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Suckl
“这说来话长，不如先把一式解决之后再聊。”
“解决一式？”
寻道者大蛇丸抬起手臂，身体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伴随着时空间镜面的破碎和飞溅，他瞬息间就捕捉到了慈弦的位置。
刷！
一枚具有庞大质量的黑洞被凭空创造出来，将慈弦的整个身体都吞噬了进去。
在场的众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好似马上要被那个黑洞牵扯过去一般。
周围的祭坛已然崩碎为各种各样的石块，飞速地朝着黑洞内部冲去。在视界的外围看去，没入事件视界的那些石块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时间都被扭曲一般，速度骤然减缓了下来，变成一个逐渐暗淡的影子。
这之后，周围的景象又在一瞬间发生变幻，所有人重新回到了木叶的外围，此时团藏的尸体还躺在地面上。
“黑洞吗……原来如此。”带土明白了什么。
寻道者大蛇丸很快把大筒木一式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大筒木往往两人一组行动去种植神树，这是因为想要让十尾这个神树的幼苗生长，需要大筒木的身体作为祭品。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大筒木拥有能够在他人身上复活的“楔”，让事情变得合理了起来。
而一式的地位比起辉夜更高，按理来说应该是辉夜作为神树的祭品。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辉夜在背后偷袭并且重伤了一式，将他作为神树的祭品。
一式的一部分身体被十尾吞噬，从而让那颗神树生长，结出查克拉的果实。不过借助能让身体缩小的能力“少名毘古那”，成功让身体的一部分逃了出来。
因为实在太过于虚弱，他已经不能在别人的身上刻下让自己复活的“楔”，只能进入路过的僧人慈弦的耳朵中，借助他身体的养分存活。
等到力量恢复之后，一式意识到慈弦作为容器是不合格的，无法完全承受大筒木的力量。这之后，他操控了慈弦的大脑，用慈弦的声音来说出自己的话语，为找到合适的容器而努力。
“一式和辉夜……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辛秘。”水门点点头。
即使无法立刻相信这位异世界的来访者，他也已经意识到对方的强大实力，哪怕再怎么警惕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对这个时期的你们而言，一式应该是一个相当棘手的敌人。哪怕只是借助慈弦的这具身体，同样可以发挥出超越如今带土的强大战斗力。这样一来，应该能让你们相信，我是抱有善意的吧。”
带土问：“你想要做什么？穿越时空的目的之类的，至少应该说明一下吧？”
“超脱。”
“什么意思？”
他解释道：“我们的那个世界存在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无比恐怖的真相。”
“无比恐怖的真相？”光羽不解。
“请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故意渲染紧张的氛围，只是用这种方式让你们事先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情有点难以接受。”
带土隐隐察觉了某些要素，但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而是耐心听着。
“我们那个世界是虚假的。由无限月读构造出来的，幻术的世界。”
“幻术？”
寻道者大蛇丸耐心道：“在你们的这个时代，我虽然算得上忍界的知名人物，但依旧不及五影那样声名显赫。即使在数百年之后也是如此，鸣人和佐助击败了辉夜与一式，又挫败了各种各样敌人的阴谋。”
“只是因为我掌握了永生的秘密，在永恒的时间里面一点点思考，然后变得更加强大。总而言之，在那个时代，我只能勉强算是强大，相比起大筒木依旧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其他人自以为掌握了强大的力量之后，通过制造宇宙飞船，开发时空间传送门的各种方式，希望在宇宙之中反攻大筒木一族，或者至少找到他们更多存在的痕迹。”
“然后就是那个令人绝望的真相——宇宙中真的什么都没有。”
水门有些在意鸣人和佐助的事情，但又不解为什么说“宇宙中真的什么都没有”。
