流转不息,富有液体的动态感。

黑色的污泥组成的身体,周身长了数百只不断扭动的人眼,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的百眼巨人。

那张似乎曾经属于人类的面孔,哪怕有面具遮挡,仍然依稀可以看出当年那是何等俊美如雕塑的男人,现在双目却永远紧闭,嘴角露出慈祥的笑容,但他眉心的第三只眼却露出一条细缝,缓缓张开。

使徒第三只眼燃烧的光芒,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和热,内里却像是一颗黑色的珍珠,所有人都沐浴在这阵刺目的黑色光芒之下,就像是真的有一轮黑色的太阳凭空掉到了人间。

浑身沐浴在黑日光辉照耀之下的朝仓,却像是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和灼热,她只是深情而痴迷地看着八臂巨人神话般的躯体,她迷醉而兴奋地念出曾经属于八臂巨人的名字:

“朝仓晃,我曾经的父亲,现在的阳炎之王,请问您能将您的力量,再一次让我使用吗?”

巨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呼喊,整片大地却都在他的怒吼声中战栗,任谁都能看出,他体内几乎永无止境的光和热正在等待着倾泻和释放。

巨人朝着朝仓伸出一只手臂,动作极其缓慢,却意外地展现出与他的体型不相称的温柔,他对着朝仓由纪的方向五指张开,就像是发出一个邀约,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五指掌心,仍然有一只巨型的眼珠在不断旋转。

“谢谢您,爸爸,接下来的几天,就让我们暂时再度一起,并肩作战吧。”朝仓微笑着攀上阳炎之王的手掌心,然后她被阳炎之王缓缓用手掌托起,一直捧到极高的位置。

朝仓毫无畏惧地抬头看向阳炎之王,她的瞳孔内倒映出阳炎之王丑陋而狰狞的面容。

她抱着阳炎之王的一根手指,倚靠着阳炎之王高大的身躯,贪婪地嗅着上面的气味,仿佛沉浸在某个美好的回忆里一般:“爸爸,你身上的气味,从未改变过呢。”

阳炎之王对着朝仓由纪咧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一排排深黑色的细密牙齿、内里繁复的口器以及无数黑色的触须,像是一个扭曲的笑容,又像是无底的深渊。

黑泽静稀怀疑,阳炎之王确实……想要一口将朝仓吞入腹内。

纤细的少女与遮天蔽日的八臂巨人,形成了无比鲜明的视觉反差,朝仓却始终毫无动容,身上的御子袍服流转,看阳炎之王的目光忧伤而悲悯。

就在黑泽静稀有些担心朝仓是不是真的会被她那位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的父亲一口吞入口中,重演天孽准则的时候。

朝仓那张淡金色的面具,闪烁起太阳一般明亮的光辉,仿佛临世的帝王,在黄金色的光芒照耀之下,阳炎之王发出痛苦的嘶吼,身形一阵扭曲,另一只手抚摸着他脸上所戴着的那副莲花状面具,黑日教似乎在阳炎之王身上埋下了一些后手,而只有朝仓才能操控阳炎之王,庞大的身体时而凝聚,时而消散,相当不稳定的样子。

“爸爸,还没到时候,现在你还不能吃我,再忍一忍,好吗?”朝仓有些悲伤地对阳炎之王轻语。

阳炎之王对朝仓由纪,终究还是十分不甘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发出低沉的一阵阵嘶吼。

然后他的身体就在朝仓的眼前崩溃为一团团黑色的雾气,滔天的黑雾将朝仓也完全笼罩其内。

良久之后,就在黑泽静稀以为朝仓不会回来的时候,朝仓的身体,脱离了黑雾,轻飘飘地从半空飘落到黑泽静稀的身边,仿佛一根羽毛般没有任何重量。

“怎么样?”黑泽静稀有些不安地问朝仓,尝试与阳炎之王沟通的仪式,怎么看都不可能安全吧?黑泽静稀怀疑刚刚如果稍微出一点差错,可能那尊阳炎之王就会当场与黑日教开始战斗。

