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冠位 第86章

作者:就像阳光

  他的身上穿着白色的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串大号的法螺,还用一只眼罩遮住了右眼,整个人的打扮风格和西方人完全不同,有着明显的民族风。

  “哎呀!吓俺一跳,爱德菲尔特家的小哥,如果你来了的话,就请先打个招呼好吗?俺看你的速度那么快,差点没被吓死,还以为有什么东西要来取俺的性命呢!”

  半空中被琉夏一巴掌扇飞出去的某物,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堪称不可思议的弧形轨迹,然后落回了时任次郎坊清玄的手中。

  他一边和琉夏保持着距离,一边脸上挤出了几分笑容,勉强和琉夏进行着对话,但看他脚下不时向后退去的举动,恐怕也是对琉夏抱有着莫大的忌惮的。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琉夏环视了一圈周围,然后将目光汇聚到了对方的身上,“你有没有看到形迹可疑的兽?”

  “兽?”

  时任次郎坊清玄微微一愣,一脸莫名其妙,“俺没看到啊?这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俺一个人,俺是破解了谜团才会来到这里的。”

  他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的老实,看样子不像是撒谎。

  当然,魔术师本来就十分擅长于自我催眠,他们对自己精神上的防护比什么都强,对部分的魔术师而言,撒谎也只是家常便饭,他们的说法往往也当不得真。

  “比起这个,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清玄有些疑惑的问道:“我看你来的时候急匆匆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兽又是指什么?”

  “不知道。”

  琉夏漠然道,他确实还什么都不知道,但看之前那只兽手上确实抓着一只脚的模样,最差也绝对是有人受伤了,考虑到魔兽大多没有理智,恐怕已经开始死人都很正常。

  “咚——”

  “咚——”

  忽然间,一道钟声突然从城堡的方向传出,并且连续敲了数下。

  “糟糕,这似乎是紧急召集的意思,恐怕发生大事情了……额,小哥,要不你走前面?”

  清玄先是面色一变,就想要向城堡的方向赶去,但随即,他又想起了身边的琉夏,脸上又变得灿灿了起来,伸出双手,向他做出‘你先请’的姿势。

  他实在是不敢走在琉夏的前面,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被他扑上来吃掉。

  琉夏深深的看了一眼清玄,随即也没有多说,当先离开了树林,清玄跟在了他的身后,也向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

  城堡,一楼大厅。

  此刻,几乎所有的客人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一楼大厅之中,令这里的氛围简直如同刑场一般肃穆。

  金发碧眼的青年,海涅的尸体躺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已经失去了气息,左腿也已经消失无踪。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正紧皱眉头,在他的尸体上进行着检查。

  露维娅、格蕾,还有雇佣兵打扮的【魔术使】弗伦格,以及最后一名从来没有出现在琉夏眼前的老派魔术师,蝶魔术的权威,欧洛克·西沙门德,也来到了这里。

  化野菱理站在大厅的上首处,目光莫名的看着下方已经死亡的海涅·伊斯塔利,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当琉夏和清玄一前一后走进大厅中之后,众人的视线从二人的身上闪过。

  “怎么样?追到了吗?”

  露维娅来到了琉夏的身边,向他神情肃然的提问道,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心理,但琉夏依旧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愤怒的味道。

  “不,追丢了。”

  琉夏看了她一眼,继而答道:“追踪的途中,那头魔兽突然消失了,这座城堡中应该有建立专门让它躲避的东西,不知道是魔术还是什么。”

  听到琉夏的说法,在场众人包括露维娅和埃尔梅罗二世在内,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了起来。

  “除了海涅的妹妹罗莎琳昏过去之后,现在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埃尔梅罗二世从尸体旁边站起身,狠狠的吐了口气,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缠绕在心头的烦心事一般。

第144章 应该感谢我的仁慈

  “按照之前爱德菲尔特女士的证言,应该是一头魔兽杀死了海涅先生,然后夺走了他的左脚。”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眉头仿佛从一开始就不曾化开一样,眉宇间的皱纹让他看起来有种老教授般的威严,但也给人一种仿佛不堪操劳的印象。

  “首先一点,我需要向大家声明,这并非是一场意外,而是一起蓄意杀人事件!”

  君主的话语刚说出口,就让大厅中的众人面色微变起来。

  “证据呢?”

  化野菱理作为这次的管理员,当先上前向埃尔梅罗二世询问起了原因,“毕竟是你,应该不至于是空口无凭的推理,肯定是有你的依据吧?”

  “证据当然有,那就是我们的【天使】。”

  埃尔梅罗二世冷哼一声,给人以冷硬的印象,“我们的天使出自于七十二字母名,但七十二字母名可以代指黄道十二宫,也可以代指人体,大宇宙和小宇宙总是相互对应的,这一点想必不用我说,大家作为魔术师应该也都能明白。”

  化野菱理、露维娅等人闻言,都各自肯定的点了点头。

  “而海涅的天使名是Ariel,也就是亚列,对应人体的部位,就是左脚。”

  在君主这句话出口的刹那,在场魔术师的脸色就齐齐变了。

  ——如遇问而不答者,必将剥夺其天使。

  这句话自然而然的浮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

  “原来如此,剥夺其天使,天使原来指的是这个意思吗?”

