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共和国 第296章

　刘九黎通过源网联系上了球球。

　“尝试着和他对话，如果我这边推算出来的模型没有错误，那么集群意识的内部肯定有自己的思维凝聚区，他的主意识就在那里，同样，要是主人到达之后，那里要是产生了明显的敌意，主人可以直接用灵能爆发将其彻底摧毁”

　“嗯，我知道了”

　结束通讯之后，刘九黎沿着灵力流转的方向前进，灵力的独立运行状态是个封闭的环形向内结构，所以只要跟着它的脉络走，就一定能够找到中心的能量密集区，考虑到灵力和灵魂本身的密切关系，灵力诞生的地方就是灵魂的所在，主意识肯定在那里。

　“嗯？这是什么？”

　前进中的刘九黎发现墙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他伸手摸了摸，仔细观察后发现，这里的墙壁实际上是透明的，当他开始主动用手接触墙壁的时候，以他的接触点为中心的一片区域会出现向外溃散的波纹，紧接着，一幅幅活灵活现的透明画面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听起来很矛盾的说法，透明的画面怎么看？但他只能这么说，那种感觉只能意会，难以言传，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可是他确确实实地“看”到了，画面的内容很短暂，就像是几秒钟的视频短片一样，很快就结束了，而随着画面播放的结束，原本扩散的波纹也消失无踪，当刘九黎再次触碰的时候，同样的位置，“看”到的内容却完全不一样。

　丰富的职业经历让刘九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记忆回响，某些带着执念的灵魂都会有这样的特征，如果能够成功接触这部分记忆，就能够找到他们执着的原因，然后帮他们解脱，直白点就是度化他们，再直白点就是让他们彻底死透，回归灵魂之海（猎魔人的说法）。

　不过集群意识明显不是那种亡灵之类的存在，他的诞生是个错误，但他本身的存在并不是错误，万事万物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要他还没有做出必须用死亡来赎罪的恶行，那么他就有生存的权利，这个原则通用于任何存在。

　但执行的时候取决于执行者的心态，所以强大的个体在文明中的位置真的很微妙，他们一方面是秩序的捍卫者，一方面又是最容易摧毁秩序的破坏着，真正意义上的正邪一念间。

　集群意识的记忆中没有太复杂的内容，甚至于连负面情绪都没有，最最最常见的画面是平静的多人互动，自己和父母、自己和孩子、自己和亲人、自己和朋友，所有的记忆肯定不来自于一个人，但现在他们却完全同步在了一起，那种全部分裂又全部归一的画面感只有直接接触的人才能体会到，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用玛雅语言讲述专业词汇，形容的对象是毕加索的向日葵，同时你必须让坐在对面的小伞听懂这些内容。

　这难度，地狱级的恐怖。

　虽然记忆很混乱，但刘九黎还是松了口气，因为这里面的内容都是积极阳光的，说明集群意识的状态趋向于对美好事物的追求，要是反社会人格那就麻烦了，他可没有办法在人家的主场上让对方迅速认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毕竟最有利的说服手段被封印了。

　一路走走停停，刘九黎不断的取样观察，最终来到了自己的目标所在——主意识区。

　这里的灵力活跃度极高，如果外面是1的话，这里就是100。

　那么主意识在哪里呢？

　就在这里，整个区域，整个空间都是主意识的所在，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从外面循环到这里的灵力要在此处环绕一圈之后才会离开，就像是回来充电的一样，消耗的灵力在这里得到了补充，而维持集群意识的能量从各个电子脑获取，因为驱动那些机甲的动力源就是人力电池，而人力电池就是灵力的凝聚体，那么多的电子脑加在一起，完全可以提供足量的灵力给集群意识消耗，更何况这个集群意识现在还处于懵懂状态，算是幼年期，根本不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能力，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大消耗。

　现在最大的问题来了，怎么和他交流？

　“球球，我已经到了主意识区，你有和这种家伙打交道的经验吗？”

　“根据主人的讲述，这个集群意识的思维还没有聚拢起来，主人最好想个能让他活跃起来的方法，也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样他才能凝聚成可以交流的个体，而不是现在这种好像圆寂了一样的意识散射状态”

　“吸引集群意识注意力的方法，这让我怎么找，根本……等下，好像，可以做到”

　刘九黎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许多尖兵机甲围着一只小兔子的画面，以此推断，可爱的东西能够吸引集群意识的注意力。

　这里虽然没有小兔子，但灵能可以使用，刘九黎可以制作出可爱的玩偶来。

　“先来只小兔子好了”

