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是如何练成的呢 第91章

第六十章 如何保持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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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愧疚地放下黑龙皮鞭，我转身离开了房间，居然因为自己的私欲而鞭打雾华，我真的是太差劲了。

　　走出门口时，柯尔摩主教还靠在房门的墙壁上，他脸上也带着一丝担忧，看见我出来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了。”

　　我有什么好谢谢的，“你不进去看看雾华吗？”

　　“我现在进去，她一定会很尴尬的，还是给她留点面子吧。”说完柯尔摩主教转身就走，嘴里还在自言自语:“希望她以后能沉稳一些……”

　　我也叹了一口气走出旅馆，有我在雾华也会觉得很尴尬的，还是让她在旅馆里自己呆一会儿吧。

　　月亮已经高悬于天空，乡下人并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虽然这个时间段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但村里已经无人了。

　　我在村间路上散步，反省着自己刚才的嫉妒。没错，现在我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心情就是嫉妒了。之前我没察觉，甚至是不敢承认，不敢面对我其实喜欢伊米特的事实。直到德塞利大人点醒之后，我才无法再逃避这个事实。

　　所以之前，我很长时间都因为丑陋的嫉妒而无端地迁怒其他人，当初是我自己把雾华推给伊米特，如今我自己还因为自卑而公报私仇。

　　我自我厌恶地胡思乱想着，不由地走到了东北角，这里是早上飞龙肆虐的地方，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在一个被撞踏的谷仓前，我看见了德塞利大人。

　　他正在谷仓前面，伸手捧起稻米视察着，发现我走过来转身看着我，“今年这些村民的收成还不错，而且谷仓只是被撞毁，里面的粮食并没有烧毁，明天早上还能抢救一下。”

　　呃，德塞利大人对我说这些干什么？听不明白的我也只能先向他行礼，“德塞利大人晚上好。”

　　他点了点头看着我，“嗯，刚刚你惩罚了雾华?”

　　“是的，我已经狠狠地鞭打了她，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违抗您的命令了。”我这么说也是为了消沉德塞利大人的成见。

　　“哈哈哈，你确实是狠狠地惩罚了雾华，不过并不是因为她违反我的命令，而且以后如果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她还会这么做的，我从第一眼就知道那个女孩就是这种性格。”德塞利大人的话让我一阵尴尬，他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当了神明就是有这点不好，一点点话语都会被信徒当作金科玉律，即使我不在乎她这点小小的违抗，柯尔摩也不会饶了她，哪怕从柯尔摩到你都各种放水，至少形势上是教训了。”德塞利大人说着把稻谷洒回去，然后迈步向前走，我也只能跟上。

　　“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放水，而且……”不过说道一半我也说不下去，其实我和柯尔摩主教都是有意放水。还好德塞利大人似乎不在意我说的，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呢，有时候我也不能出面阻止，因为神明的威严是必须维持的。我知道你们早上不愿意和我待在一个车厢里，因为神威让你们很不自在。”德塞利大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语气里居然带着一丝落寞，“所以，神明是孤独的，周围的人都会畏惧，像大贤者这样能平等和我谈话的人，并不多。”

　　“那个，为什么要和我说这种事情呢？”我有些许不安，我甚至不明白德塞利大人在说什么。

　　“哈哈哈，我也只是感慨一下，其实我正好见到你，是想给你说点人生的经验。”德塞利大人说得我更加迷糊了，“你觉得，我早上为什么不直接出手救村民？”

　　“当然是因为要让村民们自己也能抵抗魔兽，不能依靠……”我想起早上德塞利大人的说法，可是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这些，都是忽悠雾华那小丫头的说辞，你也信。就算雾华不出手，过几分钟我也会出手的，所以我才说不计较她。”唉?德塞利大人的话让我一愣，都是忽悠吗？

　　“说到底，那些村民完全不需要有战斗力啊，我若真想保护他们，我就该定时发兵把艾菲帝国境内的魔兽多多清剿，为什么要留隐患？”是哦，为什么呢？

　　德塞利大人继续说道:“这次雾华那个小丫头出手之后，这个村里全村的信仰值都提升了很多，可是，如果再晚几分钟，说不定信仰收获会更加多。”

