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62章

作者:柜柜

叶江月唯有轻叹道:“如燕,你莫要吵,我自是心有计较……”

然而此时,在近乎上百人的注目之下,司言来到了阵法之前。

在他身后,更是有不少人在跟着起哄,那嘲笑之声,也是不绝于耳。

“竟然与陆大师比试阵法造诣,怕是脑子坏掉了。”

“呵呵,陆大师都需要解析大半个月的古阵,此人怕是未曾进入阵法,就被阵法携带的天地之威震杀了。”

韩恩道:“师尊,他应该懂些阵法之常,还不至于被古阵所震杀,但若他想逃走,我也上前斩下他!”

陆纹鼎摇头道:“他的造诣都比不过你们,这古阵又神鬼莫测,若是触及危险之地,或许轮不到你出手了。”

然而另一边,司言此时对苏桃儿嘱咐道:“桃儿,你记住为师的手法,下次遇到相同阵法,你便可以自行破解。”

司言在虚空捏了两个手决,把符文烙印刻画在其中,他的速度极快,当真元升腾而起之后,他反手两下便是把所有的烙印符文打进了所有固定阵眼之中!

这大阵的固定点被补完之后,顿时那上方黑暗之中闪耀的星空再起!

刹那间连绵成了一片灿烂星河!

陆纹鼎见状先当即怔然,忍不住失声道:“甚…甚么!”

司言的手决都已然简化过,是最为简单的窍门!而这云江缚土阵的星河开启之后,那移动阵眼,就变得再也好找不过!

司言仍旧站在原处,身子未曾有过移动,但也就是如此短促之间,他又再次出手,烙印完最后的图形截点!

这些所有的棱边角,都被确定之后,那阵法之中的巨人虚影再次产生了!

只不过这次的虚影,不再是模糊的人脸,而是补完之后,六尊!整整六尊法相庄严,脑后有着一轮半圆形光环的神祇虚影!

那法相虚影直达数十丈高!显得威严无比!

而陆纹鼎看清那神祇的虚影之后,再次惊骇,脑中轰然,指着前面忍不住双手颤抖道:“神!是神…这是六尊神设立的天地大阵!那是他们留下的法相烙印!沐江…沐江果然是神明所留下的封印!”

叶江月也与众人同样,怔怔望着眼前的景象,以及那正在着手解开阵法,站在那里的男人。

而司言抬头望向这六尊神的法相烙印,微微皱眉,心知这是神祇所为,那这神迹之中,必然是有着大凶险。他身后这些人进入遗迹之内,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在外侧的节点完毕之后,这六棱形站立的神祇中央又有数个点散落开来了!

那竟又是数十个移动截点!

“还有!这古阵之内竟然还有机关!?”

陆纹鼎来不及震撼司言能够解开这古镇,便又被那数十个演化截点惊骇!

因为如此一来,就连他,都无法解阵了!

韩恩更是不可置信,神情惊骇。

然而这两人还未彻底表达完毕之后,那边司言,已经再次出手,但这次他似乎已经厌烦了如此解阵,毕竟情况已经比想象地复杂,苏桃儿都看不懂了,而且看了也是白看,因此他抬手一挥,抹去了这些截点,顿时令这云江缚土阵,顷刻间烟消云散!

全场,近乎鸦雀无声。

所有人看着司言,都宛若是瞧着什么惊世骇俗的怪物般!

那韩恩连握着刀柄的手,都已经不自觉地松了。

……

而此时此刻,在人群的另一侧,有个妖媚的女子收回震撼的目光,看着此时蹲在地上看蚂蚁,像是不被前方诡异景象所惊动,只顾着自己愣愣出神的情郎,神情有些恍然起来。

林红英忍不住问道:“御郎,你刚才身上一直有杀气,连腰间的神刀也一直在嗡鸣…那陆纹鼎和沐江宗少主得罪过你么,你为何想杀他们?”