　方法很简单，球球那边分享灵能结构图，然后刘九黎只要手搓就行了，有种玩现实版MC的感觉。

　当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白兔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刘九黎明显感觉周围的空间震动一下，灵力的流速开始加快，但这种状态仅仅持续了片刻就结束了。

　啥情况？

　刘九黎想了想，嗯，一定是看够小兔子了，那么换个新的。

　小鸭子

　没反应

　小天鹅

　反应弱

　小鸡仔

　反应强了一丢丢

　小孔雀

　发生再次上升一丢丢

　……

　刘九黎就跟当年十连抽似的，一个个实验可爱的玩偶，结果集群意识是有反应，但每个反应都是浅尝即止，没有达到可以凝聚出主体的阈值，最接近成功的的一个是多多良幼伞的小人偶，但也只是最接近成功，还是没有成功。

　“我当年可是崩崩崩单抽出奇迹的海豹，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混迹ACG圈多年的刘九黎对于萌属性可是深谙其道，一大堆的手办、玩偶、模型，不要钱的从他手里拿……搓出来，质量不行就数量凑，反正材料也不复杂，造型所需要的计算量和材料的灵能结构图消耗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这再次说明了基础材料进步的艰难性。

　就在刘九黎忙着ACG萌物大甩卖的时候，周围的灵力运行开始逐渐加速，很快突破了阈值，伴随着两道蓝光的凝聚，集群意识终于凝聚出了可以交流的主意识体，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主意识体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球球，主意识体出现了，但是……有两个，我这边看到的就是透明轮廓，好吧，她们本身都是透明的，身形上判断，两个都是妹子”

　“恭喜主人，这么快就成功了，怎么做到的？”

　“这个嘛，用爱发电啦，ACG万岁，只是我也没想到，最后吸引她们的会是那个东西”

　看着两个透明的少女把玩着那个标志性的玩偶，刘九黎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也许，这次的收获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PS：血压降下来了！感觉大脑清晰，思维敏感，整个人都萌萌哒(?ω?)。

　PS：送上六千字的祝福给大家，诶嘿?(^?^*)。

第456节 第446节生命的微光

　主意识的空间里，两名少女将小电视抱在怀中，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嗯，就是B站的按个小电视，经常被站长戴在脑袋上的那个，有一年拜年祭变成bilibili号的那个，造型确实挺萌的，没想到会在这里发挥神奇的作用。

　刘九黎没有打扰少女们的游戏，她们之间没有对话，只有肢体动作，但这样的场景足够证明她们此时的状态——幸福。

　真是简单的幸福。

　说起来，当初最先围着那只小兔子的两台尖兵机甲，一个是22号，一个是33号，这算是命运的巧合吗？

　不管是不是，现在她们的样子让人很安心，至少没上来就是一记精神冲击作为问候，这就表示双方可以心平气和的交流，或者说有这样交流的可能性，并且很高。

　玩乐了一会儿之后，两位少女很快注意到了刘九黎的存在，虽然她们没有表情，准确的是说是脸都没有，但点着下巴歪头的样子还是说明了她们的想法。

　疑惑

　对她们来说，在自己的独立灵魂世界中遇到外人还是第一次，所以他们很疑惑，也很好奇。

　“嗨~你们好”刘九黎友善的和她们打了声招呼，然后用手搓出了一台粉红色的B站小电视，接着做了个“送给你们”的手势。

　此举立刻吸引了两位少女，她们跑过来开心地将小电视抱在怀里，嗯，现在正好一人一个，从两人的举动来看，高个子的是姐姐，很照顾妹妹，姑且称之为22好了，另一个对应的少女就是33。

　以上称呼还只是刘九黎脑海中的想法，现在你叫她们2233，人家也不会答应啊，你叫谁呢？

　不过交流应该不成问题，集群意识的话，肯定继承了那些灵魂的记忆，先问问好了。

　“喜欢吗？”刘九黎指了指粉红色的小电视问道。

　两人同时点头，很好，这说明她们听得懂自己的话，那就方便多了。

　“还想要吗？”

　两人同时用力点头。

　“没问题，不过这里空间有限，能拿出来的种类太少了，外面的世界更加精彩，要不要出去看看？”

　两位少女疑惑地同时歪头，在她们的认知里，外面这个概念太过抽象了，很可能她们完全不理解什么叫做内外的世界差别，因为她们出生的地方就是这里，所以她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就是整个世界，至于记忆中的世界为什么和这里不一样，她们只能疑惑，却无法判断。