“虽然出了一点变化,但是大致上没问题,以后我恐怕没有几次继续使用爸爸力量的机会了。但是至少这一次爸爸还是同意了,如果有必要,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可以随时召唤他降临为教团提供协助,这会是非常强大的战力。至少有了阳炎之王作为助益,我们在雾泉子降临之前就没有必要畏惧与藤原暮子的正面交锋了。”朝仓摘下那张一看就不是凡品的金色面具,神色镇静而忧伤。

黑泽静稀看到朝仓的脑后,弥漫在海岸之上的黑色雾气之中,阳炎之王的身体,居然凝聚成了一条黑色的东方神龙,鳞甲向日,五爪狰狞,长须飞扬,蛇身盘旋,发出一声长吟,在诸多敬畏的教团成员的顶礼膜拜之下,神龙从海面升起,直冲云霄,卷起惊涛骇浪,最后隐没于满天浓云之中。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黑泽静稀仍然能清楚地看到,黑质凝结成的神龙,它的面孔却依然是之前那张人类的面孔,还佩戴着那面古旧的金色莲花状面具,这让神龙的身体看不出任何圣洁,相反只会让人产生邪恶恐怖的印象。

遮天蔽日的乌云之内,巨大的异物腾飞舞动不止,闷雷阵阵,暴雨将至,黯淡的太阳沉向地平线的尽头,最后的光芒残酷如血飘荡于浩瀚大海之上。

难以说那所谓的阳炎之王到底是神明还是邪魔,然而仅仅是一眼,黑泽静稀就确信现在的她在这种存在面前不会有任何胜算,第五阶级的存在已经行走在了神性之路上,哪怕是阳炎之王这种由于触犯天孽而失格的长生者,依然在位格上与凡人有绝对的差距。

“黑泽,以后或许更多的时候就要依靠你来与阴神之王沟通了,我佩戴的面具名为阳炎面具,而还有一张属于你的面具名为阴神面具,都是教团的御子与使徒大人沟通的礼器。”朝仓对着黑泽静稀展示了一番她手中那张无比精美的金色半圆形面具,确实既像人脸又像夺目的太阳。

“啊咧?我为什么没有得到那张面具?”黑泽静稀寻思着朝仓也只送了她一身御子华服啊。

“阴神面具现在还在前任阴之御子小姐的手里,所以我才说——”朝仓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和那个女人,不死不休。”

“不过在去追杀三原之前,我们必须先解决神代会,这次一定要最大程度地利用父亲的力量,平京对于教团非常重要,绝对不能葬送在雾泉子手里。”

ps,阳炎之王大致和死亡搁浅里面某个巨人bt类似。其实黑质这个想法最开始就全来自死亡搁浅里面那些既像是液体又像是实体的bt生物。

第93节 第九十三章 黑泽爱做了红死之梦

黑泽爱在一个人看着电视,她将家里所有的灯都关了,又将电视的音量调到极小,装作仿佛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一般。

反正她也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时候,她常常习惯这么做,姐姐虽然掌握了黑质的力量,可爱看得出来,姐姐却只在光明中才会感到畅快,而爱和姐姐截然不同,爱却只有沐浴在黑暗里时才会有安全感。

她瑟缩着身子,独自坐在沙发上,手杖随便倒在沙发一旁,她的身上披着黑泽静稀离开之前披在她身上的毛毯,但是寒意丝毫无法削减。

从假腿处,她还能感到一阵阵冰冷的触感,若有若无的瘙痒,这是残缺肢体的幻痛,仿佛那里还存在着本属于她的肢体一般。

她听着电视上某个肥皂剧里女主角和男主角那声调夸张的对白,遥远到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她揉了揉眼睛,眼泪从眼角渗出,一切都像是雾里看花般朦胧不清,她其实对姐姐撒谎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她恐怕一直只能作为瞎子继续宅在屋里了,幸亏由于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她早已事先将家里一切布局都事无巨细地刻印在记忆宫殿之内,哪怕什么都看不见,她仍然能如常地在屋中保持行动,至少能维持正常的生活。

