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72章

作者:暴走中学生

  “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任务了,可听方希说,钱却越来越多。”

  “很多孩子都有了新衣服穿,连自己都经常被楚舒窈拉着买了一大堆除了看着好看,其他一点用都没有的裙子。”

  “恩情没法还掉,反倒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好像真得以身相许了……”

  ……诸如此类。

  好比现在,方希把楚舒窈留在外面陪那群孩子玩,他自己则进了屋,找正在工作的保姆啊,厨师啊,聊几分钟,说一些许一诺听不懂的话,随后,方希毫不客气对许一诺道。

  “去,给我拿杯水充充饥吧。”

  ……这却是只有两人间才明白的玩笑话了。

  许一诺白了一眼,脸微微红了下,也没说话,乖乖拿了杯子,倒了杯开水,看着升腾的雾气,想了想,鼓起双颊,轻轻地,吹了几下。

  波纹自透明的液面散开,荡起涟漪来。

  “喏,你的水。”

  “谢谢。”

  他道了这么一句,不再言语。

  见状,许一诺也沉默下来,拉了条凳子坐下,托着香腮,目光,定在方希脸上。

  这个秋天,连同着许许多多的悲伤一起,彻底结束掉了,大日半掩于霞光,天空中,升腾起淡淡的紫雾来,洒下流光,模糊掉视线。枫红的色调褪尽,取而代之的,便是漫天遍野的纯白,渗透进地面,染湿种子,待着花开。

  她突然笑了起来,开怀的,温暖的笑意。

  ……这样下去,好像真得以身相许了。

  八方谱,千丝结,理难知,思神缭乱,一笑不染颊双羞。

  ——梦中人,可知少女心事?

  ......

  再过些许时日,初雪稍寒。

  又到了学园祭的时间。

  此时,到了午间,初中部三年一班一如既往喧闹着。方希伏在座位上,拿着根笔,于纸上写写画画,身后的萧雨涵扒着桌子往前看,看得眼晕……

  他是在为孤儿院做规划,凭萧雨涵这种做道数学题跟四十岁男人交公粮一样艰难的情况,能看懂才有问题。

  前阵子,方希已经给院里每个孩子都置办了一身不合身、且满是补丁的衣服了,待到寒假,他就去林寻公司拉几个狗大户过去,骗骗……嗯,募捐一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逼脸,多好的……

  方希合上笔记本,笑容逐渐无良……他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身子,坐下后,便和萧雨涵聊了起来。

  “这群人在讨论些什么?”方希往人群里看了看,“这也太热闹了。”

  “哦……他们在讨论这次学园祭,我们班该拿什么节目。”萧雨涵对这种事,向来是门儿清,譬如谁和谁疑似成了男女朋友,谁和谁出矛盾了,某个男生下楼时一瘸一拐的,而另一个男生突然对他特别好之类的……问她,准能得到消息。

  “商定出结果了吗?”方希问,“话说……小羽和舒窈呢?怎么不见人?”

  “没……不过也快了。”萧雨涵道,“目前正在《罗密欧与朱丽叶》和《梁山伯与祝英台》间纠结。”她朝方希看过来,“方哥哥你的话,会选什么?”

  “我?《梁山伯与祝英台》吧……我是属于那种一本《魔戒》看下来记住的人名超不过五个的类型。”方希笑了笑,“不过,这种事,我不怎么掺和的。”

  “哦哦,梁山伯与祝英台是吧……行,我去报告一下。”

  “报告什么?”

  “最终决定啊。”萧雨涵道,“你的意见很重要的。”

  “……等等。”方希听到一处疑点,“因为我是最后一票?”

  “这倒不是。”萧雨涵摇头。

  “那为什么?”

  “因为如果演《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话,你是钦定的男主角啊,谁还能有男主角的意见重要?”萧雨涵道,“对了,祝英台是由舒窈演哦……现在的话,正在试装。”

  空气,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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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接下来的几章,总体会很欢乐,框架已经写好了,只需要我补充骚话就行……所以,这几天我就是勤奋皇叔,一天三更。(笑)

  别小看这个过程啊,骚话倒是不难,难的是怎么过审……

第5章 朱丽叶饰演者,林馨羽

  “因为如果演《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话,你是钦定的男主角啊,谁还能有男主角的意见重要?”

  方希当场就惊了,“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吗?”萧大小姐眉头挑起,双手抱胸,“你带舒窈在外面纸醉金迷,胡吃海喝,花天酒地,你侬我侬的时候……也没见你争取我的同意啊?”

