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反转琳
洛念熙：“这不是奇不奇怪的问题，你确定你不是来刺探敌情的？”
“怎么会。”拾柒连忙摇头：“守护者大人，我绝无刺探敌情的意思。”
洛念熙睁着死鱼眼：“你觉得你这样对敌人说，有多少说服力？”
“.......”拾柒的表情再次窘迫了起来。
洛念熙：“而且，以你的忠诚，哪怕不是来刺探敌情的，但看到些什么东西也肯定会给你的王汇报吧。”
“......”拾柒的表情更加窘迫了，她失落道：“对不起，此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这就离开。”
为什么一副我欺负了良家妇女的感觉？
洛念熙表情怪异。
见拾柒转身想走进无人的角落里方便离开后，洛念熙出声叫住了拾柒：“算了，你就这样走了，我也不放心，我陪你逛一会儿吧。”
洛念熙绝对不是心软。
在对方刺探到了敌情又无法留下对方的情况下，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大大方方让对方看，让对方看到更多东西，让对方自己对自己得到的信息产生怀疑。
“真的吗？谢谢您！”拾柒本就没有刺探敌情的想法，听见洛念熙说可以留下后，她顿时喜上眉梢。
其实洛念熙相信拾柒，相信她确实不是来刺探敌情的。
不说拾柒昨晚泄露军事机密就是为了减少这个世界的人员损失，此刻来探查敌情无疑是自相矛盾。
就说拾柒的行为，X市是她的地盘，她去哪里刺探不好非要来X市刺探，还不做任何伪装。
这就相当于一个人去探查敌方boss的情况，结果却跑去摸boss的屁股。
而且洛念熙发现拾柒出现在X市后，本可以第一时间出现，但却晚来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其实就是在监视拾柒的一举一动。
而这半个小时里面，拾柒就是单纯的逛街。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而且，正如洛念熙先前说的那样，哪怕拾柒不是特地来刺探敌情的，但她要知道什么敌情了肯定会带回去。
洛念熙陪着拾柒在街上走着。
拾柒拿出了袋子里的烤肠，兴致盎然地递给洛念熙：“守护者大人要来一份吗？这个东西虽然廉价，但味道和口感都很好呢。”
那神情，完全是在诚心分享自己刚发现的好东西。
这是把我当成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吗？不是我吹，我以前把这玩意当饭吃过，那焦脆的外皮实在让人.....
咳咳，这不是美食番。
洛念熙在心中吐槽了两句，接过了烤肠后问道：“为什么你会想着在这个时候来逛街？”
“这......”拾柒忽然沉默了下来，看着还算热闹的街道，过了半晌，拾柒慢慢回忆道：“曾经，我们的世界也如这般繁华过，精灵、龙人、、兽人、人类，不同种族不同文化的人生活在一起，街道上每天都是车水马龙，哪里也有虽然廉价但却很好吃的美食.......”
拾柒的声音慢慢低沉了下来：“只是，王的疯狂改变了这一切.....此时的我们生活在破碎的大陆上，大陆早已被王统治，所有人都被改造成了傀儡，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只有死寂和冰冷......我试图去适应那样的世界.....但在看到这个世界的繁华后，我意识到没有被改造成傀儡的我终究无法适应.....想到战争的到来会让这里的繁华消失......我便没能忍住......”
拾柒的声音渐小：“对不起，明明破坏繁华的人就是我们.....”
洛念熙皱着眉问道：“你参与战争了吗？过去亦或者是现在。”
“没有......”拾柒摇头道：“我并非是战士，我不愿意加入战争，王也不会勉强我，我只会在他人攻入皇宫时与王共同对敌。”
洛念熙松开了眉头道：“那就无所谓了，搞破坏的是你的王又不是你。”
拾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洛念熙也没再安慰，而是再次蹙眉不解且不悦道：“所以说，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得一个进退两难、两边都不讨好的地步？老实讲，我实在看不出你那个王有什么效忠的价值，他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王，你这样效忠他图个什么？忠诚是良臣，明辨是非就不是良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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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相似却又不同的人
昨天晚上，拾柒离开之后——
符华看着拾柒离开的位置向洛念熙确认道：“那就是和你做交易的女人吗？”
“嗯，一个不像是敌人的敌人。”洛念熙耸了耸肩道：“挺复杂的，搞不懂她到底是哪边的，所以她的话信一半就行了。”
“.....其实并不复杂。”符华轻轻摇头，她的眼中似乎映出了一抹微弱的火光：“在我的眼中，她就像是随时一缕雨夜中将熄的烛火，她试图让自己继续燃烧下去，试图照亮黑夜，可雨一直在下从未停过，她的火只会不断变弱，而身为烛火的她没有自己离开的能力，她只能在雨中等待死亡。”
说着，符华又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话：“不.....将其当做即将溺死的人或许更加合适，掉入水中的她从未放弃过挣扎，可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她，她只能不断坠入黑暗的水底，最终溺死在水中。”
“她的生命之火很快就会熄灭。”符华平静地分析道：“若她醉心于黑暗倒还好说，但她无法融入黑暗，却又无法投身光明，被夹在中间的她会饱受折磨而死。”
洛念熙听了不禁沉默了下来。
这种不能上又不能下的处境是最折磨人的，被这样折磨死真的还不如被凌迟而死。
怪不得每次见面，那女人身周的哀伤气息浓郁得连她都会被影响到。
洛念熙郁闷道：“我是理解不了，这也太傻了吧。”
“是呢。”符华缓缓点头，非常赞同洛念熙的样子，随后她将目光看向了洛念熙：“就像过去的你一样。”
看着符华满是歉意与怜惜的双眼，洛念熙楞了一下连忙否认道：“你是说弟子们的事情？哪啊，我才不会这么傻呢，我当时虽然纠结而且被这事折磨得不轻，但我......”
