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教剑道 第384章

作者:范马加藤惠

她是真的喜欢看书,加上那文学少女标配的麻花辫可惜就是胸肌比较浮夸,不符合文学少女标配。

和马目光肆意的看着玉藻,她像是完全没察觉一样,专心的看书。

和马也只能拿起《欧森外精选集》,开始阅读起来。

还要等七天,才能离开医院啊……

**

七天后,和马还是被白鸟晃用轮椅推到了追悼会会场。

并不是和马的伤势又加重了,他现在其实已经能正常活动了,疼痛虽然还有,但是已经可以无视了。

连医生都惊讶和马的恢复速度,不过也只是当作和马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来处理了。

医生看起来见多识广身经百战。

和马之所以还是坐着轮椅过来,是警视厅要求的,认为这样比较有视觉效果。

整个会场设置得庄严肃穆,让和马想起《无间道》里的场景。

只不过这是在室内。

和马穿着保奈美给他的黑西装,胸前别着白花。

这好像是保奈美哥哥订的西装,没穿过,就借给和马了。

以后和马还得自己置办这些行头,都贵得要死。

千代子作为家属也跟了过来,和马的其他徒弟们并没有得到邀请。

作为学生,千代子的校服就是正装,所以她穿着越川女子的水手服,胸口也别着白花。

和马刚进来的时候,偌大的空间里充斥着窃窃私语声,随着仪式开始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可以听见窗外沙沙的雨声。

今年的梅雨季节好像来得比平常早一些。

大人物们开始入场。

白鸟晃小声跟和马介绍道:“走在最前面的是豊国警视监,是现在警视厅的副总监。”

和马眯起眼睛看着那人。

日本警察只有20个警视监,放在东京都之外的九个特别指定城市的警察本部,就是本部长级别的一把手。而在东京警视厅,则是副总监。

从这20个人里会诞生警视总监和警察厅长官。

和马看着那人,轻轻舔了舔嘴唇。

那是通往警视总监的最后一个台阶。

和马感觉白鸟警部轻轻捏了下他的肩膀。

白鸟警部是知道和马的志向的。

不对,和马都当着锦山组那么多人说出自己的志向了,大概全东京的极道和高层警察都收到风声了吧。

果不其然,豊国警视监直接看向和马。

和马则看着他头顶的词条。

夜刀神

没有说明。

但是和马知道这个妖怪,因为他穿越前刚刚《仁王2》拿到白金奖杯,里面有个BOSS就是夜刀神。

那是一种带角的蛇神,而且是灾祸神。

光从词条判断,这位就不是好人啊。

至于这位的剑道流派和等级,离得有点远,加上词条很长字很小,和马看不清楚。

和马再次把注意力转到这位脸上。

这人的表情毫无破绽,冰冷如磐石。

也是,蛇是冷血动物嘛。

和马就这样跟这位对视了好几秒,然后对方先移开了目光。

他径直走上主席台落座,随后对负责主持的加藤警视正点了点头。

于是追悼会开始了。

接下来的流程和马倒是很熟悉,各种讲话,然后大家一起默哀。

和马本来以为有自己的环节,结果根本没有,直接快进到和尚来念经,整整念了一个小时。

和马无比庆幸自己坐着轮椅来的,不然站一小时那可够呛。

最后众人排着队把胸口的花摘下来,扔到灵牌前的盒子里。

白鸟晃推着和马的轮椅,随着队伍一直来到盒子前。

和马摘下花,深呼吸一口,然后扔出去

这个瞬间,他看见了幻觉,自己坐在彼岸花田正中央,目力所及得地方全是艳红的花海。

远处,有人影站成一排,默默的看着和马。

这个瞬间,和马明白了。

那个中枪落水的家伙没死,这些亡魂,在渴望复仇。

幻觉瞬间消失,和马还是坐在轮椅上,正被白鸟推着离开箱子。刚刚那只是幻觉,是内心想法的外在体现。

现实中没有花海,也没有等待彼岸归航的亡魂。

和马身后,千代子正把白花摘下,扔进盒子里,落在层层叠叠的白花之上。

[342.052 红豆发夹]