  露维娅低声思忖着。

  天使可以对应人体,剥夺其天使,指的就是让魔兽剥夺其身体部位。

  在场所有的魔术师都感到一阵恶寒。

  “哼哼哼,换句话说,老夫们得到的邀请函,实际上就是一封封杀人预告咯?”

  一直坐在轮椅上,年纪起码在七八十岁上下的老人用着犹如朽木般嘶哑的声音笑了起来,给人一种纱布在泡沫纸箱上摩擦的感觉,令人不由自主升起鸡皮疙瘩。

  这么说倒也没错,他们每个人都有对应的天使,一旦遇上了那头兽,只要无法满足条件,就全都会被杀死,然后被夺走与天使对应的身体部位。

  “有意思有意思!”

  老人继续开口,语气悠然,似乎完全不将兽当回事一般,“那么问题来了,杀死伊斯塔利家小子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众人闻言一愣,有些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魔兽没有理智。”

  埃尔梅罗二世的样子变得莫名烦躁起来,“所以势必是有人在操控魔兽袭击我们,但革律翁已死,总不会是他的亡灵在操控兽……”

  换而言之,这件事的背后有一名幕后黑手。

  他在暗中盯着这个城堡中的所有人,暗中窥伺着他们的生命。

  “呵…呵呵!”

  老人又一次用着难听的嗓音笑出声,脸上的皱纹仿佛树皮般紧凑在一起,“要我说,爱德菲尔特家的宠物不是最可疑吗?”

  “死徒之中似乎就有能够操使魔兽的祖吧?或许他就是由那名祖吸血而成为死徒,于是拥有了类似的能力呢?”

  琉夏的种族虽然被【无记名灵基】分类为鬼,但本质上和型月世界的鬼存在着不小的差别,非要说的话,其实比较类似于【死徒】,也就是一般印象中的吸血鬼。

  “慢着!”

  琉夏还没有开口,露维娅就先一步出声,并且以着不容置喙般的强硬态度开口道:“你莫非是在污蔑我爱德菲尔特一族吗?”

  琉夏表面上的身份是露维娅的仆从,理论上来说污蔑琉夏就是污蔑爱德菲尔特家,而且理由还不仅于此。

  “不妨直接点如何,欧洛克·西沙门德?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指,是我指使两仪去杀人的了?”露维娅气势凌人的开口道。

  “哼哼哼,谁知道呢?毕竟你们家族的大名可是享誉时钟塔的。”

  老人家,使用蝶魔术的权威,欧洛克·西沙门德很是愉快的笑了起来,“如果你为了获得我老友的秘法,而暗中决定派遣这名仆从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欧洛克·西沙门德,和这剥离城的主人革律翁·阿什伯恩是多年的好友,因此他才称剥离城的秘法为‘我老友的秘法’。

  他的说法的确有理。

  琉夏的确是众人之中最有可能操控兽的人,毕竟他本身就是异类,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会第一个受到怀疑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仅是他,像一旁的魔术使弗伦格,以及从琉夏身后进来的时任次郎坊清玄,都不动声色的和他拉开了距离。

  埃尔梅罗二世也随之皱眉起来,他不知道琉夏是不是凶手——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不在场证明毫无意义。

  “如果我图谋秘法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

  琉夏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语气淡漠的道:“我不是在针对你们中哪一个,但你们所有人加在一块,都不够我五秒钟杀的,这是事实。”

  “我为什么非要一个个杀过去不可?把你们全杀光再慢慢找,岂不是更方便?”

  大厅之中的空气猛地凝固住了。

  包括露维娅和埃尔梅罗二世在内,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的精彩。

  魔术师的本质是研究者,魔术归根到底都是副产品,因而,大多数的魔术师虽然能够使用魔术这种超常能力,但并不擅长战斗,在专业的杀手面前,他们就和拿着匕首的小孩无异。

  “你们这些人当中,欧洛克·西沙门德的魔术造诣最高,但却是个只能靠轮椅行动的老人,弗伦格虽然是魔术使,而且是雇佣兵,但不可能是身为死徒的我的对手,剩下的清玄和埃尔梅罗二世更加不用提,杀光你们连一秒钟都不需要。”

  琉夏故意将自己称为【死徒】,不管什么时候被发现真相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模糊他们的视线就足够——鬼比死徒稀有的多,起码在西方是这样,连死徒都能让魔术师们狂热了,更何况更稀有的鬼,肯定有大把的人想要研究他,那不利于琉夏暗中图谋利益的作风。

  “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君主旁边那个带兜帽的小姑娘来得有威胁,起码我想杀她,至少要花三秒钟时间。”

  琉夏环视了一圈周围所有人,目光倒是在二世身边那个犹如冬之妖精的少女身上停顿了一瞬,让对方立刻吓了一跳,兜帽之下看着琉夏的目光仿佛在看着变态。

  “没有直接动手杀光你们,你们就应该感谢我的仁慈了。”

第145章 寻找兽的踪迹(修)

  最终,这场骚动还是无疾而终。

  除了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又表现出了学富五车的魔术知识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成果,躲藏在幕后的人一点尾巴都没有露出来。

  就连二世的表现,也完全被琉夏的威风压制了下去。

  在琉夏说出那番话之后,在场众人纷纷露出了吃了屎一般难受的表情,倒是让露维娅的心情好转了许多,事后笑了个痛快。

  然后,所有人都分散开来,各回各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