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235章

作者:暴走中学生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阴玄问。

  “……”楚舒窈沉默了两秒,试图挣扎一下,“什么……啊?”

  那弱气的、像是打翻了花瓶的猫一样的声音,换了一般男老师,估计都心软了……

  可惜,在阴玄的人生中,不存在这俩字的痕迹。

  所以,她立刻回了一句,“不用狡辩。”顿了顿,“我察觉到能量的运行了,虽然隐秘,但绝对存在。”

  这要换了方希在这,他肯定当场就来一句,“也就是全都是出自你主观臆断是吧?”说完这句,他说不定还会摆出一副颇为嚣张的,写着“我就作弊了你怎么着”的表情,“如果没有绝对客观的,与私人判断无关的证据……劳驾快点放我回去,时间宝贵。”

  可惜,还是那句话——我们的小女仆既没有那种心理素质,也没有那种面皮……

  所以,她只能垂着头,纠结了几秒,用一种和当年半夜敲开方希房间门时差不多的声音,“嗯”了一声。

  这态度,就等于任老师处置了,妥妥的反面教材,多少那种书籍的剧情都是由此展开的……

  好在,阴玄也不是什么负责任的监考老师。

  她说:“我不会揭穿你,你也可以继续用你的方式作弊……相反,我还会帮你遮掩住能量的波动。”

  楚舒窈抬起头,“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疑惑。

  她回忆着:没记错的话,这种话后面肯定有一句“但是什么什么”……额,不对,这位老师是女人呀!

  楚舒窈扔掉那些奇奇怪怪的回忆,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难道这是来威胁我抢钱的?!

  然,说了这句后,阴玄却是未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了句“回去吧”,便自顾自走在前面,深藏功与名……

  只留下楚舒窈跟在身后,满头小问号,并于全班考生“居然还活着”的目光中……坐在了座位上。

  自始至终,她都没明白……这位奇怪的老师,究竟想做什么。

  ......

  阴玄的心情,久违地很好。

  在她的思维中,她方才一系列行动,可谓行云流水,不留破绽,堪称教科书式的刷好感流程。

  首先,走到目标人物桌前,特意用一种会引起周围注视的方式,将其叫出门外——这种方式,一来可以给对方施以压力,为之后的施恩做铺垫,二来,这种“有什么事到外面说”的方式,也能让对方怀有“幸亏老师没有当众揭穿”的感激感。

  之后,创造一个幽闭的,仅有二人的对话环境,这个步骤是为了加深那种“保守秘密”的感激情绪。

  再然后,点出对方作弊的行径,一方面打碎侥幸心理,另一方面,则是为下一次行动铺垫。

  最后……再表现出“我知道你作弊,但我不仅不会揭穿你,还会帮你”的态度——此步骤可谓点睛之笔,一举串联此前所有伏笔,乃是“先抑后扬”中,最重要的“扬”之一字。

  这么一套下来,别看前后不到三分钟,但……却是阴玄苦思冥想布置出的计划,环环相扣,天衣无缝,想必对方现在已是感激涕零,恨不得以身相许……

  阴玄当然不需要对方以身相许,她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即方生的态度。

  即便先从朋友做起,也比现在躲着自己的情况强,况且,据阴玄多年经验,所谓朋友,做着做着,不就做起来了嘛……

  ——由此可见,阴玄这位顶级杀手,你让她杀个人,毁个尸,灭个迹,那是轻轻松松,不留活口;可你要让她弄人际关系……那就是承太郎打世界——全部木大。

  要不是方生当初被道君的作品阴了一手,她早就从处女进化成老处女了……

  所以,心情好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阴玄的心情,便又晦暗了下来。

  因为她发现,楚舒窈居然不用能力了……

  这也不怪小女仆——你要是作弊被老师抓了个现成,哪怕对方明说了“我不会揭穿你”,就问你还敢再犯么?万一是老师之前没证据呢?你要是心安理得继续,她回手给你一发十连拍照,那就完了……

  因此……在第二节考试中,阴玄冷着脸,再次将楚舒窈叫出了门外。

  到了外面,楚舒窈正疑惑着呢……我也没作弊呀?怎么又叫我?

  然后,她就听到面前的老师来了一句:

  “你为什么不作弊?”

  “……???”

第30章 我找方哥哥打哭你哦!

  “你为什么不作弊?”

  这一刻,楚舒窈的心情,是疑惑的……

  她愣了足足五秒,小口微张。

  “……啊?”

  你是在针对我咯?

  我告诉你我的方哥哥很厉害也很疼我的哦!打哭你哦!

  阴玄全然没能看出楚舒窈的小情绪,而是微微皱眉,“我说了,我不会揭穿你,而你既然把希望寄托在非常规手段上,说明你自身的水平并不足以被录取。”

  她顿了顿,将那句奇葩之极的疑问,又问了一遍。

  “所以,你为什么不作弊?”

  ......