带土反应了过来，突兀道：“在地球的外围，是一层不可解的时空间屏障，这里面真正空无一物。”
“正是这样，不过看样子你还没有理解这代表了什么。简单来说，这是一个荒谬的事实。如果宇宙外面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么辉夜和一式从何而来？”
“大筒木一族能穿越异世界？”鼬合情合理地猜测。
“至少辉夜和一式做不到。最终我们无可奈何地发现，整个世界是无限月读这场梦境虚构出来的，虚假的世界。既然是梦境，所以有些东西就不需要讲求逻辑关系了。”
“梦境……”水门紧皱着眉头思考。
寻道者大蛇丸说：“一下子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不过你们这个世界和我那个也是一样的，无限月读的世界。这点带土应该已经发现了。”
既然带土都知道那层不可解的表面了，结合之前说的那些话，自然已经理解了。
“不过没有必要太伤心，我们来做一个思想实验。在很多无限月读的世界中，同样会出现辉夜和一式这样的大筒木一族，然后会再度释放无限月读这个幻术，衍生出全新的无限月读世界……或者说根据中术的人数衍生出数千万个无限月读世界。”
“真实的世界很可能只有一个，但是在那个基础上衍生出来的无限月读世界是无穷的。从最普通的概率学角度出发思考问题的话，一个人所处的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幻，这几乎是毫无置疑的。”
一比无穷。
假如真实世界和无限月读世界都有水门这个人存在，他们的意识和经历都大同小异。那么随便选取一个水门，他是“正版”的可能性是……零。
鼬的思维相当敏捷，询问道：“你说创造世界？可是无限月读不仅仅只是一个幻术吗？”
“你觉得幻术解开之后，无限月读的世界就会消失吗？之前我确实想过这种可能性，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概率一点点减少了。”
“时间的推移？难道说，你所处的那个世界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远远超出了无限月读可能持续的时间吗？”鼬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如果说幻术解开真的能让我的世界消失，那我早就已经消失了。”
“有没有可能，是时间流逝的速率不一样？外界短短几分钟，对你那个世界而言就是成千上万年呢？”带土问。
鼬反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存在无数个停滞在无限月读释放时的世界？”
“呃……也对。”
带土没想到自己在智商上居然被鼬压制了，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你们的那个世界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呢？至少让我们心里也有个数吧。”水门道。
寻道者大蛇丸点点头：“自从人类从直立猿开始，进化到你们现在的模样，应该大概能了解有多久远吧？我们那个世界，则是在这之后又延续了比那段历史更长的时间。”
“人类的历史……”水门都呆滞了。
“这……该不会你比我们这个世界中‘人类’这个物种更加年长吧？”光羽也愣了。
在无穷尽悠久的时光中，面前的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想了什么……对于年龄仅仅两位数的他们，几乎是不可想象，甚至连理解都做不到的事情。
鼬试探性道：“这段时间里，你是一直在无数的无限月读世界中往返，想要找到真实的世界，从而实现超脱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未免太过绝望了。用堪比人类历史的时间去寻找超脱的可能性，结果却一无所获，一次又一次地只能找到无限月读的世界？
其余人都沉默了。
没想到，寻道者大蛇丸反而摇头道：“怎么可能？”
“想要从自己的那个世界离开，已经是一件几乎不可能解决的事情了。如果离开自己世界的概率是大于零的，那么在无穷的基数下面，早就有无数个‘寻道者’在各种世界里往返了吧？”
“他们的生命理所当然是无穷的，如果那么容易的话，所有的世界应该都会被遍历才对。但我的世界经历了那么长的时间，来自异世界的访客数量始终是零。”
“在几乎无穷尽的时间中探索至今，我只做到了唯一的一件事，那就是来到你们这个世界。”
第三百二十四章 设计神性
只是脱离自己的那个囚牢，来到另外的一个囚牢，就花了人们几乎无法想象的时间。
