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四大
想到这里，琳脸上露出了明悟的神色。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芙罗拉笑了笑，不过她心中的想法和琳有些不同。
她确实觉得乔恩与异化教会之间的矛盾一点都不重要，因为…
理论上更加重要的她还有小姑娘们都是被丢下了啊。
或许她现在该悲伤一些？
可是想不起来啊，所以…
她应该努力想起来才行。
“我们到了。”
芙罗拉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面前仿佛在散发着破败腐朽的街道。
第765章 我们免费了！
对于艾米丽来说，有人能陪着她一起探索这个梦境是非常新奇的体验，哪怕梦中的北城区她已经探索了一遍。
在这里她看到过身体全部都是由发条与齿轮组成的老奶奶，也看到了肉体上长出了发条齿轮同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北城区居民。
从这些画面来看似乎是因为北城区的居民身体被诅咒了，所以才陷入了荒废的状态。
但在现实中她无法看到那些居民身上长出来的发条与齿轮，能看到的就只有彻底被扭曲成这种状态的尸体。
这样的‘诅咒’并不是她带来的，反而是11月9日那一天她让已经扭曲着死去的人们活过来了。
未来的她为什么想这么做？
艾米丽不知道。
一开始的她推测这应该是正常轨迹中她会遇到的危险，毕竟如果她真的有能力将北城区改造成这么美好的模样那么‘监视’她以及维持北城区秩序的人应该会希望她这么做才对。
而不是将选择权给她。
所以艾米丽放弃了逃避，她不想成为小迷糊鬼眼中言而无信的人，而不想去否认自己。
她只想知道答案。
她想知道为什么小迷糊鬼会说如果她真正看清楚自己的话那么不仅会变得不再普通，还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幸福。
所以她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想要找到答案似乎没有这么容易。
艾米丽带着乔恩来到了之前招待过她的老奶奶的住所，然后再一次得到了热情的招待。
但这一次艾米丽问出了自己在意的问题。
“我记得婆婆你之前说过很久都没有人造访过这里对吧。”
由发条与齿轮拼凑而成的机械婆婆点了点头，又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般开始唠唠叨叨起自己的往事，但艾米丽并没有觉得厌烦而是耐心听完后才继续问：“那这里的其他人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就算婆婆你身体不方便，但其他人总是能出去看看的吧，我之前也见到了不少年轻人。”
艾米丽的问题让这位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死去的老者愣住了。
…
…
希嘉市。
北城区。
“他并没能真正改变过去，不是吗？”
看着面前破败毫无生气的街道以及建筑，芙罗拉笑了笑，说道。
“如果从一开始银之血就没有出现在守夜者身上的话，那么异化者自然也会不复存在。”
这句话让琳眉头一皱。
她开始有些看不懂芙罗拉的计划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芙罗拉眨了眨眼睛，微笑道：“他并没有离我们而去，而是一直存在于「现在」，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尝试着让他的力量变得更明显一些呢？就像是曾经的银之血。”
琳愣住了，不过就在她准备开口询问芙罗拉准备怎么做时又将话语给咽了回去。
她看到了不远处鬼鬼祟祟的身影。
在这一瞬间她意识到了芙罗拉的目的。
也就是这座城市中的异化者。
…
…
“没有意义…一点没有都意义…”
安德烈如同行尸走肉般擦着兴奋的异化者们身体走过。
他的脸上充斥着迷茫。
因为时间再一次证明了她的选择是没有意义的。
最初他只是一名在希嘉市负责向被囚禁在北城区的同类传递讯息的教会人员，然后他在这里结识了另一位同伴——以经营咖啡屋作为身份伪装的玛利亚。
如果可以的话，安德烈希望自己的生活能一直这样平淡下去，但好景不长…一份来自其他地区的情报需要他拼上一切将其送到北城区的‘博士’手中。
他成功做到了，带代价却是失去了玛利亚的所有踪迹。
他一开始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成功完成了教会的重要任务。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如果…
如果不是没过几天北城区就不再继续维持高度警戒状态的话。
在那一刻安德烈后悔了。
他心想如果那时候他再有耐心一些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或许到了那时候他就能轻松将情报送到‘博士’手中，然后像是平常一样去玛利亚经营的咖啡厅中坐一坐。
但一切都失去了，而且甚至就连离开北城区都已经变成了不好的选择。
因为他的存在已经暴露了。
在那一刻安德烈第一次感觉到他与玛利亚的付出和牺牲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他心里也只剩下了找到玛利亚的下落这个念头。
但他没有力量，所以他选择去找‘博士’，但…
眼下不复存在的守夜者似乎又在告诉他——你的选择依旧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他再有耐心些，如果他多等几天再做出决定，那么他就能够畅通无阻地去寻找自己所珍视的人了。
所以…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看着自己那像是镂空机械般的手掌，安德烈的双眼开始被黑暗占据，和周围的异化者相比就像是身处不同的世界一般，直到…
“安德烈先生，博士找你。”
来自一位异化者的提醒拉回了安德烈的神智。
…
…
与此同时，空荡荡的守夜者驻地。
在提卡市帮助菲丽丝抓住了需要抓住的手掌后就一直在寻找答案的诺玛站在窗户后边注视着下方破败的北城区。
好几分钟后，她回过身看向之前被她从养鸦猎人手中救下的玛利亚。
“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玛利亚一愣，然后变得支支吾吾。
她也不知道自己留下来的理由，明明几天前驻守在这里的守夜者全都诡异地失去了银之血变回普通人，但她却没有趁机离开。
许久之后，玛利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没想到…成功会来的这么突然…”
在守夜者离开后，这座城市中就已经不存在能够压制异化者的力量，玛利亚心想这时候她应该开心才对，但她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是因为诺玛大人吗？
玛利亚下意识看向诺玛，可紧接着令她错愕的是…
“成功？你是指在守夜者消失后异化者终于可以踩在普通人的头顶作威作福？”
玛利亚一愣，她无法理解诺玛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
“诺玛大人，我们只是想要自由而已。”
第766章 熟悉的名字
“年轻的孩子…年轻的孩子…”
齿轮在不断转动，遍布身体各处的发条也是在不断收紧然后松开，但这位早已经死去的老者迟迟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像是因为艾米丽的这句话而陷入了故障状态一般。
这样的情况让艾米丽一愣，然后抿了抿嘴。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在对方身上看到这样的状态，之前有意提起在对方死去到重新苏醒的这段时间时这位老奶奶也是差不多这样的表现。
就仿佛是在刻意逃避什么一样，然后…
“嗯，我那出远门的孩子也非常年轻啊。”
话题被这位老者生硬地扭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不过她本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而且在提起她那位不知何时离开了希嘉市的孩子时她的精神状态也变得活跃了不少。
“我记得我的孩子离开前对我保证说一定会带我去看看希嘉市之外的地方，真是一个傻孩子。”
提起这件事时老者似乎在笑，不过这一点只能从对方面部加快了转速的齿轮中看出来。
“像我这样的老太婆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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