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267章

作者:柜柜

他百般无聊,干脆就随便逛逛,晃晃悠悠走开去了。

反正他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没有谁会在意他,而且这座神城里,出了宫殿之后,也有百姓生活的区域,有街道,有集市,还有烟花之地,甚至等待出售的房产地界,他颇为好奇,便想到处走走。

只是他才来到了一个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只因为司言身上没有通行的玉牌,因此不能随意外出。

他唯有无奈,返回了那院子里。

至于此时,天域太子贺兰晓,正在设宴款待几位从九界来的友人。

宽敞的大殿之中,身穿薄纱舞姬在翩翩起舞,乐师也在轻轻拨动着琴弦,阵阵馨音在大殿里面响起。

贺兰晓已经与上官楠在一起连饮好几杯了。

可在听完了欣令月描述,关于在途中遭遇到袭击这件事以后,贺兰晓却是陷入了沉思。

欣令月道:“兄长,我感觉这件事有蹊跷,我在青云界并未有仇人,至于救我的云言,他虽有人追杀,但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何必大动干戈,也更不会以我为目标才是。”

贺兰晓在沉吟之后,就开口问道:“你可知道袭击者所用的功法?”

“当时风雨太大,我根本看不清,而且他出手也极快,令我毫无抵抗之力,根本就没怎么感觉……等等!兄长,我记起来了,他当时一挥手,就有数不清的红线穿透了我的元神,我当时根本动不了了!那功法十分诡异!”

贺兰晓脸色微变道:“碧血罗魂经!”

欣令月问道:“兄长,你知道那人?”

他轻轻点头。

“嗯,如果是那人出手,也不奇怪了,来人不是冲你来,而是对我而来…但如果是他出手,应该不会错失机会才对,或许是他的弟子传人。”贺兰晓自言自语道,“令月,这与你无关,是我天域之内的琐事,反过来给你这个客人添麻烦了,对方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才会来截杀你。”

欣令月道:“兄长,这人很棘手么?”

贺兰晓摇头道:“棘手倒不棘手,只是前代天域的余孽而已,不过却也小有麻烦,他师兄百凛庆不在了,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若是有机会,我设下个圈套,把他诛杀了便是。”

说完,贺兰晓对欣令月遥遥一举杯道:“令月,倒是你和阿楠怎么说,阿楠钦慕你已久,如今更是找了个由头跟你到青云界来了,你怎好一直拒绝他呢?这怕是不妥吧!”

上官楠闻言心头大喜,虽然不说话,但连忙以热切的目光向欣令月望去。

但欣令月却寂寥地摇摇头,直言道:“贺兰兄长不要开令月玩笑,令月心里还有人,那个人一直都在,还未曾走,兄长不要取笑我与阿楠,我们只是情同兄妹而已。”

言语之间,欣令月对贺兰晓投去了有点责怪的目光。

“哈哈哈!”他大笑道,“看来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上官楠见状遗憾不已,但他心中却还是燃起了希望,因为两人在外,他机会肯定比在九界大多了。

欣令月询问道:“兄长,你现今坐镇青云界,可否有困难,他们又为何派你来此界?”

贺兰晓放下酒杯道:“青云界只不过是人族的一个小界域而已,他们建立天域,在当初与另一个种族情况更加复杂的大陆发生过战争,那大陆的神魔,在青云界好几处地方留下了空间坐标,等他们上面的统治者臣服九界之时,又把人族打造天域之事传出来,界主吩咐给父亲,父亲当年又带我与大军前来镇压这帮乱臣贼子。”

“人族不过是神族当初创造出来的奴隶而已,岂能对天有异心,因此必然会遭受到降劫的,父亲命我来此,是我接收青云界,届时,等到万界归一,能让九界好管理些就是了,诸天万界,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都重新回归中央星域。”

欣令月笑道:“兄长,你还未回答我呢,我问你是否遇到了困境,而并非是起因,你答非所问了。”

她向贺兰晓敬酒道:“兄长,据闻人族以前是很弱小,但这几十万年以来,听说诸天万界,已经有不少人族都打造起了天域,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这是真的吗?传说,又还有人族强者,甚至与九天十二神王这等存在交手过!”

