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恶女 第307章

作者:海底漫步者

他心头柔软起来,忍不住低头道:“谢谢你了,福泽同学。”她完全可以自己穿这件风衣的,他又不介意,根本没必要做出这种牺牲。

冬美在他肩胸处蹭了蹭,闷闷道:“不用说谢谢,反正等离开这里,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你答应过不说出去的。再说了,这是你的衣服,是我该说谢谢……”

她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我早该说谢谢了——谢谢你!”

北原秀次蹭了蹭她的头顶,感觉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越蹭心越软,轻声道:“你也不用说谢谢,本来就该让给你穿的。”

“不,我不是指衣服……咱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现在告诉你也不要紧了——你来了后,我特别安心,所以一直想和你说声谢谢。”

北原秀次微微一愣,笑道:“是因为店里的事?那不是早就谢过了吗?”

“有一些因为那个,但主要是因为你能照顾好大家,也……也照顾了我。”冬美声音很低,要不是周围寂静无声,怕是根本听不到,“以前一直是我在保护大家,照顾大家,你来了后,我轻松了很多……你知道吗?其实我平时很害怕的,怕家里垮了,怕辜负了妈妈的托付,怕弟弟妹妹们走了歪路,怕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害了大家,但你来了后,我害怕的次数变少了,感觉很安心,觉得就算我犯了错了,你也会帮我弥补,也会照顾好大家……”

她一直想说,但拉不下那个脸来说软话,只能通过一些织毛衣、洗衣服、换床单之类的小事来侧面表示。

北原秀次柔声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尽了最大努力,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怪你,根本不需要担心害怕。”

这是他的真心话,其实他觉得小萝卜头除了暴脾气小心眼外,哪里都挺好的,真没有多少可以指责的地方,甚至就是脾气暴躁了点也没多少可说的地方。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谁敢说自己一点毛病也没有呢?一点没毛病的那是圣人,圣人早就死了。

很多人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缺点,只盯着别人的短处看,对别人的长处倒是直接眼瞎了。那种行为很傻,他可不想做那样的人。

冬美没再答他的话,而是静静靠在他的胸前,抬手悄悄抹了抹眼睛。

北原秀次感觉到了她的动作,讶然问道:“你……哭了?”

“我没哭。”

“你哭了……”

“我没哭!”

北原秀次不信,冬美经常死鸭子嘴硬的,但这好好的哭什么?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但冬美反应很快,一把拍开了他的手,闷声道:“别想毛手毛脚占我便宜!”

北原秀次已经从指尖感触到一点冰冷湿痕了,柔声问道:“你还在害怕吗?”

“我不害怕!”

北原秀次真不知道该怎么把冬美这喜欢嘴硬的毛病治过来,但一时还是弄不清她为什么会哭——也许她现在心理特别脆弱,很怕死,或者很担心雪里春菜那群弟妹。

很有可能,不然她不会把一直没说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可能是怀疑真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掏出了手绢摸黑递到了冬美脸前,温柔道:“只要坚持下去,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来,先擦擦眼泪吧!”

“说了我没哭了!”冬美这么嘟囔着但还是接了过来胡乱擦了擦小脸,抬头又把手绢要还给他,而北原秀次低头去接,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对方温热的呼吸……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成就:坐怀不乱

鲁柳下惠,姓展名禽,远行夜宿都门外。时大寒,忽有女子来托宿,下惠恐其冻死,乃坐之于怀,以衣覆之,至晓不为乱——节选自《纯正蒙求》。

面对着黑暗中传来的温热鼻息和淡淡奶香味,北原秀次一时间脑中警铃大作,记起了先贤语录,感觉应该马上把头转开,好达成“坐怀不乱”的成就——冬美是信任他才和他挤在一起取暖、共同渡过寒冷的,那为了不辜负这份信任,便应该加倍自律,绝不可做出令她误会的动作。

