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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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们之间的愚蠢不一样。”克罗夫平静地注视着乔恩，脸上看不出任何被算计到的焦急与愤怒。
“你觉得他们真的了解怪谈吗？”
乔恩挑了挑眉头，回答说：“他们可是守夜者。”
言下之意就是守夜者怎么不可能了解怪谈。
但这样的回答却让克罗夫忍不住发笑。
“别开玩笑了！”
克罗夫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变得扭曲。
“那帮伪善的家伙不过是在将他们的想法强加给所有人而已，他们甚至连封印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都不了解！”
“但普通人甚至无法察觉到怪谈的存在。”乔恩摇了摇头，给出这样的回答。
他无意于去评价守夜者的做法，因为对普通人而言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不过在给出这样的回答后乔恩却发现克罗夫变得失望。
“连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普通人虽然察觉不到怪谈的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怪谈是他们一手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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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也好，不甘也好，信念也罢…怪谈的力量大多来源于此。”
克罗夫冰冷地注视着脸色苍白的梅蒂丝。
在发现自己无法触及到那把菲妮留下来的钥匙时，克罗夫就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出现了一些变数，不过在他眼中既然那位记录者依旧愚蠢地没有选择回收那部分力量，那么他依旧有机会。
不过和另一边面对乔恩时仿佛歇斯底里般的态度不同，克罗夫在看向面前的三位守夜者时眼中只有不屑。
仿佛哪怕是守夜者中的猎人也无法被他正眼看待一般。
理由也很简单，在他眼中这些守旧的伪善者根本没有想过去探究这股力量的真相。
“你们难道就没有在意过吗？其实怪谈也是一直在进化，从最初的恐惧…再到现在的不甘与信念，你觉得你们守夜者真的能够将这样的东西一直封锁在人们心中吗？”
第493章 心中的野兽
“这个世界在扭曲中进步…怪谈同样也是如此。”
克罗夫注视着一副不为所动的乔恩，语气逐渐恢复平静。
“前者来自于光耀日的扭曲，后者来自于人心的扭曲。这一点我想你也非常清楚。”
乔恩没有否认克罗夫的这句话，因为这是对的，
怪谈所拥有的能力确实是在不断进化，而且是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相比起后来他所遭遇的一系列怪谈，被艾丽莎的父亲希克斯封印的怪谈力量虽然也不算是特别弱，但在诡异性上却差了一大截。
再加上这个能力传递到艾丽莎身上后出现的变化，足以证明克罗夫的说法是正确的。
“所以你想说你们的做法才是正确的？”
“不，我只是觉得守夜者的做法是错误的，他们不可能永远封锁住人们内心的野兽。”
乔恩一愣，随即鼓起了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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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们做不到。”克罗夫嗤笑了一声。
他突然间觉得和面前三人之间的交流是那么无趣。
讥讽地看着身体朝着诡异方向变化同时散发着阵阵阴冷气息的梅蒂丝，克罗夫这具被梅蒂丝偷袭成功的身体开始崩溃重新化作了被丢弃的事物。
下一秒，一个全新的克罗夫出现，然后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洋娃娃。
克罗夫先是细心地为其整理了一下脏兮兮的金色卷发，然后朝着梅蒂丝微笑道：“我想你应该也看到了吧，那个异化教会臣服于菲丽丝的结局。”
明明已经夺走了这个怪谈的绝大部分力量，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克罗夫的语气非常自然，仿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臣服于菲丽丝依旧不是一个难以接受的结局。
不过…
“然后现在的你夺走了菲丽丝的力量。”脸色苍白的伊芙讥讽道。
她在嘲笑克罗夫的虚伪以及不可信，但克罗夫却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动怒，反而耐心解释道：
“不不不~纯粹的力量从来都不是关键。”克罗夫的手掌不断握拳然后松开。
他似乎是在怀念那个已经不存在了的菲丽丝。
“就像是我们在新月早报中所看到的未来一样，正常情况下诞生的菲丽丝很弱，真的很弱。”
克罗夫一脸认真。
“但就像是我刚才说的一样，力量虽然很重要，但…却从来都不是关键。”