贺兰晓当即道:“九天十二神王?”

他仰天再次大笑。

“九天十二神王是何等的存在,只是比四帝低了那么一两个神位而已,那是九天的天宫之主也比不上的大人物,都是神帝之上,都是纯正的神族血脉,怎会有人族能与他们交手!这简直太可笑了,令月,你切勿道听途说呀!”

上官楠也不由失笑道:“这我也听过,纯粹的人族,怎么可能与神王们交手,未免太可笑了。”

……

此时,司言仰望着天空,打了个哈欠。

身为纯粹人族的他,还是有着人类很多的通病。

嗜睡。

懒惰。

暴躁。

贪吃。

以及有点,

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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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读者问我司言是不是纯人族,他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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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微妙

海上。

苏太师此时在掐着苏桃儿的脉搏,他沉吟良久才道:“这真是太古怪了,桃儿你现在才刚好十七岁,这修为速度也实在是过于诡异了,去年还是先天,怎么一眨眼就成了灵皇了,而且这灵皇境还是如此稳固,丝毫察觉不到根基被动摇的迹象,你体内好像有一股澎湃的力量,那力量成了你的养分,孜孜不倦地哺育着你,怪哉了。”

苏桃儿打了个哈欠道:“爹爹,我已经有点习惯了,反正跟了师父之后,就一直升升升的,只是桃儿前些日子忽然觉得好没用呀,跟了师父这么长时间,居然才只能打得过哥哥,和爹爹你还有很大的差距,唉,桃儿真没用,练功还是怠惰了点,什么时候才能打得过爹爹呀?不知道明年可不可以。”

苏太师嘴角不由抽搐了下道:“老夫十二岁学道,勤学苦练,过了三百一十八年才成神,修炼到灵皇更是花去了四十二年,这也已经是当初顶尖的天才之资,你个丫头却拿来和爹爹比较,你……”

苏太师叹气一声,又找不到重话来讲,奈何苏桃儿如今可是公主,按照道理,他可没有训斥的资格。

苏桃儿喝了口茶,靠在船舱里,把自己的脚搁起来,还颠着自己的小脚尖道:“只有我一个人是过于无聊了,还是去天域找师父玩吧,跟在师父身边就能去好多地方探险了。”

苏太师有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和自己最疼爱的养女在一起待过。

以前的苏桃儿虽然有点小任性,但却还是很乖巧的,而且有着大家闺秀的涵养,但现在,从她去幻海天命阁求学之后,性格仿佛变得越来越跳脱,明明成了公主,但现在居然还喜欢翘二郎腿,这大咧咧的模样,就连内衬都还小小地露出一个边角,苏太师终于看不下去,打了一下她的小腿,出声训斥道:“你是女子,不准这么没规矩!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这坐没坐相的样子到底是跟谁学的!还有你方才为何想超越你爹爹,你难道打完你哥,还想打你爹不成!”

苏太师眼神一瞪,苏桃儿倒是有了点畏怯,而且她被看穿了心事,也稍微显得有点失措。

她赶紧赔笑道:“爹爹你在想什么呢,女儿哪里是你对手呀,女儿怎么还敢妄图对爹爹动手……”

但实际上苏桃儿在解释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在转圈圈。

何况她想对苏太师下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积怨应该是从太师爹爹坑她师父去娶永宁时候埋下的。

因此她才一直在掂量着自己报个小仇的时机。

苏太师立即洞察了她的心思,当即气急而笑道:“你这臭丫头,还真相对老夫动手,这半年来真是越来越离谱了!还有上个月,你二娘与三娘打架,从内宅一直撕出来,打得连衣服都快要扯没了,屁股都要光了,你可是一直假山后面看,为何最后才出来阻止,你爹我早发现你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你几个小妈一打架,你都是最先出去劝架!”