　就像是没有人教导的婴儿一样，长大了也不过是大号婴儿罢了，最多在优秀的大脑硬件的驱动下比其他灵长类动物更聪明而已，教育对于人类的重要性就像是软件对于电脑的重要性。

　没有软件的电脑那就是个脑死亡患者。

　用脑死亡来形容眼前的少女有点过分了，不过现在的情况就是刘九黎在面对两个拥有丰富记忆，却没办法将这些记忆转化为常识进行运用的孩子。

　她们需要点引导。

　先从握手开始吧。

　于是，刘九黎微笑着向两位少女伸出了双手，至少先传达自己的友善。

　简单的动作，非常好懂，在她们的认识当中，这样的动作和笑容代表了善意，代表着可以带来幸福的东西，是很舒服的感觉，尽管还是有些疑惑，但她们还是伸出自己的双手，分别握住了刘九黎的两只手。

　就在三个人，六只手握在一起的瞬间，刘九黎的周围突然涌现出无数的画面，这些画面就像是迅猛更新的电脑数据一样，以极快地速度刷新，但是在这种状态下，他却清晰地捕捉到了画面中的所有内容，并且这些画面不再是短片，而是连贯起来的记忆。

　下一秒，刘九黎周围的空间崩塌了，两位少女的身影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温暖和希望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冰冷和绝望。

　然而，这种急转直下的发展反而是刘九黎所期待的，他提了提自己的衣领，就这样在一片黑暗中说道：“既然正主上场了，那么出来见个面如何？”

　黑暗中只有沉默，刘九黎也不催促，就那么耐心地站在原地数数，就在他数到一百的时候，面前的黑暗中出现了白色的光点，阵阵涟离之后，一个具体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真的很具体，黑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眸，还好皮肤不是黑色的，否则刘九黎的视力就算有灵能加持也只能来个轮廓描边来确定形象了，如果说外面的两位少女给人的感觉是纯洁和天真，那么眼前的这位黑裙御姐给人的感觉就是混沌和复杂，仿佛将人类的所有负面情绪凝聚在自己身上一样。

　不可否认，黑裙御姐很漂亮，那种美丽是可以跨越二三次元界限的，但这样的美丽混合着无边的黑暗，那就是许多作品里经典黑暗女神的形象，太纯粹了（某个物理系的圣经开颅黑暗光明系女神例外，大家知道我说的是谁）。

　“看来球球的预测出了点偏差”刘九黎看着黑裙御姐说道：“记忆这种东西对人类的影响是很大的，那么多的记忆糅合在一起诞生的新生命竟然干净的跟白纸一样，要么是低概率的奇迹，要么就是另有其人，看来你才是这里说了算的人。”

　黑裙御姐看着刘九黎，半晌后才开口道：“从实力上来说，那两个孩子比我更强。”

　刘九黎笑着耸了耸肩：“实力强大的新兵遇到了经验丰富的老兵，结果还不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外面的两姐妹根本没什么心机，如果你想的话，随时可以把她们变成被卖了还替你数钱的奴隶，但是你没那么做，这就有意思了，对集群意识来说，诞生了一个主意识就已经足够了，但现在却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要么是你准备养肥再杀，要么就是你有不杀她们的理由，毕竟，唯一以主导权的重要性你自己很清楚，一颗大脑里有三个声音，小心精神分裂成傻瓜。”

　说到最后，刘九黎敲了敲自己的脑壳，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友情提醒，但也是在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我对你们很了解，无意义的废话就别说了。

　但黑裙御姐根本不按照刘九黎的节奏走，而是另开话题问道：“人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个技术难题，不过已经被我攻克了，请放心，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否则刚才你见到的就不是她们两个，而是我了”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通过了你的考验？”

　“你还没有说出你的目的”

　“目的啊，我们之间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实事求是，我现在还担心你会不会……变成第二个伊莱莎呢”

　刘九黎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的目光，刚才他所说的是电子脑可能导致的两个最危险结果之一，不论是哪个他都不希望，如果眼前的黑裙御姐给他一丁点不可信的感觉，那就让球球那边直接动手干挺，他不会留个隐患给自己的，至于外面还没有正式名字的2233就只能抱歉了。

　在陌生人和自己人的取舍问题上，刘九黎向来立场坚定。

　黑裙御姐叹了口气：“人类，总是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刘九黎：“人类搭建起来的社会就是这幅德行，别怨天尤人了，我们在这里的对话如果没有实质上的进展，那么基本上等于浪费时间，所以，能麻烦你先说实话吗？”

　黑裙御姐皱了皱眉：“什么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