克罗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令梅蒂丝难以置信地是——在这一瞬间她发现克罗夫对怪谈力量的掌控程度变得更深了！
明明只是一个不幸被怪谈力量扭曲了身体的异化者，明明接触怪谈的力量还没有多久，但克罗夫此刻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却已经远超梅蒂丝这位用身体封印了怪谈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猎人！
在这一瞬间，梅蒂丝意识到自己在这次行动中输的很彻底。
不仅仅是在力量上她输给了克罗夫，就连意志上的比拼也是如此！
无论他们各自秉承的意志是对是错，但至少克罗夫自始至终都未动摇过。
嗡的一声，梅蒂丝似乎是听到了这个世界在震颤的声音，这让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不过梅蒂丝并没有注意到——在克罗夫对怪谈力量的掌握程度变得更深的同时，罗兹也是微微眯起了双眼。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可能抓住了克罗夫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这种程度的关键。
…
…
啪~啪~啪~
乔恩依旧在鼓掌，同时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
他仿佛注意不到克罗夫在这一瞬间有朝着真正怪谈发展的趋势般，微笑道：“存在于人们心中的野兽吗？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称呼。”
乔恩发现自己看懂了面前的克罗夫。
这个男人没有自大到承认自己的理念是正确的，但在他眼中守夜者的做法又绝对是错误的。
但乔恩的回答是…
“我不认为守夜者的理念是错误的。”
这个回答让克罗夫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可紧接着乔恩的话又让他下意识攥紧了双拳。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的理念从未变过所以就觉得他们是错误的吗？”
乔恩想起了那时候他通过自身能力所看到的未来。
在那个未来中，光耀日的‘沉淀’现象一直积累的隐患终于爆发了，然后人类社会也逐渐开始朝着不稳定的发现发展。
异化者开始蔓延然后混入普通人群体之中。
异化者拥有着远超普通人的力量，甚至在使用这份力量作恶时普通人都察觉不到！
到了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
乔恩不清楚，但他能推理出一个大致的未来。
他觉得到时候守夜者的重心会可能从封印怪谈朝着维持社会运转的方向倾斜。
当然这一点乔恩不是很在意，他所在意的是…
那时候他看了卡尔以及另一个孩子死在了异化者手中，他看到了马修的手足无措。
乔恩不知道这个世界最终会不会变成超凡力量和蒸汽科技共存的世界，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抹去一切他不希望看到的悲剧。
所以…
“我不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但我的回答是——不是。”
乔恩张开了双手，微笑道：“一簇摇摇欲坠注定无法撑过黑夜的火苗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吗？不…至少它也熊熊燃烧过。”
守夜者没错，或许他们对怪谈的理解已经逐渐跟不上人心的变化，但至少他们已经保护了普通人很长的一段时间。
如果排除掉异化教会那些疯狂的做法，那么他们的理念也没错，因为他们是被丢弃的、被遗忘的群体。
乔恩想起了自己那时候跟随着诺玛所看到的画面，也想起了被自己烧掉的那些记忆中异化教会选择臣服于菲丽丝的画面。
“至少它还在努力燃烧不是吗？谁也无法确定接下来会不会有人伸出手掌在狂风中护住它，然后让它再次燃起。”
回应乔恩的是足以轻易扭曲一个人意志的精神冲击，以及…
“你可真是让我失望啊记录者…”
第494章 孩子王怎么能输给孩子
“你可真是让我失望啊记录者…”
克罗夫平静的话语中仿佛充斥着失望，这一点从周围开始扭曲的事物中就能看出来。
但乔恩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这股力量，缓缓闭上了双眼。
在选择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能给的一切都给予菲丽丝的那一刻开始，乔恩就已经做好了会直面危险的准备。
他是让自己一步一步主动踏入劣势的境地。
乔恩知道自己的做法在克罗夫眼中会显得很愚蠢，就像是他之前说自己也是一个蠢货一样。
但如果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的话，那么他又该如何继续前进呢？
哪怕是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乔恩依旧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一切都是他的选择。
菲丽丝获得异化教会的效忠真的是一个坏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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