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月斩
他问道：“所以，这勋章你打算收吗？”
“这……”他搓了搓手，“收，吧……”
这也不能不收了，几十年了，还惦记着呢，我再拒绝你不给我绑了？
乔恩摸了摸下巴，问道：“艾德曼啊艾德曼，你来说，我帝国医学院，无论是科研条件、还是科研水平，哪里比不上莱茵生命了？”
艾德曼闻言，皱了皱眉，冷静的回到：“大人，不是我不赏脸，我也没有自认清高，只不过啊……”
“我致力于为泰拉种族解决医学难题，不嫩被束缚在帝国。”
“所以，你就抽我儿子的血？”
艾德曼本来严肃的表情，突然变得无奈，双手一摊，“这个问题我们刚才不是解决了吗？”
“聊过了，但还没解决，问题大着呢。”乔恩耸肩，“以前，那枚勋章你可能当个烫手的山芋不想要，但现在呢？那东西对你来说或许无所谓。”
“可你知道吗？格罗瓦兹尔要跟我回去了。”
“咦？！”
别呀！艾德曼心头一颤，我好不容易找到个绵羊，你让我薅够了不行吗！？
一旁的凯尔希看的直皱眉，她叹了口气，“艾德曼，你早该接受这一切，你以为帝国只有乌萨斯吗？在乔恩格勒，你可以找到泰拉任何种族样本。”
“三十年前，你甚至可以采集到红龙的血液，还有那一脉极为神秘的深海阿戈尔。”
“真的假的！深海阿戈尔！？那帮温室里的梦幻样本！？”
他张大了眼睛。
乔恩偏头，看到凯尔希给他使了个眼色，瞬间明了。
不愧是她，乔恩还没张嘴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算是把乔恩给研究透了。
“没错，不止阿戈尔啊，你如果当初接受了我的勋章，我甚至可以让你研究一位神祇。”
“神祇……”
“是啊，你不知道我的触及面有多广吗？”乔恩面色严肃，“龙、阿达克利斯、麒麟、哪怕是比那红龙还要稀少的貔貅，我都可以给你搞到手，这就是帝国医学院的分量。”
“我，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凯尔希和乔恩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随后，乔恩露出遗憾的表情，“可曾经属于你的那枚勋章，已经找不到了。”
“这无所谓！哪怕当个底层研究员，我也愿意！”
艾德曼露出不符合年龄的狂热神态，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诱惑实在太大，没有哪个医学家能抵得住这种诱惑。
华法琳跟凯尔希交流过问题之后，曾经七十二次申请帝国医学院，但都被拒了，她不像可露希尔，她咬人。
而艾德曼并不知道乔恩收集了那么多的种族样本，不然他早就跳槽了。
莱茵生命的样本很全，但怎么说呢，那些极为稀有的种族，别说是莱茵生命，几乎仅此乔恩一家。
就比如貔貅这个上古瑞兽，大炎皇宫有一只，乔恩格勒有一只，哪来的呢？
为了拿住帝国，曾经的大炎三公主天禄和马克尔联姻了，现在天禄在温迪戈镇养老。
乔恩当初以为是政治联姻，但他俩两情相悦的样子，着实让人搞不懂，感情你去炎国出差是泡妞去的？
但不管怎么说，全泰拉仅此两只的种族，乔恩有一个，这就够了。
还给马克尔生了孩子，扶桑迪亚血脉倒是没有断，给拓雅的承诺，乔恩做到了，而他们也没让人失望，后世的费桑迪亚重新找回了那份荣誉感。
可比那些不把王室当回事的傻卵，看着舒服多了。
艾德曼还在等回复，乔恩沉思，之后略有些为难的点头，“唉，那好吧，我可以批准你进入帝国医学院，并共享所有种族样本，但我有个条件。”
“我答应了！”
“我还没说呢。”
“你不用说了！”艾德曼抬手，义正言辞，“无论什么条件，只要你让我接手样本库，我无条件答应！”
真好骗啊。
虽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吧，但终归结果是好的，乔恩并没有打算独享艾德曼的所有科研成果，毕竟医学这个东西比较特殊，可以的话还是共享的好。
问题是要明码标价，我可以共享，也可以支援，但你得买。
就像可露希尔一样，艾德曼今后会给帝国打工，他的研究资料也会存在帝国资料室。
结果对谁都好，你不问我的意见，抽我儿子的血，我不得给你点惩罚？至少你白给我打几年工吧。
而他本人也愿意来，帝国种族样本库的丰富程度，几乎是覆盖满了全泰拉，乔恩动保主席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那几乎病态的收集癖。
虽说现在红龙没有了，但他打算再去搞一条，就看维多利亚王xuan结果如何，如果红龙落选。
那帝国接受你们！
第四十七章--大的要来了