和马被白鸟晃推着,跟着队伍离开了会场。

刚出会场门,和马就看见最先向灵牌道别的那些家属们,现在都聚集在会场外的景观花园里。

天飘着细雨,家属们没有撑伞,就站在雨中。

白鸟晃停下来,于是和马的轮椅就停在会场门口阶梯的最上方。

白鸟身后,完成道别的刑警们很默契的停步,在和马身后逐渐排成行。

和马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中自己坐着不太好。

于是他忍着腹部的疼痛,从轮椅上站起来。

家属们一起向和马鞠躬。

桐生和马默默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雨声变得更大了。

**

跟白鸟他们分别后,和马就上了南条家的车子,回到了医院。

保奈美和美加子照例在医院呆到晚上,然后把夜晚看护的任务交给了池田茂。

不过大概九点钟,神宫寺玉藻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和马的病房。

“探视时间不是结束了吗?”阿茂疑惑的看着玉藻。

玉藻微微一笑,说:“我只是来坐一会,很快就走。”

“可是……”

“阿茂,热水没了,去打一壶回来。”和马说。

“啊,哦,好。”阿茂点头,拎起还有大半壶水的热水瓶离开了房间,啥也没问。

神宫寺玉藻在往常的位置上坐下,笑道:“我就知道你有话要问。”

“你去过三途川吗?”和马直截了当的问。

“最近一百年基本没去了,三途川的摆渡人也很少见到了。应该说,从西方医学传入开始,就很少见了。天使和死神倒是多了起来,不过这些最近也少了。”玉藻用调侃的口吻回答道,就算现在有人在监听,也只会认为这是情侣之间的调情话吧。

然后她反问:“我观察到你的命星闪烁,并且绽放出很强烈的光芒,你看到了什么?”

和马想了想,如实回答道:“在扔下白花的瞬间,我看到自己站在盛放的彼岸花花海之中,远处是看不清面容的人影,他们整齐的站在那里,凝视着我。”

“是幻觉,美国的越战老兵也深受幻觉的困扰。实际上他们给不久前回家的荒卷桑也做了心理测试,他向心理医生报告自己能看到逝去部下的幻觉。”

玉藻看着和马,忽然伸出手轻轻抚摸和马的面颊:“你内心一定为警署被炸而自责,你觉得自己本来可以阻止他们,就像你在大阪阻止了炸弹魔那样。

“你的自责,让你看到的幻觉。”

神宫寺玉藻的解释,非常符合和马从上辈子带过来的心理学知识。

和马问:“所以,我现在觉得敌人没死,也是因为我的自责吗?”

“是啊,你想再杀他一次。这就和越战美军老兵幻想失踪的战友还活着是一样的,你看了最新上映第一滴血吗?”

和马:“我……我在医院怎么看?”

其实上辈子看过,但和马不能说。

玉藻收回抚摸他脸颊的手,耸了耸肩。

和马看着她,再次提问:“假设那个家伙没死,你能用占卜把他找到吗?”

玉藻摇头:“不能。用占卜找东西,其实就是占卜者在活用得到的情报进行推理哦,那些很准的占卜者,与其说有通灵的能力,不如说是大推理家。”

和马:“你这回答,让我想到了中国的相声《黄半仙》,刘宝瑞大师版本的。”

玉藻笑道:“那是什么,我没听过呢,有日语版吗?回头找来听听。”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能找到一套科学的理论来解释占卜,比如量子力学什么的,说不定我的占卜忽然又灵了。”

和马叹了口气。

玉藻:“看来你的问题问完了,这个给你,当宵夜吧。”

说着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包装精致的和菓子:“有两块哦,可以跟阿茂分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