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409章

作者:暴走中学生

  他想了几秒,“譬如这段……‘一个人的缺点正像猴子的尾巴,猴子蹲在地面的时候,尾巴是看不见的,直到他往树上爬,就把后部供大众瞻仰,可这红臀长尾巴本来就有,并非地位爬高了的新标识’。”

  其一没有说话。

  “我当然也是有缺点的,不仅有,还不少……”方希说,“只是我坐在上位,要为下方的人做表率,逼不得已,才要努力遮住红屁股……可说到底,我也只是猴子罢了,并不是说就没有尾巴了。”

  他说完这些,顿了下,似是在给其一思索的时间,随后,才开口:“懂了么?”

  “懂了。”其一点头。

  “懂了就好。”

  方希的声音很平淡,但不知为何,落在其一耳中,又有了些许冷意。

  因为这是一个答案,拒绝的答案。

  方希的意思虽说委婉,但却充斥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味道——我也是猴子,与别的猴子本质上并没有区别,你所谓的好感,最多只是对“仁王”这一伟岸形象的憧憬罢了,冷静下来,对大家都好。

  方希其实并不赞同隐秘巫女“不能拥有爱情”的规定,在他看来,每个女孩都有追逐那种甜美感情的权利,如果有需要,他还能帮忙牵个红线之类的……

  前提在于,那对象不是自己。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那可就不太让人愉快了。

  其一虽说性子冷得像冰,但在方希面前,她最多算个还没毕业的小女孩,大学被一身军装的教官训练了下,就滋生出了些许朦胧的情感。

  方希是个负责任的教官,别说占姑娘便宜,他现在连感情债都不想再欠了,趁着其一的好感尚且朦胧,提前掐死,对大家都好。

  当然,这其中未必没有被第一条时间线的萧大小姐吓到的原因……

  事实正如方希所想——其一确实对他有朦胧的情感,事实上任何审美正常的,和她处于同一年龄段的女孩,在方希身边这个位置待上两年,都有可能面临和其一相同的问题。

  抛开方希那已经让他开始头疼的桃花运……或者说桃花劫,人类总是会崇拜更优秀的人的。

  其实讲道理,方希自己已经清楚自己身上的问题了,他也咨询了科塔娜,得到的答案是,“系统”本来就是按照某种“命运要素”生成的,而这玩意儿本身就有添火加油的效果,既然版本名叫“风流之姿”,那系统肯定会更加促进这个“要素”的。

  说人话就是,本来方希就属于很容易桃花泛滥的类型,再被系统稍微催化下,活该桃之夭夭,运多成劫……

  这不,现在全樱岛的能力者基本都已经知道了他结婚的消息了,对象还是属于那种绝对没法挖墙脚,敢挖就提刀上门砍死你的类型。

  在这种情况下,其一竟然还会忍不住生出好感……

  虽说和方希的行事风格有关系,但他总觉着这不会是某种诅咒吧……

  仔细想想他的羁绊人物——萧大小姐和小天使开局就在同一屋檐下,简直近水楼台;住了个医院,病房没隔多远就是楚舒窈;到了学校,莫名其妙被念奴娇教唆的念曲儿盯上,顺便被立下了不得了的flag,直通解锁cg那种;明明也没招谁惹谁,偏偏就惹来了杀手,还是许一诺这种“我用个脑筋急转弯能骗到她生孩子”的类型;到樱岛出来遛个弯,稍微见义勇为一下,差点就被源家大小姐砍了……

  方希把自己的经历捋了一遍,简直心惊肉跳,他一向是笃信“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的类型,桃花运这么泛滥,以后不会遇到什么大劫吧……

  当时科塔娜幽幽吐槽了一句:“你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在经历大劫么?”

  方希默默扫了眼已经排满了的羁绊人物栏,又扫了言不知名人士留下的吐槽风ps,竟无言以对……

  也就是从这开始,方希便开始注意起了自己身边的情况,尤其是同龄女生的情况。

  ——简直太肤浅了,竟然只关注同龄女生,完全没意识到“长大后我要当哥哥的新娘子”这种可能性……

  总之……正因如此,方希才能敏锐地注意到其一的情况,并早早挑明,以免夜长梦多。

  短暂的对话后,藏书室再度陷入了平静,这次的平静持续了许久,直到日头落西,方希即将离开神社时,其一才开了口: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

  “您回国时,可以让我为您送别么?”

  方希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亲手告别过去吗……

  他扬起唇角。

  “当然可以,而且……有机会的话,应该还会再见的。”

  顿了顿,“要活下去啊,活到再见的时候。”

  唉……算了,也别做太绝,起码给人家留个念想……

  隐秘巫女的工作很危险,有时候,生存意志强一些,生存几率就会提升不少。

  ……大不了我以后躲着她走。

  ——从以上心理活动,我们大致可以明白一些东西……

  “嗯。”

  其一自然不会知道方希的心理活动,只是郑重点头。

  “会活下去的……一定会。”

第26章 科塔娜

  晨曦吐露东方的天际,朝大地上推展。乳白的雾气,浸润了阳光的暖色,于地面舒展流动。

  十月中旬的日子,林家的几口人来到了神社。

  “方哥哥是在这里……”

  “好多女孩……巫女?”

