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酱万年
第一百六十八章 圣杯发动的序曲
第一百六十八章
“圣人即使能拯救人，也无法将人从现实中拯救出来，无法让人得到未来。战斗会让人类得到成长，那也许的确是事实。但是，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就会发展成一个弱者永远遭到践踏的世界，所以必须拯救。”天草是这样说的：
“这是在生存了六十年经过冥思苦想才得出的最终结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障碍，我都必定要想方设法去克服。”
即便身体在否定对方的答案，但是内心却不由地屈服了，所以切嗣此刻才会将匕首指向这个圣杯大战的裁定者。
匕首刺破少女的肩膀，鲜红的血液从中流了出来，贞德困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明白眼前的存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对方的身份，抑止力的守护者，名叫卫宫切嗣的男人。
“为什么要阻止我，守护者，作为裁定者我必须到达那里才行！”金色的光辉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最终将卫宫切嗣击退了开去，身为裁定者，她拥有足以抵挡圣母解体那种级别诅咒的对魔力，所以神秘碾断的特性对她来说几乎无效。
收回手中的匕首，切嗣明白了眼前的从者与他的相性太过糟糕，所以在思考了一会儿后，他放弃了继续与对方纠缠，毕竟眼前的少女看起来也没有足以突破那个天草四郎守护的能力。
时间仿佛卡掉一格，一眨眼的瞬间，贞德眼前的男人便消失不见了，她困惑地甩了甩头，最终坚定地向前迈去，虽然怪异的状况越来越多，但她依旧要到达那个大圣杯的中心才行。
……
回到可以称之为原点的地方，切嗣目睹了那个男人的愿望，同时，也目睹了将要实现他的愿望的那个存在。
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圣杯的冬之圣女。
“——圣杯，我的奇迹是错误的吗？我的愿望是异端的吗？我们所信仰的一切，难道全都是应该抛弃的东西吗？”
看着眼前仿若癫狂的男人，如果说那就是这个世界的正确存在方式——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决定了，他就不会如此轻易地否定。
“如果我的愿望是错误的，我们为什么会有美丽的感觉？为什么热爱和平，热爱幸福，即使那是属于第三者的东西，也会觉得如此的美好？”
明明如此，为什么我们能为跟我们毫无关系的某个人落泪？为什么我们会感到痛心？为什么人类尽管有着相互扶助的明显目的，有时却会表现出超越这个目的的勇气？我们一直很珍惜地把它留存至今，那又是为了什么？
“那就是总有一天我们应该到达的地方，也是因为大家都有着这种想法的缘故吧？回答我吧，万能的愿望机，你快回答我！我的愿望难道有任何邪恶的成分吗！！我们的希望难道有什么污点吗！？”
—————————————没有。
沉默了良久，大圣杯中的中枢如此宣告道。
因为那是正确的、值得持有的愿望，是应该到达的地方，是不可以拒绝的东西。
“既然如此，你就听从我的愿望吧！把我们的祈祷化为确实的存在！总有一天，人类将会突破这桎梏，迎接新的时代。”
瞬间，言峰士郎目睹了“奇迹”。
“——啊啊。”发出这样的感慨。
他到达了，看着眼前这副光景，天草四郎终于到达了，就是只存在着寻常幸福的简单朴实的地方……这样也无所谓，光是这样就足够了。
人将通过天之杯到达下一个阶段。
在那里等着我们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数的世界。只要立足点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一定会有所不同吧。
但是，那应该是比这个残酷的现实远为美好的世界。
我所爱的人类啊，让我们一起去吧。
看着发出如此感想的天草四郎，切嗣不由地握紧了拳头，没错，这正义毫无破绽，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存在，但是……
“叮！”突然发出的是剑的翁鸣声，在这如同深渊的地底，清脆的剑鸣声响了起来，随后灿烂的圣剑如同将要斩断恶魔一般冲了过来，刺向了位于大空洞中央的那个男人。
但是，在王剑砍中男人之前，蓝色的光芒充满了莫德雷德的视野，那是哪怕单纯的一击也会造成的致命伤，庞大的魔力以天草四郎的双臂为基点迅速集中了起来。
四郎的双臂是能实现几乎所有魔术的万能回路，和大圣杯接续的他现在可以支配那远远无法用庞大形容的恐怖魔力。
蓝色的光芒化为结晶，变成了冲向莫德雷德的箭矢，那是属于物理性的攻击，无法闪避。
沾染鲜血的灿烂王剑不至于被圣杯的魔力之流侵蚀，但是它的主人却被其恐怖的威力击得倒飞了出去。
“想要夺取圣杯么？可惜，现在的你太过虚弱，不是我的对手。”举起双手，凝聚起来的力量足以使眼下虚弱至极的红saber直接消失，意识到这一点的莫德雷德不由地咬了咬牙，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强大，这让计划在第一时间就失去了执行的可能。
