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之我是主角 第21章

作者:你是穿越者

  滕子京语音刚落,一柄短剑已经悄无声息地,不知何时,已经抵住了他后背的某处死穴。只要稍稍运功刺进去,他连发出临死前最后一句嘶吼的机会都不会有。

  是红衣!

  滕子京闭上眼睛,今晚既然决定夜闯范府,他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司南伯的府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来的。

  范府外面有两百红甲骑士守护,自己能够躲过那些护院,但肯定瞒不过那些红甲骑士,这一点,滕子京心里非常清楚。

  滕子京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放自己进来,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能取得范闲的收留,自己出去之时,就是身死之日。

  闲对红衣挥了一下手,示意她撤剑。

  “把卷宗给他吧!”

  “是!”

  滕子京疑惑,卷宗?什么卷宗?

  红衣转身从包袱里面取出一册卷宗丢过来,滕子京抓在手里,疑惑地看了范闲一眼,然后心中有所猜测,迫不及待地打开卷宗,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越看,滕子京心里越是吃惊,身体,有一种压抑不住的颤抖。

  这份卷宗上面,对于他生平的详尽程度,记录之精准,详细,就算是他自己慢慢回忆,然后写出来,也是万万没有这么详细的。

  包括他武艺的来历,家住何处,他曾经的任职,包括每次的调动,都一一记录在案。

  后面,当年他所遭受的那件冤案,前因后果,一笔一字,详尽得好像那记录之人真的青眼见证,或者亲身经历过这一幕一样。

  其中的细节,包括郭宝坤是如何命人收买的那对夫妇,何时何地贿赂了谁,贿赂了多少银两,银两具体是多少,都一一记录在案。

  滕子京的手不断颤抖着,继续往下看。

  后来,包括鉴查院是如何救的他,又将他的家人如何救出,安置在何处,几经辗转,现在已经搬到了什么地方,最后,卷宗上显示,他的妻儿已经在半年前被琅琊阁的秘密小分队救走,如今人已经不知下落,鉴查院对于他的相关案卷资料,也已经被内部的三号人员秘密毁了,如今,就算是在鉴查院,也是没有滕子京这个人的资料的。

  在鉴查院做暗探几年,虽然妻儿在鉴查院手上,但是滕子京一次都没有见过家人。

  在看到琅琊阁三个字的时候,滕子京手中的卷宗啪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地上,案卷的末尾,琅琊阁丙丁六十七号卷宗,这一行字映入眼帘,滕子京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范闲。

  他怎么会有琅琊阁的卷宗?

  对于琅琊阁三个字,近几年来,在大陆各地,可谓是讳莫如深,令人闻之色变。

  据鉴查院的高层人士猜测,北齐朝堂上估计三分之二的人都是琅琊阁暗探,庆国,估计要稍好些,但谁也说不准,当今陛下对于这个问题,也是从不提起。

  琅琊阁没有总部,也没有具体的人士负责,这就是一张看不见的情报网,笼罩在所有势力头上的一张情报网,无处不在。

  目前,琅琊阁真正暴露身份的,也是唯一一个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那就是北齐的丞相!

  在早朝之上,剑指皇帝的那个丞相,当然,他现在已经“告老还乡”了。

  现在滕子京很确定,眼前的这个范府私生子,绝对是琅琊阁的人错不了,除了琅琊阁的人,没有人能够拿到琅琊阁的卷宗。

  因为琅琊阁从来不贩卖情报。

  范闲也不催促滕子京,给他时间慢慢缓冲一下,径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红衣走到公子身后,轻轻给他捏着肩,范闲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范闲舒服了,滕子京可不怎么舒服,但是今晚比滕子京还不舒服的,还有许多人。

  北齐边境,翻过了前面的天界山,就可以远远地,隐隐约约地看到北齐的上京城了。

  今晚,言冰云护送的商队就在这里休息。

  周围怪石林立,夜风潇潇,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狼嚎。

  这里本是风沙之地,但是后来冰雪覆盖了这里,也就显得更加荒凉和诡异了些,就连北齐大将军上杉虎,也没有在这里安插驻军,而是把军队撤退到了十里之外的寒暄城。

  北齐人给这里取了一个名字,寒沙域。

  也不知道言冰云怎么想的,明明还有更好的路,可他偏偏就选择了这里。

  半夜,几声近在咫尺的狼嚎,惊醒了蜷缩在帐篷里的商队。

  掀开帐篷,商队所有人,包括此行负责护送的费介,还有言冰云在内,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们负责守夜的六个人,已经在悄无声息间,早已死了个干净。

  营地周围,一双双幽寒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这些都是寒沙域里面的夜行狼,足足有好几十只,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将营地团团围住。

  “这怎么可能,独行狼,也叫夜行狼,是狼群中最为独特的存在,从来不成群结队,就算是同类碰面,也要分个你死我活,现在怎么会如何和平的集结,然后对我们发起进攻?”