洛念熙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符华紧紧抱住。
符华打断了洛念熙的话，因为不管洛念熙是不是真的如同那个女人那样，当洛念熙无意间说出那句被折磨得不轻时就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符华：“对不起。”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洛念熙微微一怔，神情渐渐柔和了下来。
她伸手抱住了符华，柔声回道：“笨符.....那又不是你的错，而且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符华：“嗯.....”
洛念熙：“.......”
两人在这夜里寂静的街道上，静静地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温度，沉默了良久也抱了良久。
不知多久后，符华轻声问道：“要不.....帮帮她？”
洛念熙宠溺地蹭了蹭符华的脸颊：“我也有这意思。”
符华严肃提醒道：“不过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而且她到底值不值得帮助，要不要帮助也全由你来合理判断，不用在意我，我只是随口一提。”
因为不放心，符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威胁的话：“能帮自然是好，不能也无所谓，为了她人冒险，你怎么冒险，我到时候也怎么冒险。”
洛念熙微笑安抚道：“放心放心，我哪能啊，她毕竟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
洛念熙：“所以说，你为什么非要自己折磨自己？老实讲，我实在看不出你的王有效忠的价值，这样的王，会有人效忠才真的让人费解，他已经不是合格不合格的问题了，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王，你这样效忠他，图个什么？忠诚是良臣，明辨是非就不是良臣吗？分不清是非的忠诚是愚忠！”
听着洛念熙不悦的斥责，拾柒愣住了，她似乎根本没有想到洛念熙会为此事生气。
待洛念熙说完之后，拾柒回神后苦笑道：“拾柒很感谢守护者大人的关心.....只是，守护者大人，拾柒并非是王的臣子......”
洛念熙问道：“你不是你王的臣子？那是什么？”
拾柒苦涩道：“拾柒....是王的妻子，既然嫁为人妻，那么不管丈夫做错了什么，身为妻子的我也决不能背叛丈夫，因为在我嫁给他的时候，我的命便是他的，我不在是谁的女儿也不在是什么公主，我只是他的妻子。”
洛念熙猜对了，拾柒的确就是当初那个嫁给王的公主。
就是在他们婚礼的当天，那个王的家族遭到了剧变。
恐怕当初的婚礼只是各国安排的计划罢了，而作为一介公主的拾柒根本没有能力去阻碍这场计划，只能成为计划中的棋子。
所以拾柒这么效忠于那个王，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传统规定，也是因为心中有愧。
洛念熙先前下意识无视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因为这个猜测如果是真的，那想要说服拾柒难度就真的非常高了。
讲道理什么的应该一点用处也不会有。
洛念熙皱着眉道：“你应该知道，你嫁给对方你的命就是对方的了，哪怕对方根本不在乎你，哪怕对方做了再多的错事，你也不能站出来反对，这种思想是错误的，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就像大家一样。”
婚姻的忠诚固然重要，但另一方要是完全不值得忠诚，那就没必要死掐着忠诚不放了。
拾柒黯然道：“我知道......”
洛念熙继续道：“教导你规矩的的家人和国家都已经消失，甚至可能还是被他亲手摧毁的，你何必在抓着规矩不放？”
拾柒低着头颤声道：“我.....知道.....”
对对对，你知道，但知道了就是不去做对吧。
果然，讲道理没用。
洛念熙不耐烦道：“算了算了，抬起头来。”
拾柒的身体顿时一僵。
无声落泪的她显然并不想让洛念熙看到自己落泪的样子，但在洛念熙的要求下，她只能抬头，因为她害怕惹洛念熙不悦。
拾柒不得不抬起头，露出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一个明明是御姐太太系的人，此刻被洛念熙弄的眼中全是泪水不说竟然还透着一丝隐晦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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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一下，这个原创角色没有收的打算。
152.渣女的自我辩解
看到这样的表情，洛念熙也不由得心软了一下。
而且虽然萝莉做出这样的表情杀伤力大，但御姐做出这种表情其实杀伤力并不弱于萝莉。
洛念熙表情柔和了一些，伸手拂去了拾柒眼角的泪珠，轻轻拍了拍拾柒的发顶，无奈道：“算了算了，走吧，继续逛街吧，我来给你当导游，记得心存感激啊。”
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或者说太难了，洛念熙可不会热血漫男主的嘴炮，是个人都能嘴炮说服，连最终boss都能嘴炮掉。
所以洛念熙还有别的计划。
说服没用，那就来强的。
这件事，来强的无疑比讲道理更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