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请不要再找我当超级英雄了 第455章

作者:拔娜娜

而是因为雾雨踏上那阶梯时的第一步,也就是看到自己身处未来时最后的画面。

那身处于血月之下,如同降临在世间的魔神一般的身影……在那身影的背后,堆起了一座座尸山血海,其中甚至还有着……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孩。

初次看到那画面的雾雨还没有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可是在之后的画面中看到那个孩子的身份时,雾雨险些崩溃得当场哭出声来。

因为那个孩子……那是夕阳大人刚刚出世的孩子啊!

这就是夕阳大人想要改变的未来吗?这就是夕阳大人想要避免的未来吗?

这是多么悲伤的真相啊,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实啊。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那场惨绝人寰的“大灾变”……那个可怕的身影,不含任何情感的目光,到底是什么导致了红月的升起,又是什么导致夕阳大人变成了那种怪物?

因而当雾雨从阶梯内走出见到夕阳大人时,雾雨除去下意识的喊出她的名字外,之后甚至不知道该去如何面对她。

雾雨不敢告知夕阳大人自己所看到的未来,好在之后出现的不速之客吸引了夕阳大人的注意。

对不起夕阳大人……真的对不起。

雾雨并不清楚这是否就是天上妹妹所发现的秘密,可是雾雨知道,如果自己和夕阳大人无法做到可以改变那个悲惨的未来,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夕阳大人知道,那个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

柳夕阳拉着沉默的雾雨,俩人终于快要走出了这条通道。

但就在俩人都不清楚前方会发生什么的时候,一个在柳夕阳和雾雨听起来都极为熟悉的声音从通道的外面传来。

“我说过让你不要再来,因为我已经发誓不会再放任何人通过了。”

不含情感的冰冷声音与前方响起,可这个声音对于柳夕阳和雾雨而言,却是再熟悉不过的音色。

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

“夕阳大人……?”雾雨面具下的双眼微微睁大了,一副不敢确定的模样。

柳夕阳没有说话,只是抓着雾雨的手掌稍稍用力,俩人快速的走出通道。

伴随着视野的瞬间开阔,首先映入俩人眼帘的,便是一座巨大的时钟,而在那座时钟之下,则是正站立着俩个身影。

其中一人,正是先柳夕阳与雾雨一步的,身穿白色丧服脸上带着面具的男子。

而另一个人……她的脸上没有佩戴面具,甚至全身上下也仅仅只穿着极为质朴的无袖短衫。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并残留着大大小小的疤痕,甚至是脸颊上也留有着几道显眼的痕迹。

但是这些疤痕非但没有给人以狰狞丑陋的感觉,反而更让她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成熟与飒爽。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在她那张并没有佩戴任何面具的脸蛋上,赫然是一副有着与柳夕阳一模一样的脸蛋!

但是此时此刻,那留有着伤疤的“柳夕阳”并没有将目光转向刚刚出现在这边的柳夕阳和雾雨的身上,而是依旧凝望着那身着丧衣的血泪面具男。

而面对那“伤疤夕”刚刚驱赶的话语,那血泪面具男在下一秒钟发出了一声声让人无法理解的凄厉的哀嚎……就仿佛他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只能通过嘶吼与尖叫来发泄此刻的心情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血泪面具男的声音搭配上他那张血泪面具,让听到的柳夕阳与雾雨只感觉到了一股无比悲凉的气氛。

但是那血泪面具男的哀嚎声在柳夕阳和雾雨听来无法理解,可那“伤疤夕”却仿佛能够听懂他的话语一半,再次用冰冷的声音回应道:

“我当时便已经告诉过你,继续下去无法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前方只会是深渊,而并非救赎。就算再给你一次机会也依旧不会拥有丝毫改变。所以……回去吧。”说罢,那“伤疤夕”便准备转身重新走回到那巨大的时钟前坐下。

可就在这时,一股庞大至极的如有实质的力量猛然升起。

那是【永印之符】的力量,并且是提升到了极致,没有丝毫保留的,【永印之符】的力量!

庞大的力量一瞬间崩裂了那血泪面具男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面具下那只剩下空洞神情,甚至两道仿佛已经深刻在皮肤内的血泪和一双好似已经哭瞎掉的双眸以及……那与柳夕阳一模一样的面容。

血泪面具男的身份果然就是另一个时空的柳夕阳,只是他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他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但是完全启用了【永印之符】的“血泪夕”,以毫无保留的攻势和杀意冲向了那背对着他的“伤疤夕”,而眼看那庞大至极的力量就要贯穿“伤疤夕”的身体之时!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那么……就请你也就此安息吧。”

啪!

伴随着那一声巨响,“伤疤夕”以麻木的口吻呢喃出那番话后,面对使出了全力的“血泪夕”,连躲避都未曾躲避的,使用出了柳夕阳先前对战自己时所用的以命搏命的招数。

“血泪夕”的攻击毫无保留的打在了“伤疤夕”的身体上,只是一瞬间便让“伤疤夕”的胸口破开一个巨大的血洞,而“伤疤夕”的攻击也同时打在了“血泪夕”的头颅上。

血浆飞溅。

失去头颅的“血泪夕”的尸体从空中落下,而“伤疤夕”胸口的伤势,则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复苏。

这……这是……!?

永生之力……这个“伤疤夕”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她竟然也拥有……永生之力?

而就在柳夕阳错愕于自己第一次见到拥有【永印之符-永生】力量的另一个自己时,那“伤疤夕”正伸手擦了擦自己胸口的血迹,同时首次将目光从死去的“血泪夕”身上,看向了柳夕阳与雾雨所在的位置。

“你们……也想从我这里走过去吗?”