苏桃儿先是小脸一僵硬,然后立即反唇相讥道:“那爹爹你不也没出去阻止嘛,你自己也不是一直在看嘛,你怎么不出去让她们别打了!”

苏太师顿时脸色僵硬,面有愧色道:“为父过去…为父过去怕是更加火上浇油。”

可就是在这时候,苏桃儿忽然发现了不远处,忽然有一艘小舟行使过来。

苏太师也发现了,他抬头望去,只见那小舟上只有两人,一个是懒洋洋倚靠在侧旁,翘着个二郎腿,露出粉嫩长腿的白蓝,以及环抱长剑的墨剑神。

苏太师赶紧起身道:“白教主,剑神道兄!”

那小舟疾驰而来,两人纷纷登船,白蓝笑嘻嘻看了太师一眼,就躺在了他小师妹刚才起身的地方,翘着个腿去喝茶了。

“二师兄!”苏桃儿慌忙去推他,“这是我的窝呀!”

墨均衡也随之坐下,对苏太师道:“皇帝请我陪你们一起走一趟。”

……

等到欣令月返回之后,她就与司言一起在天域神城之内闲逛。

司言也要到了进出的玉牌,两人现在正并肩而行。

欣令月的感觉很奇怪,与身边这男孩儿在一起之时,她却总有种微妙的体会。

好像她身边是个正常年龄,血气方刚的男子,并非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但仔细想想后,她又觉得不值得推敲。

她摸过这云言身上的骨龄,这定然是个稚子无疑。

而且他在对自己微笑之时,那种清澈,那种无邪和爽朗,又怎么会是虚假呢。

司言出声道:“令月姐,你要去天外寻找的那件宝物是什么,到时候可以带我一起去么?”

他前些天还是唤欣令月为小姐,但后来,也因为司言太过于讨喜,她又允许以‘姐姐’称呼之。

况且司言在重回神境后,已经可以控制气运,喊人长辈,不会轻易对别人产生影响。

欣令月听闻他也想去,就厉声道:“不行!你可不能去,那里十分危险,何况那件宝物也只是个传说,不知真假,我自己去都有危险,怎还能让你跟我去涉嫌!”

司言沉默了一小会,这才抬头起来道:“令月姐,正因为是有危险,我才想跟你去,云言也不想眼睁睁见你去冒险。”

欣令月神情怔然,她忽然失笑道:“夸你几句你还喘上了,怎么,你个小孩儿,上次救我一次,你便是有些洋洋得意了,你到底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还是个稚子,修为境界比不上我,你若是跟我去,怕真是我要照顾你了,反倒是我多个大麻烦。”

她那颀长的玉手轻轻搭在司言的肩膀上,轻声摇头道:“阿言,你以前是皇族,你又舍命救了我,我以后定然不会亏待你,你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也不用想着怎么刻意来讨好我,我是不会嫌弃你的,你即使一事无成,等回到九界,我也一定好好照顾你,你我依然是以姐弟相称。”

欣令月自以为看穿了这少年的心思。

也知道她如今是云言唯一的依靠。

云言在这途中对她的示好,她都看出来了,但至于陪她入禁地,这就有些不必要了,也言过其实了。

因此她才直言,借此来打消他的顾虑。

不过才说出口,她就又有点小后悔,欣令月怕伤及到云言的自尊心。

但令人意外的是,云言却没有什么辩驳,他只是回过头,他望着欣令月,那眼神之中,有的只是静默和淡然,以及那深深的失落,无可奈何的情绪。

那晶莹的眸子深处,仿佛都是他真实的心念。

欣令月有点呆住,她完全想不到云言居然会这样看了自己一眼。

这惹人爱怜的少年,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沐浴在初春雨季的一颗青青嫩草,是那么一览无余,是那么地无垢翠绿。

他是一颗青草,一根浮萍,他无父无母,他是个孤儿,现今只能依附着她,也因此,才真的在担忧她,才在关心她的安危。

司言转过头,打了个哈欠。

他感觉有点困。

所以有点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