御灵有些漠然,仍旧一声不响在数搬家的蚂蚁。

林红英又柔声道:“他们若得罪过你,杀他们便是,我玄女门上下也敢为你,与他沐江宗搏一搏!”

御灵先是沉默,然后才呢喃道:“没得罪过我……我只是不想他自己脏了手。”

……

而在对面,那处于上游沐江的码头之上,有两名女子在奢华的宝船之上,遥遥望向运河之处,这两女子,一个长相倾国倾城,祸水之极,而还有一个虽然戴着面具,却从身段判断,却也是上佳之姿!

那戴面具的女子愣愣站在那里,先是震惊有人轻易破了那神祇的大阵,然后才愕然地对身旁抚琴之人,问道:“白教主,你的真元嵌入了琴音?你方才想杀谁!你可不能再胡乱杀人了!”

白蓝轻轻笑着掩饰道:“回禀宗主,不杀了,不杀了,阿猫阿狗而已,不惹他便行,但再惹了,我还是要他们死一死的。”

……

在运河上方的大树上,还蹲着两名男子。

其中一人头戴斗笠,依靠在树下,而另一个,是穿着道服,十分正然的中年男。

此人便是古湖真人,也是当代人神之一!

但此时古湖真人却不由觉得十分心有余悸。

因为即使他是人神,但他对面的男人,却是人神修士里面的至强者!最为巅峰的大高手之一,就连他古湖真人都自愧不如!

他对靠在树下摆姿势的墨均衡,颇为忌惮地试探道:“老剑神,你方才身上杀意好重…我从见过这样的你?你…你这是为何?”

大师兄墨均衡压了压斗笠,淡然道:“他抚养我长大,给予我所有,没有谁可以试图羞辱他,即便是神,也不行!何况阿猫阿狗?”

“不过……不再惹他就行,他有小师妹,现在也不想见到我们去碍事。”

说着,大师兄又压了压斗笠,换了个更帅的姿势。

第七十章 女人都不简单

云江缚土阵已经被司言破除了,而他身后,更是响起了一片阵阵惊叹的声音。

只不过这大阵是六尊神祇所留下,他们的法相烙印还借助阵法的余威而存在,虽然能够见到那块底部的石板,但却依旧无法踏足。

司言领着苏桃儿往回走,对着那么多围观的人群道:“那些法相烙印大抵要等到今日深夜才会散去,现在还是不要贸然入内,大伙还是等等吧。”

接着,司言的目光才转回了那陆纹鼎身上。

这陆纹鼎被司言看得整个人怔然在远处,因为他已经半刻之间的一代阵法大宗师,已经变得无比尴尬了。

陆纹鼎只觉得脸上是火辣辣地疼,好像已经被人打肿了,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把自己埋好!

韩恩同样不知所错,似乎在等待陆纹鼎的反应,只不过这陆纹鼎自己也僵硬在原处,全程懵然。

叶江月神情微震,讷讷道:“你…你为何能破这阵法……”

司言没有搭理她,反而对这陆纹鼎问道:“我已经把这云江缚土阵破解了,而你也该信守承诺吧?”

陆纹鼎神情呆滞,他先是身躯一震,然后愕然道:“你…你怎知道这上古大阵的名讳?”

司言笑道:“既然是阵法,那自然有名讳,我认识它,那就自然喊得出来。”

陆纹鼎显得木讷起来,声音苦涩:“你…你师从何人?”

司言只诚然道:“不曾师从何人,这阵法之道不过是兴趣,是随便玩出来的技法。”

“…陆大师是吧?你方才答应我,要是能破除这阵法,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司言笑道,“现在还作数么。”

陆纹鼎忽然显得有些支支吾吾,不知在作何表达,但他神情却凝固起来,不由沉声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陆纹鼎心知自己输了赌斗,内心是懊悔不已,连肠子都青了,他早知如此,方才就该放纵韩恩将其一刀枭首!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若是再如此,那必然会让天下人耻笑!皆说他陆纹鼎输不起,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但司言当然不想这么多,至于跪地求饶之类,他更是想都没有想过,他何必花这么多心思去管这些小人物的如何?

