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教剑道 第846章

作者:范马加藤惠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当成黄泉路上的伴礼,不过我给你讲一段往事如何?”和马稍稍收敛气势,把跑现场时白鸟警部给他讲的往事稍稍复述了一遍。

那是一宗白鸟警部及其前辈参与的未成年人绑架案,明明已经确认了嫌疑犯,却因找不到关键证据而始终无法予以起议。在调查本部即将解散的当口,那位快要退休的前辈打算为民除害去宰了那绑架杀害未成人的嫌疑犯,结果却被白鸟给硬拦下来。

当时白鸟自以为做了好事,然而那位前辈退休的当天,他的孙女便失踪。一切线索都指向当初的嫌疑犯,在抓获他之后,绑架并杀害众多未成年人的事实也终于浮现出来。

那退休的前辈呆然看着已然变成肉块的孙女,对当前阻止的白鸟说出了“如果身上还带着枪的话,绝对会给你身上开六个孔”的话来跟和马讲述的时候,白鸟的语气相当平淡,然而超乎言语的强烈懊悔跟哀痛却彻彻底底地传达了过来。

白鸟之所以说这个,就是不希望和马再犯下跟他同样的错误。对和马来说,这也是他令他彻底斩断迷惘的最后一刀。

和马稍稍停下,冷眼瞥向前面的堕落警部。

在他讲述期间高田的神情也变了好几轮,从最初的困惑不解到后来的有所察觉再到此刻的恐惧颤栗,看来酒精麻痹的大脑总算是搞清了状况。

那故事的意思是,除恶务尽,勿留后患。

他是恶人,所以今天他是非死不可。

“妈的!这些是白鸟告诉你的吧!?那老家伙果然背叛了吗?加藤那混蛋!居然还把他当自己人……该死!该死的!我才不要当过河拆桥的弃子!”

俄然间涌出的求生欲,让高田猛然踢开沙发朝角落的衣架扑过去。衣架上挂着他的外套跟配枪,就算桐生和马是能单人挑组的怪物,但对上手枪终究还是会挂彩的吧?

“去死吧!去死吧,桐生和马!”

拔出手枪的高田,说实话并没指望能靠这个打赢桐生和马,只要手枪枪声扩散出去,整幢公寓楼都会被惊动,附近巡警赶来最快只要两三分钟,到时候他或许能拼出一线生机……

想是这样想的,但实际在扣动扳机的刹那,高田便被人抓着右臂给抡了出去。背后狠狠撞在地板上,那股强烈冲击力几乎让他肺部为之麻痹。高田蜷缩在地板上猛烈咳嗽着,而手枪当然也不知所踪。

“怎样?看得清楚这个吗?”

在模糊的视线里,高田看到桐生和马蹲在他面前,拿出一张写着名字跟数字的纸页在眼前摇晃。恍惚中,高田好像在纸页上瞥到自己的名字。

“难道是,北町那厮的……”

“没错。大柴美穗子以自杀结案,是你们事先编好的剧本吧?还有跳海的北町警部,也是类似的桥段呢……感觉你们这些人好像相当喜欢搞这种有的没的故事,所以我也试着编了下。”和马盯着高田,声音里融进了不同寻常的凶狠力道。“高田警部失足坠楼,现场发现涉及腐败证据,怀疑畏罪自杀……如何?这剧本还可以吧?”

“你……你你你……”这时候高田已经说不出话来,此刻无论武力或智力都是被全面碾压的状态,混着恐惧涌上来的强烈情绪塞满了他脑袋。高田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开口却忍不住流出泪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居然问为什么?和马闻言狠狠咂了舌。这些人站在加害者的立场时看起来个个威风八面,呼风唤雨,然而当和受害者互换时,却居然是如此无能且懦弱,着实让他开了眼界。

“还不明白吗?”这时候代表受害者们痛斥高田以往的恶行也是可以的,不过和马却是摇摇头,凑到高田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恶贯满盈了,蠢货。”

恶贯满盈,也就是累积的罪业超过容纳的界限,到了必须清算的时刻。这是来自中国的成语,但高田也听得懂。高田抬头满脸惊恐地望向桐生和马,他调整着眼睛焦距想看清那张纸上的内容,然而视线却穿透了纸页聚焦在更深邃的地方。

深邃黑暗中升腾起漆黑的火焰,那火焰在深渊中燃烧,扭曲有如痛苦嘶嚎的人形,其中似乎好些熟悉的面孔。高田没来由想到地狱的业火,打着寒颤望过去,和那些扭曲面孔对上的瞬间,漆黑业火便顺着看不见的细索朝他一路烧过来。

“滚来!别过来!别过来啊!”