“老爷，说实话，您这样做有些不地道。”
回去的路上，凯尔希如是说道。
“而且，您真的打算让格罗瓦兹尔退学吗？”
乔恩点了点头，“不是你说的吗？基础他用不着学，在这里还学不到专业，不如……”
“让他去卡兹戴尔深造一下？那里针对矿石病相关学科，应该蛮高的吧？”
“唉。”凯尔希叹了口气，“老爷，矿石病和普通医学不同，要有源石相关基础才能入门，卡兹戴尔的东西太杂，他学不到什么。”
乔恩摸着下巴，边走边想，突然，他一歪头，“那要不，你给他当家教吧。”
“果然还是这样吗？”凯尔希无奈笑道。
“嘛，毕竟你当初给我当过家教。”
“我成了您的传家宝啦。”
“诶？不至于吧。”
乔恩摆摆手，笑道。
别说儿子，以后孙子都没准能用上，她或许真的可以当个传家宝。
不过话说回来，乔恩想让儿子离开的理由并不完全是因为学业，他想让格罗瓦兹尔在帝国外，最好不要在自己身边。
因为接下来，他要做一些很残忍的事情，家长里短当然温忻，这是乔恩梦寐以求的日常。
但在那之上，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归来的事情，但有的东西，有些事……
或许真的藏不住，那索性就不用特别在意了。
格罗瓦兹尔再怎么说都是学医的，当着他的面杀人，不好，不好。
乔恩无论如何，也不想把父子关系闹僵，博卓卡斯替不用担心，他是跟着乔恩一路浴血杀过来的，但儿子不是，他有一颗医者仁心。
正在琢磨，突然一只小手摸上肩膀。
乔恩一愣，侧头望向凯尔希，“嗯？怎么了？你要开始追求我了？”
“……老爷，您，能收敛一下吗？”
他只要露出杀意，那股肃杀之气就如血液般浓稠，令人喘不过气来，就算是擦肩而过都会感觉到汗毛竖立。
就好像满街的兔子，突然走来一头狮子，不语自威。
他没有经历过残酷的沙场，在那里染不出这种威严，这不是浴血屠戮可以形成的，而是一句话就能决定全泰拉人的命运，那种上位者独有的气场。
哪怕万人斩者，在他面前依然静默，抬不起头。
“唉，染上了，想摘可就难了。”乔恩缓缓摇头，眼神中带着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
“是，老爷，我讨厌极权，但这不妨碍我喜欢您。”
“凯尔希，我真的很庆幸能有你这位交心的朋友。”他背起手，放慢脚步，“你知道吗？你起到了一个中和的作用，如果没有你的话。”
“我会染的更深。”
凯尔希缓缓摇头，“或许，这个位置谁都可以，我只是有幸站在了这里而已。”
“不，不一样。”
“一样的，老爷，您只是需要一个知心的人，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可以无条件相信，绝不会背叛您的人，这个人，谁都可以。”
乔恩露出温暖的表情，“这个人，非你不可，你呀，或许可以那些老布死的持平吧。”
“您，是在骂我？”凯尔希皱眉。
“哪有，我需要一些人来牵扯自己的情绪，以至于不会陷得太深，你不会理解将全世界透析的那种把控度，那种侵蚀究竟有多恐怖。”
乔恩露出苦闷的表情，“凯尔希啊，若是没有你，我会毁了泰拉半数苍生。”
“或许……”
或许不止半数。
凯尔希没有说出口，只是握住乔恩的手，与他并肩向前。
他这个人，没有一刻是往后看的，几乎所有的想法都剑指未来，哪怕是摆烂也会把自己的后路想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摆。
如果没有这个中和剂，真的激进到没人挡得住。
关键是博卓卡斯替当不了这个角色，她当初比乔恩还邪乎，成天想着去哪打仗，还中和个屁啊，怕不是助力剂。
“老爷，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凯尔希问道，她打算在心里有个谱，虽然大概已经可以猜到了。
乔恩的回答没有让她失望，“帝国内部高层，我要肃清一波，不忠者穿心，不义者斩首，那些不忠不义的贼人，坏我帝国江山，我不可能放过。”
“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吧？”乔恩问道。
“……”凯尔希沉默了一会，突然笑出声，“噗，我要是站在您的角度来思考，或许也会这样吧，那些动了老爷遗产的资本家，终究还没有那种分量。”
“在您心里，最可恨的永远都是帝国的蛀虫。”凯尔希抬头，盯着乔恩的眼睛，“但……老爷，这个时代，这个年代，若非大奸，怎么可能上位？”
“……”
啧，嘶——
理，理是这么个理，这话没毛病，确实是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