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分的魔王 第340章

作者:红酒熊

嗖!唰!只见一道光芒闪过,那只断手居然和原本的断面融合在了一起,如果不是看上头的血迹的话,很难想象梅尔拉斯不久前还是个单手战士。

将这位“巨像神官”的手恢复了正常后,格蕾丝继续说道:“历史上神域是成功消灭了“记录者”的,在保证这点的不变的情况下再消除他们的记忆就好了。”

“消除记忆?这你也做得到?”

“当然,记忆储存在人脑内的“海马体”之中,只要做好这方面的研究就行了,这种事我过去可是悄悄地研究了好久......连里雍老师都不会呢。”

一想到自己当年研究的各种邪门歪道术式,格蕾丝就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紧接着伸手摸向了瞪大着眼睛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的佐罗。

“唔唔唔!呜呜呜呜呜......”

当那只手按在佐罗的脑门上时,他只觉得头脑一热,然后抽搐挣扎了几下后就不动弹了,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同样将梅尔拉斯的记忆抹去后,格蕾丝又看了一眼被夏洛特抱在怀里的那个小女孩,笑道:“接下来只要把她也......嗯?等等,这好像有点麻烦。”

突然间,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了格蕾丝的脑海里,因为她发现这个小女孩的处理难度居然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根据格蕾丝对后世的了解来看,在未来两千多年的历史之中“记录者”一族的成员是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最后一个出现的族人就是哈雅。

“记录者”的天性就是记录历史,只要种族复兴,迟早还是会走回老路,必然会出现在历史当中,而且也会跟今天这样引起神域的追杀,但在神域的记录上却显然没有。

换而言之,如果今天把这个小女孩就这么不假思索地放生掉的话,就很容易产生和过去的历史完全相悖的结果,这可比蝴蝶扇动翅膀的影响大多了。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记录者”既保存血脉,又让他们在这两千多年里头不出现呢?

想到这里,格蕾丝可以说是有些头痛,毕竟这看上去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毕竟时间跨度太长了,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正当格蕾丝苦恼着的时候,一旁的夏洛特开口说道:“要不然咱们先去找哈雅和维多利卡吧?我担心她们那边会处理不来。”

“啊?也有道理,把神域的追兵解决后再和她们一起商量好了。”

随手将小女孩赫莎收入了自己的异位空间后,格蕾丝便和夏洛特一起朝着大漠的最深处赶去,朝着那两位同伴所在的方向赶去。

然而,正当那边的格蕾丝两人在对赫莎进行着救援的时候,大漠深处的战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去死吧!送上天堂之拳!”

天空当中,只见维多利卡犹如灵活的麻雀般躲开了赛特的重枪,然后近身后猛地一拳砸落在了他的身前,将这位“苍白之神”的身躯犹如打棒球那样打得飞了出去。

但即便如此,一秒后赛特还是阴魂不散地飞了回来,显然维多利卡的拳并未对其造成实打实的损伤,反倒是发起的攻势一波比一波还要凶猛。

一边乱枪朝维多利卡那边扫去,赛特一边劝道:“投降吧,能和我打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非常光荣的战绩,但很可惜到头来你连百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

赛特并不是喜欢说胡话的人,实际上事实也是如此,毕竟无论维多利卡的力量是不是比他大,从战斗开始的一瞬间他其实就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战斗当中,维多利卡凭借过人的身法与胆魄不断地对赛特发动主动进攻,也成功打中了后者无数拳,然而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和身为脆皮法师的该隐比起来,赛特就像是一辆厚实的重型坦克,他身上的“神武.苍白圣躯”拥有着连流星轰击都岿然不动的超强防御力,哪怕是在同级别的近神者里也没有几人能够伤到其分毫。

而本质上维多利卡此时还不是近神者,她哪怕可以挡开赛特的攻势,躲开赛特的神枪,可终归只要破不开对方的防御那就根本不可能赢,这和之前对付该隐时的情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说到该隐,另外一边的战斗情况也完全不容乐观,当这位“梦魇之神”开启了自己的“真.神血咒装.猩红神威”后,他和哈雅的战斗也很快陷入了一边倒的局面。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不远处的天空当中,该隐一边发出令人牙颤的大笑,一边控制着自己身后化为剑翼形态的“神武.血祭”与“神武.祭魂”对哈雅穷追猛打。