“那么，结束吧！”将手中凝聚起来的魔力化为实体，在数量足够磅礴的魔力的支撑下，如此单纯的攻击却让莫德雷德连反抗的心都提不起来。
“彭！”伴随着强烈的撞击，银白色的旗帜挡在了莫德雷德的身前，圣女无暇的面庞写满了严肃。
看到那个姗姗来迟的身影，天草大笑道：“来了么，ruler，不过你现在所作为何？”
“呼……”松了一口气，贞德高喊道：“作为圣杯大战的裁定者，我宣判红方的御主，上一届圣杯战争遗留下来的从者天草四郎违反了圣杯大战的条例，我将作为ruler给予你处罚！”
“直接暴露了么…...”男人无所谓地笑了笑，的确，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作为ruler职介的她应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情况了吧。
“已经结束了，贞德·达尔克。通过第三魔法，我的人类救济马上就要实现。”既然暴露了，他干脆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此刻，在场除了切嗣以外的所有人都楞了一下，明明即将获得圣杯，但这个男人却没有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这怎么可能？
但他的脸上确确实实写着决意，那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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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没有，金手指没有，外挂当然也没有，三无的太阳神苏利耶之子迦尔纳在各个世界战斗顺带拯救世界的故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最后的圣杯问答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三魔法——”ruler和阴影中的狮子劫都知道这个词的意义，但知道不代表就能理解，而事实上某个男人也不会给他们理解的时间。
“哈，用魔法救济人类，你脑子坏掉了么？”在所有人感到莫名窒息的时候，莫德雷德发出了这样的嘲笑，的确，对她来说所谓的魔法和魔术并不存在区别，所谓的魔术师也不过都只是些无情利己的疯子罢了。
听到那执拗的声音，天草笑着回答道：“也是，莫德雷德，身为背叛者的你自然无法理解，但我将成功，眼下，我的愿望就要被实现了！”
“你说什么，死混账！”听到了自己最不愿听到的字眼，穿着铠甲的骑士发出了怒吼，然而，迎上她的却是连轨迹都捕捉不到的刺击，无法掌握到敌人的动作，明确这一点的她困难地站定脚步，同时疯狂地挥舞着长剑，却没有半分攻击到敌人的样子。
“可恶，别给我刷花招了！”凝聚出来的雷电以迅捷之势突破了切嗣的攻击，但却依旧没有真的伤到他。
另一边，贞德看着站立不动的天草四郎，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大圣杯快要完成了，已经没有剩多少时间，但也不能因此就忽视四郎的攻击，用全身力气弹开了袭来的拳头，最终贞德的ex级对魔力消磨掉了四郎的攻击。
要想用武艺击倒四郎的话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她挥动了举在左手的圣旗，这杆旗帜作为宝具的能力早就被迦尔纳毁了，而且即便有能力，这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东西，是鼓舞我军，让他们继续奋斗的光芒，绝不是打倒敌人的武器，那么……
将手摸向腰间的银色长剑，从圣卡特莉娜协会授予的宝剑回应大圣杯的光辉，发出着青色的光芒。
这把剑中蕴含的能力足以打破这个男人的幻想，但是，她还没有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需要为之付出。
“天草四郎，最后再一次向你询问，你使用圣杯的愿望到底为何？”举起银色的宝剑，贞德如此询问着。
明明现在是自己掌握着绝对的主动，但，怎么回事？
四郎感到了无比的焦躁。
右手【右臂·恶逆捕食】不断向四郎提出警告：要尽快解决对手，这个女人，就算是现在也可以破坏天草四郎的愿望——
“我要实现全人类的不老不死，来完成人类的救济！”如此宣布着，同时足以突破那ex级对魔力的宝具开始在他手中凝聚，他已经不打算再继续拖延了，只要眼前的圣女一死，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实现自己的愿望。
面对天草四郎的答案，贞德在思考之后回答道：
“抱歉，天草四郎，虽然我一直相信着心中的神明，但那绝不应该是什么可以拯救一切的存在！正是因为人类的不完美才能塑造出完美的世界，我们只能依靠我们的双手去拯救他人！也是为此，我才提起长枪出现在法兰西的战场，也正是如此，我才会站在你的面前！”
举起长剑，她下定了决心：“所以，非常抱歉，我必须要粉碎你的梦想！”
听到她的话，正在与莫德雷德交战的切嗣愣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个空档，他的身影便被灿烂的王剑所捕捉到，最终被其狠狠地拍飞了出去。