高田尖叫着蹦起来,挥手想摆脱那蔓延过来的业火,抬头想向桐生和马求饶。然而视界中桐生和马也已然不是人形,而是化成一条青鳞白牙、虬髯戟张的威猛巨龙!巨龙在雷鸣电闪中腾空而起,翱翔九天,随即又张开血盆大口,朝恶贯满盈的他猛咬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

高田发出不成人声的惨叫,发疯般的推倒周边障碍,拼命向后退去。从客厅退到阳台,再到阳台边缘的栏杆,失心疯的高田毫无察觉,于是就那样撞倒栏杆,悄无声息地从公寓顶楼摔了下去。

公寓楼底下是停车场,当和马探头望去时,见着高田在压塌的轿车顶上摆出奇妙的造形。那造形和美惠子自杀的模样非常相似,和马嘟哝了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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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田掉落的动静引得不少住民探头张望,稍迟片刻,大惊失色的保安亦慌忙拿起电话报警。不过这时候和马已跟在旁边街区接应的晴琉碰头了。

“怎样?干掉那人渣了吗?”迎上来的晴琉问着。

“这个嘛,人在做,天在干。”和马嘀咕了句。

“你说什么?”晴琉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事,那家伙罪有应得,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

和马说着仰头望向天空。东京的夜晚看不到啥星星,然而此刻天空却给人分外剔透的感觉,就像笼罩都市的薄雾终于稍稍褪去的感觉

今天的事情,要说玄也玄,但要说理所当然那也可以说理所当然的。尽管没能手刃高田让他略有遗憾,不过高田突然发疯坠楼的玄奇现象,和马更倾向于把它看成某种许可。叫老天爷也好,叫人间正道也好,总之他的行动是得到赞许和鼓励的。

和马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有了新的词条,但这时候却没什么心情去检查。回过神来时,和马发现晴琉正用相当奇妙的目光看着他,于是顿了顿,把手里那本相册递过去。

“对了,这个拿去烧掉。”

“这是什么……呸!那家伙果然是人渣败类!死有余辜!”看到相册里全是不堪入目的各种果照,晴琉脸红耳赤之余,也当即理解到这些是从哪里来的了。

相册里都是高田用各种手段睡过的女人,等下警察肯定会来调查现场,到时候这本相册若成为瞩目焦点,被记者披露出来,那对那些可怜女人们来说肯定是难以承受的再次伤害。

和马考虑到这点,所以决定拿出来暗中烧掉。

不仅是制裁恶人,更是要保护无辜民众。

“真帅气啊,和马……不,师匠。”

晴琉朝和马投以格外尊敬的眼神。和马耸耸肩膀,随即却不禁愣住。因为看到晴琉头上,那原本黯淡的“龙飞凤舞”词条,这时候却像满血满状态复活般的,流转着前所未有的绚丽光煌。

妈蛋,这该不会是官方绑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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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田警部坠楼身亡的消息,次日在警视厅引起相当的震动。毕竟这是继跳海的北町警部过后,短期内又有一金表组的成员意外身故,再怎么样都无法用巧合来解释。

对警视厅权力架构有所了解的多数人,都不禁为派系之争演变得如此惨烈而忧心忡忡,不过对少数身处派系核心的人物,他们所受到的冲击却是远远超过前者。这点,从高田坠亡的公寓楼被全面封锁,一波又一波的刑警被派来调察就可看出。

在丰国派系中,向川警部历来都是高田的直接负责人。昨晚得到高田坠楼的消息时他跟情人喝到七八分醉,接到电话时被惊得酒都醒了。连夜赶到现场,然后在那里一直守到天亮。

不过官僚系统出身的他没法参与实际刑侦,具体刑侦只有交给稍后赶来的白鸟警部补。虽然白鸟的官衔只是警部补,但论实绩论经验都是丰国系中首屈一指的老手,勘察完现场后很快给向川打电话汇报了情况。

“你说他是自杀的?怎么可能!?”

接着电话的向川忍不住怒吼起来。上次像这样失态,还是两年前他得知女儿跟极道交往并偷钱打胎的时候。

“高田他没有任何理由自杀吧?明显是有人把他推了下去,现场难道没留下任何打斗痕迹吗?”