==============================

“伤疤夕”静静的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准备进攻的打算,仿佛刚刚亲手杀死了平行时空的自己对她而言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离开吧,我是不会再让任何人通过这里了。”

没有等柳夕阳给出回答,“伤疤夕”便对柳夕阳下达了驱逐的指令,随后再次坐在了身后巨大时钟的前方。

看到这一幕,柳夕阳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因为“伤疤夕”的举动就仿佛像是她已经待在这里很久很久,目的就是为了驱赶其他想要完成这场游戏的玩家,不让别人见到这座“时钟之塔”的主人一样。

柳夕阳不想冒然闯进去,因为经过刚刚看到的那场战斗,柳夕阳知道眼前的“伤疤夕”至少是和自己一样,拥有着俩枚【永印之符】的人。

雾雨还在身边,如果可以的话,柳夕阳真的不愿意与这位“伤疤夕”发生战斗……而且,同样拥有着【永生】之力的俩人,如果真的在这里开战,天知道要打上多久才可能会分出结果。

所以柳夕阳还是准备尝试沟通,毕竟这位“伤疤夕”再怎么看来,也是比刚刚的“血泪夕”和之前的“欲望夕”更加具备理智,可以正常交流的另一个自己。

因此柳夕阳不准备遮遮掩掩,而是开门见山的对她喊道:“我是柳夕阳!”

“嗯,我知道。”坐着的“伤疤夕”丝毫没有意外的点了点头。

随后,就在柳夕阳有些错愕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时候……

“能来到这里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柳夕阳。更何妨是拥有着这样下作身材的女人。”那“伤疤夕”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胸部,对着柳夕阳扬了扬下巴。

“……”一时间柳夕阳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才是。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阻扰我,但是……我有着无比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做,我希望你可以让我通过这里。”柳夕阳尝试着与那正随意擦拭着胸口血迹的“伤疤夕”沟通道。

只是……“伤疤夕”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柳夕阳在说些什么,只是歪着头,用那双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此刻的柳夕阳,随后微微皱眉道:

“你叫什么?”

“什么意思?”

柳夕阳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另外一个自己。

“我是说,你在这座‘时钟之塔’内的身份,叫什么?”那“伤疤夕”并不介意柳夕阳的目光,只是再次补充了一番问道。

“……舞娘。”虽然这个身份着实有些难以启齿,但毕竟是面对自己,丢脸也丢不到哪里去。

听到答复,“伤疤夕”上上下下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柳夕阳一番,随后轻轻的呵了一声。

“看来,你们应该不知道在这座‘时钟之塔’内的身份所代表的含义吧?”

“???”

柳夕阳确实不知道,不如说,柳夕阳以为这所谓的身份只不过是这“时钟之塔”主人的恶趣味。

可是照“伤疤夕”的话来判断,难不成这个身份还有着什么特别寓意?

“你在刚刚经历过的人生阶梯上,应该已经看到自己的一生了吧?”那身上有着伤疤的柳夕阳没有正面解答,而是突然将话题转向了那“逆行人生的阶梯”上。

“是……”柳夕阳不明白她的意图,但还是如实答复。

可是“伤疤夕”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柳夕阳一时间有些恼怒。

只听……

“那你没有发现,你的人生一直都是在过着取悦他人的生活吗?就像……‘舞娘’一样。”

“什么意思???”

取悦??

她是说,自己的人生一直是在取悦着他人,所以自己在这座“时钟之塔”内的身份才被定义为“舞娘”???

开什么玩笑!?

柳夕阳的人生什么时候是在取悦着其他人了???

没有等柳夕阳想到反驳的话语,只听那“伤疤夕”继续说道:

“你知道他叫做什么吗?”她将目光移向了刚刚死去的“血泪夕”正在逐渐消失的尸体上对柳夕阳问道。

柳夕阳忍耐着刚刚关于“取悦”的话题,摇了摇头。

“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时,他被这座‘时钟之塔’赋予的名字是‘正义’,他和你一样,都曾是心怀正义并且拯救世界的英雄。”

“……”柳夕阳没有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而是思考着那个人为什么会变成了后来那般模样。

“他追寻正义,无法接受任何不公。而如此拥有正义感的人自然会为了拯救世界的使命而不惜奉献出自己的所有。”

“他来到了这座‘时钟之塔’,追寻能够拯救未来的方法。但那时的他还并不知道,在前方等待他的并不是希望……而是永暗的深渊。”

“未来无法轻易被改变,因为每当你试图将其改变时……结果却总是会因为世界线不停的修正而向相反的一方不住倾斜。”

“本应该存活之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本应该获救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自以为可以改变的命运实则成为了将原本一切推向深渊的手臂,哪怕双目为此哭泣到流下血泪甚至是瞎目断爪,却也无法再挽回所失去的一切。”

看着那正在缓缓道来的“伤疤夕”,柳夕阳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她此刻正在描述的那个人并不仅仅是被成为“正义”的“血泪夕”,而是……她自己?

“就像他现在的名字,因为无法承受住那份绝望,只剩下本能的想要改变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孽,就好像一名自身早已经死去的仅存执念的……‘亡者’。”

亡者……

只剩下执念的已死之人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继续探寻下去,很可能非但无法改变未来,还会让现有的一切变得更加糟糕对吗?那你呢……你刚刚说你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也就是说你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吗?如果你认为试图改变未来会让一切变得更加糟糕,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柳夕阳向面前那面无表情的自己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