  “……她是这样给你说的?”方希啃着个肉夹馍,看着楚舒窈。

  “嗯。”楚舒窈点点头。

  说着,她很贴心地用葱白的手指捏起一张纸巾,擦拭去方希唇角的油渍。

  四个人的考场中,只有楚舒窈和方希的考场离得近一些,若是强求一起用餐,估计要走上半个小时的路,故而,此时的餐桌,仅有两人,倒也算是久违的二人世界。

  “啧,我理一下啊……”

  方希眼神微微放空,思索了几秒,“懂了,待会儿我去找个人问问,下午应该就能解决这事。”

  楚舒窈哭笑不得,“其实是我作弊不对啦……怎么方哥哥你一副要去报仇的样子?”

  “哈,我方希是那种帮亲不帮理的人吗?”方希傲然一笑,“……那必须是啊!”

  是的,他就这么恬不知耻地说出来了……

  当然,方希也清楚一点——似楚舒窈这种“使用能力作弊”的行为,在这所学院内,其实是被允许的,这甚至算“招收特殊人才”的一项政策。

  校规上自然不会有“允许使用能力作弊”这点,但……它也没写“不许使用”啊对不对?

  是法皆允,无有高下,规则之内,随心所欲。

  ......

  另一边,校董办公室。

  “进展如何?”念长歌看向面前的阴玄,捏了个手抓饼,啃得正香,这就是他的午饭了。

  一般来说,似这种面筋坚韧,以至于很有嚼劲,换个说法就是练牙的食物,实在不适合这个年龄的老头子,但问题是……念老那是一般的老头子吗?

  之前方希晚上去河边溜达,路途中间买了俩猪蹄,到地方跟念老一人一个,结果他竟然还没对面老爷子啃得快……

  阴玄无视了空气中诱人的香味,并丝毫不在意面前老领导芝麻沾到胡子上的姿态——和现任局长没事就去霸王嫖的行径相比,面前这位已经很保守了,真的。

  她开口道:“有所波折,但进展顺利,没太大问题。”

  “那就好。”念长歌点点头。

  他对阴玄很放心,任何了解阴玄性格的人,都会对她很放心。

  “那就继续保持吧……我一向不主动干涉对策局同志的私人问题,这次,已经算破了例了。”念长歌道,“尊者虽花丛浪迹,然遗恨种心,状若风流,却更多是自欺欺人……事实,早在他成亲之际,便已收了浪子的心性,现在这般,更是迷茫所至。”

  他饮了口茶,“对现在的尊者而言,子嗣是他生存的价值,却也是至爱之死的根源,心有郁恨,却无从发泄,先前我让他假死脱身,护子成长,也有让他养性的原因……只是我没想到仁王成长如此之快,实在失策……现在提点你,也算补救吧。”

  念长歌放下茶杯,面色郑重,“阴玄……我希望你可以成功,为了对策局,为了尊者,也为了你自己……尊者心思活泛,能算计到他很难,而机缘巧合成功的你,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闻言,阴玄也郑重了起来。

  “我会的。”她点头,“我会努力先和仁王打好关系。”

  “我信你。”念长歌摆摆手,“去吧。”

  这边,前脚刚走,又有一人前来。

  “刚才这屋里是不是走出去个硬茬子……好凛冽的杀气。”

  以此句为开场白,方希推门而入。

  念长歌听闻此言,呵呵一笑,“掌杀戮之职,怎可无杀气?”他顿了下,“不过,那人敛息方面的功夫可谓出神入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啊……因为我也认识类似的职业人员,也请教过一些东西,所以比较熟悉。”

  念长歌想了想,“哦,许一诺……”

  “正是。”

  “就是那个当年那个被你用二十八记开阴手利尿的杀手小姑娘?”念长歌又道。

  方希:“……”

  这话,他否认吧……念老说得也没错;可他承认吧……那也不合适。

  所以,方希沉默两秒,选择性无视了这句话,转而开口道,“我有个问题。”

  “但说无妨。”

  “你是不是派了个能力者到舒窈的考场当老师?”顿了顿,“还是那种特别擅长感知能量波动的。”

  “哦……果然猜到了。”念老也没惊讶,轻笑一声,“正是。”

  “这人跟我有仇是吗?”方希又问。

  他想了想,露出回忆的神色,“我最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念长歌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老人家喝了口茶,算是压压惊,回忆了一下方才阴玄那“有所波折,但进展顺利,没太大问题”的回复,开口问道: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答案的?”

  “舒窈您也认识,就是有时候跟着我过来给您奉茶那位。”方希道,“之前,她在我的‘殷殷教导’之下,决定在考试过程中,用能力作个弊。”

  这句话槽点颇多,但念老没有插嘴,而是让方希继续说下去。

  “结果,作弊过程中……她被叫出去了,谈话过程还算愉快。”

  念老心道:哦,大概是恩威并施的手段……

  当然,他还是开口问了一句:“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