  “阿希应该能把持住,嗯,把持不住也无所谓……”

  以往方生执行对策局的任务时,倒不是没来过这个地方,算算光景,应是十几年前……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来参加道君的婚礼的。

  按理说,婚礼多是在男方的家乡筹备,然而你都把人家阴阳统领拐走了,这种细枝末节还是别在意了……

  走过正门,路过供奉的神像,林寻礼仪性拜了拜,大小姐躬身的时候悄悄翻白眼,毫无虔诚之心,最过分的是方生,萧雨涵起码摆了个样子,他连样子都懒得摆,找了根柱子靠着,双手插袋,望着神像嗤笑。

  这之中,最虔诚的当是楚舒窈,她啪啪拍了几下手,声音清脆,而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恭敬地拜了拜,至于祈祷的内容,无非就是让某人幸福安康之类……

  如果真的有神明,且不是单身狗,那祂应该会考虑一下的。

  “拜祂还不如拜诺亚。”方生撇嘴,“比这灵验多了。”

  “好歹是人家的神社,做个样子。”林寻望了下旁边一脸为难的巫女,“别为难小姑娘……”

  “怎么,她是你的菜?”

  “额……不是。”

  方生表示不屑,“妻管严。”

  林寻想了两秒,抬起套着真皮皮鞋的大脚,将方生从山上踹了下去……

  萧雨涵目瞪口呆。

  “方叔没事儿吧……”

  “死不了。”林寻淡定地收回脚。

  ——于是,接下来的时光,于方希而言,便多了些欣喜的味道。

  亲近之人驾临,当然很值得开心,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多日不见,自然有数不清的悄悄话要说,甜甜蜜蜜,能把围观人群听到扭成蛆的那种。

  “听说东京这边拉面味道不错……”方生听了一会儿,果断看向林寻。

  “正好有点饿……去搓一顿?”林寻当即回应。

  “成,我请客。”

  两个中年大叔实在受不了空气中那种腻歪劲儿,稍稍问候了下,便自觉并肩离开,默契地将时间留给了年轻人。

  倒是方希,特意看了眼自家老爹的背影,若有所思。

  “对了,方哥哥。”旁边楚舒窈笑着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方叔叔再婚了哦。”

  “哦。”方希恍然,摆出验证了什么猜想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萧雨涵显然从这表情上看出了什么,挑了下眉,“你看出来了?”

  “还行,刚才只是猜测。”方希道,“因为按老爹的风格,他刚才跟林叔说的那句话应该是‘我记得东京这边的歌舞伎町不错’……”

  顿了顿,有些感慨,“看来确实是收敛了。”

  萧雨涵竟无言以对。

  之后的时光,便显得很是愉快了,家里的琐事啊,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很多话本身是毫无意义、乃至浪费时间的,可正因“无用”,于这种场景说出来,才会有别样的趣味。

  如果浪费时间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哪怕一事无成,也不叫浪费时间。

  很多时候,女孩跟男孩抱怨说某样东西坏了时,最蠢的回复,便是“再买一个”这种答案……她并非没有买一个的资金,甚至未必真的因为这种东西损坏而生气,或许单纯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些事——若这时立刻抛出最“正确”的答案,反倒会磨灭交谈的兴致。

  有些情况,“正确”,不代表正确。

  这种暧昧交谈时的雷区,方希当然不会去趟,让别人跟你谈话时觉得舒服是一门学问,很巧的是,这正好是他最擅长的学问之一。

  而平时他那犀利的吐槽就是对这种学问的反向运用……

  说起“让别人跟你谈话时觉得舒服”……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行床第之事时交谈,物理上的舒服也算舒服……

  只是,到那种时候,画风又会变成某种没法过审的情况了……不过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是吧。

  “方哥哥什么时候回去?”楚舒窈问。

  “不大清楚……不过不会远了,这边的事儿近乎收了尾,年前肯定能回家的。”

  “早点处理,完早点回家。”大小姐言语间很是霸气,“不听话的就都杀掉……你这什么眼神?”

  “……没什么。”

  方希默默收回目光。

  两年的时光,足够让一朵妩媚的紫罗兰彻底绽放,骄傲地向天空舒展娇美的花瓣。但方希看得并不是萧雨涵傲人的身材或是娇美的容颜,他只是望着那张与某段记忆愈发相似的脸庞,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些许阴影……

  以方希的性格,那段记忆自然不会让他因此就疏离了大小姐,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论她曾经做了什么,以后可能会做什么,至少萧雨涵确确实实救过自己……若是连这都不明白,他这些年的人生经验岂不是活到了狗身上。

  只是,不疏离归不疏离,心里阴影还是会有的。

  好比伊藤诚被砍死后重生,痛心疾首重新做人,一生一世一心人,再度取得了某黑发大胸千金的芳心,抱得美人归——但即便未黑化的妻子再怎么温柔体贴,他也绝不会再在家里放任何有关太刀的器具的……

  言语交谈,情意绵绵。

  性格恬淡的楚舒窈且不提,萧大小姐不远万里飞过来,可不是聊聊天就能满足的。

  所以,再然后的剧情……就暂且略过了。

  不过,这之后……却还是有些值得说道说道的剧情的。

  ——这不废话么,要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来句“无书则短”,直接跳到下一卷不就完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