“如果发酒疯也算的话,倒是有些痕迹。”电话那头白鸟的声音相当冷静。“我们调查过,昨晚高田跟日向公司那帮人喝完酒就直接回公寓了,在公寓监控里没发现什么可疑迹象。另外我们也询问过公寓住户,他们表示昨晚也没看到任何陌生人。”

“怎么会这样?”向川愕然。

“你知道。既然没有任何迹象能证明事故受到外部干预,那只能判断这是一起酒后坠楼的意外事故。”白鸟叹口气说着。

“少胡扯了!你我都知道是谁干的!”向川咆哮着,然而电话那头却以沉默回应。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向川勉强稳定住情绪,开始考虑要怎么处理眼前事态。“那家伙,当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我们在现场没发现任何外部干预的痕迹。”白鸟不露声色地纠正了向川的有罪假定。“后面来的那几批同僚,大概也是和我差不多的意见。”

“该死,那家伙难道会飞天遁地不成?”向川呻呤着。

“有可能哦?”没想到电话那头传出白鸟意外的赞许。“毕竟对方可是连落雷都能劈开的剑豪哦?那几次单人挑组就不说了,连上杉宗一郎对上他都铩羽而归。这样的人物,你们却一直把他当成普通警员来对待,要说奇怪的是这个吧?”

“剑豪?这种早就埋进地里的老古董,现在冒出来有什么用?剑法再好能挡子弹吗?能打赢坦克吗?”向川下意识想嘲讽回去,但话到一半时却突然堵住。

因为他想起在看过桐生和马的资料里,真的有用刀挡下子弹的记录!而且据说在单挑白峰会的途中,还真的有一架武装直升机被从天上砍下来!向川一直以为那是不良记者为追求报道出彩而编出来的,不过那些该不会是真的吧!?

[683.151 关于差点手抖把章节更新到新书这件事]

“……你说的剑豪,难道真的存在?”向川禁不住心虚地确认着。

“据我所知,掌握心技一体的武人,确实能做到许多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电话那头的白鸟以保守口吻告之着。“清泉会长以前砍翻过美国坦克可是有记录的,而他还是清泉的关门弟子。”

“该死!”向川咒骂了声,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骂谁。

“另外,我这边还有个更坏的消息,想听吗?”白鸟以冷淡口吻询问着。不过这时候就算他询问向川想不想听,后者大概也没有拒绝的选项。于是白鸟把向川的沉默当成接受,继续说下去。“在现场发现一张纸,纸上写着高田警部的名字,另外还有一些相当耐人寻味的数字。”

“耐人寻味的数字是……北町那厮留下的资料吗!?”向川迟了半步才反应过来,随即却差点把手里的电话摔了出去。“那混蛋!居然敢把这样的东西留在现场,到底想干什么啊!是打算跟我们彻底翻脸吗?该死的,他不会以为真有哪个媒体敢把它报道出来吧!?”

向川难掩恐慌地吼叫着。幸好此刻办公室里没有旁人,不然部下等若是看到他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以往营造起来的冷静精明的人设恐怕会瞬间崩塌。不过这时候的向川已顾不上维护人设了。事实上,相比起北町资料泄漏一事的严重性来,高田警部自杀什么的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行!不能让影响继续扩散出去!白鸟,马上封锁现场,把不是我们派系的人都调回去!如果有记者问起,就说这件案件涉及到极道恩怨,不许透露详情,到时候再随便找个有极道背景的女人给高田洗地……不,还是我跟警视长报告,请他直接对报社施压好了。”向川紧紧抓着话筒,在脑海里构想起给加藤报告的细则来。

“喂喂,冷静点。”适时响起白鸟冷淡的声音,把高田的恐慌给暂时压了下去。“留在现场的只有一张纸页,上面也只有高田的名字。”

“什么?只有高田的名字?”向川闻言愣住。

“没错,就连那些数字,不去仔细调察的话恐怕也看不出什么内容。在这种情况下去跑跟报社施压,反而会有欲盖弥彰的感觉吧?你知道,左翼那边可是最喜欢这类新闻了。”

“那么,就干紧把那张纸回收销毁掉……”

“世界上有一种叫复印机的东西呢,警部。”白鸟重重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向川感觉到自己被鄙视了。“已经有记者问起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东西了,估计类似的纸片他们那里也收到了吧?虽然暂时搞不清上面写的什么,但想掩盖下去大概已是不可能了。”

“搞不清楚内容,但掩盖不下去……怎么回事?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向川听得愣住。眼前事态发展一再超出他的预想,而他从昨晚起就没怎么休息,这时候脑袋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总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请转告警视长,今天我都会在现场盯着,不过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了。”感觉上白鸟似乎还有话想说的样子,不过最后对面还是挂掉了电话。

电话里的盲音响了好几秒后,向川才回过神,近乎木然地把话筒放回机座上。放下话筒的那刻向川浑身一抖,似乎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那家伙是想……”