  她说这话时,每道一个成语,语气便加重几分,到了最后,言语之中,甚至带有丝丝杀意……

  然……

  方希只是抬眉,想了半秒。

  “没记错的话,明天好像发你零花钱的日子呢……”

  萧雨涵很可爱地眨巴了下眼睛。

  “……要不要都给小羽呢,那么听话的妹妹……”

  萧雨涵眉角开始僵硬……

  ——此处代言,自方希执掌了孤儿院的经济大权后,近半年运作下来,房子装修,伙食变好,床铺翻新,衣服换买,一系列操作下来,许一诺多年任务下来的资金,不仅未有亏损,还盈利(主要手段为坑蒙拐骗)不少。

  世间敛财手段,竭泽而渔属最低级,吃拿卡要次之,而最高明的手段,便是这般运作,把蛋糕做大,不仅稳步建设,风险极低,说不定还能换来脑袋不太灵光的少女的以身相许……

  当然,这些钱,于方希的规划中,都有用处,跟程序员的假发一样,都是不会轻易动用的——但不论如何,他也算一定程度实现了资金自由……

  别的不说,给四个女孩发些零花钱的余裕还是有的。

  对这份意外之财,林馨羽小天使说了句“谢谢”后坦然收下,楚舒窈笑着拒绝,歪歪头说“反正我一直跟你在一起,要什么会说的,方哥哥你不会不给我吧?”,许一诺疑神疑鬼盯了方希半分钟,憋出一句“有什么事要我做吗?先说好,我的身体可不止这些钱哦”……然后被方希怒弹五下脑瓜崩。

  唯独萧雨涵,平日喜欢买些小说啊、漫画啊、游戏内付之类的,收到这些钱时,可谓心花怒放,于大街上,红着脸,吻了下方希的脸颊——然后后者被执勤的警察叔叔询问了半小时……

  零花钱这种东西,跟女朋友是一样的,你有的时候多幸福,即将离你而去时你就多难受。

  所以,面对方希这极其无耻的战术,萧雨涵在那憋了三秒,然后,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pia”地抱住了方希的胳膊,将之往自己历经半年后,又增长些许的邪恶挤了挤。

  随后,她用一种小秘跟老板说“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似的妩媚声线,甜腻腻道:“方哥哥~~”

  方希虚着眼,只觉肝痛,还记得,今年年初的时候,萧雨涵还是一只在妈妈面前介绍方哥哥时都会脸红的萝莉,这才不到一年,她居然就变成了这种毫无节操的姿态……

  很显然,我们的方少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你者贱”这话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方希叹了口气,轻轻弹了下萧雨涵光洁的额心,“行了,少不了你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柔润的触感,绸缎一般。

  “把节目换成《罗密欧和朱丽叶》吧……我不太想当什么梁祝的男主角。”

  闻言,萧雨涵乖巧点点头,松开了方希的胳膊,朝人群走去……方希坐在那,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到最后,只得无奈笑笑,继续做自己的规划。

  ......

  当夜。

  方希正看着书,以往这时候,叮叮咚咚的琴声,便会自墙壁另一面传来,细雨一般,渗透过墙缝,于这屋内回荡。

  只是今日,他没能听到。

  方希想了想,以林馨羽的认真性格,一般而言,若是没练到一定时间,绝对不会睡觉的,除非遇到些许意外情况,譬如手指受伤——思虑至此,他放下书,走到林馨羽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雨涵吗?”

  “我是方希。”

  纷杂的脚步声,自屋内穿来,伴随着“啊”的,细微的轻呼……紧接着,是“咚咚咚”的,穿着袜子的脚在地板上行走的音响,由远及近,开了门。

  门缝被扯大的这段间隙,连着镜头似乎也一同被拉长。

  聚散的光辉中,入目的,便是黄与白相间的,略有迷幻的色彩……轻若流云的白纱,层层叠起、拉长,于裙摆处骤然蓬松——这是一套欧式宫廷装,做工精致,披肩,束腰,发饰,一层层的冲击巨浪般叠加,公主似的身影,似鸦群中蹁跹的白鸽,自时光中走来。①

  于方希的目光中,林馨羽的脸红了红,略有不安地,拿穿着白袜的脚尖点了下地面,摸了摸束起的白发,“……很、很奇怪吗?”

  “很漂亮……”方希有些惊叹,“要不是你是我妹妹,真想写首情诗,咬着玫瑰单膝跪地献给你……”

  “什、什么啊……”

  她这么说着,脸愈发红润,肩处却是颤了颤,其心情,大抵是很开心的。

  这之后,方希道明了过来的原因,然后,得到了一个“要参加戏剧,我扮演朱丽叶”的答案——一方面解释了她为什么这幅打扮,另一方面,也阐述了她今晚没练钢琴的原因。

  目的完成,兄妹两人闲聊几句,方希便以兄长的风度,鼓励了她几句话,随后,回了房间。

  ......

  寂静的屋内,林馨羽站在房间的最中心,双手交叠,捂着胸口。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朝前方伸出了手。

  “啊!为什么我们的双亲要互相憎恨,互相斗争?明明也能像我们一样牵起手来,相亲相爱。”

  “只要能理解我和罗密欧的一半感情……”

  “一半感情……”

  “一半……”

  “……唔……”

  她大抵是幻想了什么,那台词,明明就在脑海,偏偏却梗在喉中,白的透明的皮肤上,也盈起了火烧般的红色……分明是寒冬,体内,却如炽烤一般,不断加热。

  林馨羽终究还是没能说下去,双手捂脸,顺势躺倒在床铺上。

  “呜——”的可爱悲鸣,自那之中,飘出来了。

  “罗密欧……方哥哥……”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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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鸦群中蹁跹的白鸽”“黑奴耳边璀璨的珠环”为罗密欧对朱丽叶的原文描述——话说莎比是真的擅长比喻,没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