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好大，居然看不到脸。
在方希脸上读出这句话后，林馨羽更失落了……
好在，方希也就玩儿一下，给萧雨涵来了个举高高后，他随手把这丫头扔到了床铺上，自己坐在了电脑桌前，然后……拿了本儿书，看了起来。
区区女人也想打扰我学习.jpg
坐了一会儿后，肩膀上有谁点了点。
回头，目光中，林馨羽一只手抓住衣角，另一只手探出来，伸出纤白的食指，小心翼翼地点着自己的肩——见方哥哥回头，她的头稍稍后仰，被吓到的模样，胆怯得像只雪白的小刺猬。
方希转过来，柔声问：“什么事吗？”
林馨羽没有说话。
她抿了抿唇，而后鼓了股腮帮，两只手臂，朝着方希的方希展开，目光中，有着淡淡的殷切。
她用行动阐述了“要抱抱”三个字，且无声胜有声……
她这边这么殷切，方希却很肝痛。
跟林馨羽不一样，他是很清楚男女大防的问题的，自然也知道，都这个年龄了，妹妹到哥哥的房间玩儿已经算是很出格了，要再深入点儿，当哥的腿部骨骼就有某种危险了……
他倒不用担心腿被林寻打断，但……现在这样，确实不太合适。
林馨羽是个观察很敏锐的女孩。
她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方希的犹豫，而后，很自觉地放下了手臂。
“没关系。”轻柔的声音。
言毕，也不说话，乖乖躺到了萧雨涵旁边，面无表情地追着番剧。
而方希，啧了一声，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决定继续看书……
如果说，这只是小小的插曲，那接下来的事儿……就是林馨羽最近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了。
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萧雨涵突然说，“小羽，该走了。”
林馨羽兴致不高，轻轻“哦”了一声，起身，穿上鞋子，对方希那边道了句“方哥哥晚安”，无声挪移。
走到门前，突然发现不对。
默默扭头，却发现……萧雨涵居然还自顾自躺在床铺上。
林馨羽：？
小天使的头上顶着一个问号，勾起食指，敲了敲门框。
“雨涵？”疑问的声调。
萧雨涵看过去，盯着林馨羽的脸，花了两秒，明白了她的意思：“哦，你自己回屋吧，我今天晚上住这儿。”
林馨羽：？？？
你让我出去，然后自己留在这儿？
Are you kidding me？
小天使当然问不住这种话来，她停顿半秒，立刻道：“那我也要。”
一边看书的方希：“……”
他颇为无语地放下手里的书，先是看着萧雨涵：“小涵……”
“你敢赶我我就去厨房找黄瓜。”萧大小姐很没节操，“然后明天拿来给你做菜！”
方希：“……”
他给了萧雨涵一个“现在我先不收拾你，等会儿没人了走着瞧”的眼神，转过头来，“小羽……”
然后，他便听到，林馨羽发出了一个灵魂疑问——
“我不行么？”
她问了这句，低了低头，“因为这里小么？”
空气，陷入沉默……
第19章 我想嫁给方哥哥
林馨羽当时的声调很乖。
可方希莫名地从中听到了委屈的意味。
他组织着语言，“……确实不行。”顿了顿，又道，“但这跟你那里的大小没有任何关系。”
“那为什么？”林馨羽又问。
她遵循着自己在数学上刨根问底的好习惯。
一边，萧雨涵的笑容逐渐无良。
“这……怎么跟你解释呢……”
方希此时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啊……
这，实话实说吧，有种玷污纯洁的罪恶感；可编谎话吧……又有种欺骗无知少女的罪恶感。
他这边儿纠结，林馨羽却自顾自发挥着自己大胆猜想，小心求证的优点——
她心中思索着自己夜间听到的那些动静，想了一会儿，便道：“我也可以叫出来的。”
“叫什么？”方希没反应过来。
林馨羽：“就是，舒窈或者雨涵晚上时的声音，呼吸急促，或者‘就是那里’、‘很舒服’之类的声音……”顿了顿，“舒窈姐的声音很小，有时候还会有呜咽；雨涵会很吵，声音很大……”
方希：“……”
咱家是不是该装修一下了……至少修个隔音墙什么的。
林馨羽继续道：“我没有经验……可是，我会努力学的！”她目光殷切，“方哥哥也可以教我的……像是，之前在伦敦那样……”