“天草四郎时贞，你的行为是对人类的不信任。那是把至今为止积累起来的一切都全部抛弃的做法。因为在数千年来，人都一直在不断地跟邪恶作斗争。无论败北多少次也依然没有放弃，跨越了善良的人们的牺牲，才终于走到了今天！”
看着眼前忽然慌张起来的男人，她微笑道：“恒久的世界和平的确没有了痛苦，永远的安定却会让喜悦也消失了。”
“永恒不变的世界代表着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完美并非真正的完美，正是这不完美才是人类所应该持有的未来，那是抵达真正完美的世界必经的桥梁。”
目瞪口呆地看着坚定的少女，切嗣忽然意识到了那个让自己困惑的答案，圣杯的救济的确是完美的，但真正的救济并非强制性的不老不死，他想拥有的也绝非这种死寂的世界。
卫宫切嗣想要实现的愿望是消除战争，即便那个愿望曾被击溃过，即便曾有过无数的他放弃了这个理想，但他依旧不会失去这一本质。
天草四郎的愿望毫无疑问，的确可以消除表面上的战争，但是，即便是人类全都不老不死，这就真的能够消除战争了么……
不，绝不可能，在人类自己理解到自己的错误并为之引导进正确的道路之前是不可能消除所有的战争的，大圣杯可以让人不会死亡，但人类的争斗本身并不会结束，那深沉的绝望也不会完结，所以，天草四郎的愿望不是卫宫切嗣的正义。
而贞德则不打算否定天草四郎的愿望，身为ruler，她可以理解他的理想。流下的鲜血也是，为此痛苦的人们也是，都是越少越好，成为0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是，人们的生存还需要未来，如果否定了过去，那么自然也就失去了未来，那是她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假如抹去了悲伤，那么罪孽也就被一并抹去了，那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事，罪孽永远不会得到宽恕，英灵正是如此的存在，作为英灵拯救世界——那就是他们被赋予的惩罚，同时也是救赎。
“你的意思是怀抱着‘想活下去’的愿望就是恶行吗？”天草做出了最后的辩解。
回应他的是红方的saber莫德雷德：“这不是废话吗，谁都想活下去，但是为了活下去而作的恶是不会被抵消的。毫无偏见地救济是扭曲的，那才是真正的恶！”
提起长剑，她笑了，没错，自己也是恶，没法救赎，也无需救赎，只能残酷地背负着恶继续存在。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都是我的敌人。”悲伤的笑容、怜悯和同情都全部消失了，天草四郎如此宣言道：“因此，我将会把你们全部杀死。”
“你们的目标是在大圣杯确立第三魔法之前将我打倒吧。但是，我这边就正如你看到的，这庞大的魔力足以让我行使任何形式的奇迹。”
然而让天草的自信彻底消失的是圣女提起来的长剑，看着已经彻底陷入偏执的圣人，贞德也终于彻底下定了决心：
“诸天乃主之荣耀，天空乃神手之伟业！白昼传达语言，夜晚传递知识。既不会交谈也不会说话，连声音也无法听到。”
“住手啊，圣女！！双腕·零次集束！”意识到毁灭的四郎疯狂地从双手释放出魔力，翁鸣声不断的在这地底回荡，但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抵挡。
握紧双拳，切嗣看向了远处的圣杯：“结果，即使是完好的圣杯也没法实现正义么......”
“我的终点就在此地，我的命数就在此地，我的生命就在此地。”圣女的吟唱到达结尾，在场的所有人看到的是仿若地狱的画卷，从被拔出来的那把剑的“剑柄”中，显现出了火焰之花。
“我的生等同于无，如同影子四处游离。我的弓无法依靠，我的剑也不能救我。谨以剩下的唯一之物，愿能守护他的脚步。主啊，谨将此身托付于你————”
看着足以毁灭一切的红莲之火，天草终于愤怒了，他花了两世才终于触及到的愿望绝不是这种野丫头可以破坏的，将双手凝聚起力量，他高吼道：“天之杯，开始向所有者注入力量。”
“救国的圣女，你别小看我六十年来的执念，不要小看我天草四郎时贞啊。”
充满着大圣杯的庞大魔力则转入右臂，魔术回路一下子就陷入暴走——洋溢全身的痛楚，逐渐崩坏的肉体，脑部由于超负荷而面临破裂的危机，但天草四郎相信他能够抗住，没错，天草四郎会创造奇迹。
“你的愿望......”看着眼前宛若灭世的画面，切嗣取出了怀里的那把枪，终于，他下定了决心：“是错误的！”
“啊，如果可以的话.....”伴随着枪膛射出的子弹，一幕幕画面从他面前闪过，无数悲剧在他面前重现，他的眼角露出了血丝：“我果然还是想成为正义的伙伴.......”
仿若听到他的喃喃自语一般，时间在这一刹那停止了。
灿灿生辉的大圣杯之上，那个白色的虚影忽然笑了，无神而又空洞的双眼中露出的是慈母般的笑容，仿若在回答什么一般，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恩，肯定可以的，你的愿望，总有一天会到达的......”
“即便，那要跨越无数的地狱，但人类总有一天，会自己到达那个地方的。”
在切嗣讶然的眼神中，起源弹没有一丝阻碍地进入了天草四郎的胸膛，同一时间，圣女的祈祷也到达了最后。
“——绝望之后必将迎来希望！”
那就是通过注入自己的生命来发动的宝具，闪耀着光辉的火焰之花，其姿态瞬间变化为爆发性的利刃。
那简直就是天地创造和宇宙崩溃发生激烈冲突的瞬间，无声之中，男人的身体在其内部发生了崩坏。