但真实的世界是唯一的，而构建在此之上的无限月读世界则无穷无尽。两者结合，想要从虚假之中超脱从而来到现实，到底有多难？
想想都难！
“这么长的时间……究竟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水门根本无法理解。
人的一辈子已经相当长了，会经历无数的喜怒哀乐，从得意到失意，所有的那些在当时看来无法跨越的事物，在时光的面前都渺小如尘埃。
带土也在沉默中思考。
对他而言，琳被卡卡西杀死，被斑欺骗和操控执行无限月读计划，当时自以为自己犹如身处地狱，恨不得让整个世界都消失。但即便是那样的伤痕，在这短短的五六年之间，也渐渐恢复了大半。
一时间的喜怒哀乐，终究是一时间的。或许也有人因为被家长教训而恨不得毁灭世界，自寻短见的，但可能第二天和朋友玩的时候就自然缓解了。
他问自己，如果没有秋雪来阻止自己的计划，也事先不知道黑绝的阴谋，那到底会发生什么？在执行计划的十年乃至更多时间中，自己的内心是否会因为外界而动摇？
如果把这个问题交给刚刚黑化的他来回答，那答案毫无疑问是否定的。
但那时候的他只有十二岁，刚刚度过了一生之中最为初始的，也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个阶段。对于人生和未来都一无所知，因此得出这种天真的答案。
把这个问题交给现在十九岁的他来回答……他已经无法像当初那样毫不犹豫了。有太多因素可以动摇人的内心，那些小时候宣扬长大以后必要成为火影的人们，又有多少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呢？
这是时间，也是成长。理解和思考的越多，意识自然就会与之前发生道路上的偏移。
光羽和鼬尚且年幼，对此没有太多的感觉。
带土不知是带着敬畏还是不解的语气，说：“难道不会放弃吗？”
一个人能专注一生去完成的事情，在那么庞大的人类基数之中都很少。
数代人的努力叠加而专注于一件事情上，都是那些屈指可数的伟大工程。
以整个人类史作为时常而进行的事情，恐怕只有唯一的一件事：人类的进化本身。
这位寻道者缓缓摇头：“不会。”
“是毅力吗……”鼬感觉到，这里面必然有某种不可思议的东西支撑着他。
鼬又摇头：“人类的进化寿命本身就不到一百岁，经历那么多的时光，在作为人类本身上都是彻底的违逆了……即使是活着也是奇迹，更不用说只为了这唯一的一件事了。”
活一千年会如何？除了六道仙人和三圣地的首领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但他们本质上也不是人类这个物种，就像乌龟活得比人更久，但是它对于时间的认知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活一万年会如何？整个地球上，恐怕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答这件事。
人这种生物，自然界在设计出它的时候，就不是用来活那么长时间的。所有心理学结构，伴随一生的成长，对事物的理解等等……这都是与客观寿命挂钩的。
有人觉得，只要能不断发现新的事物，一点点贴近宇宙的本质，那便永远都不会失去活着的乐趣。但如果把时间拉长，在成千上万年的尺度下面，或许反而觉得“总是发现新的事物也太无聊了”……
永恒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没有人知道，但现在面前的“寻道者”或许可以说出一二。
“如果继续保留我原本人性的那一面，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我几乎必然会放弃。在几百年的时光中我已经轻易了解了这点，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人性？该不会是……”
“为了让现在的我，以及千万年之后的我还能继续当初的目的，我人为地设计了神性。”
“设计神性……”鼬默念了一遍。
这种说法有种让人着魔的魅力。
“人类的思维是落后的，而且不堪的。几乎所有的知觉和感受都能通过调节激素而赋予，无论是痛苦还是快感。想要做哪些事，不打算做哪些事，这都是由大脑内部单调结构决定的……事实上，人根本没有自由意识。”
“……”
“我给自己设计了神性，就像是在意识中编写死板而僵硬的计算机程序那样。之前向你们说过，这具身体是无性的，但屏蔽性激素的干扰只是很渺小的一方面。它更大的作用，只是作为我意识独立性的一具载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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