　　我心头一点灵光，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因为，我觉得你有前途啊。”德塞利大人这么说着，“一个教会，有些人要负责肮脏的活计，比如伊娜。也有人负责光辉的牌面，雾华那丫头太善良了，只能做这种看板娘。但是有些人，要做黑白掺半的工作，你就是适合干这种事情的人。”

　　“唉唉唉?我怎么会……”我真的难以置信。

　　“你看，神明能制造出无尽的财富，那我为什么不把无尽财富赐给信徒们，让他们都满足。我一挥手就能让粮食堆满村庄，为什么我还要关心村民的收成?”德塞利大人抬起手来，上面是一粒稻谷，这是刚刚从谷仓拿的。

　　当神明的手翻过来时，无数稻谷从手中落下，瞬间在地上堆成一大堆的谷物。

　　“是因为……让村民学会自力更生吗？唉！痛～”我还没有说完，头上便被敲了一下。

　　“笨！还是因为信仰的问题，村民们的信仰是摇摆不定的，当他需要你的时候就会信你，过惯了好生活就不会继续信你了。如果我现在完全满足了他们，他们几年后就会觉得理所当然，不会再保持信仰。”他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明白了。

　　“之所以，我晚出来，是村民明白了魔兽的可怕就会更加感激我们，如果艾菲帝国里的魔兽被清剿干净，平民就会习惯于没有危险的日常，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不会为此感谢神明。同样财富食物都不能满足所有人，必须时刻提醒他们，因为我德塞利在，你们才有好生活，不信我的人就会过得比你们还差。”德塞利大人最后的话终于让我恍然大悟了。

　　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故意如此吗？

　　“雾华是做不了这种人的，她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做，所以这种事情，是你将来的工作，我提前先给你预防，你自己回房间去想想吧。”

第六十一章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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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满脑子的头晕和不解，我又返回了旅店，德塞利大人讲的内容并不是很深奥，稍微想一下也就是对比产生美和持续性的维持信仰罢了。只不过我想要接受这一套说辞，实在不是一蹴而就的。

　　不过，德塞利大人既然直接和我说了这些东西，并且表示以后我就会要去做这些事情，是不是钦定我的前途了呢。我最近听说教会内部已经开会讨论是不是要给我升格了。

　　再次走进房间，雾华趴在床上，她已经把衣服脱完了，和我一样，如果穿着衣服就会各种难受，而没办法睡觉。

　　而她翘挺的屁股上还红红的，带着横七竖八一条条隆起的鞭痕，但是已经明显淡了许多，天使的恢复力还是非常强大的。

　　“对不起，我这么用力地打你，还痛吗?”我走上前关心到。

　　雾华转过身来，她还没有睡，眼睛还微微带有红肿，“没事，我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了很多，以前爸爸打得痛多了。”

　　虽然我知道自己打得算少的，我真正愧疚的其实是自己公报私仇这件事情。我伸手轻轻地抚摸过微微隆起地鞭痕，手感真是不错呢，“你为何不治疗一下呢，要不要我用个治愈术？”

　　雾华脸上微微有些红润，即使是我触碰到她的隐私，也让雾华有些害羞，“不需要，我必须让疼痛保持得更久，来提醒我反省错误。”

　　“说的好像你会改一样。”我笑了笑点了一下雾华的鼻子，“说起来，为什么你要选择荆棘鞭这么厉害的刑具，用这东西打可是会皮开肉绽的。”

　　雾华的脸更加红了，“我家的规矩是刑具由自己准备的，我身上没带着这东西，听说露儿自审时会鞭打自己，于是就去问她借，于是她就给了我这个荆棘。”

　　我想起她用荆棘拉下飞龙那一幕，这些荆棘应该是黑魔法的一种，“这还真是可怕啊，难道露儿平时都是用这东西抽自己的吗，她也真是严格啊。”

　　我轻轻地抚摸着雾华，她很快就舒服得咪上了眼睛，当我以为安抚得差不多她快要睡觉的时候，她却伸手拉住我，“今天晚上可以多陪我一下吗？”