不过他先是欣然一笑,然后看向了那叶江月,浮现出了丝欣赏的微笑。

叶江月意识到他那轻薄的视线,不禁惊愕,退步道:“你…你想作什么?”

韩恩随即上前,怒目圆睁,大喝道:“放肆!”

但就在此时,司言已经悄然伸手,从叶江月头将那支银色的发簪,给取了下来,而那叶江月失去了那银簪之后,上面被竖起的部分长发,也一下子散落下来,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凌乱。

司言拿着这银簪笑道:“刚才我就看中了它,觉得它很不错。”

然后司言看向同样牢牢盯着自己的苏桃儿,向她招招手,苏桃儿有点懵,不过还是走过来。

司言瞧着苏桃儿,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把这银簪戴入她的发髻里,然后捧着她的脸笑道:“为师就感觉这发簪与你相配,真是好看!”

苏桃儿低着头,只觉得心跳加速,不敢看司言,然后轻哼了声道:“你…你怎拿女子贴身之物来送给我!”

司言顿了顿,解释道:“为师只觉它好看,比较配你,这才拿来,要不还给人家?”

苏桃儿赶忙捂住后退,连连道:“不可!给我了,它就是桃儿的!师父你不可拿走!谁也不能拿走!”

叶江月缓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何等身份,是国公之女,有多少人钦慕她!就连皇帝都表达过爱慕之意!但如今,她却被一个,或许曾经迷恋她足足数年的男人夺走发簪,去送与其他的少女!因此她不由顿觉羞愤地怒道:“丫头!还我发簪来!”

然而此时那陆纹鼎赶忙阻止道:“江月!他要这发簪,便送与他了!”

原本陆纹鼎以为司言会提出什么过分和侮辱人的要求,但何曾知道他只要这个发簪而已!那陆纹鼎自然大喜过望了!

叶江月仍旧不想罢休,恼怒道:“陆师!那是发簪是正儿送我的!”

陆纹鼎面色一沉,道:“江月,发簪为师之后送与你一件,为师是你的师长,难道你也想忤逆!”

叶江月听到这里,唯有暂且罢休,但那双美眸,却紧紧盯着羞辱她的司言。

但司言哪里管她,这会都已经将她忽略,只管自己宠溺着小弟子。

然而正是此时,那顾不上被司言打脸,这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陆纹鼎,却一眼见到那苏桃儿手里依旧揣着的古籍,那上面绘制的阵法图形。

他顿时猛然睁大了眼睛,因为那正是司言方才所称的云江缚土阵!

这可是上古大阵!但却被记载在这古籍之中!并且有着诸多注解!

是了!陆纹鼎这才想明白,为何这年轻人能够解开这阵法!真正的原因,便是他得到了这本书!这本书才是关键!

想到这里,陆纹鼎不禁眯起了眼睛,若他有了这本古籍,那他以后的成就,必然将名流万古……

“好好好!”忽然有人拍手笑道,“这位兄台果然厉害了得,今日我叶正真是大开眼界!”

司言抬头望去,只见来人竟是方才与苏桃儿一起骂狗皇帝的年轻人。

“兄台,既然这神迹要到深夜才会开启,那是否有空到小弟的家里,去饮几杯子酒水?”

叶江月见来人,浑然冷哼质问道:“正儿,你要请这人?!”

叶正笑道:“阿姐,一个发簪而已,你莫要计较,过些日子正儿再送个与你。”

众人看到这里,这才当即凌然,原来这年轻人,是叶国公家的世子!

与叶江月是同胞姐弟!

然而,也就是在此刻,一个拿着锄头,满面灰头土脸,显然刚才在做苦力的青年,也从围观的人群之中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