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之我是主角 第5章

作者:你是穿越者

  各种各样的药浴,有滋补的,也有毒药的。

  费介知道五竹在暗中保护范闲,但是来了两个多月,却一次都没有见到,但他也没问。

  当一个人按照计划按部就班的时候,时间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悄悄流逝,其实这才是山中不知岁月几何的真正解释。

  费介来到澹州已经半年了。

  每次面对范闲的时候,他仿佛不是在教导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极为成熟,极为老练的成年人。

  范闲对他也很尊敬,但就是从来不叫他师傅,而是称呼他老毒物。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费介每天都会随机给范闲下三种毒,然后由范闲自己配解药。

  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看到范闲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配好解药,没有一次出错,或许是觉得心中不爽,或许是想要调戏一小范闲,总之,有一次他居然给范闲下了春药……

  可以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中了春药是一种怎样尴尬的场景。

  等范闲反应过来自己中的是春药的时候,脸都绿了。

  最后只好跳到湖里泡了许久,春药的药劲才慢慢退去。

  从那以后,两人就开始互相下毒。

  费介的规矩是,只要范闲能够药倒他,就算出师。

  又过了一个月,五竹终于回来了。也就是在这一天,范闲终于药倒了费介。

  出师了!

  半年时间,范闲已经将费介的用毒本领学了六七成,剩下的就是要自己去实践,去运用,去总结,然后形成自己的用毒纲领,诞生自己的防毒用毒本能。

  费介留在澹州,就会一直将京都的目光吸引到这里,如今范闲已经出师,陈萍萍下达召令,召集费介回京。

  官道上,范闲为费介送行。

  看着渐渐远去的一人一马,半年来的点点滴滴渐渐涌上心头,他上山为自己采药;他问自己要要不要除掉周管家,他说,保证不会留下一点痕迹;他每晚都会提前为自己准备好药浴……

  再看着手中的鉴查院提司腰牌,范闲眨了眨略有湿润的眼睛,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老毒物,好好活着,将来我给你养老送终!”

  费介身体猛然一颤,低语道:“若是早些年遇到你,说不定我会选择另外一条路,娶个媳妇,生个孩子……”

  策马奔腾,留下一阵烟尘。

  费介走了,小岛上又只剩下范闲一个人。

  再过几日,范闲为若若写了一封信寄出去后,然后就和五竹一起消失在了澹州城。

  离开前的一晚,范闲曾经在五竹的帮助下悄悄潜回范府,向奶奶告了个别。

  自从范闲开始会说还开始,表现得就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太不正常了,若不是联想到他是叶轻眉的孩子,说不定老夫人都以为遇到妖怪了。

  叶轻眉是一个传奇,她的孩子是个怪胎,也是勉强能够接受的。

  从小,范闲的主见就特别强,一步步见证这个孙子的不凡,如今他要离去,老夫人虽然舍不得,但也只是选择了沉默,任由他离去,最后也只是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活着回来!”

  范闲在奶奶床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从窗户跃了出去。

  范闲此次偷偷回府,除了老夫人和五竹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俗话说,天子一怒,浮尸千里。这话虽然夸张,但也不无道理。天子一怒,天下都要跟着抖三抖,无数人就会倒霉。

  庆帝已经算是一个涵养非常高,城府极深的帝王,可是在接到鉴查院密报,知道范闲失踪的消息后,当庭震怒。

  震怒的后果就是,当天早朝的时候,三位大臣丢了乌纱帽,鉴查院两位提司被押入大牢。

  没有人知道陛下今天为何会震怒,也没人敢问。

  同样震怒的还有鉴查院院长陈萍萍,范闲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一夜之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陈萍萍秘密潜回京都面见了庆帝,两人最后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五竹带走了范闲,至于原因,可能是这么多年来的不断刺杀,让五竹不再信任范府,不再信任鉴查院。

  前段时间的刺杀,范闲可以说几乎丧命。

  庆帝心中对五竹那个恨啊,咬牙切齿,范闲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怎么你比我还上心。

  范闲消失了,但是若若每月十五依旧能够收到一封信,这封信每次都会在庆国境内,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发出。

  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鉴查院一无所获。

  范闲给若若写信还有一个用途,那就是造成他还一直在庆国境内的假象,其实,他和五竹一起,早就进入了北齐。

  那些信都是由五竹跑回来寄出去的。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冬去春又来,渐渐地,陈萍萍和庆帝也不再执着于寻找范闲。

  反正只要范闲没死,他们的计划就不受影响。

第8章 八年后

  转眼间,一年又一年的悠悠岁月已如同手中紧抓的沙子,无声无息的流失。然而,沙子流失,可以再抓一把;花儿凋零,可以等到来年春天重绽芳颜;童年流逝,却永远无法回头再来。

  略显得有些阴沉沉的天空之中,依稀撒些星星点点的几缕阳光,一种压抑的情绪缓缓在心里发芽。

  农家的妇人已经在开始收起院子里晾晒杆上的衣服,墙角边上的蚂蚁在成群结队的搬家,一个孩童为还在田地里的阿爹送去了雨伞。

  继而,天空之中的那几缕阳光也悄然离去,紧接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开始打落下来,打在草堆上,树叶上,屋檐上,瓦砾上,滴滴答答,组成一首天然的乐章。