里雍的“黑云剑翼”说白了其实是模仿该隐此时的形态而创的,只见他背后那对长度超过两米的双色剑翼迅速在四周挥舞,紧接着大量威力强大的斩击犹如狂风骤雨般扩散到了哈雅所在的每一个角落。

展开了神血咒装的该隐在全方位的战力上出现了巨幅暴涨,更何况是在面对区区一个已经将自己的底牌尽数释出的哈雅,他要是这都没法将对方拿下的话那也真的是未免太丢“近神者”这三个字的威风了。

在那片几乎一刻不停的疯狂追杀当中,哈雅的身影犹如波涛汹涌里头的一只小蚂蚁,虽然在尽力躲避着,可是却几乎每一秒都是那般凶险,随时有可能被两柄神武剑翼直接击中。

以现在该隐的攻击威力来看的话,打中哈雅的瞬间就是战斗结束的瞬间,毕竟哈雅和维多利卡不同,没有那般强大的防御能力,同样属于攻高防低速快血薄的大脆皮。

虽说哈雅如果要逃跑倒也不难,可她逃跑的结果就是丢下维多利卡,所以她连跑都没法跑,只能陷入到打不能打,逃不能逃的悲催局面。

空气中的骚动越来越重,两方激战的节奏也越来越快,但与之相对的是,维多利卡和哈雅额间的汗珠也越出越多,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缓。

糟糕了这下......单凭我和哈雅不可能战胜这两个种族神,莫非真的要死在这里?

霎时间,维多利卡只觉得赛特的枪一下下犹如刺在她的心上,那股子沉重感和绝望感也逐渐变得浓厚,甚至很多次她似乎都看到了死神的来迎。

以巅峰神官的实力想与种族神为敌,说白了这本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虽然二人皆是神官翘楚,可二打一勉强对付个该隐还行,同时再加个赛特那真的是根本不可能取胜。

眼见维多利卡开始艰难地抵挡着自己的攻击,赛特忍不住厉声道:“看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如果能将这份力量用在正途的话必将千古留名,为什么偏偏要站在邪魔外道那边?”

这时,赛特和该隐也看出来了维多利卡使用的是“圣能”,哈雅使用的是“幽能”,也就是说那个小女孩大概率不是人类而是深渊生物所化,可维多利卡却是实打实的大活人。

又或许是因为维多利卡长得跟赛特的大女儿太像了的关系,后者看到她就有种高高在上的严父感,忍不住一路打一路骂,像是爸爸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女儿。

“吵死了混蛋!”似乎是被赛特嚷嚷地烦了,维多利卡咬牙切齿地回道:“谁规定哪方就是正途了,你们神域就没干过什么龌龊事吗!”

“哼,明明和深渊的邪魔外道混在一起还敢说这种话。”

“开口闭口邪魔外道邪魔外道的......你觉得你就很正义吗?让自己老婆在孤独和愤恨中死去的人是谁?把自己亲生女儿抛到下界理都不理的人是谁!普天之下,就你最不配对我说教!”

维多利卡虽然是维多利卡,可是她也继承了朱诺的记忆,换而言之,她对于赛特当年做的那些事可是清楚的很。

毫无疑问,“圣皇”时期的赛特的确是一名天选之子,他不但一手开拓了以人类五大国度为主的世界格局,而且还确定了整个人类的武技体系、文化体系、经济体系之类的。

如果站在整个人类的宏观角度来看,那么赛特属于人类救星,万代英雄,应该被永远纪念、传唱。

但站在个人角度去审查的话,赛特也有着自己刻薄的一面,尤其是在面对原配妻子和原配所产的几个子女身上。

赛特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朱诺的母亲是很久之前一个人类部落的公主,赛特和她结合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他需要掌握人类世界的话语权,好方便整合当时还处于原始社会的世界。

