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405章

作者:柜柜

这位天誉老师的意识返回。

但行为和思路,却依然与司言入主之时没有半分变化,他对大弟子道:“徐清,你去给为师沏茶一壶来,啊…对了,还有莹儿,为师今天再去你家蹭饭吧!”

徐莹当然是出声称好,但她可不知道,为何自己老师突然心情这么好,还主动提出要去她家里吃饭,之前明明都是有点避忌。

这位天誉老师在七年前,忽然出现在这个小镇上,并且陆续收下了他们这些个学生。在此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位老师从哪里来,谁也不知道,他家住在何方。

徐莹也问起过老师的身世,但天誉老是,却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下,什么为师以前睡了很久,在不久之前才从沉眠里醒来,以前大概都是在山洞的棺材里睡觉吧之类。

他们听了当然是觉得老师在开玩笑,但却也没多问了,毕竟对于徐莹而言,老师没有婚配,这就已经足矣了,其余她也不是很在乎。

而且老师确实是属于心很大的人,对自己的学生极好,也从不委屈任何人,大家也都特别黏着他。

不远处,她师兄徐清正慌慌张张把老师的茶水给送过去,徐莹低头一抿嘴,也赶紧近前去了。

徐莹很享受如今的生活,她也希望可以和老师,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能永远得持续下去,永远也不要改变。

……

司言的意识正在逐渐回来,这视野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他还在这魔海之底,这里阴暗,也异常潮湿。

司言感觉到身体传来了一阵阵疼痛,在他昏迷的这些天里,莫璃好几次用皮鞭抽打他,令他全身都血肉模糊了。

而且还同了不少刑具,试图令他从昏厥中清晰过来。

也因为他身上都被大量的印法束缚,也无法屏蔽痛觉。

在肩膀上,更是被一副刑具给穿透,也令其元神,都在忍受这刑具的拷打。

莫璃见他醒来了,似乎很高兴,她一直都在等其醒来,否则见不到他痛苦的反应,那莫璃可就感觉没劲了,连报复的乐趣都会少很多。

可司言即使身上再疼痛,他似乎都没理会莫璃,只是那么抬头看着她而已。

司言甚至不想对这个女人解释什么,因为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他同样放不下自己的尊严。

当年是她违背了诺言,带着其父九修魔君前往了那渔村然而莫璃见到司言是这幅模样,她见司言没有求饶,还未曾有过丝毫的畏怯与悔意,当即更是怒火中烧,一股残忍的念头顿时从心中升起。

随即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颊上,并且在莫璃的指尖,还夹着一枚钢针!

这枚钢针,直接就扎入了他的面骨!

但哪怕被如此对待,司言的眼神,也从未有过改变。

她在边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刑具,这些就像是屠夫解剖的用具,只是这些刑具的用法,却比屠夫还要残忍百倍。

尤其是一种有倒刺的长棍,可以直接从口器或者是后面进入,等到那长棍从里面拉出来之时,那倒刺甚至内脏都能拉扯出来,而这样的极刑,即使是神祇,也无法忍受!

但莫璃只是想把这刑具当成自己最后的乐子,她在这期间,还有各种之前已经想好的手段。

她看着司言身上的一道伤口,便是慢慢地伸出手,在其上面抚摸,接着,突然用手指掐进了里面!连着肉,在使劲往外扣!

只不过这些,其实对于司言也并没多大作用。

司言的道心修为极高,即使身体被如此对待,可他的道心却依然能够忍耐住,哪怕是疼了,也就哼了声而已。

莫璃取出了一柄匕首,还在那伤口割下了一块头,送到了司言的嘴边,厉声道:“吃!”

司言不动,这魔女再次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又道:“给我吃了它!”

但他还是无动于衷,乃至于都无视了莫璃,他此时正伸出着手,在莫璃没有注意到之时,虚空刻画了一个阵法。

亦是正当这时候,这禁牢外面,似乎是有谁来了。

“小妹,你是否还在?”