教我高数……
萧雨涵：？
她本来正笑出猪叫，听到这话，几乎是瞬间就扭头看向了自家方哥哥，那目光的意思是……“让我康康你这次又是怎么绿得我”。
方希：“……”
这一刻，他感受着一边萧大小姐若有若无的危险目光，冷汗都下来了……
我在伦敦教你什么啊！你倒是说清楚啊喂！这种话不说清楚会死人的！
——不论闹出怎么样的乌龙，林馨羽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希从来都不是那种急于给女孩打上自己印记的男人，跟他父亲不同，他对女孩的身体非常看重……那是珍贵的，决不能随意交出去的东西。
林馨羽当然不知道方希的这些考虑。
在她那极其单调的思考回路中，萧雨涵可以留下来，她却不行，只能说明最近自己被方哥哥讨厌了……至少也是不那么喜欢了。
这种想法让她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然后，让林馨羽心情更不好的来了。
没过几天，她和楚舒窈一起来方希房间，晚上到了点儿后，她居然又被赶出去了……
楚舒窈话音温软，态度柔和，完美的大姐姐风范，可一谈及这事，话里话外就俩字儿：不行。
林馨羽：“……”
这也就是乖乖的小天使，要换个脾气暴躁点的，离家出走的心情都有了好吗！
时间，来到现在。
很难说林馨羽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悄悄来到这个房间，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只是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莫名有那样的火焰燃烧起来……
即便有异样的情绪，林馨羽也从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来，她与楚舒窈一样，习惯把那些东西憋在心里，独自黯然——只不过，林馨羽的掩饰技巧算不上高，所以很容易便能被别人看穿罢了。
她就像一块剔透的冰，即便里面出现了什么黑色，也无法掩饰。
林馨羽坐在电脑椅上，靠住靠背，学着记忆中方希的样子，靠住靠背，白如雪丝的长发披散而下。她单手拿起摆在桌面上的书本，沿着书签，轻轻翻开。
她学着方希的一举一动，嗅着他的味道。
于是就会感到安心。
林馨羽的目光微微一定。
视线，凝固在一枚精致的戒指上。
那是枚精致的戒指，镶着一颗不小的钻石，剔透如冰，打磨后的棱角折射出让人目眩的光。
林馨羽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因为很小的时候，安初雪曾炫耀般对她展示过林寻送自己的钻戒。
安初雪说，这是你爸求婚时送来的。
她问：求婚是什么呢？
安初雪说，求婚，是一种结婚的仪式……一个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仪式。
和亲情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啊……有时候，结了婚后，一些亲情甚至是要割舍的，你看很多女人嫁出去后，都会和原先的家人分别而住的。
当时的林馨羽似懂非懂。
可现在……她好像突然懂了。
几年前的时候……大概是学园祭那段时间，方哥哥和舒窈姐出门不知道做了什么，反正，自那时之后，那两个人的关系就更进了一步了……
当时，方哥哥问过来，自己说：因为一辈子都是兄妹啊。
林馨羽是那么说的，也是那么想的。
亲情难道不是一辈子的事情么？父女，母女，兄妹，这样那样的关系，天生注定，亲密无间，既然叫了哥哥，那当然一辈子都是哥哥，难道以后还会生出什么变化么？
林馨羽突然明白了……会的。
她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拒之门外，因为“妹妹”和“要结婚的人”是不同的，安初雪说，结婚后，一些亲情是要被割舍的。
她就是那个要被割舍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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