  鉴查院百年来最杰出的少年,言冰云,他的声音出现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

  (欢迎大家讨论言冰云选择走寒沙域的原因!!)

第29章 一二三四(加更)

  等所有人都退出了院子,范建带着哭哭啼啼地柳如玉来到了书房。

  才关上门,柳如玉立刻就跪了下去,没有一点做作,膝盖在地上的撞击声,做不得假。

  柳如玉脸上显出疼痛之色,痛吟了一声,这时候也顾不得伸手去摸膝盖了。

  跪着往前走了两步,抓住范建的衣角,哭腔道:“老爷,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害老夫人的。”

  “哎!”

  范建深深叹了口气,弯下腰去,将柳如玉扶了起来,然后看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剑伤。

  只是划破了一点皮,并无大碍,连疤都不会留下,范建心中震惊不已。

  好厉害的剑法!

  好厉害的控制力!

  看来,外界对范闲的武功猜测,都是错的。

  他一定还隐藏了实力!

  范建虽然不懂武功,但是见得多了,这点儿见识,还是有的。

  “别哭了,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

  “真的,老爷,你相信我?”柳如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范建可是亲眼看着范闲准备杀掉自己。

  “不止我知道,范闲也知道。”

  “啊?”

  柳如玉没有明白范建这话的意思。

  “好本事,好城府,好心机,好手段!”

  范建一连说了四个好,柳如玉听得更懵了,也不再哭泣,而是可怜巴巴地看着范建。

  “还不明白?就你这样的,也敢针对他,就不怕骨头渣子都不剩!”

  “府里一切事宜,全凭老爷做主。!”

  “你少在我面前耍这些小聪明,这些小聪明对范闲可没用,刚才他确实真的对你起了杀心,这点假不了。”

  听到范建肯定的回答,柳如玉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喉咙烫得厉害。

  “从今日进府开始,这一切,就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控制了思澈,让他在那里站了三个时辰,第一,是为了吓唬和警告思澈,以后在府上不要给他搞小动作,也包括你。”

  “第二,则是以思澈为要挟,进一步确认他心中的猜测,周管家下毒的事情终究是不是你所为。”

  “如果确认这件事是你所为,他就以老夫人为借口,当着我的面杀了你,若确认这件事不是你所为,那他就确定,府中定然是出了内贼,以至于知道你给澹州写信的准确时间和寄信的途径,于是,他就借机演一场戏。”

  “演戏?”柳如玉更懵了。

  “演戏给那个内贼看,他不在乎老夫人的生死,一点都不在乎,暗示那些人,用老夫人来威胁他,没有任何作用。”

  “他在保护老夫人?”

  “看来你还不算太傻!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用意。”

  “还有?”柳如玉也是怕了,要不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一直以来,她也是个自诩聪明的人,可是,就今天这件事,她也就只看明白了范建刚刚所说的第一点。

  范建现在心中有太多疑问,五竹是一个天生的杀手,来无影去无踪,杀人,是他的强项,可是说他能够把范闲调教成这样武功深不可测,心机城府都是如云瀚海,让人捉摸不透,范建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宁愿相信范思澈明天不再追账房先生讨钱……

  “第三,他这么做也是为了……”

  话说一半,范建突然停了下来,脸色有些震惊,有些不可置信。

  像他这样的老狐狸,早已不喜形于色,心思不会轻易在脸上显露分毫。

  能够让他们脸色有所变化的,定然不是小事情。

  他突然想起,范闲这么做的目的,除了麻痹那个内贼之外,还在反利用着那个内贼,可如此说来,范闲定然已经清楚了这人是谁。

  他才到京都一天而已,对范府的情况一无所知,况且,昨夜还是在青楼留宿,今日才刚刚来的范府。

  好快的速度,好厉害的手段!

  从时间上看,范建觉得自己的猜测是错的,范闲没有那么大本事,可是范建心里很清楚,他的猜测决定没有什么疏漏。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立即停止了言说,并没有把第三点猜测宣之于口,柳如玉虽然是他的妻子,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有时候,知道得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京都这种诡谲之地。

  其实范建心中还有关于范闲此番用意的第四个猜测,这第四就是针对自己的。

  范闲在试探他!

  范建脸色忽明忽暗,柳如玉识趣地没有再问些什么。

  这也是个聪明的女人。

  看来这范闲可比若若那丫头要难对付多了,难怪在这些年的明争暗斗中,若若年纪虽小,手段却很是高明,自己一次便宜也没占到,反而有几次还不得不暂时退让。

  现在看来,多半就是这个范闲在每月十五给她的信件中支了招。

  得想个办法,此人万万不可为敌才是……

  书房就只有一盏灯,幽暗地灯光照射着两人,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夫妻二人,此时心思各异,却都是围绕着同一个人。

  若若的闺房,简朴而珍荣,少了许多女儿家的典雅,倒是多了许多书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