莫璃现在正是一脸凶相和戾气,听见外头是自己六哥,也依然没有多少缓和,她恶狠狠看了司言一眼,就径直往外面去了。

司言听见莫璃与莫恒在交谈。

莫恒道:“小妹,那是灵染与二哥似乎打算是对那天炎皇国动手了,这个…那你是何意,天炎皇国好歹是钟言所建立,我还是来问问你的想法。”

“二哥,那皇国即使是他所建立,但而今当政的皇帝又不是他,那还与我何干!”她道,“你去把白家和高家给接来,其余我管他们死活,何况他们而今还与那青云界结盟了,现在在这牢底的畜生,便是从青云界过来的!那个界域所有的人,都应该死无全尸!”

莫恒唯有叹息道:“好吧…那我先派人去通知那两家。”

他们两兄妹还在外面交谈。就是在这个期间,司言在虚空所刻画的印法,却已经开始与衍生出无数细小的锁链,这锁链与在隔界,他在来之前的天命阁,所拴连在一起。

这些锁链,也在变得越来越多,也是越来越粗壮,并且捆绑住了司言,破开了那一个个的阵法地与印法,也令穿过他琵琶骨的刑具都纷纷脱落,将他整个人从中拉拽了出来,到了隔界天命阁所在的玄升界。

至于空间裂痕,也是在悄无声息之间,就已经关闭了,在外面的莫璃与莫恒,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司言从那隔界出来之后,却还是不由咳出了几口血,他确实是被伤到了。

司言随之取出了自己的炼丹炉,开始为自己炼药疗伤。

他身上也有冉冉的火焰燃起,先以功法修复这些在外表的创口。

……

莫璃送走了自己六哥之后,返回到了司言所在的牢房。

但她却见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连那邢架上面的阵法和印法,也都已经消失殆尽。

莫璃是那么睁大着自己那不可置信的双眼,愕然在远处。

她怎么会想到,被这么多阵法和印法所束缚,他却依然在悄无声息之间,就逃走了。

莫璃很快就找遍了这牢底,但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

只不过,在愣了很久以后,莫璃居然笑了。

她动身离开了魔界,从空间裂缝,赶往了青云界。

因为莫璃知道,这畜生已经成亲了,他是有家人的,哪怕他跑了,但他的老婆孩子,难道也会跑了不成吗?

在经过了几日的赶路之后,莫璃很快就来到了青云界,那片繁华的京城。

想知道司言住在哪里并不难,莫璃随便找个人问了下,就知道了门路。

轻易来到了国师府邸的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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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哥哥以后不走了

司言在天命阁开始炼药的同时,这座古阁也已经渐渐向天炎皇国移动而去了。

他此时身上也都缠绕着大量的天道符文,亦是这些天道符文,这才成功破开那牢底的各类阵法与印法。但也好在那些印法之中并没有神通力量隐藏,否则即使是天道符文解开了印法构造,等到里面蕴含的神通力量爆发,以司言当时虚弱的状态,肯定抵挡不下来,也必定无法安然脱身。

天命阁的移动速度也很快,不过要横跨一个界域,却要花许多天,在这期间,他就钻心在为自己疗伤和炼药,大部分的药材,在他这座古阁里面都有,之前他夺回了天炎皇国,就把许多药材都储藏在了天命阁之中,以防备不时之需。

而在这个期间,当天命阁在飞越神玄国的领土之时,司言发现整个神玄国,都在集合军队,都在往天炎皇国的前线调兵遣将。

这是混血神族与神族的皇国,有大量的神人,都站在那云雾之间,在不停把军队给召集起来。

一尊尊耸立在云雾之间的巨神,在不断敲响战鼓,亦是在传达着军令,在整肃这一支支神魔大军。

在大量的神魔被召集之后,空气里甚至连灵力都被他们的存在所打乱,灵力变得十分稀薄,空气也异常干燥。因此还有不少从各种江河湖泊里面唤来的水族蛟龙,在那些军队周围施云布雨,下起了一场场的大雨。