　　当第二天早上，太阳再度升起，从窗户照射到床上时，我和雾华同时醒来了，直射于身体的阳光在快速补充体内的神力。

　　我前段时间生活节奏紧张，甚至习惯了起来时天色仍暗，可以说太阳晒到才起来对我来说已经是非常晚了。大概是昨晚的抱枕太舒服了吧，让我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

　　我和雾华同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相聚不过几厘米的美丽脸颊，双方都不由自主地飘上红霞。我们正互相拥抱着，翅膀交叉包裹着两人。

　　我和雾华赶忙分开，软软的娇躯，淡淡的清香，白嫩的肌肤，对我们互相来说都太过刺激了。昨天晚上两人都又累又困，抱着就睡着了，结果就是早上一醒来就被眼前美景给震惊了。

　　我们毕竟曾经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时半会也无法免疫女性的美丽，不过居然相互迷住了对方也是挺好笑的，以前也有过几次呢。

　　我们背对着开始穿衣服，我偷偷看了一下雾华，她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皮肤恢复了白嫩如霜，仿佛从来没有被打过，天使的恢复力真的很强啊。

　　我们两个走下楼，正好见到德塞利大人坐在大厅里喝茶，法莉娜主教正在为他倒茶，柯尔摩主教也坐在一旁陪同。

　　德塞利大人一看见我们走下来，笑骂着道:“你们两个，身为神使，昨天居然就直接一起睡了，就没有一个人来侍候我。早上还起来得这么晚，失职啊，简直是失职！”

　　啊！我们居然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天使本来就有服侍神明的职责的，我和雾华立刻跪地道歉:“请吾主饶恕我们失职之罪……”

　　不过我也算是有点了解德塞利大人了，他这个神情根本没有生一点气完全就是在开玩笑。

　　“行了起来吧，我昨晚没睡，和你们一样忘了来服侍我的还有圣女染月，你们去把她叫起来吧。”德塞利大人果然只是摆摆手没有怪罪，而是让我们去叫染月起床。

　　于是我和雾华又回到楼上，昨天我记得分房时，染月和露儿是在同一间房间的，应该是203号房。

　　可是当我们到达203号房门口，里面两个女孩子的笑声却不是染月的，我听着有点像露儿和冰影的，她们在房间里聚会吗，可是我记得露儿和冰影是不太对付的。

　　当推开门，却看见染月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压着两只猫咪，没错就是露儿和冰影，她们两个一前一后地把染月压在床上，姿势看起来十分糟糕。

　　露儿就跪在枕头上，染月的脑袋就躺在她的大腿之间，而两只手张开被露儿分别压住，染月还在无奈地喊着:“露儿学姐，拜托放开我啊。”

　　“呼呼呼，她不会放开的，我可是专门拿密藏的爸爸制鱼罐头买通露儿呢，认命吧～”冰影奸笑着说道。

　　她整只猫都爬在染月身上，后面的两条尾巴居然分别缠住了染月的两条腿，还在各种暧昧地摩擦，“染月酱，好可爱，让我舔舔～”

　　“打……打死！”染月愤怒地喊到，当然她软软的声音，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于是她抬头泪汪汪地看着露儿:“露儿学姐，放开我吧，你是不会因为鱼罐头出卖我的吧？”

　　同为大贤者的学生，露儿和染月确实是学姐妹关系，本来冷冰冰的露儿难得脸红地撇开头说道:“抱歉了，我家的学妹好可爱的，给人舔舔也不会怎样的喵。”

　　可怜染月平时在宫里也算是个没人敢管的小魔女，在外面却被各种狠角色克制，现在自知无法逃脱，只能嘟着小脸不说话。

　　“那个……欺负人是不好的。”在染月即将被冰影荼毒之际，雾华终于忍不住开口帮她解围。

　　“喵！?”露儿像坏事被人撞破一样，立刻收回了手，染月连忙把握机会翻下床逃到我的身后。

　　“蕾尔芙和雾华姐姐啊，要不要来一起玩?”冰影还摇晃着两只尾巴提议道，染月听了抓着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别闹了，德塞利大人还在下面等你们呢。”