这样的政治婚姻,再加上赛特本来就是个不怎么看重情爱的无趣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对妻子的态度自然可想而知,尤其是在后期建功立业完毕后更是异常冷漠。

这种冷漠不单单是对于妻子,因为常年离家在外的关系,朱诺等直系子女和父亲的关系也相当疏离,完全没有多少骨肉亲情可言。

如果是传统的皇家无情,双方都看不顺眼对方的话也罢了,问题在于朱诺却是一个将父亲奉为神明,对其非常崇拜的笨女人,因此她千方百计追随父亲上到神域,拼命想在赛特面前展露自己,试图得到关注。

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朱诺反倒因为惹人烦的关系被赛特发配回了下界,并且给安上了“圣女”的职务,哪怕灵魂转世也只能永远被束缚于神殿当中......

朱诺的痴,朱诺的恨,朱诺对父亲渴望又不可得的那份情感,维多利卡都是懂的,甚至那也是她自己记忆中的一部分。

因此她在看到这么一个当父亲当得失败之极的圣皇,这么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居然在自己面前摆出严父教诲女儿的姿势时,维多利卡只觉得自己的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

而在听到她那番只有当事人才懂得的话后,赛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难以置信地问道:“等等,那些事你为什么会知道?难道说......”

“住口,我现在不想听你讲话。”

还没等赛特把话说完,一只纤纤素手已经以快到诡异的神速按在了赛特的头盔上,五根散发着微微白光的手指朝内一紧,竟是直接将“神武.苍白圣躯”的头盔部分直接按得朝内凹陷了下去!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维多利卡的力量的确很大。

但也有另一点不可否认的是,哪怕她力量再大,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做到这一步。

啊?这怎么可能!

当那只纤细的手掌居然把自己的“神武.苍白圣躯”给捏得变了形态时,仿佛整个脑袋都要被压扁了的赛特猛地甩开维多利卡的手朝后飞去,可整张脸上却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毫无疑问,之前的维多利卡对于赛特的“苍白圣躯”是毫无办法的,这件神武的坚硬程度之高已经达到了“天淬神武”的级别,就连赛特自己的“永恒之枪”都难伤其分毫,怎么可能被一只手捏变形啊?

此时,做出了这等匪夷所思行为的维多利卡也不趁机追击,而是漂浮在原地,嘴里默默念道:“人渣......人渣人渣人渣人渣人渣......”

气死我了,气死老娘了,这么一个人渣居然敢在老娘面前摆出一副伟光正的样子!找死!

维多利卡这辈子还从来都没有这么愤怒过,因为这愤怒是来自两个人的愤怒,一方面是来自于她,另一方面是来自于朱诺,合二为一,能不怒才怪。

或许也是因为这份前所未见,犹如火山般喷涌的怒意,维多利卡并未发现似乎有一团白色的神力从她体内炸了开来,悄无声息地蔓延到了她的周身上下,与那已经变得相当微弱的“圣能”融合在了一起。

这一融合,原本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得七七八八,眼看就要全部消失的圣能一下子变得凝实了起来,并且以快到可怕的速度高速涌入了维多利卡的每一个细胞当中,改造着那本就强韧到不似人类的身躯。

怎么回事?身体好轻快?而且在轻快的同时仿佛还附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情况,维多利卡暂时是不知晓,也没有心思去知晓的,总之她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赛特身上,放在了这个不负责任的屑父亲的身上。

揍他,把他揍得再也说不出那些正确的废话,让那高高扬起的头颅低落下来,让那道貌岸然的面孔鼻青脸肿!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好像可以从这个距离把他打烂似的?

带着这样古怪的心情,下一刻,维多利卡随意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臂,之后一拳朝着赛特的方向轰了过去。

双方相隔的距离足足有起码百米,之前维多利卡的拳哪怕是在零距离下都伤不了赛特,隔空打牛的话就更是......