她虽然看上去是在听电视里的播音,实际上却是在静静地倾听整个世界。

轰隆轰隆轰隆,轨道列车的轰鸣又一次在附近响起,整座公寓都在震颤中微微摇晃,黑泽爱记得很清楚,这是每天经过附近的第十二班列车,代表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七点钟。

姐姐最初之所以会在防剿局的安排下选择定居在这里,正是因为附近的铁路轨道,在神秘学里其实象征着流动的命源之线,在躁动不定的环境里,就算是大敌也很难通过占卜等超凡手段确定她们的方位,大部分超凡手段都会在流动的铁路网线冲击之下暂时失效。

但黑泽爱仍然会时常做那样可怕的梦,大敌的阴影穿行在黑暗中,祂的眼镜镜片折射出寒光,嗜血的獠牙撕裂了平京的夜空,整个世界仿佛都沉入了令人窒息的凛冬,大敌仿佛就是死亡本身,祂从未有哪怕一天放弃寻找黑泽姐妹,她们似乎已经成为了大敌永不忘却的心头刺、眼中钉,如果不能除掉她们,大敌永不安心。

每一个噩梦的最后,黑泽爱总会看到大敌叩开了她们的门扉,她们的一切挣扎在微笑的大敌面前仿佛是一个笑话,她们会像父母一样被从这个世上抹去,没有任何人会记得她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姐姐……为什么你还没有回来?”黑泽爱担忧地自言自语,虽然今天早上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曾经看到过某个关于“驯鹿”的不祥预兆,但是对于预言的程度把控相当清晰的她确信,这种程度的死亡预兆是无法妨害到黑泽静稀的生命的,黑泽静稀的命运之所以在她的眼中如果黯淡,只会代表更大的威胁一直笼罩着她们。

果然是因为那个预兆吗?如果我把预言解读的更加清晰,是否有机会避免?黑泽爱摇了摇头,甩掉了这个荒诞的念头,毫无意义的自责帮不到她,如果对命运做出了错误的解释,甚至可能造成更糟糕的结果。

电视机上,女主角遭受着她的丈夫无比残暴的家庭暴力,被打得鼻青脸肿,瑟缩在角落默默擦拭着眼泪,镜头的尽头日落西沉,黑暗将要笼罩一切,纤瘦的女性在险恶的命运之下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她只能在安静中等待着命中注定的毁灭,她惨笑着将水果刀对准自己的喉头,犹豫了良久,她站了起来,提着刀走向醉酒昏睡的丈夫……

黑泽爱虽然看不清电视的画面,但听着声音,她总会想象出这样的画面,是否曾经在某个梦里,她梦到过这样的场景?黑泽爱并不确信,她的梦太多太多,大部分已经沉入潜意识的深渊,哪怕是很早就已经构建出记忆宫殿的黑泽爱,也无法在头脑的深海中将每一个支离破碎的梦境都捞出来。

黑泽爱曾经做过很多形状的梦,但每一个梦最终的预兆都是死亡的形状,似乎关于她们姐妹的命运,在一切故事开始之前就已经注定了,她们都将迎接不可避免的死亡,无论在多少重历史的分支里,她们的时间线总会在某一个节点戛然而止被中断,只是中断的形式不同。

有时黑泽爱看到死亡的面貌是一轮流血的太阳,有时黑泽爱看到死亡的面貌是一支黑色的赫羽,有时则是一头垂涎欲滴的狼,然而最近,黑泽爱看到最多的却是一只攀附在林地树干之上蛰伏的飞蛾。

黑泽爱想要为姐姐做一些什么,但是她总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力,她能看到很多很多,但是她却几乎无法改变任何事,爸爸也好,妈妈也罢,一切都是她最先预见的,但不论她如何反抗、挣扎、警告,都毫无用处。仿佛黑泽爱提前预见到了未来本身就是未来安排的一部分,黑泽爱甚至怀疑,如果她不会预见到这一切,或许她和姐姐根本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沉沦在平京这处污秽的烂泥沟,世上一切的先知,最终预言到的事都会是自身不可避免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