第六十二章 无组织无纪律的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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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解决完各种起床时的闹腾以后，我们终于可以再次出发了，目标直向与维茜神女汇合的预定地点柏森峡谷。

　　柏森峡谷就在勃朗山脉的西边，艾菲帝国的西北角，严格来说也是勃朗山脉的一部分，只不过延伸得太长了，在地理上也就不算在一起了。

　　由于今天必须要汇合，我们可以说是一路疾驰。这时已经没有了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稻田，人烟稀薄已经很少再看见村庄，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赤红色的荒野，马车就奔行于无人的荒野上。

　　我和雾华依然飞行在马车的上面，顺便也充当瞭望侦查的斥候，很快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片连绵的红色山峰，这应该就是目的地了，汇合点就在谷内。

　　“报告德塞利大人，我们已经能看到山谷了。”我飞进马车报告。

　　“嗯，继续前进。”德塞利大人正坐在主位上，染月在履行她圣女的职责，为德塞利大人端茶倒水中，可以看得出来她手脚还是略显稚嫩，托盘也端不稳，倒茶时还把自己烫了一下，不过这样也显得非常萌。

　　露儿与冰影像昨天一样软绵绵地趴在火炉旁边，似乎是昨晚结成了调戏染月同盟战线的缘故，今天两只猫的关系变得特别好。

　　现在她们趴得非常近，头互相靠着，时不时蹭蹭对方，伸出小舌头舔对方的猫耳，或者伸手帮梳理一下毛发。根本看不出来昨天还完全不对付，只能说猫真是一种善变的动物啊。

　　听到目的地将至，两只懒洋洋的猫咪一下子兴奋起来，她们甩甩尾巴抖抖猫耳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雾华也急匆匆地跟着飞了进来。

　　“德塞利大人，前面我感觉有点不对劲。”雾华一进来就说道:“前面好像有一些人……看装扮，有点像是山贼。”

　　“嗯？山贼?”德塞利大人闭上眼睛，他在马车里就能看到前面的全景，我们都不出声怕打搅到他。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还真是有山贼，不过这里毕竟是三不管地区，有落草为寇之人很正常，都是一些垃圾，你们谁去解决?”

　　刚刚才兴奋起来的猫娘自然是跳起来毛遂自荐:“我们上，解决几个毛贼轻而易举。”

　　“我也去吧，正好练一下手。”染月虽然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她更加不擅长端茶倒水，所以也申请出战，毕竟好不容易得到的新力量不用实在浪费。

　　“好吧，你们五个一块去吧，正好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能力保护好我的女儿。”德塞利大人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五个人都从马车中跳出来，染月身后凝聚出天使之翼，露儿则骑着她的法杖，我们一起围绕着马车飞行。唯一不同的只有冰影，她一跳下马车就四肢着地，像猎豹一般随着马车奔跑。

　　这里已经不是艾菲帝国的领土，但是由于这里土地贫瘠，人烟稀少，这种穷山恶水根本没有就没有哪个国家或者教会愿意管，所以那些走投无路之人来这里落草为寇也很正常。

　　不过我实在不能理解这里路都没有，哪会有什么商队路过，维茜神女也是专门为了隐藏路线才走这里的，那些山贼还能在这打劫到人吗?

　　至于清剿山贼，我一开始就完全没有认真过，且不说这些落魄到三不管地区的山贼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我们。正常来看，一般的山贼看见两个天使飞过来，也许可以加上染月是三个天使，那还不快点落荒而逃。

　　本来我觉得，不用打他们就会跑得一干二净，结果等我们飞进了才发现，我想多了。

　　那些山贼身着破破烂烂，武器都没有拿齐，山坡上搭着几个歪歪斜斜的帐篷，山贼们懒散地躺在帐篷旁边，有些还在打牌喝酒。

　　这么明显的天使飞过来，他们居然完全没有发觉，这么大这么大的天使耶，数百号山贼楞是没有一个人看见。直到马车奔行到山前，听见声音的山贼们才后知后觉，茫然地抬头看看是什么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