  雨点不是很大,刚好可以将空气中的尘埃洗涤一遍,还天地一片清明和舒畅。

  民间俗话说的太阳雨大抵就是如此罢,雨只是下了一阵便停歇了下来,此时若是再加上彩虹,那定然是一幅人间妙境,可惜,今日却是没有彩虹出现。

  在忙碌的日子中,下雨往往是那些整日忙忙碌碌之人休闲的好借口,可以坐下来喝喝茶,或者与老婆嬉闹一番也是别样的享受。

  雨后的官道上,静得出奇。

  踏……踏……

  一阵马蹄声突然响起。

  偶尔有几个在军伍之中退下来的老人,偏头细细听了一会儿,敲了敲手里的烟斗,得意的瞥了身边的老伴儿,自信满满地说道:“三匹马,听马蹄声音的重量,应该是两女一男,没带什么货物,轻装疾行。”

  马蹄声很快就穿过村落,远去了。

  澹州城城门,一个士兵揉了揉眼睛,认真看清下面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三匹马,三个人,两女一男。

  男的风度翩翩,一袭白衣胜雪,宛如月光流水一般宁静悠闲。他的古装真的好美,肌肤如玉,明眸皓齿,唇珠惊艳,眉眼间清淡冷冽,与身旁那两个少女谈笑间自带着一股王子般高雅的气质。

  此男只应天上有,不经意间落入凡尘,却让人觉得美得如此梦幻!

  他身旁那两个少女也是极美,一人身穿蓝衣,手持青钢剑,另一名少女身穿红衣,手握双剑。

  那蓝衣少女看上去恬静淡雅,那如烟波浩渺般的眼眸,一直落在那少年身上,红衣少女则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是隔得太远,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我乃司南伯之子范闲,开城门!”

  八年时间转眼成烟,在一路的奔波劳碌中,范闲已经由一个七岁的稚嫩孩童成长为了一个翩翩美少年。

  城门上那个士兵小头领刚才还在好奇这是谁家少爷公子外出游玩归来呢,听到范闲的名字,他先是疑惑的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司南伯是何许人也,城楼下这范闲又是何许人也,这下差点把他魂逗吓飞了。

  八年前,就是因为司南伯养在澹州的私生子范闲突然失踪,澹州城官员全部被大换血了一遍,城主直接被鉴查院带走,如今生死不知。

  这小祖宗可终于回来了!

  这些年鉴查院几乎是把澹州几乎翻了个底朝天,而且还是翻了好几遍的那种。

  澹州的官员这八年来就压根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鉴查院来了,紧接着红甲骑士也来,每年都会来上两三次,最后不知怎么的,禁军也曾经来过一队人,你说,那些官员能睡好吗?

  对于那个士兵小队长来说,这次或许是一个献殷勤的好机会,尽管对方只是一个私生子,但是据这些年京都的反应来看,这个私生子地位应该不低,至少可以帮助他离开城门这个鬼地方,于是小队长屁颠屁颠亲自跑去开城门了。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城门刚开,那白衣少年的马已向他腾空踏来。

  这一脚若是挨实,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还好这士兵身手不错,在危急关头,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惊魂未定的士兵满脸通红,气愤难当,伸手指着范闲,怒道:“你!”

  哪成想,范闲看也不看他,径自远去了。

  那一蓝一红两个少女紧跟而去。

  当街在城门纵马,差点误伤守城士兵。

  纨绔子弟啊!

  想起司南伯乃是当今陛下身边的近臣,士兵悻悻然将手指缩了回来。

  范府八年前的那个私生子回来了,这一消息很快传遍澹州的大街小巷,范府门前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不少官员内心唏嘘不已,以后终于可能睡个安稳觉了。

  八年了,范府台阶最边上的那块砖还是那块砖,上面虽然长满了青苔,但是老夫人念旧,舍不得换,索性也就一直留着了。

  进了府,看见两个丫鬟端着刚熬的热汤往奶奶的房间走去,被范闲拦了下来,接过两个丫鬟手里的热汤,说道:“我去吧!”

  天刚刚下过雨,气温稍稍有些下降,奶奶需要热汤暖暖身子。

  虽然八年不见,但是少爷回来的消息已经在信使的告知下,府里已经知道了。

  两个丫鬟低着头退下了,范闲端着热汤往奶奶房间方向走去。

  一蓝一红两个少女则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踪影,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两个人。

  她们是范闲的贴身侍卫,需要时,随时都能出现,不需要时,她们就像影子一样,隐藏在暗中的每一个角落。

  敲了敲门,然后范闲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床榻上,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正在凝神抚摸着手中的一件衣服,等凑近了些,范闲发现那是自己小时候穿过的衣服。

  范闲眨了眨眼睛,眼眶微微湿润,把热汤轻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在床前跪了下来,轻声唤道:“奶奶,孙儿回来了,孙儿回来看您来了。”

  奶奶闻声转头盯着范闲许久,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也不知道闲儿现在怎么样了,唉,人老了,不中用了,眼前竟出现了幻觉……”

  八年来,自己遇到过无数杀局,面临过无数险境,双手早已沾满鲜血,白手起家,创下偌大的势力,傲视天下,成就也好,心酸也罢,自己的心境却从未起过波澜,可今日,眼眶却一直有泪水在打转,声音中也掺杂着一丝哽咽。

  范闲起身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奶奶,说道:“奶奶,我是范闲啊,我真的回来了!”

  奶奶愣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早已泪流满面,低声哭泣道:“回来就好,活着回来就好……”

第9章 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