嗙!但在她的拳头挥动的瞬间,两人中间的空气突然出现了一阵肉眼可见的波动旋涡!强大的“圣能”夹带着拳劲落在了赛特的胸前,发出了和先前截然不同的闷响。

唔!这是什么!

中拳之后,赛特只觉得胸口一闷,仿佛这一拳的力量透过“神武.苍白圣躯”结结实实地命中了他的身体,甚至还从前胸透到了后背。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简单形容的话,就是赛特被打得倒飞出去时他居然有种自己的胸口被人用长枪整个刺穿了的感觉。

这一拳是他这几千年来吃过最重的一拳,但却不是他今天吃的最重的一拳。

当赛特而被一拳打飞后,维多利卡却已经不知何时闪到了他的身后,深吸一口气从后一肘朝着赛特的心脏部位锤去!

会死,如果被这一肘砸到的话会死人的。

虽然被打得意识有些模糊,可赛特还是及时转过身子,用手中的“永恒之枪”横在身前挡下了这一击。

长枪横拉,那包裹在白色金边衣袖中的手肘落在了长枪正中,然后赛特的双手几乎同时被强大的力量震得发麻,而且更夸张的是“永恒之枪”的枪杆处居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弯曲!

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蛮力!

看到这一肘将神武打折的情况后,赛特的眼神中顿时出现了匪夷所思的神情,毕竟这也未免太......咦?

如果说维多利卡的突然爆发让他感到无比惊讶的话,那么更惊讶的事情就是,这个长得跟赛特女儿一样的女人的右侧瞳孔正在迅速覆盖上一层纯银的色泽!

这种银色的瞳孔正是“近神者”的标志,换而言之,如今的维多利卡居然不知不觉间突破了“辉耀九阶”的极限,真正达到了能与赛特站在同一水平线的种族神级别!

赛特自己就是一名“单目银瞳”的近神者,自然不会认错这玩意,但客观来看的话维多利卡的“单目银瞳”却和赛特的“单目银瞳”又有着不小的区别。

虽然说是银瞳,不过近神者眼里的银色看上去多少有些灰蒙蒙的感觉,仿佛掺杂了杂质的银子,仔细看的话未免显得不是那么纯正。

可是此时突然出现在维多利卡右侧瞳孔里的银色却不是这种灰蒙蒙的感觉,而是带着更加高贵、更加纯粹的洁白,一尘不染,飘飘若仙,丝毫没有半分污秽感。

这样具有神圣感的漂亮瞳孔,普通的银瞳在其面前完全被比了下去,显得自惭形秽,一下子变成了毫无价值的铁块,所以如果要形容的话与其说这是“银瞳”,倒不如用“圣银瞳”来形容更加贴切。

“这......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但比起维多利卡呈现出的特殊“圣银瞳”状态,赛特更惊讶的是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在战斗中突然进阶的,这怎么可能啊?

众所周知,从“辉耀九阶”跳到“单目银瞳近神者”的这一步并不是单靠自己的努力或天赋就能做到的,而是要与那由无数信念所转化而成的“信力”融合,否则哪怕修炼一百万年也不可能晋升成功。

维多利卡的身上聚集了“信力”吗?自然没有,可是她却偏偏做到了,这不是在耍流氓吗?让赛特上哪儿说理去?

“这是......我晋升了?”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后,维多利卡凝聚出一面光镜看了看自己的眼睛状态,同样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对于“近神者”的晋升情况,维多利卡知道的也并不比赛特少,毕竟当年里雍也是依靠从魔族那边得到的“信力”来晋升的,可她自己却没有凝聚任何“信力”,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显然,维多利卡并不是那种会去纠结这点小事的性格,明白了自己为何会突然变得强了这么多后,她只是对赛特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没关系......总之先把这家伙收拾了再说!

顿时,比先前强大不知道多少倍的“圣能”聚集在了维多利卡的身后,迅速凝聚为了一对散发着圣白光芒的光翼。

和里雍、该隐的“剑翼”以及哈雅的“骨翼”不同,维多利卡的光翼纯粹是由能量体构成,因此不具备直接攻击的作用,但却可以大幅度增加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