只是身体不配合……

他情不自禁就微微低了头,离那温热气息更近了一些,而冬美在黑暗中迷蒙着月牙眼,也被这温热气息吸引,微微仰起了小脸,虽然觉得应该马上躲开,但一时脖子不会转了。

两个人忍不住越凑越近,但这时山体猛然一颤,木架子摇晃起来,接着就是剧烈的震动。两个人心神此时都放在对方身上,毫无防备,冬美直接弹了起来,一脸顶在了北原秀次脸上,而北原秀次受到重击,马上也从旖旎气氛中醒来,赶紧稳住身形,圈牢了小萝卜头,做好了从架子上跌落的防冲击准备。

好在震动只持续了四五十秒就结束了,木架子也没倒。北原秀次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感觉怀里的小萝卜头微微发颤,连忙轻声安慰说道:“只是余震,别担心。”

冬美发颤是疼的,她捂着鼻子闷闷说道:“我没担心,刚才……刚才碰到哪里了?”她整张小脸都撞上去了,鼻子直接发酸,分不清哪里有触感。

北原秀次摸了摸嘴,违心道:“应该是额头碰额头。”

太快也太黑,他反正是亲了一口,但亲到对面哪了,他也说不好,只能选了额头这种相对不怎么重要的地方。

他是99%的时间说真话,极少才会说谎话的人,冬美马上相信了,微微松了口气,初吻用这种方式送出去她可接受不了。她低下了小脑袋,有些羞怒道:“刚才你是不是想……”

“这个……”北原秀次难得有些心虚,坐怀不乱这种词说起来是挺带感的,但真有个香喷喷、软软的女孩子坐在膝头,这操作起来真有点难度——他也不是太监,更算不上正人君子。

他进入深刻自我反省中,而反省了一片刻后,竟然口舌有点发干,脑补起了冬美刚才的表情。

冬美则有些羞恼了,但现在全身莫名其妙没力气,倒也没逃走或是再给北原秀次补两记头锤,只是不吭声了。

她现在也说不清对北原秀次什么感觉。说喜欢吧,北原秀次也不是她理想中那种说话很好听,日常会说甜言蜜语,办事很浪漫的男生;说不喜欢吧,和北原秀次生活在一起又很踏实,根本没半点担心。

但她也肯定现在对北原秀次没多少反感了,有时替他洗洗衣服还挺高兴。要是北原秀次向她低个头,说几句软话,好好告白一下,最好浪漫点,那她也不是不能答应和北原秀次认真交往——前提是妹妹们都没戏了,只能她去抵债还人情。

要是正式交往了,那亲亲抱抱真是挺正常的,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她也不是完全守旧传统到古板迂腐的那种,但这没交往就想偷偷亲自己,这是几个意思?

觉得自己可以随便让他占便宜?觉得自己不知自爱?

她有点生北原秀次的气,也有点生自己的气。虽然刚才看不到,但能感觉到他伸嘴过来了,那时就应该狠狠给他一巴掌,让她知道自己可不是随便的女生,自己真要选择了在高中时代交往,那可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会以厮守终生为目标而努力。

一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微微尴尬起来。北原秀次想了想,摸出了腿下面压着的酒瓶,试探问道:“你渴不渴,这里有酒,应该度数不高,可以用来补充水份。”

冬美倚在他的胸前,正在犹豫现在反手给他脸上来两拳还来不来得及挽回少女矜持,随口问道:“是神社里贡奉的那瓶吗?”

“对!”北原秀次应了一声,他们这是吃过早饭跑出来观光的,路也不远,根本也没随身携带水和食物。

冬美撇了撇嘴说道:“我渴死也不喝那个,我可不想吃别人的口水。”

她放弃给北原秀次来两拳的打算了,现在再打,搞得好像自己很在意一样,那不好。

“什么意思?哦,这是……”北原秀次想起来了,毕竟是外国人,反应有点慢。这应该是沟通神明用的口嚼酒,也就是中国古时候的“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