向川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但可以确认的是,桐生和马手里确实掌握着北町留下的大量证据,而这些证据一旦披露出来无疑会对丰国系造成沉重打击,所以他们势必动用派系影响力将其抑制下去。

丰国系是有那个能量的。这点桐生和马也相当清楚,因而才故意只披露其中一点摸棱两可的内容。就像白鸟说的那样,为这点东西而启动派阀影响力,反而会有欲盖弥彰的效果,恐怕这会正中桐生和马的下怀。可要是放着不管,今次涉及高田的资料已被记者们拿到,倘若再有下次、下下次的持继披露,如此累积起来,结果就像温水煮青蛙般的,等到他们非得动用影响力的时候,棋盘上早已是四面楚歌的将死棋局。

“桐生和马!好狠的手段!”

想到这里的向川禁不住浑身颤抖。相比起只懂得玩女人的高田来,他在丰国系中算是擅长分析谋略的头脑派,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在短时间内看透桐生和马的布局。然而看透手段归看透手段,想出应付办法又是另一回事。

向川在脑子里把过往采用的危机处理手段快速过滤了一遍,随即却禁不住愕然。

以往向川最能依仗的力量,是自家派系所掌握的巨大权力。不过权力这东西有个特性,那就只能在体制内发挥作用在体制内时桐生和马不过是一小小的警部补,压制他对丰田系来说并不需要费太大力气,而到昨天为止也确实如此。像高田那种货色都能让他折腾半天,根本不用担心会摇动到自家派系的根基。

不过问题在于,体制内他们固然是有无可动摇的权力,但倘若对手不打算再继续照这套规则玩下去,那他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好比高田今次陡然坠楼身亡,大概率便是桐生和马打算掀桌子的信号。而原本围着牌桌准备看笑话的向川等人,这时候却只眼睁睁看着茶壶拍脸上。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像北町警部那般,杀人灭口对丰国系来说也是屡试不爽的便利手段。不过这样的手段对付别人可以,对付桐生和马却行不通。毕竟从单挑白峰会到镇压悍匪恐袭,从挡子弹到砍落武装直升机,桐生和马可是武力值遥遥超乎向川认知的剑豪,而且极道械斗那一套他也玩得比谁都要溜。除非像那些该死的韩国黑帮般用上反坦克地雷!不过根据刚刚跟白鸟聊到的内容,向川也实在怀疑这招到底对他有没有效果。

毕竟高田之死证明桐生和马已不打算再按规矩跟他们玩,要是再随便出手、不小心激怒了那位“关龙之龙”,那第二天出现在报纸上的搞不好就是他向川了。

恐惧和疲倦的多重叠加让向川一时意识恍惚。恍惚中,向川仿佛听到隐隐雷鸣的声响。在雷鸣电闪中,只见一头青鳞白牙、虬髯戟张的巨龙跃到空中。巨龙乘着风云翱翔九天,又低着头,朝地上腐败泥潭中蜷缩的蛆虫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恕吼

猛然回过神的向川,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

“妈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向川涌出想哭的心情。早该入土的古董剑豪跑到这时代来主持正义,却对腐败恶党构成了近乎降维的打击这样荒诞的戏码哪怕是八点档的肥皂剧也拍不出来,而发生在现实里则更让人哭不出来。向川不禁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瞎了眼,又或者脑袋被门缝挟过了,居然敢陪着高田在这头怪物面前嚣张挑衅,简直蠢得要死。

这时候办公室维持着二十五度的舒适室温,但向川却像置身寒冬般的浑身抖颤。他还是初次体悟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权力铠甲居然是单薄。

在原地呆愣了好半天后,打着寒颤的向川才重新抓起电话。这件事已遥遥超出他能应付的范畴,只能向加藤请示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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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田警部坠楼死亡的新闻第二天便出现在各大报刊的版面上,不过或许是丰国系暗中施压的结果,那则新闻结果并没登上头版。取而代之的是,现场发现涉嫌腐败交易的纸页等细节却给报到了上去。另外还有记者特意调察了高田警部的男女关系,其糜烂的私生活由此被披露出来。来自复数女性的证言,差点让东京警视厅全体都沦为千夫所指的对象。

就连下稻叶警视总监也为此大发雷霆,据说在例会上把麾下多名警视监痛骂了一顿,就连丰国警视监都只能默然接受。不过骂归骂,高田既然已身死名败,那针对他所犯罪行的调查也就自然不用再特意深研。对丰国系而言,这项断尾求生的策略算是起到了迅速止血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