除此之外在这后方,是那漫长的补给线,将源源不断的粮草都给运送过来了。

在这神玄国,人族的地位就是纯粹的奴隶,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司言看到自己的同族,很多都沦为背夫,正在背负着口粮和各类补给,开始往仓库里面堆积,而在这补给线上,还有大量的监军,都是手拿着长鞭,看谁的速度慢了,就直接上去抽上几鞭子。

也令这些人族男性的背脊上,大多都有鞭痕,有些难老体弱者,当场便是殒命咽气,被那些神人都给丢在了一边。

钟言当年主政天炎皇国之时,每年都有大量的同胞,携家带口从神玄国逃难而来,多的时候,一年甚至有上百万之巨的人口。但当时的钟言帝,都无一例外,全都将其收留,并且还在边境上,还给予他们土地耕种,给予他们户籍。

只是这一切,在李熙真当政之后,这个政策就被废除了。从边境逃难而来的人,还经常被遣返,又或者沦为黑户,只能在城中行乞度日。

司言观望着如此的景象,不由陷入了良久的沉吟。

这是同族,与他一样是人。

但他们出生在神玄国,大多只能沦为奴隶。女子倘若是样貌出众些,还能有个好些的生路,可那样的结果,亦是极少极少。即使是有,那也不过是依附,是献媚与讨好,被异族当做玩物和生殖的载具而已,从根本上,就是一种侮辱。

神玄国已经打算对天炎皇国动武了,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调集了大量的军队。

只因为灵染认为,李熙真投靠了九天上的那位神王,而这玄升界,是属于他灵家的,怎还能容忍被外部势力所干涉,这才联合了九幽魔界,要对天炎皇国动武了。

毕竟有他灵家和九幽,哪怕是九天之上的那位神王,也不敢与其撕破脸!

司言心念微动,低头想了想,就操控着天命阁,从神玄国飞越而过了。

天命阁不久就来到了天炎皇国,他把古阁先停在那山谷的小渔村上方,便是先下到那小村子,径直往那湖边的陵墓处走去了。

至于在陵墓那里,因为之前墓碑被李熙真所毁,而今的墓碑,是重新做过的。

钟怡此时正自己一人在那坟墓前面,她已经独自坐了很久了。她的丈夫与儿子,是葬在一处,柳家姐姐,则是在另一边还要过去一点的地方。

她花了好久才回到了这片自己的出生地。

而且她还没有钱,唯有在那小镇上,卖掉了一些首饰以后,这才买来了一些贡品和纸钱来祭拜。

当钟怡这已经阔别了两万三千多年的故乡,见到这三座亲人的坟墓之后,忽然感觉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悲伤,都在那一个刹那,涌上了心头。

但而今,只有她一个人回到这里。

钟怡知道,就连自己哥哥都不在了,当初那热闹,那所有人都在,这她与哥哥一起出生的村子,其实已经不复存在了。

除了她,大家都已经死了。

钟怡从回到渔村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悲伤的心情,唯有化作了一声声的哽咽与泪水,都掉落到了这片故乡的泥土里。

本来,她是还留着一丝念想,她想返回玄升界,只是因为,她觉得哥哥还活着,她如果返回这村子里,迟早有一天,哥哥会回来找她。

钟言是她最亲的人,兄妹两人一起长大,一起相依为命。

她其实就是个很普通的女子,她连修为的天赋都没有,她命里最大的变数,也只是因为她的胞兄而已。

钟怡看着那湖边,回想起她小时候经常与哥哥一起来游泳,那时候她还小,才不过五六岁大,哥哥就那么托着她的下巴,让她一点点,在水里慢慢学会来。

当时那湖边还有许多渔船,除了他们兄妹,也有不少孩子在戏水,但她还会喜欢与哥哥在一起。

她虽然不太爱说话,但她从小,就特别喜欢粘着自己哥哥。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回忆,这所有的所有,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在这漫长的历史长河里,她意识到,他们究竟有多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